作者:窗边蜘蛛
“嘿,赫拉马亲王都和你说了?因为缺了石板,咱这是简易版?”
刘永禄掏出手绢想擦汗,想起来自己这手绢是给死人用的,又赶紧收回去拿袖子抹了一把,他以为费尔哈特发出这个疑问,是因为赫拉马提前跟他说明白了,可能那本古书都让他看过。
要这么说的话,费尔哈特还真是赫拉马的亲支近派。
“啊,啊,对……没石板行吗?而且这个造型也……”
就像米莉唐说的一样,太阳战车叫这个名字,不是因为它做出来后真长得像马车或者自行车!那就是个意象!谁能想到刘永禄真鼓捣出一车出来!
“哎,咱不是没石板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话又说回来了,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
裹在绷带后面的驴脸直抽抽,心说这都什么比喻啊。
“所以嘛,我就因地制宜,充分调动肚子里的这些学问,发挥主观能动性,做出来这么一个……
诶,再叫太阳战车就有点不合适了,对吧?”
“啊,啊,对啊。”
岂止不能叫太阳战车,这东西到底能产生什么效果,连我都不知道,驴心里嘀咕。
“咱给它起个新名儿吧,你说叫嘛好?”
刘永禄递过来一根烟卷,驴接过来抽上,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抽刘永禄烟了。
“我想不到,名字还是……您取吧。”
驴演技可以,语调语气依旧保持费尔哈特该有的谦卑样子。
“我起啊,啧,就叫……夏利!怎么样?叫夏利!”
“哦,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呃,那个,瑞奇先生,今天也晚了,你也别太劳累,我们明天继续?”
驴想找个地方先好好捋捋,因为瑞奇这连串的举动让他都有点看不明白。
他是认真做呢?还是故意瞎做的?他是指望下库尔特赢呢?还是盼着赫拉马死?他真知道太阳战车是干什么使的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想做一个其他东西?有自己的目的?
驴扭头看向刘永禄,此时他突然生出一个冲动,直接给刘永禄弄死,然后扒开这货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
但转念一想,算了,那么多次都忍下来了,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个合意的地上布道人也不容易,再留两天看看吧。
“你看我干嘛?哦……”
刘永禄一拍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两条金子塞进驴的长袍口袋里:
“哥们,今天辛苦了,回头有嘛事儿,你念语,我能帮忙肯定帮忙。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咱不见不散。”
刘永禄拿驴当他们单位司机处了!
“啊,好,那瑞奇先生,咱明天见。”
驴缓步走出庭院,身影一转,不多时便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过了一会儿米莉唐也回来了,看见院里停的这辆夏利,米莉唐……她不是很想说话。
陪了雅丝敏一天,小女巫确实有点累了,反正前几天刘永禄说的清楚,这辆冒牌的太阳战车说到底就是安慰剂,糊弄事的,那随他去呗。
而且他做也好,还不耽误自己时间,之后几天自己可以准备一下日后航海的相关事宜,库尔特离失落之海最近,从民间应该能找到不少有帮助的记载。
“明天什么安排,米粒儿,咱俩一块弄?”
“你弄吧,弄的挺好,我累了,洗澡睡觉去了。”
米莉唐担心扫了刘永禄兴,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
往后几天生活还是照旧,刘永禄每天一早就和驴出门买材料,下午回来鼓捣车,晚上吃饭,然后抽根烟解散。
直到三天后,赫拉马亲王又来了。
第497章 扇面选题 (4k)
赫拉马今天来当然是为了视察刘永禄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成绩”。
一进院他就看见夏利了,同驴的反应一样,赫拉马也绕着夏利兜了好几圈,他的神秘学素养虽然赶不上米莉唐,但那本古书可是他们家传的啊,研究那么多年他大致也能猜出来,太阳战车……它不是一辆真车。
可眼前这东西,有四个轱辘……
“瑞奇先生,这……”
“改良嘛,跟咱一开始说的一样。”
“哦!”
