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不过飘在外面看也不耽误他拾乐子,驴能感受到那个错乱的奇异空间内此时发生了什么。
看见刘永禄扇动了手中扇子,驴眼前一亮:
“好小子,还真让你蒙对了!”
只见刘永禄这一扇子下去,带起了一阵浅灰色狂风,狂风所到之处被席卷的所有存在犹如被时间凝滞了一般。
暗绿色的小草,棕色的房屋砖瓦,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一瞬间都被剥夺了本来的色彩,陷入了死气沉沉的灰白之中。
而狂风席卷的中心处正是血狂神所处的战场!
一阵狂风掠过,血狂神三分之二的身子都被刘永禄定住,当然了,刘永禄第一次尝试,这风也不是激光制导的,肯定没什么准头,血狂神旁边的蛤蟆和走鸡也被他带上了不少。
“瞎摸合眼的!下回扇准点!”
刘永禄一听就是蛤蟆抱怨的,见一击得手,刘永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乘胜追击。
但血狂神也不是吃素的,其位格摆在那呢,此时的血狂神又融合了三个狡诈贪婪的人类灵魂,凶残更胜以往,灰白之风虽然将其身体定住,但三个高高扬起的头颅却未受影响。
“豆.尼瓦尔,我早该先把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杂种干掉!
石板内所蕴含的奥秘,又岂是你等凡人能够觊觎的。”
巴洛夫跟刘永禄之间有解不开的仇疙瘩,此时见他又出来坏事,便恶狠狠偏头看向他。
走鸡拖着半僵化的身子过来帮忙,却不知道,巴罗夫之后要对刘永禄施展的禁忌法术不是现实层面的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当那双血红的眼睛凝望刘永禄时,刘永禄就感觉身体内的灵魂遭到重创。
如果让他做个比喻的话,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包被丢进微波炉的爆米花,外面这层纸壳虽然毫发无损,但里面装的苞米粒已经被打膨胀了。
刘永禄眼睁睁看着自己从肉体内倒飞了出去,梦境中的刘永禄还站在原地举着扇子,精神上获得的体感却是人已经摔远了。
情急之下刘永禄只能挥舞着两只手拼命把自己往回拽,但依旧没拽回来,自己被巴洛夫一眼瞪得直接灵肉分离了!
这便是巴洛夫见证石板后所领悟的神祇知识,他从太阳战车跨越次元的深邃咒文中推导出了将其用在敌人身上的手段!
在他看来,一旦生物的灵魂被自己用这种手法硬生生拽走,再想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等站在原地的那具肉体慢慢失去养分,自然会彻底干瘪死亡。
这招太厉害了,不管是什么神秘学者,眷族都束手无策。
就像巴洛夫判断的一样,脱离肉体的刘永禄就感觉视野中的世界一片靛蓝,自己也不像“活着”时能准确地控制身体改变方向。
他就像是一颗随意漂浮在空气下的尘埃,缓缓朝着身后的无边深渊坠去。
可坠着坠着,刘永禄忽然感觉脑子一懵,手脚渐渐有劲儿了,但感觉怪怪的,身体似乎不再是原装的那具,就像一个面团被塞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月饼模具里,总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
这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两秒,但对于刘永禄却无比漫长,就像喝了假酒一样,脑袋昏昏沉沉,眼睛也睁不开,但他却能感觉无数场景正在身体周围疯狂倒退。
再睁眼时,刘永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书桌旁,书桌上摆着旧报纸、旅行日志、古董怀表、还有一个刻有神秘符号的盒子。
刘永禄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伸手拿过盒子,并轻轻打开,里面摆着一卷薄薄的羊皮纸和一把有着蔓藤花纹造型的银钥匙!?
我没想打开小盒啊,怎么还突然间管不住自己这这只手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幻梦境去帮走鸡他们啊,刘永禄疯狂呐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而下一秒,视角也瞬间矮一截,刘永禄感觉自己正在捂着脑袋。
“又来了,这该死的声音!”
嗯?说话声和自己的也不一样啊,难道我现在不在原来的世界,而是寄宿到了某人身上!?
“大哥,您受累找个镜子行吗?让我照一下,确认完很多事儿咱俩再慢慢唠。”
“脑海里的魔鬼,你最好快点出去,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对于这种疑神疑鬼的把戏已经厌烦透了,滚出去!”
身体的主人一边念叨一边打开笔记本将自己的感受写在上面。
刘永禄肯定不依不饶啊,躲在这人身体里止不住地念三阴,最后给这主儿实在烦的不行了,他才走到镜子前伸出右手拉开自己的下眼皮看了看眼底的颜色。
他照镜子是去确认自己疯没疯。
刘永禄则是确认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一照镜子可不得了,刘永禄没憋住直接喊出了声:
“花子根大哥!”
