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芳香
“自然是可以的,仙师随我进去。”周粟保持着营业式的微笑。
周家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在这小镇上已经是非常奢华了。
“仙师,我叫下人备些酒菜,二位可在这处会客厅等候一阵。”周粟说道。
然而赵康平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过来,交代完事情就走。”
这让周粟略微意外,他脸上的笑容敛去,变得严肃起来。
此时,东方静柔走上前来,她亮出了她身为圣主殿总管的身份玉牌。
这玉牌之上除了她的身份以及姓名外,还有紫阳圣地的标志。
周粟是农民出身,他并不识字,但认得紫阳圣地的标志。因为小妹寄回来的信上都有紫阳圣地盖的印戳,便有圣地的标志。
“你家妹子是我的部下。”东方静柔眼带忧伤,语气顿了顿,接着道:“她昨天牺牲了。”
周粟先是被女子的容貌吸引,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可是又不敢多看,赶忙转移开目光,避免惹怒了这位仙子。
可是他听到对方的话之后,略微一愣。
“什么?”仿佛是为了确认,周粟问道。
“她昨天在行动中牺牲了。”东方静柔压抑住内心的伤感再次说道。
周燕本可以不用死的,她是带头冲入何家庄园的几人之一。
在搜索何家府邸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伙黑衣人,双方爆发了冲突。
她就是那时候战死的。
东方静柔已经得到了杨家有人来支援的消息。
其实她可以派一些人前去拦截,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事出紧急,她没有能及时作出安排。
虽说当时也没多少人可以派遣了,但她还是后悔。
所幸,几个和周燕要好的姐妹在何威远自爆前回收了她的尸体。
而今东方静柔也将周燕的尸体带了回来。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副檀木棺材。
周粟见状连连后退。
东方静柔当着他的面,揭开了棺材的盖子。
人是昨天死的,走得很体面。身上只有一条贯穿胸腹的刀伤,还算是留有全尸。
不像某些姐妹,运气不好的,不是被何威远用重剑捣成肉泥,就是在爆炸中尸骨无存。
周粟看到棺中之人也是非常惊愕。
当即就痛哭流涕起来。
“妹子啊~~妹子~~你怎么就走在哥哥前头。”男人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他这大声嚎哭立即就引来了府中其他人的注意。
有一位中年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死鬼,你多大岁数了,哭什么哭?”那妇人看着就彪悍,膀大腰圆的,一看就不是个和善的婆娘。
然后,那妇人看到院中停着一口棺材,也是愣住。
她再看向赵康平二人,先是愣住,她的眼神在赵康平身上停留了许久。
大概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俊的男子,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是俺妹子回来了,她,她……”周粟带着哭腔指着棺材里说道。
那妇人走近棺材一看,就被里头的女子惊到了。
她吓得连退几步,躲到了周粟的身后。
“她,她……死了啊。”妇人的表情不见悲伤,反倒看出一种极度压抑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让赵康平感到怪异。
这时候,一个八九岁的男童从里面走出来,胖嘟嘟的,看着就很皮实。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男孩听到动静,很好奇地跑出来。
“儿啊,你姑姑……她,她回来了。她……哎~”大概是不知该如何跟一个孩子说出死这个概念,他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
只是在那儿默默擦着眼泪。
赵康平看了一圈这房子,说道:“二老可健在?”
闻言,那对夫妇二人皆是面有异色,眼神也闪躲起来。
东方静柔说道:“我记得周燕十年前回过一趟家,她回来后就说母亲病重,她幸好给她娘渡入了一些灵力,让老太太好转了一些。”
“她临走前又留下些延寿丹药。十年过去,老太太应该还康健吧。”
然而此话一出,周粟面露惭愧之色,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二人。
赵康平看出了不对劲,他先是放出神识,扩散到整个周府。
这时,那小男孩问:“爹,什么是二老?”