如果刘永禄没挂着主保圣人外加调查部王牌调查员的双重身份,赫拉马说什么也不能如此相信他,但这这俩头衔份量太沉,尤其是前两天和格里高里爵士聊天时,老爵士还着重表扬了一下瑞奇。
格里高里什么人?在整个摩西萨德都是横着走的主儿,谁的面子都不给,他说的话,可信度,高!
“费尔哈特协助您的过程中没出什么岔子吧。”
最近巴尔坎每天向他汇报,俩人之间似乎相处得很融洽,但当着刘永禄的面,赫拉马还得问上一嘴。
“不错,不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吧,揍得处。
而且我们哥俩之间……”
刘永禄端详了端详站在旁边的驴:
“总感觉,冥冥之中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在。”
驴讨好地点了点头,心里想,多新鲜啊,你是我地上布道人,你现在脖颈上插的那把扇子都我送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太阳战车这就算……做好了?”
古遗物让瑞奇搞成这样,赫拉马亲王心里也没底,这是做好了?还是没做好啊?
“嗨,别提啦!有一样代替……那个那个”
刘永禄回忆了一下米莉唐给自己的纸条。
“那个鸢尾蓍草的改良材料,是沙漠里游泳的一种……鱼!咱去晚啦!我到那儿一看哪,好家伙,这拨儿过去啦。”
现在缺就缺在这鱼上面,不过您放心,我专门花重金定做一套特殊的捕鱼装备,而且打听了一下,过两天还有一拨!”
如果普通人听见刘永禄说这路话,非给他一嘴巴不可,沙漠里哪儿能有活鱼啊,但赫拉马熟知神秘学知识,沙漠里有鱼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某些眷族生物啊,某个特殊的灵体空间啊,甚至说古遗物激活的幻梦境啊,都可能导致沙漠里有鱼。
就是“没赶上这拨”“过两天还有一拨”这个自然规律赫拉马亲王有点没想明白。
而且听瑞奇先生话里的意思……要定制工具,那这鱼的个头儿肯定小不了!
就是不知道活鱼怎么跟眼前的“太阳战车”相结合,总不能把鱼绑在车顶吧。
赫拉马瞎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来门道来,哎,不过也正常,这种层次的古遗物又怎么能一蹴而就呢!
“瑞奇先生,制作工具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但就一点,咳,上次买材料金子花的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再给我们拨三小车金子?”
赫拉马喯儿都没打!伸手叫过来巴尔坎,金子的事儿今天就办!
驴虽然不知道刘永禄想干什么,但他每天跟着这货进进出出,基本账面还是能看明白的,驴偏头看了眼刘永禄,心说,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做太阳战车的事儿也能刮出油水来。
赫拉马亲王走了后,刘永禄还那德行,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两条金子塞进驴的口袋。
抽完烟,刘永禄和驴笑呵呵又上街了,跟刘永禄相处这些日子下来,驴这个身份倒也坐实了,俩人是越来越紧密,借着这个机会,驴开口问道:
“瑞奇先生,每天您您都拿着这把扇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古遗物吧。”
“昂,古遗物,怎么着?你掌掌眼,这是我的心爱之物。”
驴伸手接过来一看,嘿,弄的还挺好,上面用特殊手法糊了张白纸,驴伸手刚要去摸,刘永禄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子。
“兄弟,小心着点,这白纸非比寻常,摸坏了容易出事儿!”
