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夏
第二百零三章：宴会
地面之上，乌兰诺斯与赫斯提亚也正好聊到了这个话题，但赫斯提亚并没有给出答案，她并不知道地下城到底有多少【异端儿】，但想来肯定是不少的，赫斯提亚是不可能接纳这么多人的，不过……如果真接纳了那些异端儿，赫斯提亚联盟或许一跃就能成为与洛基眷族、芙蕾雅眷族媲美的欧拉丽独一档眷族吧。
名声这玩意神明是不在乎的，但一想到洛基那家伙一脸惆怅的表情赫斯提亚又有点心动；她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这个诱人的想法给抛出了脑海，对这乌兰诺斯转移了个话题。
“知道这件事的……”
“在诸神之间除了我以外，只有接受我方委托的赫尔墨斯，再来就是迦尼萨。”
“迦、迦尼萨！？”
意外的神物之名让赫斯缇雅吓了一大跳，迦尼萨这个名字作为欧拉丽的‘安保神’可是赫赫有名的，可以这么说迦尼萨眷族绝对是欧拉丽的中流砥柱，跟何况现在每年举办的怪物祭也会让他更加有名，等等……
“该不会『怪物祭』是？”
“正是，我们自几年前开始举办庆典，是像尽可能缓和大众对怪兽的抵抗。”
训练怪兽演出的怪物祭。它是由公会发起，不是诸神突发奇想所举办。这种祭典的历史其实很浅，据说公会方面对诸神大会也没做多少解释，不过当初的大多数神明觉得这个怪物祭很有趣便通过了这个题案，成为了由迦尼萨眷族举办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
不过现在赫斯提亚懂了，怪物祭的举办的用意，和那个公会并未作出解释的原因。
也就是说是乌拉诺斯亲自牵线，宁愿背负风险也要将怪兽带出地下城，举行表演。藉由让丰姿俊秀的驯兽师与“怪物”相依偎，软化大众对怪兽的威胁意识，尽量让它们成为贴近生活的存在，达到缓冲的效果。
这是为了也许有朝一日“异端儿”们能沐浴在太阳光下，所做的布局。
不是“怪物祭”，而是“与怪物的友爱”。
用意就在于透过庆典，强调与怪兽的友好关系，只不过终究只是布局，很明显目前没收到更大效果。就像人类克服恐惧，驯养狼群，这是需要时间来见证的大工程，或许百年、千年以后人类能像接纳狗在自己身边一样，接纳那些异端儿。
只是异端儿与狗有明显的差别啊，异端儿的智慧就是最大的变数。
“为了得到协助，我将一切都告诉了迦尼萨。”
怪物祭虽是由公会主办，但包括表演节目在内，主导内容的是拥有多名驯兽师的【迦尼萨眷族】。为了回避无谓猜疑而获得全面协助，将神意告知主神迦尼萨也是无可避免的。
“听到现在这件事最让我吃惊。”
赫斯缇雅想起戴着大象面具的壮汉男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过仔细想想以迦尼萨那豪爽大气的性格，真有可能会答应这件事情，他大概听到这些异端儿拥有理智时便将他们看做了普通的‘人’，是他这个都市神理应庇护的存在。
下次找个时间跟他聊聊吧。
“提供协助者就这几个？”
“不。”
乌拉诺斯回答，他俯视着自己脚下……像是看向那在下方铺展开来的地下迷宫，继续说：
“还有费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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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远远超乎想象的发展呢。”
一阵惊讶与苦笑混杂的声音，传到载歌载舞的热闹宴席来。
从窟室出入口发出的中性嗓音，打断了科亚与里德的话题，科亚内心松了口气，而里德则是起身向着来者的方向走去，将他拉到了科亚他们身边。
“费尔斯，你来啦！”
彷佛仿造影子的黑衣，以及刻着纹路的漆黑手套。看到隐藏真面目的阴森谜样人物，该怎么说呢，大反派的模样太明显了啊。
费尔斯。这个名字在刚刚聊天中里德提起过几次，是帮助他们的人。
“来得比你说的早啊。”
“我可是赶路来的。先别说这个，里德，麻烦你稍微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坦白讲，我有点吓了一跳。”
在听完里德那絮絮叨叨的讲述后，了解了情况的黑衣人“呵呵”笑了笑。
“看来你们比我们所想的大器多了。”
费尔斯送给科亚他们一句不知是称赞还是取笑的台词，与怪物们相谈身患，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善良到极致的蠢蛋，但费尔斯却看不出科亚到底是哪一个，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这一切？就和当初的迦尼萨一样，因为智慧而平等的与其交流？
“首先容我说一句初次见面。我叫费尔斯，是乌拉诺斯与里德他们『异端儿』的联络人……主要负责使者职务，再来就是打打杂吧。”
“打杂？”
“嗯，这个嘛……说成监视你们与龙族少女之人，会不会比较好懂？”
费尔斯从黑暗堵塞的连衣帽下漏出笑意，举起手套。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静观你们的行动。”