“就是你爷爷奶奶。”周粟说道。
“哦~奶……”男孩刚想说什么,孩子的母亲就用那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去别的地方玩。”那明显就有些彪悍的妇人严厉道。
周粟似乎有些怕这位老婆,他每次说话几乎都要看着她。
此时,赵康平放出神识查探,有了收获。
他不等那对夫妇继续说什么,便自顾自地一跃而起,脚踏虚空,飞跃一个个屋顶,朝着周家的后院飞了过去。
赵康平的举动立即就引起了这对夫妇的剧烈情绪波动。
“仙师,这,这是何意?”两人明显有些紧张起来,周粟夫妇更是想要往里屋走。
可是东方静柔并不会让他如愿,她说道:“且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威慑力,那对夫妇身子一僵,仿佛化作了木头人再也不能动弹。
过了一会儿之后,赵康平领着一个白发驼背老头走了出来。
与周粟夫妇衣着光鲜亮丽不同,这位老头身上的衣服很是老旧,打满了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老人。
那老者有些神智不清,嘴里反复念叨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这让东方静柔立即就警觉起来,她凌厉地目光看向那对夫妇:“怎么回事?”
她收起了威压,但言语之中带上了一种质询的语气。
扑通~
那对夫妇竟然同时跪下了。
他们虽见多了修士,但是此前的都是散修,基本都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可从未有哪个修士敢用威压来压迫他们。
东方静柔释放出的威压是经过收敛的,然而临到这对凡人夫妇身上,他们就有一种山岳即将压来的错觉,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明明是秋风萧瑟的季节,身上却已大汗淋漓。
根据他们交代,周家发生了一些变故。
周家确实因为周燕成为了修士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然而日子好起来之后,他们也失去了农村人的淳朴。
尤其是周粟的妇人张氏,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几乎隔三差五都要去镇上的赌坊赌一把。
开始,她赌的钱不多,可是赌博是会成瘾的。
而周燕每次寄回来的财物就有大量的银票,完全足够周家挥霍的,这也助长了张氏对于赌博的爱好。
但是问题就出在周老太太后来生了病。
为了治病,家中的开销就大了。
就这样,张氏一边赌,家中一边给老太太治病。
如果只是这样,周家本来还可以保持体面。
然而张氏在赌坊越赌越大,逐渐被赌坊中的地头蛇注意到。
对方觉得她是一头肥羊,便勾结赌坊设局赢她的钱。
张氏哪里能赢得过赌坊,最终欠下了大笔的债务。
周家差点因为还不上钱而露宿街头。
巧的是正好赶上周燕回家探亲,她得知家中的情况后,立即为家里还清了债务。
不过她也借此敲打了张氏,并怂恿兄长休妻。
可是周粟一直都很怕老婆,这件事不了了之。
周燕的假期很短,她也无法长留家中,很快就离开了。
在走之前,她警告了当地的赌坊,让这里的人不要让张氏再进赌坊。若是不照做,让她知道了,绝对不会让赌坊有好果汁吃。
周燕来过那一次之后,张氏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老太太也因为周燕的渡送灵力,而好转了一些。
然而这种办法并不持久,过了两三年后,老太太的病情复发。
周粟让张氏照顾老母。
可是张氏却是应付了事,让下人代劳。
而她则是跑到别的镇上的赌坊去赌。
结果负责照顾老太太的下人粗心大意。
给老太太煎的药材保存不当,受了潮。
这批药都被弄脏了,按理说应该是不能吃了。
可这个时候,张氏说不能浪费,继续用这些受潮后,又霉变的药材给老太太煎药。
后面老太太就病死了。
出了这件事之后,周老爷子和张氏大吵了一家。
这张氏彪悍起来,竟然把周老爷打了一顿。
周粟不敢违抗自己的老婆,竟然配合着她将周老爷子关在了后院。
而张氏还是继续着她的赌博事业。
只是被她折腾过后,周家的产业极度缩水。
为了开源节流,周家遣退了一部分下人。
这些年张氏赌得少了,并不是她赌瘾小了,而是她年纪一点点大了,人变懒了,不太想跑大老远,去别的镇子上赌。
不过她迷上了其他事情。
周老太太死后,她总是做噩梦。
后来,每每有一些修士前来拜访,她都会求那些修士来家中开坛做法,为的是驱邪。
然而钱没少花,张氏做噩梦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
夫妇二人这才意识到,那些来造访周家的修士,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招摇撞骗的。
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周粟之前短暂表现出的不悦,其实是以为他们两人也是这类人。
听完夫妇二人的叙述,东方静柔面色一黯,她有些气恼地说道:“周燕成了修士后,你们就是这样消费她给你们带来的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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