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芳香
接下来,他就看到女子缓缓下降,然后朝着杨思沁的方向飞去。
这个时候,那些聚集起来的弟子们也一个个回去了。
东方静柔落到地上的时候,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还未散去的弟子的注意。
不过他们也很快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元婴气息。
为了避免触怒一位元婴大佬,那些望河宗弟子都加快了撤离的脚步。
杨思沁也很快注意到了来人,然后她就被来人的相貌惊呆了。
正是当日她在川流城时见过的女人,和自己长得有些相似,她怀疑对方是自己的女儿。
“你是……”杨思沁试探性地想要开口问道。
东方静柔缓缓向她走来,她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于是她们便找了一处凉亭坐下,赵康平则是远远地在边上看着。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东方静柔。”她的眼中是一种疏离之感,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那一刻,杨思沁双手颤抖,她想上前抚摸女儿的脸颊,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模样。
然而被其很轻巧地躲了过去。
这一举动,好似一个巴掌打在了杨思沁的脸上,让她一下子怔住了。
“静柔,我是……”杨思沁本想说,我是你娘啊,可是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东方静柔打断了。
后者的眼睛看向别处,始终是冷着一张脸,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眼神。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对于自己的母亲,东方静柔现在只有怨气,她不想听对方解释。
就算解释再多也没用,时间过去一百多年了,是是非非还重要的吗?
她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母亲能苟活至今,肯定是做了对不起她父亲的事情。这个女人现在是风不玄的妻子,这不正是一种无声的证明吗?
杨思沁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应该已经死了,这是风不玄告诉她的。为此她悲痛了很长时间。
她的一双儿女都是她的心头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她在川流城见到东方静柔的第一眼,她就愣住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女儿,活生生的女儿。
而今再次见到女儿,她似乎不想认自己这个母亲了。
杨思沁嘴唇颤抖,她怔怔地看着有些陌生的女儿,也许自己在其眼中也是陌生人了。
她顿时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都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她从眼前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元婴期级别的气息,与她的丈夫相差不大。
阔别百年后的母女重逢,杨思沁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其实她也想到不到自己还会有和女儿重逢的那天。
东方静柔想了后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和风不玄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先入为主地认为母亲可能和风不玄很早就存在什么奸情,她就如此问道。
本以为杨思沁会犹豫,或者是有些难堪,会对这个问题难以启齿。
可是杨思沁想都没想,她就回答道:“大约一百多年前吧。阿良那时候是望河宗的外门弟子。”
“他参加了一个和其他四位以及一位内门师兄一起组队的任务。”
“回来的时候,就剩他和那位师兄了。”
望河宗一直有老带新的传统。比如,内门弟子有时会接取一些和外门弟子组队的任务。
这些任务的目的是想让阅历更丰富些的内门弟子带着外门弟子熟悉任务流程,新老弟子可以交流经验,同时也让外面弟子在内门弟子的监督下有更好的历练。
“那位师兄就是风不玄。他带着伤痕累累的阿良来找我。也多亏了不玄,额,多亏了风不玄当初保护好了阿良,才让他能安全回来。”
在提及风不玄的名字时,杨思芸已经习惯性地不带上姓氏。可是在女儿面前提起她父亲外的其他男人,她还是有些羞耻。
“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勾搭到一起了?”东方静柔眯起了眸子。
她知道当年她的父母其实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算是老乡。可是拜入望河宗时检测资质,东方良是三系杂灵根,而杨思沁是五系伪灵根。
就是这样的差别,东方良进了外门,而杨思沁则成了杂役弟子。
在进入望河宗之前,他们是不认识的。
可是因为东方良当初经常给一位少爷当跑腿,做一些苦差事,他的衣服老是弄脏。
于是他总是攒很多脏衣服去送给杂役清洗。
期间他就碰到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便是杨思沁。
东方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对方。
从那之后他就经常来到这里偶遇杨思沁。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
杨思沁闻言脸上愁苦,她连忙摇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那只是偶然间的一次碰面。从那之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杨思沁总觉得自己愧对女儿,她打听到女儿其实以前也是望河宗的弟子,还受了不少苦。这让她很内疚,她呆在望河宗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女儿就近在咫尺。
在东方家被抄家后,她和丈夫东方良本来要一起被处死。
是因为风不玄用了点手段才保下了她。
可是她总归是个犯妇,不可能大摇大摆出现在大家面前。
望河宗的弟子可以凭借宗门贡献在宗内兑换各种级别的洞府。
那些年里,风不玄金屋藏娇,将杨思沁养在自己洞府里。
在东方家被抄家的风波过去几年后,风不玄提出了要和她成亲的请求。
那些年,杨思沁一直活在风不玄的庇护下。他对她呵护备至,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买。从好看的衣裳,名贵的化妆品,到修炼的资源,或者各种修士法器,他都能满足她。