费尔斯毫不避讳的承认了他正是公会的“眼线”，对他们直至今天的所有内情了如指掌。
“您是……您也是怪兽吗？”
眼见这个怪异人物的氛围与自己或同伴都不一样，春姬困惑地问。
“不，费尔斯是人族。”
里德回答了她的疑问，费尔斯也上下摇晃着连衣帽。
“或许说成曾为人族比较正确。”
春姬疑惑的看向了费尔斯，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曾经’这一形容词。
“就让你们看看吧。”
黑衣人以手套抓住戴着的连衣帽，将其扯下。那里没有该有的眼瞳，只有黑漆漆的空洞，空荡荡的眼窝，两团火焰在他的眼眶中燃烧。脸上那里没有该有的皮肤，成排牙齿与骨骼暴露在外。出现在科亚他们面前的是一具能行动的白骨骷髅。
初音和春姬这两个女生被吓得抱在了一起，现在她们明白为什么要用曾经这个词了，但问题是……这家伙曾经真的是人吗？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啊？
“你这形象……你真的不是骷髅战士那些怪物吧？”
科亚虽然惊叹与费尔斯的形象，但也并不惧怕，主要是在乌鲁克的时候骷髅形象的迦鲁拉灵他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见多识广的好处在这个时候就展现了出来了。
倒是费尔斯看到科亚这幅淡定的模样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正常人类看到他不应该和那两个小姑娘一样吗？他对自己现在这幅形象的恐怖指数还是挺自信的。
“很不巧，我不是怪兽。我不是说了吗？我曾经是人族。”
“费尔斯是『贤者』，是个超强的魔术师。”
里德看不下去费尔斯这幅装神弄鬼的模样了，直接说出来了费尔斯的身份，而恰巧这个身份在欧拉丽还真有些知名度，然而听到里德的补充说明后，科亚与春姬有些迷茫，但初音却认出了这个名字。
“『贤者』！？您说『贤者』，就是那个『贤者』吗！？在魔法大国唯一成功制造出『贤者之石』——拥有永恒生命的那个『贤者』！？”
“喔、喔喔……应该就那个『贤者』吧……？”
初音突然就不怕了，冲到里德跟前目光灼灼的等待着他的回答，而缺乏地上知识的里德不明白初音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一时间居然被这毫无战斗力的小丫头震慑到了。
“贤者”是能显现永恒生命的魔道具“贤者之石”的制造者。有史以来将“神秘”能力穷究到最高峰的最高阶魔术师。
据说他前往主神跟前报告“贤者之石”制造成功，结果眼睁睁看着魔道具在地板上砸坏……如果这是真的是这位贤者，那么他就是那位足以与童话英雄们并驾齐驱的传说级人物。
“正确来说，是曾被称为『贤者』之人的下场。”
然而骸骨魔术师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贤者的这个名头，他自嘲般地对他们说：
“如同流传后世……现代的故事所说，那块『石头』被可恨主神砸碎，使我执迷不悟。我太想追求无限知识而执着于永恒生命，虽然研究出不死秘法我却也落得这副德性。”
费尔斯描述着与主神之间发生的事，漆黑手套从上到下抚摸着遮掩自己身体的黑衣。
“秘法的反作用力使我全身皮肉腐败脱落，如今成了比怪兽更丑恶的存在，也感觉不到饥饿与干渴……我是个活着的亡灵。”
他说，自己研究出的秘法可说是“诅咒”。
这无人知晓的贤者末路，不知该说可悲还是遗憾。
以人类之身创造永生不死的贤者之石，即便在贤者之石碎掉后也能创造出这‘诅咒’的秘法，他的确不愧于自己贤者之名，是拥有媲美神之才能的人。
“如今我以『愚者（费尔斯）』自称。”
愚者。“贤者”堕落成滑稽愚人的名字。再也无法以表情表达喜怒哀乐，也无法露出笑容的骸骨魔术师，用这个名号称呼自己。
“……那么，你这『贤者』的末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因为一些原因啦。我这副模样流落到欧拉丽时，是乌拉诺斯收留我的。”
费尔斯似乎挺喜欢科亚这幅处事不惊，冷漠淡然的态度，面对他的询问费尔斯没有丝毫停顿便做出了回答。
“如今我有幸在这『世界的中心』之地，观测时代的趋势。”
费尔斯重新戴起连衣帽告诉众人，彷佛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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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连『贤者』都出来了……就连我这个刚刚下界的神也知道这个名字。那么，刚才那孩子就是你的左右手了，乌拉诺斯？”
“我不否定，除了保持合作关系的『异端儿』之外，费尔斯是我唯一能自由运用的棋子……是我的私兵。”
乌拉诺斯点头回答赫斯缇雅的问题。
他说他一方面役使【迦尼萨眷族】等与公会联合的派系，背地里又有费尔斯这个贤者一手揽下机密任务与肮脏工作，暗中活跃。
“这么说来能隐瞒『异端儿』的真面目到今天，那个孩子功不可没啰。”
“正是，我们已经来往不只几百年了。”
