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
伊莉丝又沉默片刻，脸上的警惕和迟疑渐渐被一种无奈所取代。
“既然你是苍白女士的实验品，那我再想瞒你什么也很困难了……你要我告诉你关于黑色玫瑰的一切，但我想你知道的可能不比我少？你还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吧。”
“那你就告诉我乐芙兰让你上岛做什么吧。”程潇也不废话，“据我所知，你平时应该还是生活在诺克萨斯的，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回到暗影岛。乐芙兰要你来这里给她找什么东西？”
闻言，尽管伊莉丝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思暴露在表情上，但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的手指还是传达出了她的意外。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甚至了解我的一切么？看来你和苍白女士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实验者与实验品那么简单。”
“废话少说。”程潇没有给对方岔开话题的机会。
如此，伊莉丝也只能坦白说道：“实话说，你前半句话说对了，但后半句话有失偏颇——我回到暗影岛并不是因为苍白女士的命令，而是因为……它。”
说话间，伊莉丝冷漠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断成两截的大蜘蛛尸体。
“我受到了它的召唤，于是回到了这里。我需要定期给它献上活人祭品。”
像是怕对方不信，伊莉丝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蠢到对你动手——我原以为你是苍白女士帮我骗来献给那只蜘蛛的祭品。好吧，也是我自己冒失了，我不该在没有收到苍白女士指令的情况下妄加猜测。”
“乐芙……苍白女士没有给你下达过任何命令？”程潇紧盯着女人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但很可惜，伊莉丝的真诚无懈可击。
程潇便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苍白女士最近要到暗影岛做什么？”
“这个……”欺瞒的念头在伊莉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意识到自己很难靠语言骗过眼前的“实验品”，至少……
如果她从头到尾给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对方不满足的话绝对会宰了她。
而像她这样自私自利的黑寡妇，自己的命永远是最排在第一位的。
她的目光不再闪躲，而是选择与程潇直视。
卑鄙之喉死后，她身上的毒液诅咒已经消除了一部分，那双如鲜血般猩红的眼眸也渐俤渐变回了原本的紫藤花色。
“她……据我所知，她是打算与一位古代君王进行交易。她让我在向蜘蛛之神献上祭品的同时替她看守暗影岛，直到那位古代君王完全苏醒。”
“古代君王？”程潇立刻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表现出多意外的感觉。
众所周知，曾经的福光岛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类似于圣地的地方，这里当然也不存在什么“君王”。
而如今长眠于此的“君王”……就只有那位漂洋过海死在这里的昏庸暴君了。
佛耶戈。
程潇之前一听塔姆说乐芙兰要来这里做交易就想到了这位古代君王，但只是猜测——毕竟原时间线中的乐芙兰没有和佛耶戈达成什么合作。他认为乐芙兰更大概率还是想在暗影岛上得到某些东西。
例如她最恐惧的莫德凯撒的遗物之类。
结果……真就是佛耶戈。
“好吧，”程潇深吸了口气，“你还知道什么吗？例如交易的细节之类？”
伊莉丝摇了摇头。
同时，她又用一种略显兴奋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卑鄙之喉的毒液仍会让她维持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但比起之前已经更像正常人类了。
她几乎能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伊莉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激动和无奈。
程潇也很明白对方没有在骗他。
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赶紧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滚出去了——他信守承诺饶对方一命。
伊莉丝见状，赶紧离开，没有半点要留下来“寒暄”的意思。
外人走后，程潇又安静地思考了一会：
如果乐芙兰真的是要跟佛耶戈交易，而她又准备把整个比尔吉沃特的灵魂都送出去……
这么多活人的灵魂……佛耶戈苏醒的条件……还有蚀魂夜……
各种记忆片段和猜测在程潇的脑海中闪过，最终他只锁定了一个关键词：
【破败之咒】
当然，这里的破败之咒和千年前让福光岛堕落成暗影岛的破败之咒不是同一个东西。千年前的那场灾难是纯粹的破坏，而根据他知道的佛耶戈弄出来的破败之咒……
那是操控他人灵魂的邪恶诅咒。
而且范围极为广阔，只要给他足够强大的能量，他甚至可以将破败之咒扩散到符文之地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么，乐芙兰想得到的报酬是什么？
破败之咒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连诺克萨斯本土都要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就算不论这个风险，她也要付出许多才能让佛耶戈的破败之咒提前到来。这么大的代价，她想要什么报酬？
难不成她想让佛耶戈控制全世界，她再像控制大统领达克威尔一样控制佛耶戈？
她想做整个世界的幕后掌控者？
这……似乎又不太符合她的特性。
程潇一时间实在想不到答案。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能让乐芙兰如愿以偿——若是破败之咒降临，那整个世界都得遭殃。
而且有了乐芙兰的帮助，佛耶戈的破败之咒绝对会比原时间线中的破败之咒还要可怕。
他得阻止那个坏女人和那个舔狗国王……
“格温小姐。”
程潇轻声呼唤，同时转头望向了一旁蹲在地上的格温。
这位刚获得生命的小姑娘此时正在观察地上的每一粒沙子、每一颗尘土。
