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骨子
“啊,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芬格尔一脸无辜:“学妹你知道我的,平时只爱扒扒校园八卦,很少了解外面的事情。”
源稚女静静看着他装,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芬格尔迅速败下阵来,他妥协的一摊手:“好吧好吧,确实知道一点,我入学比较早嘛,就听说过当初的那件事。”
“什么事?”老唐好奇的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芬格尔微笑着推开老唐凑过来的脸:“好兄弟一边玩去昂,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乖。”
老唐瞪大眼睛,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不过仔细一想自己确实听不懂,悻悻道:“我还不稀罕听了呢!”
他气鼓鼓的就跑去睡觉了,心大是他这么多年来做任务始终保持心情平和的重要原因,通常信奉的观点是及时行乐,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着,心态非常好。
源稚女也懒得计较这活宝,继续看着芬格尔:“你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是不是该分享一下信息?”
“当然,这可是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嘛。”
芬格尔表现的十分坦然,他心里清楚着呢,面前这少女跟他几乎什么交集都没有,却会邀请他一起来格陵兰,自然是因为觉得他有用。
当年格陵兰滨海事件虽然沉痛,留下来的消息也都是绝密,但只要留下了消息,就有机会被查到。
这姑娘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比如说是知道了他是唯二的幸存者之一,才会想着邀请他,毕竟这个世界上自然没有比亲身经历的人更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了,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
只是……
“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看上去十分不正经的家伙忽然严肃了神色。
那一瞬间他像是变了个人,源稚女竟然从他那张逗比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威严的气势来。
男人一字一顿问道:“太子为什么要找你?”
“你又为什么,要来格陵兰。”
“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太子是我的敌人,如果此时他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直接砍下他的头。”
“至于我为什么要来格陵兰……”源稚女平静抬眼,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丝毫起伏,冷的就像是窗外的冰雪:“当然是因为格陵兰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
随着女孩这四个字冷硬的落下,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僵硬,整个屋子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两人毫不退让的对峙着,有那么一瞬间,缩在一旁的老唐都觉得他们要打起来了。
不过终究还是没打起来。
“好吧好吧,当学长的总是要让着学妹喽。”芬格尔率先打破这有些僵硬的气氛,他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姑且相信你的话,那我们暂时算同一阵营。”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查探太子的消息,但很遗憾,我毫无线索,在猎人网站上这无疑是个注册了很久的老id,除了十年前忽然出现发布格陵兰海的消息,这个号再没出现过。”
“就好像他是特意给学院送来的情报,情报送完了任务就完成了,直接就消失了,就像现在这次一样。”芬格尔看着源稚女,“你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十年前的翻版。”
源稚女点头:“手段是单一了点,不过胜在有效。”
“十年前他抛出了足够的诱饵引诱学院打断了胚胎的孵化,现在他再一次出现,给我的消息同样是有胚胎在孵化,于是我来了。”
说到这里,源稚女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他好像一直在盯着这个胚胎,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而是非要借刀杀人。”
芬格尔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目标是胚胎?”
源稚女干脆承认:“是。”
“那你知道在哪吗?”
“还不清楚。”
“就算有胚胎在孵化也不可能还在格陵兰。”芬格尔十分肯定道:“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学院对这里严密监控,整片海域几乎都要翻个遍了,没有再发现任何异常的心跳声。”
“学妹,你可能是被骗了。”
“只是没有心跳声而已。”源稚女说:“万一有别的异常呢?所以我来了,总要亲自找一找。”
“而且我有预感,太子现在正盯着我,如果能把他找出来那也算不虚此行。”
芬格尔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学妹,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彼此彼此。”
芬格尔懒洋洋的关闭手机,将信号发射器丢还给了源稚女:“我把这条消息放出去了,你猜会引来什么人?”
