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事,能让她摆出这副姿态?
人们实在猜不透这位即将就任的新任比尔吉沃特无冕之王。
唯有她身后的服装店里的店员知道一些情况。
女店长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尊敬的莎拉小姐……请问您需要再到店里坐坐吗?如果是要等人的话,您可以进去里面慢慢等……”
“不用。”莎拉冷漠地开口拒绝,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去,那对好看的碧色眼眸始终盯着街道尽头。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啊……是……”店长根本不敢得罪这位可怕的瘟神,连忙又退回了店里。
但没多久,她又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提醒道:“那位……您的同伴,说是很快回来,但已经过去很久了,需要我们帮忙找找吗?”
“……”莎拉沉默了一下,纤细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从衣角掠过。
随后她腰间的双枪便露出了一角。
“我不喜欢话太多的人,明白?”
“对不起对不起……!”店长连忙道歉,又钻回了屋子里,甚至犹豫着要不要赶紧关门避一下。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了。
莎拉稍微摆动了一下她修长的双腿,好让坐在门口阶梯上的姿势不那么难受。
她的双眼紧盯着街道尽头,期盼那道熟悉的身影会在下一秒出现。
但很显然,她已经期待了很多个上一秒。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幽怨了。
自己就换个衣服的功夫,程潇那家伙竟然直接跑掉了?
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跑了?还要让店员帮忙传话?就有这么急?
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让别人在这里干等,他真的好意思?
话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就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这身衣服明明是为了……真过分!
等他回来,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莎拉越想越气,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拿街边的小花小草来发泄了——一根接着一根的拔,差点没把人家店门口的美观绿化全部拔掉。
店长趴在门前看着,既心疼又不敢说话。
好在……还有最后一朵小花即将被拔掉的时候,莎拉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而愈发昏暗的街道那头,也渐渐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莎拉几乎无意识地笑了起来,但她很快又强行板起了脸。
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从眼睛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那人当然就是程潇了。他缓步走进,脸上的微笑一如初见。
还有身上的衣着……
怎么又是破破烂烂的?这也要“一如初见”?
“你跑哪去了?”莎拉没有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怒意,但那略显委屈的姿态又让这听起来像是在娇嗔。“一声不吭就跑走了?衣服还弄得破破烂烂……你又跑去找别人打架了?”
“错误的,是被别人找。”程潇笑道,“有个长得像大鲶鱼一样的恶魔找我打架。”
“你当我是小孩?”
“是真的……那个大鲶鱼恶魔把我吃掉了,但我又从他的肚子里跑出来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没骗你……这衣服也不是我的,我的衣服直接就被恶魔的胃酸融化了,这是我在路边拾的,我寻思也没人要。”
“……”
莎拉已经听不下去了,当即翻了个白眼。
她气呼呼地走上前去,想着要按刚才想的那样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她恶狠狠地扬起一只手,直接往对方的脑袋……
轻轻摸去。
“你受伤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莎拉脸上带着一抹嫌弃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担心和委屈。她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额头,又仔细检查一番,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口。
哎……人嘛,总是会有犯错的时候。
原谅一次……就一次!
“没事,那个小恶魔根本伤不了我。”程潇也笑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握一下额头上的小手,但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脏得很——虽然刚才穿过河流的时候已经洗了一下,但毕竟刚从塔姆的肚子里跑出来,多少还是有点恶心的。
而他这欲碰又止的小动作被莎拉尽收眼底。
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握住他的手。
“干嘛,你还怕我嫌弃你脏?我要嫌弃也是先嫌弃你这家伙老是不听话、一言不发就跑掉了……明明是个小弟弟,却一点不乖呢!”
“事发突然,事发突然……”程潇笑着辩解道。
渐渐的,莎拉也消了气,最后往对方的脸上掐了一把。
“还有没有下次啦?”
“没有了。”程潇没有反抗。
“以后出门跟不跟姐姐我说?”
“一定说。”
“你保证?”
“我保证。”
“哼……”莎拉松开了手,又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挽起了程潇的臂膀。“知道错就好,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怪你。”
“这么好?”程潇笑呵呵的模样又让路人既惊诧又羡慕。
“那当然啦,姐姐我可是很通情达理的。”莎拉骄傲地仰起头,“男人嘛,忙点、有点自己的事情太正常了,你要是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我还觉得你不像话呢。”
闻言,程潇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暗自感慨:不愧是大海的女儿,思想果然更加豪放、开明,不拘小节。
“走啦,我们回去吧~”莎拉亲昵地靠着程潇,嘴角挂着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这场从未体验过的“恋爱游戏”,倒是让她感觉很不错。
或许在旁人看来她进展很快、像是很突兀地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只是在享受一种全新的体验。
很不错,就继续享受;如果以后感觉不舒服了,那再立刻结束。
何必在意世俗的所谓“恋爱观”或“清白”?