这世上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奇、让她感到喜悦。
她也转过头来，脸上依旧是那阳光可爱的微笑。
“怎么啦~？”
程潇被这笑容感染，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他都有些不忍心跟对方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但……格温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
关于佛耶戈……
“格温小姐，你还记得一个残暴的男人吗？他的名字叫……佛耶戈。”
“诶？”
格温摆弄砂石的小手顿时僵住。
许多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得上痛苦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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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靠在扭曲丛林的枯树旁气喘吁吁，周围烦人的幽魂在她耳边尖叫个不停，但她的心情仍然很好。
因为她身上的“蜘蛛化”已经淡了很多了。
虽然卑鄙之喉的毒液诅咒不能完全消除，但比起曾经那副怪物模样已是好了许多。
曾经她想要使用全部力量就必须变成完全体的蜘蛛，背上的蜘蛛腿也无法隐藏起来，而如今的她常态下已经看不出多少蜘蛛特征了，要想使用力量也只会让背上的几条蜘蛛腿重新长出来而已。
虽说她的力量也跟着弱了许多，但那并不重要。
她知道黑色玫瑰这个秘密组织里也有不少怪人，其中有一人和她有点像——那个女人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了蛇，上半身也能看出一些毒蛇的特征，并且完全无法隐藏或变化形态。
比起那个女人，她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好太多太多了。
这让她感到万分欣喜。
她觉得自己又可以大大方方地回到诺克萨斯的贵族舞会了。她又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而非诅咒的力量去控制那些愚蠢的男人。
她蹲坐在枯树旁，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而她这份喜悦，还有人能跟她分享呢……
“很高兴，对吗？”
一个戏谑而妩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伊莉丝瞬间瞪大了眼眸。
她惊恐地站起身来，全身寒毛竖立。
等她僵硬地转过身去，果真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窈窕美丽的身影。
还有苍白的肌肤。
“我们有段时间不见了吧，伊莉丝？”
苍白女士手持法杖走进了幽魂遍地的扭曲丛林，而那些索命的亡魂却没一个敢靠近她。
心虚的伊莉丝更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苍、苍白女士……”
她惶恐万分。
但对方却直接道出了她惶恐的原因：
“你出卖了我，是么？”
“我……我没有……”伊莉丝连连摇头，可她已经连伪装都难以维持了。
然而，乐芙兰并没有生气，反倒轻松地笑了起来。
“别紧张，伊莉丝。你其实帮了一个大忙——你让那个玩偶获得了生命，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呢。除此之外，你还帮了我另一个更大的忙……嗯。”
闻言，伊莉丝面露意外之喜。“那……那我……”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歪打正着办了好事。
但她只猜对了一半。
她的确是办了好事，但正如乐芙兰所说……她的“歪打正着”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而她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并且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伊莉丝。”乐芙兰带着微笑说道，“你已经为黑色玫瑰奉献了上百年，从你被诅咒开始奉献到诅咒者都已死去。”
“是……是……”
“那么，现在的你已经和暗影岛失去应有的联系咯~”
“嗯……？”
“蜘蛛之神已死，你在暗影岛上又能再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乐芙兰的笑容依旧甜美、和善，语气也依旧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利刃一般割断了伊莉丝紧绷的神经：
“况且，暗影岛马上就要形成一种新的局面了呢，以前的存在也该消除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伊莉丝还抱有一丝幻想。
可乐芙兰直接打碎了她的幻想时间：“意思就是……比起一个出卖帝国的叛徒，我想你的基西拉家族应该会更想要一位光荣牺牲的烈士呢~”
话音刚落，乐芙兰手里的法杖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等——”
伊莉丝还想说点什么，可那强大的魔法能量已经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下一刻，一具扭曲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乐芙兰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像刚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她微笑着望向另一个方向。
“你以为已经撕碎的蛛网……其实才刚开始编织哦，我亲爱的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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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结婚，当伴郎去了，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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