“无所谓。”源稚女枕着刀躺下,闭上眼睛随口道:“来什么,杀什么。”
“啧啧啧,真暴力啊。”芬格尔嘟囔着,也找了个地方窝了起来:“来的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等源稚女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老唐在呼呼大睡,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芬格尔不知所踪。
源稚女皱起眉,推开破旧沉重的房门,就看到芬格尔蹲在一个村民家门口,正和一个老人聊的热火朝天。
看到源稚女出来,芬格尔顿时一通招手,等人过来了先是递上了一杯热牛奶,热情道:“问出了点东西。”
源稚女走过去坐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牛奶,随口问:“什么?”
“第一,那个叫小伊的女孩子一大清早就离开了村子,她并不常待在村子里,村里面说她总是忙着狩猎。”
“但以她的实力,狩猎是很轻松的事情,说明她在做别的事情。”
源稚女点头,倒不是很关心那姑娘:“还有吗?”
“我问了这边的有没有什么异常,他们都表示没有,唯一算得上异常的,就是经常能听到鲸歌。”
“鲸?”源稚女皱起眉,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起了模拟器里面的那头巨鲸,在模拟器里她甚至死在那头鲸手上过,那恐怖的大家伙完全能碾压她现在的实力。
“是,没有人见过那头鲸的模样,但很多人都听过它的声音,包括他们的父辈,爷爷辈,全都是听着这声音长大的,因为信仰,他们觉得那头鲸是神明,世世代代在保护他们。”
“但是按照他们所说,起码也有几百年了,没有一头鲸鱼能活这么久,除非那不是普通的鲸。”
“你的意思是?”
“在秘党的记录中,确实有一只存活了几千年的巨鲸,在希伯来人的神话中,它被称为利维坦。”
“利维坦?”
“在那天,两个兽将要被分开,母的兽叫利维坦,她住在海的深处,水的里面;公的名叫贝希摩斯,他住在伊甸园东面的一个旷野里,旷野的名字叫登达烟,是人不能看见的。”芬格尔低声念诵。
“这段话出自《以诺书》,这本用希伯来文写成的神话故事记录着他们心中的神明与怪物,利维坦在里面是一头鲸鱼和鲨鱼的混合体,象征着邪恶海怪的海兽之王,性格残忍暴虐,冷酷嗜杀。”
“你是说这头鲸是神话故事里的东西?”源稚女问。
“大胆点姑娘,也许它就是你要找的胚胎,不过它已经孵化成功,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称她为……”说到这里,芬格尔顿了顿,才说出了那个令人惊悚的名字:“海洋与水之王!”
“听起来可真是个恐怖故事。”源稚女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热牛奶,心里却在思考着模拟器里那头巨鲸的实力。
但很遗憾的是,双方实力相差的太大,她只能得出自己打不过的结论,具体差了多少却是未知。
不过,在如今的血统还拥有八岐和审判的情况下,她甚至能杀掉次代种中的佼佼者参孙,却打不过这头鲸,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远比参孙强大,也许真的只能是初代种了吧。
难道那头鲸真的是海洋与水之王?太子真的是骗她的,其实十年前胚胎就已经孵化出来了?
源稚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觉得脑内一阵眩晕,手无意识的打翻了牛奶,她的脚步有些踉跄。
但就在她要倒地之前,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意识的最后是芬格尔那张无奈的笑脸。
“学妹啊,虽然知道你很强,但这么危险的事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掺和比较好,好好睡一觉吧。”
芬格尔轻松搂住失去意识的女孩,对着满脸担忧看过来的村民用熟练的格陵兰语说:“没事,她可能有点缺氧。”
他朝着村民露出了友善真诚的笑容:“等会儿我离开去找救援,我这弟弟妹妹还得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燃油。”
村民连连点头,十分信任这个真诚的小伙子,然后就看着他将女孩送回了屋内,然后哼着不知名的歌漫步离开了。
只是男人形单影只的背影在满目雪白中莫名显得有些孤单寂寥,不过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雪里,彻底看不见了。
第135章 到我们算总账的时候了!