虽然此时对方的穿着打扮,精神状态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但通过五官和身形刘永禄还是能判断出,镜子里的人就是当初在天津十字路口自己扶起来的那流浪汉,当然了,同时也是躲在裹尸布空间下的钉子户R.C!
自己怎么跑他身上来了?
这又要说到巴洛夫的那个禁忌法术,法术的效果是将眼前生物的灵魂从肉体内剥离出来,一般情况下,肉体没了灵魂,灵魂没了肉体两边过一段时间都会自生自灭。
但刘永禄的情况比较特殊,在他的灵体周围一直住着一个钉子户,也就是流浪汉大哥。
好巧不巧,刘永禄灵魂自由落体时正撞进大哥身体里。
以前俩人一个是灵体,一个是伪装成半灵体的活人,你出去的早,我回去的晚,不得拜街坊。
这回好,都是灵体,刘永禄一脑袋就扎进去了!嵌套进了流浪汉大哥身体里。
正如灵儿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时间和空间在凡人眼里可能是一条线,但对于神祇,这些东西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卡特,你怎么了?又开始幻听了?”
刘永禄正纳闷时,书房打开了,进来一人,瘦高,戴着小圆眼镜儿,没续胡子,穿着西装。
“哈利,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幻听!自从我在我家古宅旁的‘蛇窝’中找到盒子后就经常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幻象,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家伙……口音很奇怪,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你到底是谁!是谁!”
名叫卡特的人一边怒吼一边胡乱甩动着胳膊,就像要把刘永禄从身体内甩出去一样。
“大哥,你甭着急,论起来,我比你着急,我媳妇儿和俩哥们现在还跟人干仗呢,那是性命攸关。
咱先消停会儿,想办法把事情解决喽。
你啊,喊我逗你玩就行,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得学会和平相处,这当口不能再……”
刘永禄在卡特脑子里嘚啵嘚,嘚啵嘚,给卡特烦的,最后没办法只能先找了把椅子坐下。
“来根烟,缓缓脑子。”
刘永禄胡出主意,卡特没办法只能找哈利要了根烟点上。
“咱先捋捋,你刚才说,你是从拿到盒子后开始幻听的,对不对?
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想把我这尊佛请回去还得从盒里的东西入手。”
对啊,坐在椅子上的卡特一琢磨这话,虽然这人说话的口吻不太靠谱,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他拿起盒子就开始研究。
“卡特,这是你让我找的植物样本,就是佛罗里达大柏树沼泽的那部分,我放在桌上了……如果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名为哈利的人朝着卡特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似乎还在担心朋友的精神状态,扭回身走到窗台前打开了玻璃窗户,顺手扭开了头顶电扇的开关。
一缕初夏的微风带着几片树叶和花瓣飘了进来,卡特和刘永禄共用着一具身体研究着银色钥匙的秘密。
想到要解决眼前的困境只能靠盒子里的东西,俩人都屏气凝神研究起了钥匙和那卷羊皮纸。
谁都没注意到桌上的植物样本此时却渐渐起了变化!
第507章 似曾相识的画面
刘永禄这神秘学知识吧……可以说不在二五眼之下,也不在二五眼之上,正好在二五眼上,当然了,这是在米莉唐看来。
但如果放在这个世界,还别说,还真别说,刘永禄的很多观点还是很具有创新性的。
比如古遗物能跟禁忌法术叠加使用,古遗物能催生幻梦境等等观点,在这个世界都是很超前的。
虽然刘永禄也不清楚其中原理,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在实践方面刘永禄拥有着相当充足的实操经验。
而这位和他共用一具身体的卡特,似乎理论上也跟得上刘永禄的思路,而且好奇心也足,胆儿也是真大,不知不觉刘永禄和他又组成一套类似于“刘永禄加米莉唐”的调查员班子。
俩人一个敢指挥,一个敢干,还真就忙活起来了。
但可能是盒子内古遗物蕴含的神祇伟力过于庞大,也可能是刘永禄和卡特此时的状态就已经足够奇妙,反正这间书房内所催生某种力量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哈利留给他们的植物样本。
本来放在桌上被玻璃培养皿固定的植物竟开始生长起来,最开始这种生长和蔓延还比较缓慢,肉眼无法观测。
但随着玻璃板被植物的根茎逐渐挤压,出现狭小裂纹后,生长速度便一发二不收拾起来。
原本淡绿色的枝芽生出了暗红色的血线,深褐色的外皮包裹住了原本的嫩枝,顺着书桌的边缘,植物竟从一开始小指关节大小的嫩芽长成了一丛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
植物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新生的树叶像是昆虫的触角一般左右摆动,感受着周遭环境。
那些树叶上也逐渐生出了暗绿色的花纹,花纹像是一张张挤压在一起的模糊人脸,人脸还在树叶上上下浮动,抢夺着阳光与空气。
“大哥,换个地方试试吧,我听说要举行禁忌弥撒都得根据星象,地点,天气因地制宜,咱在这屋里瞎鼓捣肯定是不行。”
这些话都是头一次刘永禄见到米莉唐米莉唐教他的,今天他是现趸现卖。
“对,你说得对,羊皮纸上所记载的应该就是星象的奥秘!”
