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芳香
那些细小裂缝在实战的时候便是灌入敌人体内的冰属性剑气,对于人体经脉、脏腑、血肉、骨骼都会造成可怖的伤害。
“他这一剑的剑气都渗透到钟里面了,钟的内部有许多小裂缝。”赵康平给洛雪晴解释道。
洛雪晴并没有用神识感应,但听他这么一提醒,也明白了这一剑非同凡响。
他们还是比较认真的观察这场上的情形,赵梦瑶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把目光移到了师尊身上。
她不动声色地朝着他靠近过去。
同时她还四处张望,打量着其他人,想看看有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并没有人朝她看来,但是她有个意外发现,那就是那个叫孙青青的女子正牵着孙阁主的手。
似乎牵着还不够,她居然直接搂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她能看到那个女孩的团团也因包夹手臂而被压扁,这样亲昵的动作就有点超乎寻常了。
她自己也跟师尊做过这样的动作,但是她知道那是因为她爱着师尊。
可这对好像是父女来着。
赵梦瑶并不知道孙贺舟的家务事,赵康平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所以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赵梦瑶就想到了一个词。
恋父情节。
其实她自己也有一点恋父情节,师尊何尝不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可是她就是深爱着师尊,甚至与他发生了超越师徒的关系。
赵梦瑶也有样学样,以差不多的姿势抱住了赵康平的一条胳膊。
恰好没多久,孙青青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四周众人,无意间与赵梦瑶对视上了。
她看到赵梦瑶竟然跟她一样抱着身边的男人。她事前知道,赵梦瑶是赵康平的徒弟。
那一刻,确认过眼神,她们是同类。
然后她们似乎有着默契一般同时移开了眼神。
韩彻的第七剑已经落下,这一剑造成的破坏范围更大了,甚至波及到了周围的树木。
许多树木都裹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然后在剑风的扫荡中根根断裂,碎成齑粉。
但是那口大钟只是飞出了三十多丈远,又在地上滚了五十多丈。
韩彻身前大片区域里都已经变成了白色冻土,可那口钟上这次却连内部的细小裂痕都没有了。
又是杀伤范围大幅度变大,伤害被均摊开的问题。
这么大的范围,敌人很难躲避,而且一旦命中必然受到重创。
可这一次比的是各自使出最强的招式,看看能在那口钟上留下多大的破坏。
“切!”韩彻也观察到了那口几乎没受到破坏的大钟,他内心并不服气,认为这种比试方法根本不能比较出三个年轻剑修孰强孰弱。
但师尊发下话了,他也只好照做。
“我这霜华七剑在对付同为元婴的修士时,很少有人能接过第五剑,能挨下第六剑之人基本都会受很严重的内伤。只是师尊这个法宝的防御太强了,人体的防御强度肯定没有这么大。”
韩彻说的是实话,他并不是喜欢吹牛的人,但是这在在场几位前辈听来反而像是在开脱。
“行了,你做的很好了,为师知道你没有懈怠。”孙贺舟是知道自己这位首徒有多么优秀与努力的。
他自然也明白韩彻其实是想跟其他两位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但是他有急事,不愿意在川流城多待了。
如果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宗门里的长老背着他给他带绿帽,他大概会允许徒弟多耗费些时间认真比试,甚至带着随行人员在川流城多留个十天半个月的。
但是他忍不了,宗门里那些长老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好好活着。他必须回去讨个说法,甚至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听到孙贺舟说的话,韩彻也不再说什么,他收起宝剑退回了场边。
虽然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其实韩彻的这几剑的速度很快,这还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方便观众们观察。即便这样,他还是在五息时间内完成了七剑。
孙贺舟手掌一翻,那落到远处的大钟从地上飞起,抖了几下,抖落了上面的泥土。它朝着原来的位置飞去,飞到近处时,大家都能看到,这口钟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痕,仿佛从来没有遭受过攻击一样。
“接下来谁上?”祁红莲看了一眼郑璐清和洛雪晴。
“你上吧。”洛雪晴谦让道。
郑璐清也没推辞,她大步跨出,轻身飞起,几个旋身就落到了大钟之前。
郑仙子与韩彻虽同为剑修,但风格完全不同。
其实这并不奇怪,剑之一道在修仙界发展得最是盛大。世间修士基本八成都用过剑,其中大部分用剑的修士都是纯剑修。
很多不用剑战斗的法修也会配备一把法剑,有的修士虽然根本不会剑术也要随身带一把剑来迷惑敌人。
可除了这些少数人外,那些正经用剑的修士会因为所学剑招的不同,剑的形制不同,灵根或者体质的不同,以及宗门的不同,导致他们用剑的路数有着或大或小的差别。
即便是同门所出的师兄弟或师姐妹,同为剑修的,战斗起来的风格和出招习惯都会不尽相同。
郑璐清使用的是一把常规尺寸的长剑,但是她并不是手握宝剑战斗。
她先是拿着剑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忽的手里的剑就脱手飞出,在她灵力的裹挟下,那剑飞向了大钟。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把剑就分裂成了八把剑,又飞了一小段距离,八把剑变成了六十四把,然后是五百一十二把。
那些飞剑撞在大钟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时不时还有火星四溅。
“她好像没有用全力。上次我参加荡魔行动的时候,见过她出手。她曾同时对上三位元婴魔修,结果他们三人一起上都被她一招解决了。”洛雪晴看了郑璐清的表现后说道。
赵康平传音道:“我想她并没有将这种比试放在眼里。”
郑璐清操控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飞剑,对着大钟发起了精准的进攻。她的那些飞剑在她控制下都没有落到别处,全都撞到了大钟上。