渐渐的,她从失去丈夫,失去儿女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风不玄对她真的很好,不介意她曾婚配,又曾生过一儿一女。
她那时候以后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尽管她犹豫过,但是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还是沦陷了。
他们只是举行了很简单的仪式,就结为了道侣。很长时间里,她都不敢抛头露面,整日躲在洞府里不敢见人。
她怕自己犯妇的身份被人知晓,怕连累了风不玄。
直到那件事请被人们逐渐淡忘,她才会偶尔出来走走。不过每次出远门,她都要风不玄陪伴同行。
东方静柔审问过的犯人无数,她即便不动用一些甄别谎言的法术,也能从一些细节中判断得出杨思沁没有说话。
父亲也跟她说过自己的一些经历,其中就包括了自己某次外出历练遭遇危险,幸得一位师兄相救的故事。只是当时他没说那位师兄是谁。
故事的后半段还重点描述了当时还没有嫁给他的母亲是怎样衣不解带地照顾重伤的他。
结合杨思沁此时的说法,应该是她父母没有成婚之前,母亲就认识了风不玄。只是此时应该还不熟。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东方静柔肯定是好奇母亲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如果是别人问,杨思沁大概不愿去回想。
可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东方静柔,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巴不得多和女儿说几句话,所以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将当初风不玄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救下了她,并且庇护了她多年,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女儿。
甚至连风不玄金屋藏娇期间,很长时间都没有主动碰她。是她被他的真心打动后,主动献身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风不玄当年做的一切,她都很感动。
可是现在她回过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风不玄要隐瞒她的女儿没有死?
当初她躲在洞府里好多年都不外出,有一部分是她害怕出去被人认出来。
也有一部分是风不玄告诉她,外界对东方家泄露机密这件事的关注度还很高。以至于她不敢出门见人。
后来也是风不玄跟她说外面已经没有人讨论东方家的事情了,也没有人记得当年之事了,她可以出去了。
她了解外界消息的渠道只有风不玄。
以及她知道女儿还活着后,他一直阻挠了她去找女儿。
在与母亲的交流中,东方静柔发现对方似乎很依赖风不玄这个人。几乎三句话不离那个男人,提到他的名字时,她的眼里就好像有光。
这让东方静柔很烦躁。
母亲果然背叛了父亲,虽然她也知道母亲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别无选择。
但是没有想到,风不玄居然对杨思沁这么痴情。
他是通过父亲的关系认识了杨思沁。
东方家出事后,他刚巧就只救出了她。
然后借着照顾杨思沁的理由,将其圈禁在自己的洞府里,让她一点点爱上自己,最终成了他掌中的金丝雀。
东方静柔的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个有些让她脊背发凉的猜测。
第二百五十三章 翻阅卷宗,师叔坏(修)
“你有没有发现风不玄还有其他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东方静柔保持着漠然的神情继续问道。
杨思沁也意识到了她问话的方式好像在审问,便说道:“他怎么啦?”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只要老实回答就可以了。”话语之中完全没有了对母亲应有的尊敬。
她无法原谅母亲,无法接受当年自己还在受苦受累,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分别百年,她们一度以为对方都死了。
可现实是两人都活着,并且以这样不合时宜的时机重逢了。
杨思沁思念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可惜对方好像已经不认她了。这让她更加痛苦。
不过她又能如何,在女儿年幼时不能陪伴她成长。女儿受了什么委屈,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再次见到女儿,杨思沁只想拥抱她,可是女儿身上散发的冷淡疏离让她格外难受。
作为母亲,她太失格了。
无论有什么理由,她都不配做东方静柔的母亲了。
可是她又想为女儿做一些事情。
尽管女儿对她一点也不客气,可是她觉得是自己活该。
一种愧对女儿,想要弥补她的心理在杨思沁心头膨胀。
她与风不玄夫妻一场,她确实也爱他。
可对于女儿的亏欠,让她无法拒绝女儿的问题。
她心中别扭,但是别无选择,说道:“要说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想想也是有的。”
“他几乎每隔三个月的十五号都要去城里给我买礼物。”
“其实我根本没有要求他过去,但是他还要坚持去,每一次都去一整天。他这个习惯持续好多年了。”
“有时他买的东西很多,有时只是买一盒很普通的胭脂,但用的时间都是一整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对劲的地方。”
杨思沁不喜出门,风不玄每次外出都会为她采买她需要的东西。
可实际上她已经过了喜欢买这买那的年纪了。
“十五号?那他下次出去是什么时候?”东方静柔感觉这可能是一条线索。
风不玄的这种习惯确实有些可疑,很像是外出与人接头。
杨思沁不假思索道:“快三个月了,明天就是他固定外出的日子。”
“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还有,你最好别将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风不玄。”东方静柔冷漠道。
说完,她就拉着赵康平走了。
只留下杨思沁一个人落寞的身影。
这位母亲在女儿离开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嘴里发苦,眼眸湿润:“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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