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saki奇跡
“你现在还记得，你升高中后原本的目标是什么吗？”柳明非打了个响指，屏蔽了暗处的收声装置。
文晓樯怔了怔，她显然没想到柳明非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以前的她想的无非就是平稳地度过一辈子，当个花瓶富家小姐，不主动给自己揽责，不做事就是对家里最大的贡献。
但是这几天被柳明非一直教导，她是独生女，要未雨绸缪，家里出事她不得不顶班的情况。
原本她非常没有自信自己能够统领一整个集团，可是今天……文晓樯忽然发现自己能一路上被柳明非推着带几人解谜，还一路解谜成功了，这说明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有人愿意相信她。
柳明非观察着文晓樯的脸色，他知道少女最缺乏的东西，无非就是认可和自信。
她一直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得到别人的认可，这对一个长期处于高压状态的少女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柳明非把她带了出来，哪怕是来自陌生人的信任与认可，这对于文晓樯来说，也是雪中送炭。
“文晓樯，你站在这个位置，已经相当于很多人的终点了，但既然你身处这个位置，你的目光就不应该止步于你刚出生那会，未来总有一天，你会接手文氏集团，集团上下上万人都指望你吃饭，你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而你其实是有能力带领他们的，大家也会相信从小接受过的精英教育你的。”
文晓樯抿着嘴，摇了摇头。
“我没那个能力，带领不了文氏。”
她自认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父亲的认可，那她凭什么从父亲手上接过董事长的职位？
“有没有能力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实际上手去验证，要知道做一件事最好的时间点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努力总有一天回迎来回报。”
回报吗？
文晓樯不知道努力是不是真的会有回报，但也许正如柳明非说的，是她以前还不够努力，所以才得不到认可。
也许，她应该再努力一次试试。
就算没能得到认可，那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文晓樯忽然起身，正想回去好好学习，忽然就被柳明非拉住了。
“我们还在游戏里呢，给了钱的，不玩完就走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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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尘女子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苦死我们了，你们不在，我们解谜都解不下去！”
等柳明非、文晓樯两人与三女汇合，莹莹和粥粥立刻就贴上来哭哭啼啼，说自己好像是没了他们就活不下去的笨蛋。
身后的文晓樯翻翻白眼，心说她们要是少喊几声，她刚才都不至于被吓得这么过分，还不小心擦伤了手臂。
玩鬼屋、玩密室逃脱，吓人的往往不是工作人员假扮的鬼有多可怕。
而是来自猪队友的鬼叫声。
文晓樯敢说，但凡只有她一个人玩，或者只有她和柳明非在玩，她都不至于像刚才那般狼狈。
但好几次，都是警报声响起，看着那三个女生害怕地狼嚎鬼叫，撒腿就跑，搞得她也紧张害怕起来。
文晓樯不想理会她们，但解谜过程中有几个环节是需要与牢头，也就是与NPC对话的，她不想和陌生人说话，刚好那几个女生又自来熟，也算是有点作用。
分工明确，她负责解谜，这三位少女负责和NPC交流，柳明非负责…
柳明非负责当花瓶。
一个半小时的恐怖本结束，文晓樯自然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密室逃脱大厅，因为她发现前台大厅里，同样坐了几个风姿绰约的女生，不过样貌成熟了些。
看她们谈吐和交谈的话语，应该是大学刚毕业的女生。
文晓樯拉着柳明非离开了。
大厅里头有烟味，她不喜欢。
刚走到大街上，文晓樯就狠狠摘下了口罩，吸着新鲜的空气。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这种地方？明明有更好的密室逃脱，你非要选择这里。”文晓樯质问道。
柳明非哑然失笑。
“那你觉得这个恐怖本好玩吗？”
文晓樯双手抱怀，脸气鼓鼓。
“好玩是好玩，但你别想用好玩糊弄我！”
在文晓樯看来，一定有又好玩又干净的地方，只是柳明非故意不带她去。
他就是想过来见一见那几个女生。
不过柳明非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的，去找家奶茶店，边喝边聊。”
……
以文晓樯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她一星期只能放纵自己喝一杯奶茶。
正巧这周她还没喝过，面对柳明非的提议，她想了想，倒也没拒绝。
于是一男一女，漫步在云海的街头。
天气有些微凉，但他们出门穿的不算少，也不用担心感冒。
“你没发现吗？刚才那几个女生，都是演员。”
柳明非语重心长道：“她们是故意打扮出一副第一次玩的模样，骗一骗我们这些踩点来的客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狭窄走廊上，会有几个搔首弄姿，打扮的妩媚妖娆的女生坐在那里的缘故。
密室逃脱本一般都是整点开始，他和文晓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才来，哪有那么容易在短短五分钟内凑齐人？
但送上来的钱不赚白不赚，这时候拜托一下演员就好了。
“在这种漆黑的环境，只要她们穿着暴露一些，脸上又画着浓妆，那客人们只会重点留意她们的身材，不会去记住脸，下一次再来自然还会以为是陌生人拼团的。”
“莹莹和粥粥负责活跃气氛，高冷的方方负责提示解谜。”
文晓樯微微蹙眉，她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是演员。
她撇了撇嘴。
