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疯子
————是的,他最终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轻轻折断了“一点点”他们的骨头便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们,甚至都允许他们被警察逮捕后前去治疗,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主要原因自然是对方并未真的给他造成伤害————那点点50码速的卡车冲撞,还不及樱花进王日常看到他时扑上来的头槌劲儿大呢!
而次要原因则是组织有规定,尽量要避免在影响力极大的社会事件中出现死人情况,破坏组织自身的隐蔽性。
目白麦昆被绑架,就是一次影响力极大的社会事件。
“呜呜呜呜呜!”
“......”
不好,差点还忘了,此次事件的真正主角还被他吊着没放下来呢。
鱼冢三郎尴尬地将最后一点烟段抽完,随手将仅剩的烟屁股丢进燃烧的铁桶中烧毁,另一只手拿起被他系在旁边铁柱上的麻绳,迅速而稳定地将其送出。
随即,蒙眼蒙嘴、束手束脚的目白麦昆便坐着她那把“密不可分”的椅子,如舞台剧中的假月亮般缓缓从仓库顶降下,稳稳当当立回了原处。
那椅背上,正勾着个用来悬挂小型重物的铁钩,连接的绳索一路延伸到天花板上方的定滑轮,最终出现在鱼冢三郎手心。
————力气变大三倍,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jpg
黑衣壮汉如是说。
“喂,给我老实点,别想着动歪脑筋。”
换了种声线,周身环绕着刚刚抽过的杂牌香烟味,鱼冢三郎恶声恶气地冲目白麦昆说:“有人出三倍于绑架你的价格雇我来救你,但却没有说是否需要完好无损地给你送回去————待会儿你要敢做点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我不介意卸你一条腿!”
“呜!呜呜呜呜......”
听到这话,即便是变态如目白麦昆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如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来,无力的点了点头。
腿是赛马娘的生命,没有了腿的马娘基本和死亡无异......她再怎么皮也始终是不敢拿自己的腿开玩笑的。
见目白麦昆老实下来,鱼冢三郎满意的眯起眼,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轻而易举地切开了她挣扎半天也没松动的粗麻绳,让她的身体重获自由。
不过,这手上的束缚,以及眼罩和嘴贴却是没有解开,就这么将她给直接拎起来,如拎小鸡仔似的放在一旁站好,帮她整理起了衣物。
“呜呜?”
“我已经用他们的手机报警了,警察只要不蠢,就会在半小时内追踪到这个地方将你救出去的。”
细心拍掉麦昆身上干裂的泥土,整理好她略显凌乱的校服,鱼冢三郎温柔而郑重地说:“所以,如果你敢在他们到来之前自己逃跑,害我拿不到雇佣赏金,我就恁死你————听明白了么?”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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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
今天一天对于目白麦昆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先是大早上带着惶恐与期待进入到传说中的圣地大快朵颐,却被史上最恶的特雷森老师给抓包忽悠,仅仅只吃了个半饱。
尔后又听信了他的鬼话狂练了一天,把自己折腾地疲惫不堪时却发现这货自己居然在泡妞儿!
一时气急冲上去给了他点颜色看看后,又被这些怂包给绑架到这个鬼地方遭受非人的折磨,奄奄一息之际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援,却还是个对她又打又骂的凶人......
痛!实在是太痛了!
她脆弱幼小又无助的心灵!
为啥她堂堂目白家的大小姐要遭受这样可悲的命运?为什么就连一个敢真正对她动手动脚的雄性生物都不存在呢??
“呜......”
“怎么?你想拉屎么?”
“......呜呜!”
用力摇了下脑袋,目白麦昆忽然想起,这样的对话好像在今天早上也有过一次来着?
“......呜呜,呜呜?”
“嗯?你说啥?”
“呜呜呜呜?”
“......我现在把胶带给你撕下来,你要敢乱叫,我就对着你的耳朵吹气,懂了么?”
“呜呜呜呜!”
“......”
奇怪,像她这种大家闺秀不都很腼腆,受不了这么刺激的感觉么?
怎么感觉这货非但没有避之不及,还一副求之不得的感觉呢??
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鱼冢三郎感觉浑身一个激灵,更加无法理解目白麦昆这迫不及待的模样了......
......她就这么想开口说话么?
难道,是想起有什么紧急的事务没有处理,想要我帮忙?