随心所欲、及时行乐才是最正确的。
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的自己就好。
反正等程潇走后,她又要变回之前的模样了。
等程潇走后……走后……
莎拉想着想着,又不自觉地望向她身旁的男人。
而后者也恰好望向了她。
四目相对,但两人此刻想的东西却截然不同。
沉默片刻,程潇直接问道:“对了莎拉,你知道蚀魂夜吗?”
“要叫我莎拉姐姐~!直接叫姐姐也行,笨蛋小弟弟。”莎拉又捏了对方的脸一下,接着说道:“蚀魂夜的话……应该没有哪个比尔吉沃特人不知道吧?怎么了?”
“嗯……我想了解一下上次蚀魂夜的情况。”
“上次吗?我想想。”莎拉思索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认真严肃。
但也有点不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客观事实是,前两次的蚀魂夜都是靠普朗克带领比尔吉沃特人才撑过去的。那些来自大洋彼岸的亡魂在蚀魂夜侵蚀着港口,死了很多人。”
“最后是怎么熬过去的呢?”程潇又问。
“等到天亮。”莎拉回答,“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海面上的时候,那些亡魂就会自己退回去。”
“那你知道下一次的蚀魂夜是什么时候吗?”
“下一次……嗯……”
“差不多一个月后。”
“嗯?”
“二十九天后,蚀魂夜将会到来。”程潇道,“届时就需要我们来带领比尔吉沃特人抵抗亡魂了,而且还要时刻提防诺克萨斯人的阴谋。”
闻言,莎拉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但还是非常坚定地点了下头。
既然是她干掉了普朗克,那她当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程潇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助我们抵挡亡魂的侵袭。”
“谁?”
“神祇最忠实的信徒,俄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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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的误会你了,兄弟……”
夜幕降临,阴暗破败的码头角落里,一个浑身湿透的壮汉正在对着一张同样被打湿的纸牌道歉。
“但很可惜,我理解得太晚了……我不是那种喜欢后悔懊恼的人,你知道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只会想办法补救。”
“而唯一能替死去的你补救的办法……”
“只有报仇。”
格雷福斯把湿透的纸牌揉成一团,又扔进了海里。一群贪婪的食人鱼立刻围了上来,但在扫兴后又很快离开。
这张牌……是他从崔斯特那里偷来的。那是崔斯特的最后一张牌。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样做,崔斯特也许早就可以跑掉了。
他偷了牌,导致崔斯特再无退路,然后等来了那个像怪物一样的年轻人,最后……
被炮火轰成碎片。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救我而选择牺牲自己……这真不像你的风格,滑头鬼。”
格雷福斯收拾着被海水打湿的双管霰弹枪,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崔斯特站在码头上的最后一幕的画面……无数炮火打过来了,半个码头都变成废墟。
崔斯特……肯定跑不掉的。
“唉……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就安息吧。”格雷福斯低声自语,“若是蚀魂夜来了,你别找我索命。”
接着,他在黑暗间穿行,准备去找害死崔斯特的人报仇——那个用阴谋诡计骗崔斯特去偷普朗克匕首的家伙。
但实话说……其实他不知道那人具体是谁,所以他得去找线索。
而在出发干正事之前,他还有一件准备工作要做——他得先去疗伤,然后再弄点子弹来。
但他是一个逃犯,现在外面还有很多赏金猎人想抓他回监狱领赏,或者直接干掉他……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走。
换作之前他可能会那样做,但崔斯特教会了他谨慎。
起码……在他瓜子大的脑袋里能想到的范围内谨慎一点。
所以他不能直接去找那些有名气的医生——甚至任何一个对外开放医疗服务的医生都不太行。他得偷偷摸摸地去找一些不起眼的小医生。
然后用足够多的金币让他们在治疗完之后自觉闭嘴。
嗯……如果没有金币,那子弹也行。
格雷福斯趁着夜色悄悄溜到了海湾另一侧的某个暗巷里。
在他的记忆中——十年前还没有进监狱的时候,他记得这里有一个年轻的外科医生。那人的水平不行,平时根本接不到什么活,找他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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