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幕下的鬼
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大家安静下来并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作为代表的小林婆婆皱着眉头问道。
“法权你把白子弄到哪里去了？”
“婆婆你先别急，黑羽君现在安然无恙，只是暂时被我请去施法而已。”
“施法？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之前因为你闹出来的事情，神联那边都派代表来找我投诉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家老头子的学生的份上，我都不想管你了！”
“哎呀~婆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而且这次一定会带给你一个惊喜！天大的惊喜！”
“我不需要什么惊喜，你赶紧的把白子还回来就行，不然找你算账的就不是我，而是她们了。”
“各位美丽的巫女们请放心，我保证在仪式结束后就会原封不动地把黑羽君送回来！而且相信到时候的他也能更好地宠爱你们……呵呵呵。”
然后黑羽明就注意到，富田法权居然朝着自己这边眨了一下眼睛。
咦？那个大叔看到自己了吗！
“不用这么惊讶喵，那个混蛋阴险眼镜就是天生拥有灵能力的特殊人类喵，不仅能够感知到异界的存在，还能自由出入异界喵。”
混蛋阴险眼镜是指法权大叔吗……看来黑尾是真的很讨厌他。
“哦……话说回来，大叔说请我施法？我会个锤子的法术哦……”
“你的作用的确不大喵，只不过他应该是注意到你跟我在一起，还有你背着的臭小鬼了喵，我们两个才是关键喵。”
“哦？也就是说，天羽光是被那个大叔请来的吗？”
“没错喵，以及我也是……今天我和那家伙的交易就要到验收阶段了喵。”
“交易？”
“嗯，边走边说喵，他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完了喵，我们也该过去了喵。”
黑羽明跟着黑尾一起往反方向穿墙离开了拜殿，走向后方的本殿。
“现在零点已过，全国各地的寺庙和神社都在汇聚信仰，而元旦是唯一一个能够汇聚到大量‘即时信仰’的日子喵。”
“即时信仰？”
“没错喵，神明的信仰收集是个需要提纯的过程，我记得之前就告诉过你喵。”
“哦，这我记得，是要从人类的各种情感和想法当中提取出信仰吧。”
“而新年的时候，人们的祈福就是纯粹的‘对神明的祈愿’喵。”
“懂了，简单来说，元旦这一天收集到的信仰就是不需要提纯，可以立刻被神明接收的信仰呗？”
“对喵，所以神明们才会防备代理人喵，因为今天汇聚的信仰是很容易被偷走的喵。”
“说起来，偷走信仰是要怎么偷呢？是要在这个异界里偷走吗？”
就像是P5里，人类潜意识中欲望会变成潜藏在迷宫中的‘秘宝’，只要偷走秘宝就能让人悔改什么的……
偷走信仰该不会也是要偷走在这个异界里具现化的某种物体？
好家伙，这是要变成信仰怪盗了？
然而并没有那种中二的奇幻展开。
“比如你去当中脱光衣服，然后驱赶人们，人们就会把你当成变态，然后谣言扩散开来，大家都说‘这间神社是有变态出没的神社’，人气就会降低，信仰就会减少喵。”
“这种招数也太卑劣了吧！简直就是自杀式袭击啊！而且做出牺牲的不是代理人本人吗！”
“又或者跟他们说‘来xxx神社的话，每人给一万円！’，相信人们都会选择白拿钱的一边喵。”
“原来所谓的偷走居然是指用钱收买吗！突然就变得庸俗了！”
“不然你以为喵？你们人类又摸不到信仰这种东西喵，神格虽然能接收信仰，但是你们人类又没办法深入到神格所在的深度喵，不仅会被异界侵蚀成怪物，还有可能精神失常喵。”
直面神明会导致精神出问题吗？听起来像是克苏鲁系的神明诶。
“嘛，不过这种恶性竞争会被各方神明联合抵制，毕竟一旦开了个不好的头，就会变成当初那个混沌时代了喵，万一最后闹到让人类觉得神社是个烂地方，甚至再也不去建设新的神社了的话，到头来就是神明们集体吃亏喵。”
“打到最后没有人，哦不对，是没有神是赢家吗……”
“所以，神联有规定，不准在大型节日和活动时去妨碍其他神明收集信仰的进程喵。”
“神联是啥？”
“神明互助联合会喵。”
“呃……”
听起来像是居委会一样……越来越没有神秘感和逼格了。
所以神明之间也是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建立了互不干涉的条约，所以才能长此以往地保持和平，而没有发生争夺信仰的代理人战争吧。
“不过说起来，今天这间神社不是不对外开放吗？就我们这几个人，信仰也不会很多吧？”
“无所谓了喵……反正不管来不来人，今天的即时信仰都不会归我所有喵，封锁应该是为了防止仪式出现意外喵。”
“嗯？不归你归谁？这不是你的神社吗？”
“不是喵。”
“啊？”
“你以为本喵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混蛋阴险眼镜？”
黑尾的神情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连影子都仿佛变得更加浓重，无声地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空间。
“那家伙说是把我的神社搬迁到了这里，但实际上这里并不是为我而建的神社，而且混蛋阴险眼镜还以我的名义汇聚了大量信仰，还倒反天罡，偷走了我原本就有的大部分信仰喵。”
“等下……你的意思是，偷走你的信仰，害你变得这么虚弱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大叔？！”
“对喵。”
“他到底要干什么！而且黑尾你为什么还在帮他！”
“哼……白子你用手遮住眼睛，看看那里面就知道了喵。”
遮住眼睛看是为了分辨神明，然后黑尾说的里面是指本殿内部。
黑羽明立刻照做，然后就发现……
身边这个光点是黑尾，后面的光点是天羽光。
那么……本殿内的第三个光点……
又是谁？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一个小小的神社居然同时容纳了三位大神吗？
不过黑羽明最关心的还是这突然出现的第三者又是谁？
其实从刚才黑尾所说的内容来看，他已经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只不过那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他都想不到要怎么才能实现。
“白子你看到了喵？那就是你的‘前辈’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个空壳就是了喵。”
