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只是,直到脚步迈出房间,草鞋刚好踩到门外那处被打翻的关东煮时,少女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停住脚步,回首朝着藤宫诚倒地的方向望了一眼。
湿润的唇瓣死死抿着,努力的并住口,免得那些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难堪的关心会脱口而出。
握着刀的手攥得紧紧的,艰难的压着声音。
“...大笨蛋!!”
话音落下,少女踩着脚下打翻的关东煮,头也不回的翻身上了围墙,一个瞬步消失在远处。
藤宫诚姿态虚弱的躺在梅的怀抱里。
梅还在装模作样的不停给他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只不过,若是有人在近处看,就能发现梅与其说是在止血,不如说是在他伤口周围蘸着血迹画画比较合适。
站在远处看上去惨得要死。
在更近处一看,伤口都快闭合了。
“走了吗?”
虚弱的藤宫诚躺在梅的怀抱里,睁开一只眼朝门外的方向撇了下。
“放心吧,主人。”
“斋藤小姐已经走远了。”
听他这么说,梅也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已经到位了,这才停下不断画画的动作,稍微直起身。
只不过,女仆小姐居高临下的目光,却很有些看自家海王先生时的无奈味道。
噫~!
被逮住了吧?!
很显然,刚才二人的配合纯属弄虚作假。
死神的战斗,即为灵压的战斗。
如果藤宫诚不放水的话,以斋藤刚才那样的一刀,恐怕扎在他的皮肤上也没办法直接来个对穿。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关大体算是混过去了。
之后如何,还需要再看以后的操作。
“呼。”
“还以为要死了。”
藤宫诚看上去演技精湛。
实际上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要是刚刚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出苦肉计,恐怕这一遭不挨个七八刀是过不去这道坎的。
注意到梅那微妙的眼神,藤宫先生同样不高兴,气咻咻的压低了声音:“你还看!不是说了让你盯梢的吗?”
“十分抱歉,主人。”
梅小姐在承认错误的时候倒是非常干脆,双膝跪地,身形前俯,“斋藤小姐来的时候,应是主动封闭了自身的灵压反应。”
“我的感知能力并不十分出色,这才出此差错。”
“还请您狠狠的鞭挞我叭(重音)。”
闻言,藤宫诚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这家伙分明是知道自己天天被老师战得不省人事,故意这么说的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
反倒是小破刀闻言兴冲冲的抬了头,声音娇憨的大声询问。
【真的吗?可以鞭挞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用蜡烛?】
【安全款的那种!】
【你可要记得把金属化解开哦。】
小破刀说着,还颇为不放心的着重提醒了几句。
只是,其他人也许分不清主人和斩魄刀之间的差别,为能力所掌控的梅却是能分清的。
听小破刀这么说,她顿时嫌弃道:“御祓酱,还请自重。”
“那是只有主僿人才可以做的事。”
于是,小破刀顿时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哀嚎声。
藤宫诚被她们两个吵得上面的头都快大了。
正烦闷着,就见卯之花老师的身影忽的走到身旁。
卯之花八千流笑盈盈的看向他。
藤宫诚面上的神情不由一僵。
差点忘了。
卯之花老师还在这里。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连串的装死行径,就听卯之花老师反倒先一步开口了。
“不追上去吗?”
“诶?”
卯之花八千流的话,让藤宫诚不由得一怔。
差点没反应过来。
卯之花老师自顾自继续道:“诚君不是很喜欢斋藤那孩子吗?”
“现在这种时候不追上去的话,以后可是会后悔的哦。”
藤宫诚看着卯之花老师那副似乎真的不是很在意的神情,刚刚才收回去的冷汗,顿时顺着鬓角滑下来了。
虽然这几天与老师没日没夜的大战了许多场,但是他可不会觉得卯之花老师会是那种只要被勾搭着大战了一场,就一辈子对他死心塌地的家伙。
所以。
现在这究竟是什么?
考验吗?
还是试探?
如果现在转身出门的话,以老师那种果断的性格,该不会直接从背后给他来一刀吧?
别人可能不了解,藤宫诚可是很清楚的。
护庭十三番初代队长中的三位女性里,性格最癫的,恐怕就是自己面前这位大姐姐了。
“怎么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卯之花八千流望着他面上紧绷的神情,鬓角滑落的冷汗,唇边的笑意却反而愈温柔了几分,单手抚在藤宫诚身前的伤口上,反问道:
“难道,老师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很不近人情的女人吗?”
“完全没有!”
藤宫诚的回答斩钉截铁,义正辞严:“我只是发自肺腑的认为...如果在这种时候抛下老师,去与斋藤解释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老师这些日的......”
“包容?”
纤细白皙的手掌上浮现起青色的辉光。
熟练的回道之力抚平了他胸口处的伤口,令胸膛内部传来一阵阵细微的伤口愈合时的麻痒感。
卯之花八千流垂眸低笑:
“安心吧。”
“这可不是在试探诚君。”
“虽然诚君的味道确实令人无法忘怀,但是如果再这样放任下去的话...可就糟糕了。”
“不管是诚君,还是我自己。”
“?”
藤宫诚闻言一怔,抬头看向垂眸的卯之花老师。
视线扫及她面孔时,却完全没有从中察觉到丝毫勉强与异样。
真的假的?
“怎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目光,卯之花八千流低声揶揄道:“难道,诚君觉得还是被老师绑在这里比较好?”
“如果老师想的话...”
“其实,偶尔也是可以的。”
藤宫诚的脸上稍显为难,很是勉强的答应了。
但是,他口中的绑和卯之花口中的绑,大概不是一个意思吧?
“啪!”
纤白的手掌拍在他胸口的伤疤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啊!”
藤宫诚本能的喊出了声。
只是等到声音出口,才忽然察觉到,伤口已经愈合了个七七八八。
唯有那道在与卯之花老师交战时留下的疤痕,还深深的定格在胸膛中央,残留着淡粉色的愈合痕迹。
“去吧。”
“是!”
这回,藤宫诚终于没有再磨蹭,披着身上的浴衣,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梅朝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也快步跟上藤宫诚的脚步。
卯之花八千流则端坐在房间里,嗅着空气里淡淡的味道,望着自家唯一一位入室弟子远去的背影,颇为有些感慨的长叹了口气。
整整十九天。
既没有去队舍工作,也没有进行平日里固定成习惯的剑道训练,甚至连规律的一日三餐都变成了五六餐,作息生活被这个弟子打得一团乱麻。
几百年岁月以来,她的生活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奇怪的事。
“食髓知味...吗?”
卯之花八千流口中低语着,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平坦的小腹,垂落的眼眸里不知怀着什么样的情绪,稍显出神。
刚才,斋藤出现在她院墙外的时候,居然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若是正常情况下,即便对方再怎么收敛气息,也该被自己一早察觉到才是正常。
现在想想,大抵都是自己太过沉迷战斗之趣味的缘故吧?
“还真是有够松懈的。”
“要克制些了。”
除此之外。
对那个小变态来讲,就算自己想把他绑在身边,大抵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不过,只能是他才行啊。
她心中这样想着,面上有些叹息的笑。
卯之花八千流,始终是个理智而清醒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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