除了前述工作外还负责贴身护卫乌拉诺斯的黑衣人，在公会本部移动时被职员目击到，就这样得到了不管哪个时代都大同小异的名称，成为谣言中神出鬼没的“幽灵”。
“与异端儿们的相遇是在二十年前——”
当时，与乌拉诺斯关系极深的【眷族】冒险者们捕获了他们。派系内下了彻底的封口令，阻止了里德等人的情报传布到欧拉丽当中。该【眷族】如今早已消灭，不复存在，当然这并非乌兰诺斯的手笔，就像是阿斯特蕾亚眷族、伊斯塔眷族一样，那个眷族也是被自然淘汰的，若是那个眷族尚存，那乌兰诺斯或许会轻松不少。
在那个眷族离开欧拉丽吼，费尔斯遵从乌拉诺斯的神意，之后就担任使者与他们保持关系。
这就是他们与地表之人的第一次接触。
“听了那些被我救助的存在所言，我们称呼他们为『异端儿』，建立了异端儿共同体。”
“共同体？”
“宗旨是保护地下城内诞生的『异端儿』，是由他们所谓的同胞组成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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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异端儿』一共约一千左右……数量有增有减，其中里德、蕾依与古罗斯更是『异端儿』最早期以来的成员。接着细分的话，能够言语与人类自由交流的异端儿大概有一百左右。”
费尔斯指了指蜥蜴人里德、歌人鸟蕾依、石像鬼古罗斯。
“顺便一提，他们的名字都是我起的。”
“……这么说来，头目就是你了？”
初音已经重新冷静了，能够和里德还有费尔斯正常的交流了，说到头目首领时她其实是有些不理解的，毕竟蜥蜴人里德很弱……他的实力只有Lv.3Lv.4的样子，虽然比起他的同类们要强大太多了，但与那些深层怪物相比根本不够看，但他们有确实听里德的话，不会就因为加入共同体时间来决定首领谁当吧？
“算是吧，最早一批的成员还有树龙（古流），但他的身体太大，没办法自由行动，所以算是由小子我率领大家。”
“那些深层的异端儿为什么会听你话啊？”
“我们可没有人类那样对权利的追求，共同体中大家都是家人，而我也并非统帅他们，只能说我是他们的‘家长’吧。”
第二百零四章：地下城
关于如何让阿尔比恩成为人类这件事情乌兰诺斯以及地下城的里德都没有继续询问，也不知道他们是另有打算还是明白了赫斯提亚与科亚都不会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祈祷室中两位神明的会面即将结束，而地下城中随着蕾拉的歌声停下宴会也即将结束。
在最后，他们告知了一个信息。
里德：“在欧拉丽中有一眷族知晓了我们异端儿的存在，并且在有目的的寻找、捕获我们——”
乌拉诺斯：“在欧拉丽有一个眷族在狩猎异端儿，并且将他们当做珍惜的商品卖给欧拉丽之外的达官显贵。”
里德的话让科亚想起了在十九层时被自己甩掉的代达罗斯眷族，作为欧拉丽明面上最知名的建筑眷族，他们出现在地下城十九层这件事情就很不可思议，并且他们明显是在跟踪自己这一行人。
该怎么说呢，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代达罗斯眷族就是狩猎异端儿的眷族，但也八九不离十吧。而他们之所以会跟踪科亚他们，大概也是希望通过他们知晓里德他们的藏身之地。只是……代达罗斯眷族的人怎么知道阿尔比恩存在的？
这个问题就放到之后再说吧，宴会落幕了，神明的会晤也结束了，当科亚一行人从地下城走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好刚刚越过欧拉丽的城墙，一天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一天所接收到的秘密却让科亚感觉头大，他还只是个Lv.4的冒险者啊，何德何能知晓如此多的秘密。
当科亚一行人回到赫斯提亚大本营灶火馆的时候，赫斯提亚正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归来，看到四个人安然无恙的归来赫斯提亚也松了口气。
在赫斯提亚面前，科亚带着些许的迷茫问她。
“赫斯提亚，地下城到底是什么？阿尔比恩他们这样拥有智慧的怪物又到底是什么……”
“地下城就是地下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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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让阿尔比恩成为人类这件事情乌兰诺斯以及地下城的里德都没有继续询问，也不知道他们是另有打算还是明白了赫斯提亚与科亚都不会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祈祷室中两位神明的会面即将结束，而地下城中随着蕾拉的歌声停下宴会也即将结束。
在最后，他们告知了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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