狭小的木屋里,源稚女躺在唯一的床上,芬格尔甚至贴心的给她盖了个毯子。
老唐则在一旁铺着茅草的地上呼呼大睡,看上去跟昨晚入睡时的姿势就没什么变化。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令人昏睡的味道,这显然是芬格尔的杰作。
只是芬格尔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女孩就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
确定男人已经走远后,源稚女迅速从床上坐起,目光在屋内巡视着,很快就找到了味道的来源,房间的角落里烧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此时不断的散发出那种令人昏睡的味道。
知道源稚女的血统强悍,也许能抗住这种吸入式迷药,他还特意在热牛奶里面加了料,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但以源稚女那从小喝王将各种迷药长大,早已产生了强悍抗药性的身体都能感到一阵眩晕的效果来看,这狗贼用的东西绝对够量。
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血统已经突破次代种,浑身上下流淌着龙血,也许真的能被放倒。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喝那杯牛奶了。
在模拟器中知道芬格尔有异心,连续几次被他偷偷跑掉,源稚女自然不会不防。
不过对于这种警惕心很重的家伙,说再多好话都是没用的,就算把他绑起来吊打,估计嘴里都没半句实话。
既然这样,那不如放手让他去做,她正好跟在后面当一回黄雀。
关于那个胚胎,源稚女其实心里是有点想法的。
之前从模拟器中知道,龙王是可以寄生在尸体上伺机孵化重生的,再加上那头黑龙一直守护着十年前学院损失在里面的那几具学员尸体,要说这里面没点名堂源稚女是不信的。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尸体的位置也不好找,毕竟那么大片海域呢,既然芬格尔这么急着要去,那就让他带路好了。
从进入格陵兰开始,源稚女就派了蛇始终跟在这家伙身旁,就是防他不告而辞这手。
而现在在那条蛇带来的消息里,源稚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芬格尔目标十分明确的朝着某个方向就去了,果然之前找不到路什么的都是假象,这货就是在装。
不过源稚女也没有急着去追,随手将燃烧的香料扔出屋外,她走到了呼呼大睡的老唐身旁,伸手将人摇醒。
老唐醒来的时候还是一脸迷茫,眼睛半天没有焦距。
源稚女倒也耐心,等了他半天才看着他慢慢清醒过来。
老唐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声音沙哑的不行:“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
“晕就对了。”源稚女说:“你的好兄弟给你下了迷药,实在难受可以出去用雪洗把脸。”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老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怕我们抢他老婆吧。”源稚女随口说着:“清醒了就快起来,我们现在去偷偷跟着他。”
老唐满脸懵逼,自始至终他都在状况外,不知道这趟格陵兰之途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来这干嘛又什么时候回去。
只是此时他看着两位同伴都病得不轻的样子,莫名就开始怀念起温暖的房间和电脑来。
“大脸猫兄弟我这次为了你可牺牲太多了,妈的你以后可一定要报答我啊。”一边被带着往外走,老唐一边嘟囔着,然后就被冷冽的寒风吹了一脸。
于是,老唐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
“嗨兄弟,还记得我吗?”
满是寒冰的港口,一个工人早起遛完弯刚准备回去,肩膀就被人拍了拍,他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满是热情洋溢的真诚笑脸。
“你是?”工人一脸疑惑,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更何况这人长了一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脸,如果见过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可这人说的却是地道的方言,而且打招呼的姿态那么热络,就像是很久没见的好友。
“喔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芬格尔露出了一个伤心的表情:“我是这里之前的外籍员工啊,后来干不下去就走了。”
工人挠头,这里以前确实有招过一些外籍员工,但因为环境太艰苦基本都没干多久就走人了,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些早已习惯严寒的本地人。
可他还是记不起来自己跟哪个外籍员工有过交集,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已经忘记了吧。
那工人也没有深究,只是疑惑的问:“那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回来有点事要处理。”芬格尔不好意思的笑笑:“话说这里怎么停工了,我想找工头都没找到。”
“哦,最近说有风浪,水底不太平静,歇一段时间,大部分工人都离开了,工头应该也是回家去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兄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芬格尔朝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工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走了。
而就在那工人转身的一瞬间,芬格尔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
他转身走向那庞大的工厂内,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里面排放着很多保险箱,他走到某一个保险箱前输入密码,很快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保险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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