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色清冽
目光重新落在凯文的身上，李文再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方才距离极远的时候，他便有着模模糊糊的感觉，此刻靠近了之后，即便有着「虚空万藏」所构成的光幕阻挡，他还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感到了极端危险的气息。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着能够威胁到我的存在？
李文有些不可置信，他可是主神空间麾下的使者，经历了无数世界的历练，才有了今天的实力，这个世界居然有人能够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并未怀疑自己的感知，因为这种感知曾经无数次保住了他的性命。
这样想着，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幽兰黛尔的身上，这种感觉便立刻淡薄了许多。
不会有错，这个男人的的确确隐藏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文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更加凝重了。
第七章 付出的代价
正如奥托之前所说的一样，无论是对于他还是某些人来说，时间都是一项相当重要的资源。
虽说「千界一乘」的信标对于奥托来说拥有着无穷的价值，但「时间」对于凯文·卡斯兰娜来说也同样如此。
他想要实行的「圣痕计划」一旦被「天命」所阻止，的确很难在末日降临前获得充足实行的时间。
因此，面对奥托的威胁，他也不得不慎重了起来。
成功把握到对方的命脉的奥托，成功让凯文对于自己的态度从「臣服或者死亡」的支配对象变成了平等交易的对象。
如奥托所预料的一样，他所拥有的筹码足以让凯文·卡斯兰娜将那枚信标交给自己，而他所付出的除了「虚空万藏」之外，不过只是一些合作上的承诺罢了。
成功获得了「千界一乘」的信标，将这座永劫之键补充完成之后，奥托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一场实验。
但仅凭十台「休伯利安级」的崩坏能动力炉想要积攒实验所需的能量，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奥托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一番，完整的第二神之键在观察能力的提升上究竟能够有怎样的提升。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之后，奥托想到了一个理想的实验场地——在第三次崩坏中化为废墟的长空市。
那里因为崩坏的降临早已成为了无人区，再加上第三律者在那里留下的「孔洞」所积蓄的崩坏能，没有比那里更适合的场地了。
因此，他对这位世界蛇的领袖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他需要在长空市进行一次验证。
而对于他的要求，凯文只是点了点头。
当这笔交易成立的时候，凯文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找奥托的目的已经实现，自然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随着凯文的离去，光幕也在逐渐消散。
映入李文耳中的只剩下奥托的最后一句，“为了「天命」与「蛇」的联合干杯。”
“交易成功了？”李文看着奥托满脸笑容的模样，开口问道。
“当然。”奥托笑着说道，“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付出了什么？”看着身旁的幽兰黛尔，李文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问道。
“除了「虚空万藏」之外，「天命」和「世界蛇」也会建立起合作关系。”奥托颇为不在意地说道。
听到这里，李文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合作？你是说让「天命」也参与到「圣痕计划」当中。别忘了，你答应过我。”
好不容易才让奥托有些改邪归正的迹象，他可不想让对方再参与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计划当中。
“当然不是。”奥托轻笑着摇了摇头，“从自身来说，我也不喜欢「圣痕计划」。因此，我所给出的条件仅仅只是不去限制他们而已。”
虽然奥托所说的简单，只是不去限制对方去实行，并不是协助，但在李文看来，两者并无太大的差别。
以「世界蛇」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如果「天命」不去限制对方的话，那便只剩下「逆熵」了。
但李文很怀疑，对方真的能够阻止那个男人的行动吗？
幽兰黛尔张了张嘴，最终也什么话都没能说出。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文与幽兰黛尔的担心，奥托又笑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现在手中没有任何一个切实可行的、能够对抗终焉的计划。
“时间还有很长，只要在那之前我们能够证明战胜崩坏的可能，那位世界蛇的领袖想必也会乐见其成，主动放弃「圣痕计划」。”
听见奥托的解答，李文和幽兰黛尔只得点头认同。
毕竟那位前文明的英雄，他的目的就是战胜崩坏，为此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支付，哪怕「人类」不再是「人类」。
只要自己等人找到了对抗崩坏的方法，让对方看到了战胜崩坏的希望，这个最差的「圣痕计划」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实施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李文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两大助力——「世界种子」和「治愈系统」。
「世界种子」目前还没找到萌芽的方法，只能慢慢探索。
而「治愈系统」……
他将心神沉浸到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两个任务目标上——奥托、琪亚娜。
奥托的复活卡莲不是现在能够完成的，所以他的目标便只剩下了琪亚娜。
虽然奖励显示为「未知」，但他按照「治愈系统」的一贯尿性，从自己年少的经历来看，这份奖励应该不会小。
这样想着，他向着奥托问道：“有找到琪亚娜的下落吗？”
