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色清冽
他们似乎只是局外人，只是在观看着一段来自过去的影片，并没有像之前的试炼一样能够给他们施展拳脚、改变过去的机会。
爱莉希雅绝美的面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盛装打扮而感到开心，反而眉宇之间有着一丝忧虑，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不过，没多久，她的这份忧虑就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尽皆消散了。
维尔薇，这名「逐火之蛾工程部」的部长成为了这座精心布置的大厅中的第一位来客。
也是从维尔薇的口中，李文和琪亚娜才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爱莉希雅居然是一名律者！
第十三位律者？没有被记载的存在？
而且这个被爱莉希雅精心布置过的大厅并不是为了什么节日庆祝而准备的，而是讨伐爱莉希雅的场所？
而爱莉希雅之所以会盛装出席，也只是为了在这里迎接自己的「终焉」。
一想到这里，李文和琪亚娜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毕竟，在这些试炼之中，他们两个也都跟爱莉希雅打过很多照面了。
因为对方的热情、友好，他们对于对方的感官一直都是非常的不错。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弄不明白。
爱莉希雅并不像铃那样对于「逐火之蛾」是一个陌生人，她可是一直对抗崩坏的融合战士，而且就之前的那些情况来看，爱莉希雅在整个「逐火之蛾」当中的地位都绝对不低。
既然爱莉希雅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意志，那么「逐火之蛾」没理由要对爱莉希雅动手啊，梅博士绝对不是能够做出这种决定的人。
想不明白的两人只是继续观看着接下来的内容。
紧接着，阿波尼亚、伊甸，乃至于凯文都赶到了这座精心布置的大厅之中。
之后，在场的人又等待了许久，依旧没有第五位来客。
眼见只有四人到来，爱莉希雅的神色有些失落。
维尔薇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失落，出言安抚道：“离席的人们，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拒绝讨伐。在场的人们，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出席宴会。”
维尔薇的安抚很有成效，爱莉希雅很快便恢复了笑容，重新绽放出了夺目的色彩。
“这里没有什么律者，只有以「真我」为名的英桀。”凯文也是立刻开口道。
在场的四人之中，伊甸早已得到了爱莉希雅的倾诉，阿波尼亚通过命运的丝线也早已察觉到了端倪，维尔薇更是依靠着自己的智商推测出了大致的情况。
只有凯文，他并不了解真正的真相，但是他依然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战友。
最终的离别是欢乐的，是爱莉希雅希望看到的样子。
也是在这五个人的交谈之中，李文和琪亚娜终于得知了事件的全貌。
爱莉希雅生来就是一个律者，但她的的确确成为了一个「人」。
并且最终依靠自己的权能、自己的终结让剩下的那些人类团结起来。
“愚蠢。”
或许对方的行为十分可敬，但如果是以前，李文会毫不犹豫地吐露出这两个字。
然而，看着那个发自真心地笑着的少女，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个字吐露出来。
随着维尔薇准备的小道具已经全部玩耍完毕，已经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而这时候先前的欢乐已经不见，维尔薇、阿波尼亚、伊甸、凯文，四人都露出了十分沉痛的表情。
“好啦，以后就让它们作为「爱莉希雅」陪伴在你们身边吧。”爱莉希雅在自己的身前凝聚出了四朵水晶花。
“即便我离开了，这四朵水晶花也永远不会枯萎。所以……大家，笑一笑，好吗？”
爱莉希雅发出了自己的请求，同时将一朵水晶花推到了维尔薇的身前，“来，维尔薇。抱歉，我真的撒了一个好大的谎呢……希望第十三律者这个说法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
她露出了歉意的神情，“毕竟，我就是这么特殊的存在嘛……说出真相，恐怕只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吧。”
维尔薇深吸了几口气，才在脸上挤出了一副温和的神情，“不用担心，爱莉希雅。我会用好几个谎言来掩盖……保护你的秘密。
“欺骗世界，欺骗历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第十三律者」，就让它成为书中的一页白纸吧。”
听到这里李文才明白，为何相关的资料上从来没有关于「第十三律者」的说法。
维尔薇则继续说道：“而至于今天没有到场的英桀……我想，他们的缺席就是最好的证明。
“离席的人们，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拒绝讨伐；在场的人们，是因为相信爱莉希雅而出席宴会。
“看……你所相信的人，也从来都相信你。你所爱的人，也从来都爱戴你。”
“嗯，谢谢，我没有想到……”爱莉希雅听到维尔薇的话语，明声音中明显出现了一丝颤抖，“我……真的很开心。”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连忙转移话题道：“可惜，亲爱的梅比乌斯不在，不然我还想送她一朵绿色的水晶花呢。”
维尔薇这时候也帮梅比乌斯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在收到「逐火之蛾」关于「第十三律者」的报告之后，她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们丢进碎纸机了。
“毕竟是那个梅比乌斯嘛，也许她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不想让你称心如意地和她告别，才拒不出席的。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哭鼻子？”
虽然梅比乌斯一直表现出了自己对爱莉希雅的厌恶，但是在明眼人看来，她对于爱莉希雅的态度一直都很不一般。
“是呢，梅比乌斯总是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呀。”似乎是想到了梅比乌斯哭红了眼睛的样子，爱莉希雅也是噗嗤地笑了一声。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真想看看啊。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了身着华美礼服的阿波尼亚，“那，阿波尼亚……虽然「至深之处」已经不存在了，但我知道，它还存在于你的内心深处，对吗？
“命运的丝线已经无法捆缚你的脚步了，所以，偶尔也走出那片囚笼，出来看一看吧？”
“对我来说，「至深之处」才是笼外。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我早已步入了阳光之下。”阿波尼亚的语气有些哽咽，“因为，你在这里。”