“……不会吧？真的要复活他老人家吗？能做到吗？不是说连神明都做不到真正的复活死人吗？”
“没错喵，人死不能复活，此为不可逆转的常理喵，就算是本喵也做不到让‘本人’复活喵……但是，这并不是复活，而是‘让人升格为神明’的‘化神’仪式喵。”
“还能这样的吗！”
“原本神与人之间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就像是幻想与现实的境界线一样，互为表里，人看不到真正的神，神也无法真正的变成人喵……但是反过来却是可行的喵。”
反过来就是说，即神能看到人，而人……也能变成神。
“只要塑造好神格，再把人的灵魂塞进去，就自动升级为神明了喵，本喵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扯淡喵，但这大概就是你们人类的创造力吧，甚至能够超越神明的想象喵。”
“绝了……！”
没法把人复活就把人变成神吗！
这思路也太跳跃了！
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真是天才！
“不过之前也只是理论喵，但是现在看来，御神体已经成型并‘沉入异界’变为神格了，这证明实际也可行喵。”
黑羽明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从进入神社开始，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而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处。
此间神社，要在新年的元旦这一天，迎接其真正的主人，崭新的神明。
“其实人变成神并不是没有先例喵，比如关羽也是三国时期的历史人物，但是后来也升华为神了喵，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方法’就是了，似乎都是天然形成的喵。”
“啊，这么一说确实……很多神明原来也是人来着。”
“实际上你背后的那个臭小鬼也一样，奇稻田姬也是由人升格为神的神明，而且还是罕见的从最初开始就以家族血脉作为神格的神明，但是这样做有弊端，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喵。”
“哦哦，我记得是说会随着传承的次数变多，神明的部分会逐渐减少，直至消失吧。”
“没错喵，而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天羽一族一直以来都是以‘活祭’的形式来让神明的本体直接降临到现世的喵，这也被叫做‘大降神秘法’。”
“活祭！居然现在还有吗！太恶毒了吧！”
“说是活祭，但并不是要杀掉被当成祭品的人喵，而是选出适合的人类少女进行‘覆盖’……嘛，在本喵看来，这根杀掉本人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喵。”
一般神明以血脉作为神格的时候，都是和人类结合，然后生下‘神子’的形式来延续神格的样子。
所谓的神子，其实就是‘下一个自己’。
我生我自己，听起来怪怪的，但神明能够以这种方式来延续自身的存在。
但是从黑尾的说法来看，天羽光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是神明，而是直到人生的某一阶段前都曾是普通的人类，但是通过化神的秘法被神明取代了，进而失去了人类时期的记忆。
怪不得天羽光说她失忆了，原来是指失去了人类时期的记忆……这不就是被神明夺舍了吗！
真可怜啊，沦为了家族的牺牲品。
黑羽明也赞同黑尾的说法，人格是从记忆中诞生的，如果失去了全部的记忆的话，那其实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黑尾瞅了一眼其实早已醒来，但假装还没醒，趴在黑羽明后背上回忆温暖感觉的天羽光。
“对吧？小鬼？所以你现在才会想不起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记忆喵？”
“……”
天羽光睁开眼睛抬头，面露不快。
黑羽明也感觉到了少女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额头有抬起，便将背着的天羽光放了下来并说道。
“天羽同学，原来你已经醒了啊。”
“嗯，谢谢你。”
没办法再继续厚脸皮地趴在黑羽明背上的天羽光下地之后，那原本一成不变的扑克脸竟然挤出了一点点微笑，对黑羽明道了谢。
不过那副微笑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在转头看向黑尾时又变回了三无。
“我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并不认为我是被杀死的，因为继承神名是我的使命，只有这样……”
才能保护哥哥…………咦？
哥哥？
忘记了……他已经不在了……
不对……哥哥就在我身边！
突然天羽光猛地看向黑羽明，瞳孔微微扩散，连呼吸都变得极轻极缓。
一滴泪珠无声地从右眼的眼角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下滑，左眼却还保持干涸。
她的表情始终凝固着，仿佛这副躯壳里的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在机械地承受着泪水的冲刷。
黑羽明出神地看着这一幕……好美，是能够在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幕。
然而回过神来后，黑羽明就有些手足无措，姑且还是用袖子帮她擦了一下眼泪。
“呃……天羽同学，你怎么突然哭了，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我……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天羽光本能地一把抓住了黑羽明的手腕，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仿佛在说‘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黑羽明被抓的有点疼，她力气真的好大，说来有点丢人，感觉自己这个男生用出全力都挣脱不开来。
“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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