完全没get到目白麦昆表达而出的情绪,鱼冢三郎先是琢磨了一下,然后露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边将手伸进口袋里一边撕下了目白麦昆嘴巴上的胶带。
“咳咳!咳咳!喝————”
安明随手贴上的胶带粘的很有些牢固,被鱼冢三郎这么暴力一撕,目白麦昆嘴上的绒毛都被扯下来几根,疼得她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暗骂,腹诽着对方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
而正当她稍有好转,就急切的想转过头来说点什么时,一截黑褐色的柱状物体便被递到了她的嘴边,让她下意识咬了上去,神情顿时一愣。
甜的?
这是......家里每月只让吃一次,超好吃的美味家的巧克力棒!?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诶诶诶!慢点慢点!你特么都快咬到我的手了!!”
抓着包装袋的手掌连忙收回,这才避免被咬出两排牙印的惨剧,鱼冢三郎后怕的甩了甩手掌一脸怪笑道:“哈哈~幸好我带了几条这玩意儿过来,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饿了!”
“嘎吱嘎吱————咕噜,呼~”
咕咕咕咕————
“......”
“......好啦,就只有三条而已,都给你,你别把自己噎死了。”
“嗯......哼~”
虽然对方的眼睛被黑布遮住了,但鱼冢三郎依然能想象出她那双眼睛先圆后尖,在露出一瞬间开心的表情后又强行露出冷漠感的滑稽模样,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纳尼哟~”
“哈哈~没有没有,只是在想你是真的对自己的欲好不加掩饰,获得很潇洒啊~”
旋了旋她的脑袋,鱼冢三郎也放松下来,陪同目白麦昆一同靠着旁边的集装箱盘腿坐下,笑着说道:“想吃就去吃,想睡就去睡,想说什么话也不用担心得罪人,就连被绑架了都能肆无忌惮的信口开河,生生把这群蠢货给吓退————你,很有前途啊。”
“......才不是,这么简单的说......”
停止如仓鼠一般的啃食,目白麦昆放下紧攒着巧克力棒不放的双手,低着头,语带失落地说:“我只是在听北野奶奶的话,走在被规划好的路上而已......迄今为止所有这些成就,所有的这些头衔,都只是规划中的一环而已,和我自己的努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是的,这都只是规划而已,是在名为“目白家”的宏伟机器中,被严丝合缝卡进核心部位,与其他所有部件相连接的零件而已,没有一丝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按部就班地训练,按部就班地比赛,按部就班地获奖,按部就班地上学。
每一步都被计划的清清楚楚,每一个时间段的最优解都被早早告知于她,即便稍稍出现点意外也很快会被纠正过来,平稳地,毫无波澜的向前进发。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目白家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家主北野奶奶也并非那种不近人情者,每一个环节都会好好和她们交流,征求她们的同意后再共同实施。
但......终究是差了点东西。
“......行驶于铁轨之上的高速列车,向往那进速缓慢,却可按自身意志,尽情奔驰于荒原山海的汽车么......唉。”
说出了这句有一点文化,但也只有一点文化内涵的比喻句,鱼冢三郎轻叹了口气,仰头望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故作深沉地说:“人总是在展望着自己没有的东西,幻想着如果自己真能拥有它,那种感觉该会有多么美妙感觉,现在所面临的一些困境又能多么轻而易举地解决————实际上真等你走到那一步时就会发现,它完全和你的想象不符。”
“嗯......”
虽然这用词听着有些粗糙,但确实完全说到目白麦昆心坎儿里去了:她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并切身感受到了可能到来的困难。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她畏惧了,但同时又因自身一直以来的教育而感到迷茫了。
她是骄傲的目白家大小姐,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她的脚步,可如果这条路本身就不是最好的呢?如果,她选错了呢?
“您......能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转过头,隔着眼罩“看”向鱼冢三郎,目白麦昆头一次语气中带上软弱与恳求地说:“我追求的欲望是错误的吗?我所本能想要获取的事物......是否将永远都不属于我??”
“......答案,不是当然的么?”
“......这样啊,谢......”
“可即便是这样错误的道路,如果你你自己的内心告诉你是正确的,那边走下去又有何妨?”
“?!!!”