“我又不喜欢她们，你今晚不会就是为了见她们才带我出来的吧？”
柳明非轻笑一声，在路边买了两杯奶茶，递给了文晓樯一杯。
“别看不起人家，知道你身为文家大小姐，不理解那种又当群演又故意打扮地那么暴露的女生，可在某些人眼里，那些女生简直就是菩萨。”
“菩萨？”
“嗯，就是菩萨。”
柳明非轻轻点头，拉着文晓樯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你可能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大环境，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坐在办公室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上着班的。”
“能坐在办公室里的终归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刚才给我们装奶茶的打工人”
柳明非的话很伤感，不过这伤不到文晓樯。
“她们是她们，与我何干？”
“的确和现在的你没关系。”柳明非轻笑一声，“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能坐稳办公室，还能拿高薪的，得什么条件？”
有的人坐在办公室累死累活，拿的工资远不及一个老练工人的标准，却顶几个名门大学生。
不过就是工资再怎么低，那些名门大学生吃苦个几年十年，也能拿到一般人望尘莫及的年薪。
“既然坐在办公室里拿高薪的人只是少数，而那些既没家世、又没人脉、成绩也不好的普通学生，他们未来的出路在哪呢？”
“现在的社会条件，就算是坐办公室拿低保，也得有一份看得过去的简历。”
“大环境就业难，找不到工作的人比比皆是，这样就诞生了很多快递员、外卖员、奶茶妹，以及你刚才见到的群众演员。”
柳明非喝了口奶茶。
“可别小看刚才那三个女生，只需要穿着打扮地暴露一些，很容易就让玩家记住了这个地方，记住了这家密室逃脱有美女看，下次不仅会来，还会喊上朋友一起来。”
“看得见，摸得着，在黑暗的环境里会假装出下意识地依赖你的模样，穿得又清凉，啧啧啧，这样的好女孩上哪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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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樯当即伸出拳头锤了一下柳明非的大腿。
“那她们这么做，不就和…和…和…那什么一样，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词文晓樯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但她知道柳明非一定清楚。
柳明非摇了摇头。
“她们当然不会做你想象的中的那种生意，像这种地方，女孩子一定是会受到保护的，不过是出来陪个笑脸，和玩家发生一些暧昧的肢体接触，但比起商务KTV的女生，她们要安全许多。”
“只需要着装暴露，打扮的妩媚妖娆，可清纯可甜美，会吸引人就行。”
“当然，稍微有些学历、有一技之长、能找到更好工作的女生肯定不会看上这种工作，但各行各业，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而且工资也不是很低。”
“你先前不是问过一句，假如你不是大小姐，你会怎么样么？”
柳明非放下手上的奶茶，撇过头，平静地看着文晓樯。
“如果你不是大小姐，我说不定能在那群女生之中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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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好女孩要珍惜，坏女孩别浪费
文晓樯的脑袋嗡了一阵。
半响后，她才组织起回应的语言。
“你凭什么说我会去当那种出卖色相的女人，就算我不是大小姐，只要我想，我也能找到份好工作，比如…比如…”
“比如什么？”
柳明非见文晓樯支吾半天，轻轻一笑，将喝完的奶茶放在椅子上。
“虽然说各行各业都有人需要去干，特别是服务行业，比如服务员、电话客服，又或者是奶茶妹，这些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工作不分贵贱，但是我猜你肯定不愿意这么辛苦。”
“谁和你说我要去当那些了，我说的是去当老师，我会绘画和弹琴！”
文晓樯叉腰，升高中前，无论是油画还是弹小提琴弹钢琴，她都是一把好手。
但柳明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有没有想过你学这些的成本有多高，一般家庭最多只能让你学一两个，更何况你高中后就把技能荒废了，有没有想过捡回去得花多大的功夫？”
柳明非说的极其精准，文晓樯自己都知道，她的手指两三年没碰过画笔和琴键了。
“那就算我当不成老师，至少我也能在家闲着，我窝在家里当个主播不行吗？”
“当主播是最不切实际的想法。”
“为什么？”
文晓樯双手抱怀，抿了抿嘴。
虽然她不没看过女主播表演，但游戏主播她多少也会看一些。
以她的游戏水平，技术主播估计是当不成，但听几个游戏好友说过他们是不是就会去看那些虚拟女主播玩游戏，听她们唱歌。
文晓樯觉得自己人美声甜，又会打游戏，那不正适合当主播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主播是怎么推流的吗？”柳明非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问题，文晓樯当然不知道，她没有特意去了解过。
“你在首页上见到的主播，不是加入了公会，就是自掏腰包花钱买了推送。又没加公会，又没买推送，指望观众自己找到主播并且点进去后还能留下来看的，能有几个？”
确实有些主播很厉害，运气也好，不买推送，却刚好遇到大哥打赏，打上了推送，但那些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不能指望运气。
“为什么不能加入公会，又或者是买推送？”文晓樯不解。
“因为抽成。”柳明非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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