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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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魔族这些年来,不知为何越发的收敛,人类与魔族的冲突发生次数,在最近的几十年里达到历史的最低点。
这本来对世界应该是好消息,却也相应地导致各国的国王,忍不住对别国动了心思。
....虽然就算是和魔族混战之际,他们依旧是打个不停,但没有魔族的干扰,这冲动自然也就比平常更大了许多。
边境区的贵族在这个时候,自然得承担起作为先锋的责任....或者说无论何时、无论目标是什么种族,只要有冲突出现,他们都是先锋。
人类之间国与国的战争,也实在是再平常不过,奥尔登自然没啥心里纠葛。
十三年前得到命令,他就直接领兵朝艾斯特王国的边境,卡格尔关口进发。
本来几个国家已经谈妥,为了避免艾斯特王国想吞并自己,因此准备先发制人,一旦发生战争就会对艾斯特王国群起而攻。
他的责任只是弄点小摩擦,牵制敌人一部分主力,然而.....
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艾斯特王国直接将卡格尔关口外,方圆十公里都视为缓冲区,并且禁止武装力量的靠近。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奥尔登看着被送到桌前,仿佛命令他们离开的文书,就算自己本来是打算先发制人的攻击对方,却也因为那傲慢的态度,忍不住怒而拍桌。
于是他干脆的下令,全军进入艾斯特王国单方面划定的缓冲区。
攻城的准备当然还没做好....因为他不打算去承担攻城的损失,否则自己的家族估计把精锐折这里,回去王国就会被其他贵族落井下石,甚至直接吞并也不一定。
而大军压境能表现自己的实力,还能体现出己方强烈回应的态度,可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夜深之时敌方关口的大门,竟突然从内侧打开,紧接着大群骑士、士兵,还有一群魔物和几只龙跟着蜂拥而出。
弗里希领的士兵,在混乱中还未做好战斗的准备,为首的骑兵与那些魔物的组合,就已撕裂了他们的防线。
作为三大骑士之一,奥尔登自然也在从睡梦中惊醒后,迅速冲到了最前沿并挡住了,一只肆意屠杀手下人的岩壁龙。
靠着冠绝一方的战力,他扛下那龙中强者的冲锋,甚至在手下心腹的掩护下,就要强行在乱军之中将其毙命,但.....
“——?!”
来源于本能的预警,叫他在即将夺去那龙命的电光石火间,猛地收手后跳。
下个瞬间.....
白光骤然撕裂空气,携带着凛冽杀意的逆袈裟斩犹如死神的镰刀,紧贴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溅起了浓重的血花,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的右眼不幸成为了,这神速一击的牺牲品,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但这生死一线间,若非反应迅捷,他此刻已是身首异处。
而在剧痛与惊骇交织中,他却又愕然发现,这差点给自己来个致命一击的,竟是一名看似青涩的少年。
“....我都偷袭了,竟然也能避开,意外地厉害嘛。”
并不太想出手,只是不希望失去这只龙的亚修,看着那捂脸跳开的青年随意感慨着,却并不打算再出手做些什么,最多只有些失去猎物的淡淡遗憾。
而他的态度却也叫奥尔登清楚的感受到了,他与外表年龄截然不同的....对生命的漠视。
“混蛋!!”
“干掉他!!”