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才继续说道：“所以，我也不希望你的「故事」从此成为被尘封的过往。
“我会在乐土铭记下你的所有，在漫长的时光中细细翻阅，等待与你怀有相同意志的人到访。
“然后，期待着「这一页」被重新翻开的那一天。”
“嗯，好啊。”爱莉希雅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很期待哦……毕竟是我的「故事」嘛。”
再然后，爱莉希雅将目光移到了伊甸，这位自己的挚友的身上，“伊甸……这次，我们真的要说再见啦。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你不会讨厌我吧？”
“怎么会呢，爱莉。”伊甸摇了摇头，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了解你，或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了。
“而且，不必说再见。
“你依旧在「这里」，不是吗？你会与天地一同……永远存在。
“那么，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为你歌唱。
“直到，最后一刻。”
听到伊甸的话语，爱莉希雅笑了起来，“好呀，毕竟是我们的约定嘛……
“无论迎来怎样的终幕，我们都要一起看到结局……好不好？”
与伊甸定下了最后的结局后，爱莉希雅终于将目光移到了最后一位来客的身上，“至于凯文……其实，我没有什么好叮嘱你的啦。
“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是当之无愧的十三英桀之首。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支撑」人类走向没有崩坏的明天，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
对于凯文，爱莉希雅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就是你始终不肯告诉我答案的那个问题……”爱莉希雅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真的很想知道呀——凯文，如果你流下了眼泪，它们会结冰吗？”
凯文沉默着没有回答，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哎呀，我就是问问，你不要真的哭啊……表现得更像个男孩子一点，好吗？”看见一向坚强的凯文也流下了泪水，爱莉希雅表现得有些慌乱。
“但……谢谢你，现在……我知道答案啦。
“你看，真的会结冰呢……
“但是……好温暖啊……”
……
看着五人之间的聊天，李文和琪亚娜的心情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但他们只是局外人，并不能做些什么，只能观望。
……
很快，几位英桀之间的交谈便结束了。
爱莉希雅向着大家做出了最后的告别。
紧接着她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动了自己的权能。
身体被一片光亮笼罩，如同虚幻的海市蜃楼一般，很快爱莉希雅的身影便于众人的眼前彻底消散了。
叮铃铃——
两只铃铛的声响似乎还在回荡着，爱莉希雅的笑容仍在心中荡漾着，众人仍旧伫立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弹。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四人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座大厅。
伴随着爱莉希雅的逝去，阿波尼亚也走出大厅，望向了天际。
那里原本纠集着无数发光的细丝，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命运的提线」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虚无之中。
似乎有一双排列星辰之手，正在将原本既定的未来一一抹去。
第七十章 落幕与传承（二合一）
……
随着爱莉希雅的消逝，回归了崩坏之中，眼前的画面再次定格，再次融合。
待到画面再度清晰，眼前已经是另外一幅残破荒凉的景色了。
李文略微扫视了一眼，便发觉了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存在的熟悉身影。
此刻的他们正在与一道巨大无比的存在作战着。
“终焉之律者。”
尽管对其不曾了解，但是在感受其力量的一瞬间，李文便缓缓吐露出了对方的名字。
所以，这里是月球？眼前爆发的战斗就是前文明最终的「终焉之战」？
将目光集中到了那道巨大无比的存在时，李文的眼神瞬间凝住了。
他发现，那个名为「终焉之律者」的存在居然和琪亚娜的相貌极为的相似。
这并不是偶然的情况。
在他所获得的情报之中，前文明的律者和现文明的律者都出现了极为高度相同的样貌。
例如，前文明的第二律者和西琳，前文明的第三律者和雷电芽衣等等。
这明显不是一种偶然。
如果硬要说的话，这让李文感觉有种轮回宿命的感觉。
难道说，琪亚娜会成为终焉之律者降临的素体？
的确，从个人素质的角度上来看，琪亚娜的确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毕竟，琪亚娜的前身正是西琳，曾经一度支配了六枚律者核心的存在。
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逆熵」曾经提出过一个人造终焉之律者的计划，不过考虑到其计划的稳定性，最终并没有彻底实施出来，一直还处于一个谋划的阶段。
原先李文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现在看到终焉之律者的样貌之后，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难道依靠「逆熵」理论上的计划真的可以帮助琪亚娜成为人造终焉，从而帮助地球逃脱终焉之律者的清扫吗？
而琪亚娜看到了天空中的那张脸庞之后，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没能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
望着那道与自己一样的面容，她的心中似乎也产生了某些怀疑。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战场上的情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开战不到五分钟，十三英桀中的千劫和帕朵菲莉丝便先后战死，维尔薇一向得意的天才之作也在这场剧烈的战斗之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这并非是他们弱小，而是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大。
坦白来说，眼前的这些人的战斗力基本上拿出任何一个放在现文明中都属于最顶级的战力了。
哪怕是一向不太擅长战斗的帕朵菲莉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