这张纸本身是件古遗物,只要生物皮肤接触上立刻筋骨化绳!前些日子猫神给他做成扇子时刘永禄还问了猫神,能不能给白纸加个激活条件,就跟书签一样,让它变得安全点。
猫神摇摇头,古遗物就是古遗物,没有说改造完能把副作用去掉的,而且刘永禄和这件古遗物相关的神祇也没有联系,这种好事就别想了。
那这样做成扇子得有多危险啊。
刘永禄也有招儿,筋骨化绳纸的功效反正暂时用不上,他就亲手给扇面涂了一层厚厚的蜡!这样皮肤就挨不着了。
但此时见费尔哈特伸手要摸,刘永禄有点担心,万一这位指甲盖子划出一个小口子,手指肚再好巧不巧挨上,那下一秒人就变面条了。
给驴讲完前因后果,驴拿着扇子站在街上不说话,想了好半天。
他想什么呢?他在感受推测扇子的效果!驴不是猫神,首先书签是他的古遗物,尤其是最后那根钢笔,那是他的贴身之物啊,用了……那真是不知道多少年了,可以说一支钢笔两页书签加在一起累计的伟力已经接近混沌亵渎的本源。
第二,他的位格也远在猫神之上,所以猫神推测不出扇子的效果不代表驴推测不出来。
“大哥,想解手(上厕所)了?一个人闭眼儿抿嘴儿杵地上瞎琢磨嘛呢?”
“还给你吧。”
驴没义务,也不想把扇子的效果告诉刘永禄,原封不动又把扇子还给他了:
“瑞奇先生,在下有个愚见,古遗物是不错!但白扇面……看起来美观度总是有点欠缺,您何不在上面画幅画呢?”
“着啊!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刘永禄还真这么琢磨的,筋骨化绳纸虽然能根据使用者的心意简单变出一些文字,但死活就是变不出来画来。
白不呲咧,空空荡荡,看起来多别扭啊!
刘永禄又想到了猫神,干脆,一事不烦二主,让猫神给自己画个扇面得了。
可最近两天不管他和米莉唐怎么布置召唤仪式,呼唤猫神,这位就是不出来,之前猫神倒是有躲着刘永禄谢客不见的先例在,所以俩人也没往心里去。
刘永禄可不知道,猫神是清晰感受到了驴的存在,这位压根不敢出来!
“大哥,您……有没有认识人,擅长丹青工笔的,给我来一幅?”
“这个……其实我就能干。”
驴还真没说瞎话,这件古遗物说白了百分之90都是他的东西,驴又有亵渎现实的特殊手法在,什么画是他变不出来的。
回答完驴笑盈盈看着刘永禄,刘永禄也上下打量了打量驴:
“大哥,看不出来啊,您还有这手艺,只是……您真有跟吗?别回头也给我整出个美人儿改张飞,张飞改大树的活来。”
“什么美人儿改张飞,张飞改大树……”
驴没听过画扇面,刘永禄反正也没事干,俩人走在大街上,一边走刘永禄一边白话,等走到书店,驴乐得鼻涕泡差点没下来:
“有……有点,咳,有点太不体面了,白浪费一把好扇子。”
驴一高兴,好悬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要是真来这么一句,刘永禄肯定能看出他的真身,这戏法就算变漏了。
“说了半天,您想画什么呢?”驴赶紧转移话题。
“画什么……画什么……”
刘永禄一边琢磨一边掂手里这把扇子,哎呀,最好是热闹点的,活泼点的,自己上台表演不能太严肃。
而且这扇子骨还是驴给自己的,怎么着也得谢谢人家啊,以前那些慈善家给学校捐座楼,学校都得给这楼起名为“逸夫楼”来感谢对方。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自己天天扇风不能忘了驴,有了!
“大哥,我是这么想的,画一副野兽图!”
“哦?野兽图?”
驴也来了兴致,俩人站在书店里面不买东西,先聊天。
“画面主体里有三个动物,一个老虎,一个猴,最后还有一只驴!”
驴半晌没说话,心说,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
“您具体说说,怎么个神态动作?”
“猴子最简单,它狡猾伶俐站在老虎肩膀上,老虎呢,就是经典的造型,猛虎下山,捕猎夺食!”
“那驴呢?”
这话问出口驴自个儿都觉得别扭,自己问自己,这叫什么事儿啊。
“驴就是那食啊!捕食捕食,捕的就是驴!
驴以前总拿俏皮话糊弄老虎,后来让猴儿给识破了,最后老虎奋起一跃,啃在驴屁股上……”
驴站在刘永禄面前看着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萌生直接弄死眼前这货的冲动了,地上布道人站在父神面前,侃侃而谈想弄死父神的事儿,驴活了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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