奥尔登根本来不及阻止,手下十数名骑士便已经蜂拥而上。
然而,这些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骑士,在亚修面前却出乎意料地如同蝼蚁般脆弱。
亚修甚至都未正眼看向那些骑士,可他的动作却流畅而精准,还像是要嘲笑骑士们徒劳的勇气般,每一次挥刀都随性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穿透、撕裂,将那些骑士逐一化为无生命的残骸。
明明应该是赌上性命厮杀的战场,可在他的面前上演的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残忍而高效,令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只有刀刃切割肉体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哀嚎,为奥尔登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被随从们强行拖拽着,逃离了现场的奥尔登眼中满是屈辱,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血腥的盛宴,内心充满了无力与难以掩饰的震撼。
也就是这一场化被动,为主动,可谓是展示武力的进攻下,能征善战的弗里希领都毫无反抗余地,被杀的丢盔卸甲,因而震慑了诸国,令他们暂时按捺下先发制人的冲动。
诸国与艾斯特王国在这之后,虽然依旧时有摩擦,却并未发生大规模战争,就这么在微妙和平中又度过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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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时隔十数年,可让人画出了亚修画像的奥尔登,时至今日依旧无法忘记当日惨败的屈辱。
令人心悸的杀戮盛宴,以及亚修展现出的实力,皆令他叹为观止....即便那种惨烈的场面,实在不适合用“叹为观止”这词,但时至今日他也时不时会想起,那夺去了自己一只眼睛,让自己的战士生涯终结的少年。
并且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与长子外出时他竟然再一次看到了,那就算十多年过去也未曾改变的少年。
尽管这么多年没有改变,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可他身为战士的直觉带来的危机感,却能让他清楚感受到,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上战场时遭遇的少年。
“.....对你来说,可能我就只是随手就可以击退的家伙。”奥尔登死死的盯着他,缓缓道道:“不过那个时候我躲开致命一击,成功生你还显得有些惊讶吧?却又只是随便就把我当做无名小卒放过了。”
“啊啊....你要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但也别说的那么难听啊,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多造杀戮而已。”
也是在对方把时间、方位、事件,都说得一清二楚了,亚修才真正的恍然大悟的想起了,十三年前曾发生过的事情。
当年他确实有亲自去观察战场,因为那是将被控制的龙,首次放在边境摩擦中使用的首测。
不过在保护龙时偷袭了对方却没能一击毙敌....这一点他在那个时候,确实也挺惊讶的。
但当时是关心自己的龙,所以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别人身上,倒是那些骑士自己就前仆后继的冲上来,让他反而感觉有些郁闷。
而亚修这种好像很善良的说法,却也叫奥尔登不禁咬牙的怒声道:“....不想多造杀戮?那个时候你可....!”
“——我不过是在拍落,不小心溅到身上的火星罢了。”明白他想要说那些骑士的事情,亚修自然在同伴的面前,迅速打断道:“毕竟我可没有主动攻击,纯粹是他们在攻击我,我被迫采取了自卫而已;说到底那可是战场,你难道还奢望敌人什么都不做?”
“......确实。”或许只是单纯的试探,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奥尔登倒是长舒了一口气,暂时放弃寻仇的拉着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的走向马车:
“在战场外解决战场上的恩怨,实在有些缺乏骑士风度了——趁我没改变主意前,快点离开弗里希。”
“正常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尽释前嫌,握手言和吗?毕竟都不是在战场上了。”
相比起一直保持着紧张感的奥尔登父子,亚修倒显得十分无所谓,最后也只是轻飘飘的回怼了一句,便目送冷哼着....不想理会自己的奥尔登一行人乘着马车,紧赶慢赶地回到城内。
而奥尔登消失之后,亚修的麻烦却并未消失——至少他身后三人看他的视线都显得很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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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送的芙莉莲·正式开始的旅行 : 第十七章 遗忘在时间里的老人·在试着对世界露出爪牙?(9K)
作为中世纪的贵族,基本都非常在意自己的社会地位与尊严,也正是因此,就算是相对和平的中央诸国,平民要是对贵族失礼就是死罪。
而这些边境贵族,则多是靠武力来证明自己,自然更是普遍重视荣誉,为了维护家族荣誉,不少边境武斗派的贵族,可能会选择牺牲性命来维护名声。
可惜儿子就在边上,奥尔登虽是做好了报仇的准备,却在最后....还是退缩了。
没办法,尽管一开始亚修看起来,就好像退役去当冒险者。
但之后的表现却完全就不像冒险者,没有一点对贵族的敬意,不可能存在冒险者那种束手就擒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就算三个人一起上,他也很难肯定自己能打败对方,反而会一不小心,可能让家族领地遭遇敌国入侵,甚至占领——因为亚修的表现根本不是冒险者该有的,似乎还在敌国担任高层。
但奥尔登是忍着屈辱退缩,亚修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放了一堆话之后打又不打。
虽然不打可能更好,毕竟小孩子还在边上,他是不太想在小孩子面前杀人。
但就算是那些可能弄脏自己名声的麻烦,自己已经主动的离开了,亚修却依旧背对着众人自顾自发愁。
因为身后的三人看向他的目光,在此刻都显得各有不同。
特别菲伦....在马车消失不见时,才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抿着唇盯着他:
“亚修大人....您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嗯~总感觉这句话,好像好像听过了好多次?”亚修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好像也回答了好多次?”
