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文州
魔法少女们立誓要一战杀死自己这个扰乱了世界秩序的魔女。
光是九阶的魔法少女就来了三位。
前面说过，魔法少女的职业生涯非常短暂，哪怕是如此唯心的职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晋升到九阶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现存的几乎所有九阶魔法少女，都是龙之魔法少女。
她们原本就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少年，在受到了琪莎拉离开时留下的残存能量的作用下进行了进化，产生了龙娘形态，也就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晚上这场战斗，绝对将会是一场激烈的作战。
但是，这并没有让爱丽丝产生任何退意，反而让她更加的兴奋了。
自从她出道以来，面对的战斗要么是极致的虐菜，要么是极致的越级，五阶面对神明的那种，她还真的很少跟同级别的对手进行过对抗。
“霍泽维尔老师？”叶奈奈的声音将爱丽丝从胡思乱想中叫醒。
爱丽丝礼貌而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刚刚在想家里的事情。叶奈奈同学，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奈奈抿着嘴唇，低下了头，非常纠结地跟爱丽丝说道：“老师，这几天我心中一直有一些疑问……”
她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了。
但是那天用尽全力都无法战胜爱丽丝的场景已经成为了一种阴影，时刻回荡在叶奈奈的脑海之中，时刻提醒着叶奈奈她无法战胜魔女的这个事实。
“我有一个怎么也无法战胜，却又必须战胜的敌人。我现在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敌人，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我仿佛深处见不到底的深渊，我永远看不到战胜那个敌人的未来。”
狱龙魔女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叶奈奈非常清楚，哪怕自己再突破几次，也根本无法战胜这样一个对手。
虽然管理局的前辈们不断地鼓励着她们，用各种过去辉煌的战绩来激励她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奈奈对于今晚这场作战的信心并不是很高。
狱龙魔女的实力，在管理局的评级中不弱于历史上那些S级的超级魔物了。
这些超级魔物，在那个魔法少女刚刚诞生的时代，统一都被称之为魔王。
管理局讨伐魔王们的战斗固然热血，战果固然辉煌，但是叶奈奈却很清楚，这些魔王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了初代管理局局长，传说中的女王琪莎拉的手上。
如今最强大的这几位魔法少女，放在那个时代，也只是配合琪莎拉战斗的随队人员而已，主要面对的对手也不是魔王，而是它们手底下的统领。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看历史的话，那么现在的这群人没有一个是S级魔物的对手。
“永远都无法战胜吗？”爱丽丝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奈奈。
叶奈奈狠狠地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是的。”
她自然是相信魔法少女的潜力的，但是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天赋。
她今年十六岁了，已经来到了魔法少女生涯的末期了。
按照前辈们的经验，过了这个年龄之后，无论她再怎样战斗，也已经无法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了。
很多魔法少女就是因为无法变强而选择退役。
“嗯……你可以试着跳出框架看问题哦，叶奈奈。”爱丽丝微笑着说道。
跳出框架？
打工人最常听到的话术，在一名高中生的耳中还是如此的高大上。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爱丽丝仰起头，教诲道，“如果你看到了极限，那只能说明你现在所走的道路是有极限的。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寻找一条全新的道路呢？一条拥有更多未来的道路，一条可以超越你的敌人的道路。”
一条全新的道路？
叶奈奈听到爱丽丝的话，微微一愣。
在她有限的人生中，魔法少女便是超凡者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超凡途径的存在……
等等！
或许真的有。
叶奈奈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形象。
狱龙魔女！
自己想要保护城市，保护那些无辜的居民，需要力量，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以是魔法少女。
但是也不一定是魔法少女。
如果魔法少女的力量已经无法让自己保护城市了。
那自己或许要选择别的途径，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了。
狱龙魔女以及历史上那么多S级魔王的存在，证明了魔物的成长极限。
说不定，自己可以从魔物的身上得到什么启发，从中获得超越魔法少女的力量。
但是……那毕竟是魔物……
“你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爱丽丝看出了叶奈奈的犹豫。
“如果我换了一条道，但是选择的道路没有那么的……正义呢？”
“那就要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了。”爱丽丝抬起手，揉着叶奈奈的脑袋，说道。
叶奈奈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好像决定了。”
“是的。”叶奈奈点了点头。
我不做魔法少女了！老师！
沈岁无语了。
这事怎么看，都像是爱丽丝在把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给带坏了啊。
爱丽丝啊，你自己随便浪可以，毕竟有我兜底，但是人家可没有那么牛逼的背景啊。