奥托心知肚明，李文所询问的琪亚娜并非眼前的幽兰黛尔，而是那个复制体K423。
于是，他回答道：“目前还没有找到对方，不过根据情报，逆熵的人前往了长空市，她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长空市？第三律者诞生的地方？琪亚娜曾经生活的地方？
李文神色微微一凝，脑海中顿时想起了那个城市的情报。
“那里因为第三律者的诞生，留下了一个与虚数空间相连的奇点。因为那里充斥着浓郁的崩坏能，接下来我们将要进行的观测实验也是在长空市举行。”奥托说着，将目光投到了李文的脸上，“在那里，你说不定会遇到她。”
听着奥托的话语，李文有些头疼，琪亚娜的身体本来就不稳定，怎么还跑到了那种地方。
万一她体内的核心真的爆发出来，本就沦为废墟的长空市恐怕就要彻底从历史上抹除吧。
这样想着，李文的心中又泛起了另外一个想法。
还是说，正是因为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自信，她才会跑到那边？
哪怕真的出现问题，她也只会影响到一座无人的都市，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李文细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他跟琪亚娜相处了一段时间，对方的确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看样子，他必须得去一趟长空市了。
无论是为了接下来的实验，还是琪亚娜的身体。
这样想着，他对奥托开口了，“我需要先带人去长空市做些准备。”
“可以。”奥托很爽快地便同意了，留下幽兰黛尔负责第二神之键的运输，这便已经足够了。
第八章 抵达长空市
抵达长空市之后，李文才发现这里的情况究竟有多糟糕。
在第三次崩坏时，这座城市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劫难，彻底化为了一片废墟。
虽然第三律者很快便被制服了，但这里仍旧因为崩坏的肆虐彻底化为了一片无人区。
「天命」一共出动了附近的六个支部，才将这里的难民全部输送离开。
而当他们踏足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崩坏能不仅没有随着时间衰弱，反而还因为第三律者留下的尚未关闭的奇点，变得更加浓郁了。
浓郁的崩坏能促使着海水上涨，将城市中的建筑再度淹没了许多。
“先继续搜寻一下四周，确保目前长空市不会有人靠近。”
李文对着丽塔和身后的女武神们下了这样的命令。
虽说现如今的长空市应该是无人区，但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再检查一番，防止会有一些流浪者误入这里，从而受到接下来的观测实验的波及。
“是。”身着「弑神装甲」的丽塔微微躬身，立刻接受了自己这位新上司的命令。
“另外……”李文又补充了一句，“发现逆熵之后，暂时不要与她们发生冲突。”
“明白。”
随着丽塔带着女武神们离去，李文则是继续眺望着破损的大楼，陷入了沉思。
……
海水的诡异上涨也引起了逆熵等人的注意，本来她们在发现琪亚娜之后，便应该离开这里了，但是却在琪亚娜的执意坚持之下，她们准备检测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里的崩坏能浓度如此之高。
在特斯拉潜心研究的时候，因为帮不上什么忙的原因，琪亚娜提出了出去散步的请求，而芽衣则是担心琪亚娜趁机离开，要求一起同行。
无奈之下，琪亚娜只能接受了芽衣的要求。
姬子没有选择跟随，而是将这片闲暇的时间留给了这两位最好的朋友，让她们独处。
因为芽衣的跟随，琪亚娜也放弃了自己想要趁机逃离的想法。
是的，她仍然想逃离。
毕竟姬子老师并未死去，无论对于她还是对于整个圣芙蕾雅都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
心脏受创的芽衣逃过了一劫，坠入虚数空间的姬子死里逃生。
所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不稳定，让大家再次陷入相同的情景，因为，这样的幸运不会一直伴随着她们。
还不如，她自己离开，让大家能够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
但，这一切都因为芽衣的跟随，而被她放弃了。
于是，无法逃离的琪亚娜，便开始了认真地散步。
两人顺着尚未被淹没的道路行进着，想要前往她们相识的地点，这一段旅程的起点，一切的起源。
然而，上涨的海水将路程淹没，使得她们丧失了继续前进的能力。
面对这一切，琪亚娜有些沮丧。
芽衣看着充满了沮丧的琪亚娜不知如何安慰，只好说道：“没事的，琪亚娜，我们以后还有回来的机会。”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琪亚娜勉强撑起笑容，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有以后吗？”
因为害怕芽衣担心，这句话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虽然在符华的全力施展之下，空之律者的意识暂时被压制了，但是因为律者核心仍然在不断散发着崩坏能的原因，她的身体还在遭受着不断的侵蚀。
先前因为李文治疗而缓解的一些伤势，此刻变得更加严重了。
想到李文，她的眼神也略微暗淡了一些。
事后，在和姬子的谈话之中，她才知道李文好像在外面漂泊了五百多年，对于奥托所做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那时候确实太冲动了，或许那时候，我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正在反思自己所做所为的时候，一声吼叫突然响起。
“崩坏兽？”琪亚娜有些疑惑，这里出现崩坏兽是很正常的情况，可是为什么这个声音她听起来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于是，她便和芽衣一起向着那道声音赶了过去。
然而，映入她眼帘之中的却是一只熟悉的崩坏兽，「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
“琪亚娜！别靠近它！”芽衣望着眼前的崩坏兽，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兵刃，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先前依靠着渡鸦的帮助，她才战胜了这只崩坏兽。
虽说现在对方已经虚弱不堪了，但怎么说对方也是「审判级」崩坏兽，只靠她自己，也不敢说一定能保护好琪亚娜。
但，琪亚娜却在心中那丝奇异感觉的驱使之下，向着贝纳勒斯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