经过刘永禄提醒,卡特一瞬间也激动起来,他关上盒子塞进口袋就准备出门,一抬脚才发现植物的滕蔓已顺着他的小腿蔓延到了腰部!
“下回让你哥们别送绿植了,直接给你送个钟吧!这家伙,哪儿有这么害人的!”
借着卡特的视线,刘永禄也看到了疯长的植物扯着嗓子喊道。
卡特赶紧用手去撕扯滕蔓,可那暗褐色的植物力气却大的惊人,卡特的挣扎在滕蔓的疯长下显得微不足道,下一秒,他失去平衡,一个踉跄仰面躺在地上。
“工具!大哥!你就没什么趁手的家伙儿事嘛!”
“都在抽屉里……拿不到了……该死……”
躲在卡特的身体里,刘永禄有力使不出来,渐渐的他开始听到卡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小时候……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八九岁大吧,画过一扇门。
在墙上,没有把手,却总在夜里敞开着。我听见风,风里有钟声响起,有猫在唱歌。
风和猫都告诉我,我是被遗忘的继承者,是自己未来的影子,你听见了吗?未来的我在说话。”
刘永禄都听傻了,心说您都快让爬山虎给裹成木乃伊了,怎么还有心情琢磨小时候的事儿呢。
可顺着卡特的右手腕一看,刘永禄明白了,只见一截暗红色的藤蔓已经牢牢卷住了卡特的手腕,随着藤蔓越箍越紧,刘永禄甚至看到了植物表面出现了明显的鼓胀。
眷族在吸吮卡特的血液,也许还朝他身体内注入了什么毒素!
此时的卡特就像是那些在幻梦境中看到蛤蟆黑色石板的闯入者一样,已经意识模糊,看到幻觉了。
“我曾走进过大橡树旁的地穴,那里被孩子们称为‘蛇窝’。
那天的阳光像是液体在大地上……流淌,虫鸣像是咒语,我看到了盒子……
而盒子中则是无数个不同时空的我,他们手中都握着那把银色的钥匙……等了许多年……等的像梦境一样陈旧,我该回去……”
卡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安详从容,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溺在往日的回忆中,给刘永禄急的,他如果此时能控制身体,非得给卡特来俩大逼斗不可。
“别念了,别念了,再念咱俩待会儿该臭了!”
刘永禄在卡特心里疯狂呐喊,可这位依旧不为所动,神祇的意志与甜美知识的诱惑又岂是普通人能随意摆脱的!
“一片泛着磷光的森林在我四周摇曳,树木仿佛生出了三尖枝芽,我赞美它,我膜拜它……因为这才是生命该有的紧密状态。
如同邪异的王冠直指墨绿的苍穹,耳畔地唱着老翁富有色彩的歌谣,眼角余光里每一道阴影都扭曲着不可言说的姿态。
我隐约望见远方巨大的三尖树废墟,它漂浮在半空不受重力……约束……”
刘永禄气得说不出话了,这货已经彻底迷失,树能飘到天上去?这不胡沁了嘛!等会儿……树飘到天上去……
刘永禄突然想到自己最开始进入幻梦境,也受到了后台那块黑色石板的蛊惑。
心里不想看,眼睛却挪不开!卡特此时一定也是看到了藤蔓展现给他的幻象,我得想想招儿。
刘永禄能有什么招?溜活儿啊!自己当初是怎么清醒过来的,现在就怎么照方抓药呗。
“你撑死认识个韭菜呀、白菜呀、撑死了认识这个对不对……
榆柳桑槐,眼目前的这些,你撑死了认识这个!
我们知道的都博大精深,都是国外远处的那些稀有植物,就有一棵很奇怪的树—食人树,见过吗?”
刘永禄心里火急火燎,嘴上还得有急有缓,一点点地,开始在卡特内心深处说起了羊上树这段。
如果说刘永禄真人站在旁边,嘴里溜活儿未必好使,但现在他这个状态吧……说实话和蛊惑普通人的神祇也差不离了,都是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嘚啵嘚,嘚啵嘚,况且刘永禄说的这路话对于卡特还更陌生,更难理解。
不知不觉,卡特脸上的表情便从最开始的安详平静变为了挣扎痛苦,他攥紧拳头似乎也想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我是给人当儿子学的,可是咱们这种关系我怎么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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