这种控制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那个韩彻他出招的时候,有大量灵力都没有用在攻击目标上,看起来伤害范围大了,但这其实是一种对灵力的浪费。
如果敌人的数量很多的话,他这么用灵力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敌人只有一个时,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打败敌人,他很容易会过早耗光灵力。后续的战斗,他可能就会陷入被动了。
反观郑璐清,她在战斗时没有浪费一丝灵力,全数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她的这招虽然有大量的飞剑,但整个过程非常快。
大约十息的时间,那些剑就飞了回来,然后就融合成了一把剑。
众人再次看向大钟,那口钟的表面已经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完好,几乎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如果那不是口钟,而是一个人,大概不死也残了。
“我好了。”郑璐清收回剑,大步跨出,几个腾跃就回到了祁红莲的身边。
韩彻看过之后,双拳紧握,他说道:“我输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灵力操控的方面并没有郑仙子那么精准。而且只是看杀伤力,或许他也不如她,只是杀伤范围大并不一定能取胜。
洛雪晴感觉压力有点大,她现在的境界已经超过其余两人不少了,但到了元婴后期之后,她还没有实战过,也不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到了何种境地。
不过她还是很有信心,在方才的出招中,他们两人的招式里也只是带上了一点剑意。
可是她如今已经掌握了剑势,那可是在剑意之上的境界。
“放心,你能赢的。”赵康平拍了拍她的肩膀。
洛雪晴朝他点头示意。
她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前辈,强行按捺住了有些激动的心情。
这几个前辈里只有孙贺舟是剑修,可是也没听过他拥有剑势的传闻。
稳了。
剑势不仅可以大幅度提升剑招的威力,还能调动天地之势,引发巨大的声势。
洛雪晴高高举起飞雪剑,她使出了她一往无前的剑势。
下一刻,风急了,周围人的发丝和衣袍皆在风中不停摆动。
风吹起落叶,吹起冰雪,吹起土石。
气流愈发湍急,直至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
高高举起的剑落下,可落下的并不只有剑。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一带的气压升高了,隐隐还有一种窒息与心悸之感。
“这是……”孙贺舟是成名已久的剑修,眼光也是相当毒辣。
他看出来,这小姑娘的剑里并不是一般剑意,那是一种更加玄妙的境界。
转眼间,那些飞起的落叶、冰雪和土石席卷到一处,形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它形成得骤然,落下得也是骤然。
“等等……”孙贺舟预感到不妙,但是他喊出这一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飞雪剑上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很快那白光就将那尘埃与碎屑形成的剑形填满了,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光剑。
光剑在地上犁过,它所遇到的一切都在接触到剑光的瞬间支离破碎。
大钟就那么拦在剑光去往的必经之路上,它算不上是什么阻碍。在众目睽睽之下,剑光切入了大钟。
一连串金属被切削的声音发颤,大钟从中间被切开,逸散出的剑气进一步将钟体撕裂。
这剑光又大又白,只凭肉眼已经看不清那大钟的情况了。
待剑光平息,他们便看到了一条绵延至视野尽头的长长剑痕,这道剑痕不只是长,它的宽度也达到了十丈左右。
在场之人几乎都张大了嘴巴。
祁红莲首先回过神来,她大为动容道:“后生可畏啊。”
最惊讶的莫过于孙贺舟,他降落到那口钟原先的位置。现在那里还能看得到大钟,它已经四散到各处,已经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这一件法宝是他请了一位极富盛名的炼器师打造的,耗费了他不少资材,竟就这么毁了。说不肉痛,那都是骗人的。
这场比试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其他两人只是给大钟造成了损伤,可洛雪晴直接把钟毁了。
赵康平也走到了孙贺舟身边,他也看到了散落到各处的碎片。
这还能修吗?
应该是不能了吧。
这不会要赔一大笔灵石吧。
不,恐怕不是灵石的问题了,有些材料可不是灵石能买到的。
“孙兄,这,这……”赵康平面色难看。
孙贺舟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眉头深锁,过了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不过一件法宝。”
“但你这徒弟是掌握了剑势吧。”
他没有提赔偿的事情,难道有回转的余地?
赵康平轻抚下巴,思索了一下道:“没错,她前不久才领悟剑势的。”
孙贺舟看了一眼洛雪晴,又看了一眼韩彻,然后他说道:“天才啊,我见过的前一个领悟剑势的人还是一位炼虚前辈。”
“能在元婴期就掌握剑势,绝对是百万中无一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不能得罪,只能结交。
他若是揪着法宝被毁索赔,反而不美。
“那这个钟?”赵康平试探道。
如果孙贺舟要他赔,他也只能咬咬牙。
孙贺舟摆摆手道:“不必赔了,也算是当我开眼界了。你这徒儿将来必是一方人物,她的成就必然会在你我之上。”
“你可真幸运,有这么前途无量的徒弟。孙某人都有些嫉妒了。”
孙兄大气。
看来赵某人以前是小视了这位朋友,他的气度果然不一般。
第三百六十三章 郎情妾意,哭泣的少女
“你何时掌握的剑势?”郑璐清疑惑道。
以前她的修为还能压洛雪晴一头,可是她现在再次观察,洛雪晴的修为已经超过她了。
再加上洛雪晴掌握了剑势,她以后恐怕也不是洛雪晴的对手了。
这不免让她内心生出一种怅然之感。
洛雪晴跟郑璐清并不熟,就算她是南宫前辈的师侄,也不是什么特别深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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