鱼冢三郎站起身,转过头来,将他如此多年来从未与人言说过的,被他深埋于灵魂最深处的想法道了出来: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黑暗的低语在目白麦昆耳畔响起,却将她的心从深渊中抬起,令她看到了那一束照耀进心田的皎洁月光:“去做吧!做一个不被定义的赛马娘!用你的努力,用你的意志,踏出一条独属于你自己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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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吾绝不会坐视不管!
当目白麦昆在警方的护送下终于回到家中之时,这场发生于黑夜当中的滑稽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财阀、黑道、警察、官方,所有因此事而被牵扯影响起来的势力一一收回自己蔓延而出的触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那般恢复平静,仅在暗中继续着不轻不重的后续博弈。
不知其中深意的宵小露头解决,知晓事件全貌的大人暗自疑惑,只有少数完整明白事情经过者才无奈叹息,为又一次跨过危机而感到庆幸。
“大概......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坐在病床上,迎着一脸严肃的警视正大叔,以及坐在一旁闭眼扇扇的小小理事长,目白麦昆面色如常地讲完了今夜的奇妙冒险,上身微微前倾道:“抱歉让各位费心了,我代表目白家和我自己,向二位致以最诚恳的歉意————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真的是很抱歉。”
“嘛,没事没事,突发事件而已,我也是习惯了......”
“无妨!身为受害者,汝并无任何错误,可堂堂正正抬起头来说话!”
相较于秉承公正立场的万门警视正,秋川弥生自然是更加偏向于自家学生,刷的一声展开写有“无罪!”的折扇,带着那一贯高亢地语调激昂道:“此事已然完全明了,不过是群为勒索钱财铤而走险的不法匪徒罢也,在欲行不轨行为之际为汝反杀,致使全员重伤,完全是咎由自取,断无怪于汝头上之罪也————吾说的没错吧,万门警官?”
“啊,大致来说就是这样的————XX少女这种事情,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都属于重罪,他们这辈子是别想重新做人了。”
将刚才询问的问题整理好笔记,轻轻将其合上,万门警视正用严肃而平易近人的语调说:“只是,你刚才回答我问题的答案,似乎与我们在现场勘察出的痕迹有些许的出入,比如说这个从门外向门内踢踹,再抵达房间内部的具体过程......你能再详细地跟我们讲讲么?”
“......我......”
“简单!六米高度于赛马娘而言不过尔尔,双足一蹬便可轻易翻过!目白麦昆定是踹门威吓过后再跳至另段,继而试试反攻!”
“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不过......”
“况且!三人身上皆有明显为马娘冲撞所留下印记,事发期间全体特雷森学生皆留守学园,少数外出者亦无法赶至所在方位,敢问万门警视正究竟还有何疑问呢?”
“......小,咳,秋川理事长,你不必如此的。”
被自己最喜欢的小辈这样毫不留情地diss,万门这心里头还是颇感失落的,差一点就用上了平时私底下的称呼,轻咳一声后无奈地说:“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毕竟马娘到底属不属于弱势群体,在警方内部还是有些质疑声音的,这次案子若想要妥善结束还需你我三人相互配合才是。”
“理解!然而,绑架事件就为绑架事件,此乃无可争议之事实!”
唰的一声又收起折扇,秋川弥生的态度非常坚决,近乎不近人情地说:“吾身为学园理事长,定要为深爱之赛马娘发声!绝不会坐视有心之人因被害人为马娘就故意曲解其性质————哪怕只是丁点儿也不可!”
“!!!秋川理事!”
“......唉。”
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所代表的就是不受欢迎的势力,万门警视正也只得苦笑一声,收起行头起身说到:“行,那今天就这样吧,目白小姐也早点休息,今后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会再登门拜访的。”
“非常感谢您......另外那个,我的家族那边......”
“放心吧,早就通知到她们,让她们安心了。”
拿起帽子盖住自己有些秃顶的脑壳,万门警视正微笑着说:“毕竟是那个‘目白家’啊,北野女士真发起飙来的话连警视厅总监都扛不住的~你获救了,肯定得第一时间告诉给她才是。”
“这样啊,给您添麻烦了......那她们?”
“似乎是还在处理些事情吧,说是怕打扰到你休息,等明天一大早就来看你。”
走出病房背手晃了晃,万门最后说了一句便直接离去:“她们真的是非常乎你的,绝不会因为这种破事而抛弃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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