“——因为每次您都会突然爆出些,我从未听说过!而且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菲伦是真的很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心脏,都会承受不住他各种各样的秘密。
无奈摊手的亚修,现在也显得格外无辜:“我又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你从来没问过这些不是吗?”
“那您参过军?”
“是啊,而且还上了战场,一不小心给人留下了个伤疤。”
他一副毫无保留的模样,坦然说出根据现场情况,估计也瞒不住的过去,叫菲伦对这不知是不是避重就轻的行为一时哑然。
赞因倒还是一副傻眼的表情:“....你竟然还参军了,甚至还对这种大人物动手?而且好像还有其他恩怨的样子?真的不怕遭黑手吗?竟然还敢跑到别人的地盘上???”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我可不想被大军追赶。”芙莉莲也不知该如何去说这事,只是摇着头、叹着气,自己就先一步走在前头,只想避免可能的麻烦事。
至于弄清楚亚修这些年,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情,可以离开这片区域的一点点来,而要是不快点走的话,待会这说不定要出好多命案。
当然这里担心的是对方不愿意放弃,还派出大量人员围攻....真正激怒亚修的话——边上的都市要塞会被拆掉。
因为她可不觉得那座都市要塞能阻止,现在就算是单论魔法自己都不一定能战胜的家伙。
至于战场上杀人的事情....就算她也不至于死脑筋到,去责难将士在战场上的行为,现在只想捞一手眼前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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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脱离了要塞都市弗里希附近,才暂时的停下休息。
众人才到小河边上暂时休息,芙莉莲倒是忍不住发难:
“亚修,你老实的说吧!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说好的是弄苹果园的!结果现在又变成....您又变成将军了吗?”菲伦感觉他绝对还有事瞒着自己。
而赞因倒回想起,那贵族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没忍住摇晃他的肩膀:“——你都干了什么!我还以为自己要被砍了啊!”
“你们都先等一下,突然让我回答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而且赞因啊....你说的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吧?而且老实说,你的行为就算我也有点震惊了耶。”
想起先前这酒肉和尚,顺手就把手套放芙莉莲脚上的动作,亚修也忍不住佩服道:“....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百无禁忌的人。”
“....你才是我见过最鲁莽的人。”芙莉莲忍不住插入对话:
“弗里希家族的人普遍蛮横无理,你明明和他们有过节竟然还往这边走干什么?”
“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和他们有过节啊?”
“....呃,好像也是?”
他理所当然的反驳,让芙莉莲倒是忍不住扶额。
因为他先前还真是才想起,自己曾与对方有那么一点往事....但这在某种意义上,却反而更叫她吐槽欲望的爆棚,那还是压下了那不吐不快的冲动,问道:
“总之....你到底都和什么人有过节,能不能一次性说个清楚?”
“我也想说清楚,可实际的情况....你让我怎么说呢?”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面包吗?”
他理所当然的反驳,叫芙莉莲一瞬哑然。
赞因更是忍不住擦一把冷汗,忍不住插嘴道:“....先等一下,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们说的真是一个问题吗?”
“那我换一种说法吧?你能够记得,自己输过几次钱?”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了,啊、不过我记得自己赢过几次!”
“很好,一边玩去,然后记得下次别赌了。”
亚修点了点头,随后顺手就按在了赞因肩上,并且轻轻一推,就这么将他推向河道,使其趔趔趄趄的冲下山坡,只差一点就要滚入河道之中。
麻烦的家伙,姑且算是解决掉了一个。
不过....两名少女目不转睛的视线,却也叫他默默的抬手投降道:
“你们想问菲伦刚刚的问题吗?我会说的,其实我只是姑且认识了几个艾斯特王国的高层,然后偶尔去帮个小忙,并没有成为将军什么的,最多是偶尔一些事涉足的比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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