普通人，可是一步错步步错。
就好像一个人的目的是搞钱。
有些人选择的秘籍是《致富经》。
有些人选择的秘籍是《刑法》。
那能一样吗？
第507章 就让白龙净化这一切吧！
叶奈奈显然是有点被忽悠瘸了。
但真要说是被爱丽丝忽悠的，那倒也不见得。
毕竟爱丽丝从来没有明确地给叶奈奈指引过道路。
只能说，成为魔女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这座城市的这个选项，其实早就在叶奈奈的心中产生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奈奈也不像是一个传统的魔法少女。
她追求的只是对城市以及无辜者的保护，但是并不会去追求力量来源的正义性。
或许，在其他的世界，力量是没有绝对正义性这种说法的。
但是根据沈岁从琪莎拉那边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魔法少女世界的超凡力量就是带着明确的黑白之分的。
魔法少女的力量就是正义的，这种力量会洗涤适格者的灵魂。
而魔物的力量，天然就带着某种堕落。
哪怕是最正义的魔法少女，在接受了魔物的力量之后，也会无法受控地走向堕落。这是客观规则上的定理，根本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左右的东西。
魔物力量对于人的改造，就好像某些药品对于人类神经的刺激改造一样，一旦沾染，那便是终身无法摆脱的梦魇。
曾经有不少魔法少女，为了更加深入地去研究这种邪恶的力量对于生物的改造原理，而去主动沾染魔物的力量。
她们之中，有不少曾经是最为坚定的世界守护者，也有不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少女。
但是无一例外，当她们沾染了这种力量之后，便不可逆地成为了魔女。
而且这些由魔法少女堕落转变而来的魔女，恰恰成为了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魔王之一。
沈岁基本上可以预见叶奈奈真的按照这个想法去主动接受魔物的力量，选择堕落换取更加强大的力量之后的代价。
她的理性与灵魂也就会坚持心中的正义，然而她的身体与大脑将不会听从理性的呼唤，遵循着她的那些前辈的轨迹，一路下滑堕落，成为这个世界上又一位强大的魔女。
沈岁虽然比较喜欢看魔法少女堕落的题材。
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之中，沈岁还是觉得有些看不下去的。
抬头看了一眼下方混乱的战场。
最后一名淘汰者已经慢慢浮现了出来。
不过，估计自己今晚还是可以看完爱丽丝和魔法少女们的新一轮交锋的，毕竟爱丽丝现在已经在前往公园的路上了。
她戴上了魔女的面具，唱着动听的歌谣，漫步在黑暗无人的街道上。
今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月光从云层之间洒落，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光幕一般的效果。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本来就被周围居民吐槽过无数次的昏暗灯光就显得更加昏暗了。
哪怕没有微型人偶进行监控，爱丽丝依旧感觉到了周围的窥探。
这些都是管理局派来的魔法少女。
沈岁看了一眼右下角不断提醒的魂卡靠近的警告。
在这种超凡者汇聚的场合，这种魂卡警告其实已经失去了效果，沈岁知道周围肯定有很多命卡师的魂卡存在，但是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反而已经无法分辨了。
不过，沈岁很好奇的是，按照命卡师的设定，他们一般是会跟随在自己的魂卡身边的。
而且因为魔法少女的特殊性，她们白天是普通的学生，晚上才会变身成为魔法少女。
命卡师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命卡，显然是需要在她们的魂卡处于魔法少女形态的时候跟在身旁，毕竟往往这种时候都是命卡产出的高峰期。
那么，这些命卡师又将以怎样的形态跟随在自己魂卡身边呢？
沈岁在确定了这个世界是十一号世界之后，就带着一丝好奇找到了这个魂卡世界的命卡师论坛，只能说，他看到了人类的百花齐放。
命卡师在这个世界最经典的形象大概就是雪貂、猫咪之类的魔法少女的宠物，论坛里很多命卡师都在讨论卖萌的技巧，甚至还有大神开了专门的帖子用来学习自家猫咪的姿态以活学活用。
这位大神的帖子里，有一句话沈岁是印象深刻的：“我家的猫咪都嫌弃我了，觉得我有毛病。”
当然，这其实还算是正常的命卡师了。
很多命卡师甚至在那里讨论如何在魂卡去洗澡的时候，用合理的方式跟随进入。
说真的，沈岁以前看魔法少女番剧的时候，说杀死这个，杀死那个更多的是玩梗，在看了这些人的语录和经验之谈之后，沈岁觉得，在魔法少女世界里，杀死魔法少女的宠物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么做，至少可以杀死百分之八十的隐藏偷窥狂。
当然，除了扮演魔宠之外，命卡师们还会有各种奇怪的形式，这一般取决于当初抽取魂卡的时候他们的幸运值。
有些命卡师成为了魔法少女们的变身器，有些则成为了魔法少女的父母。
沈岁刷帖子的时候就看到过一个难绷的帖子，那位命卡师成为了自己魂卡的父亲，为了能够跟在自己女儿身边刷到更多的魂卡，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成为了一名魔法少女。
一名中年大叔型的魔法少女。
想象一下，魔法少女在战胜了魔物之后，坐在魔物的尸体上抽烟感叹人生的场景。
嗯，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当然，更多的命卡师在魂卡世界里抽取到的都是一般路过的人类，于是他们大多会跟这位中年老父亲一样，想尽办法地成为魔法少女，然后跟在自己的魂卡身边。
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中的男娘魔法少女，八成以上都是命卡师。
没办法，你想要自己的魂卡是可爱的魔法少女，那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么接受自己因为刷不到命卡而成为弱者的事实，要么就努力成为魔法少女跟随自己的魂卡，哪怕你是男孩子。
沈岁的思绪飘散了开去，已经开始思考周围窥视爱丽丝的这些魔法少女中，有多少是男娘，其中又有多少是命卡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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