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但程潇却是不急，停在原地和以涅萨有说有笑地聊了好一会，甚至谈到一些让奇亚娜很不舒服的话题——什么训练、指导、报恩之类的。
当然，他也看得出奇亚娜不高兴，但无所谓。
这个蛮横跋扈的小天才，确实该受点挫折——曾经她和以涅萨“手足相残”可以说是两人都年少不懂事，但现在可不行了。
奇亚娜作为以绪奥肯最有天赋的元素使，以后大概率还是会继承育恩塔尔的塔座的，如果她得不到成长、一直都是这般目中无人……
那让弗雷尔卓德和这样的女皇合作就没什么必要了。
要想让弗雷尔卓德得到这里富饶的资源、达成双赢的合作，就需要以绪奥肯拥有一位足够成熟、聪慧、强大的女皇。
“调教”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现在还只是口头教育，以后说不定还得动上手呢……
“老师……！我们真的该走了。”
奇亚娜有点不堪其辱的意思，又一次拽着程潇的袖子往宫殿那边走去。
这次程潇倒是没有再拒绝了，但仍旧是和以涅萨一起走的，并且一路上都在和以涅萨聊着关于弗雷尔卓德和以绪奥肯的互补属性。
到了宫殿，简单地向两位育恩塔尔阐明先前发生的一切——包括对诺克萨斯军团的覆灭一事，几人便直接走向了宫殿的最深处。
同时也是整座宫殿真正的“中心”。
通过层层守卫的验证，奇亚娜自豪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巨塔中心是一个庞大的空室。
它的位置特意被设计在以绪塔尔、甚至是全符文之地的的几何中心，至少以绪塔尔人是这么认为的。而在这个空室的上方，便悬垂着维达利安——传承数千年的古代圣物，能够将魔法编织成物质实体。
它的体积比程潇想象中的还要大不少。
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也不可能拿在手里——它足有一整栋房子那么大，流淌着奇异的魔法微光。
而在这件古代圣物前，几名美丽的侍女已经等候多时。
在程潇进来的第一时间，她们便双手捧着一件与维达利安拥有相同配色的魔法服饰走上前来。
她们恭恭敬敬地将衣物递给了程潇。
“育恩塔尔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老师。”奇亚娜自豪地介绍道，“这就是借助维达利安编织出来的魔法衣物，它刀枪不入、冬暖夏凉，就算损坏了也能直接用您的魔力进行修复。”
“感激不尽。”程潇大大方方地接过了这套机具以绪奥肯风格的长袍。
它看起来有点像一件学者长袍。宽大的袖袍和修长的尾部都透露着魔法学者的气质。
暗紫色的配色又让穿上它的人看起来有些许神秘。
程潇捏着衣服的一角，手心暗暗释放出了一点奥恩的半神能量——上千度的高温在他掌心熔解。
不出所料，即便是由纯粹的能量制成的衣服也无法抵御奥恩的能量。
但……当程潇用另一只手向其中注入纯粹的魔力时，被熔解的那部分竟奇迹般地复原了。
当真可以用魔力随便修复。
这让程潇很是欣喜。
以后再战斗爽的时候……他可就不用光腚了。
“赞美维达利安。”
程潇笑着模仿以绪奥肯人喊了句口号，而后直接将这件长袍披在了身上。
真不愧是用古代圣物编织出来的衣物，穿起来就是……
嗯……？
正当程潇想要赞美这件衣服穿起来有多舒适时，一股诡异的灼热忽然在他胸膛喷涌。
并不是客观物质上的灼热……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立刻低头望向被他解下来放在一旁的暗裔魔剑。
果不其然，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数层布条下，透着一抹猩红的微光。
就像是恶魔在眨眼一般，忽明忽暗。
暗裔魔剑的可怕气息，正在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
“果然，你和维达利安多少有点不对付了……”
在奇亚娜、以涅萨等人诧异的注视下，程潇直接动用寒冰魔法将暗裔魔剑完全冻结起来，以免那外泄的湮灭气息侵蚀到凡人脆弱的心智。
他现在已经很确定暗裔魔剑和维达利安有点关系了。
至于是什么关系……不好说，他肯定也不会冒着闯祸的风险直接把暗裔魔剑放出来。
他打算找个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稍微向亚托克斯询问一下。
尽量满足亚托克斯的需求，以后才方便向他借用力量。
若想直冲诺克萨斯摧毁乐芙兰的黑色玫瑰……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要用到暗裔魔剑呢。
“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去吧。”
程潇不敢让暗裔魔剑接触维达利安的气息太久，当即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与几人离开宫殿之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既熟悉，又可怕。
实话说，他很不想在非主动的情况下听到这个声音——
亚托克斯“半睡半醒”间的呢喃：
“虚空……我嗅到了那些污秽之物的气息……”
第170章 虚空飞天蟑螂
一旦下雨，以绪塔尔的森林里就会充满泥泞。
如果这时用强有力的爪子踩在上面，那便会粘上一脚踝的污泥，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但雷恩加尔并不在乎。
他带着疤痕的独眼仅仅盯着眼前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几乎要从胸膛里喷出。
十几名他的同族……肉齿兽部落的战士，惨死在这充满污秽的泥泞之中。
地上没有残留多少打斗的痕迹，倒是遍布混乱的脚印。很显然，这些战士并没有和敌人缠斗多久。
他们全在恐慌中被逐个杀死。死亡，就在一瞬之间。
他们想要逃跑，却避无可避。他们胆怯了，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割开脖颈。
“这痕迹……”
一名年长的肉齿兽蹲在地上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最终用沉重的口吻低声说道：
“不是那个人类……如果是他，周围的一切应该都会被摧毁，而战士们只是被干脆利落地切开了喉咙或是直接‘斩首’。不是那个和帕卡丛林猫混在一起的人类所为。”
年长的肉齿兽瞟了一眼愤怒的首领，停顿片刻，终究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那个怪物。长翅膀的怪物……”
“该死的东西……！”肉齿兽部落的领袖雷恩加尔愤怒地一拳砸向旁边的大树，上面立刻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爪印。
他的爪子就像钢刀一样锋利。
而他的脾气，也比那些皮尔特沃夫人的炸药桶还要火爆。
周围跟来调查的肉齿兽全在雷恩加尔的怒火下低下了头。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有人敢触雷恩加尔的霉头，那接下来被割破的就不是树干而是他们的脑袋了。
肉齿兽长老沉默了好一会，等雷恩加尔稍微消气一点后才小心翼翼地宽慰道：“我们会为这些死去的同伴报仇的，我们一定会将那只怪物的头颅割下来为您解气……”
“闭嘴！！”
雷恩加尔突然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几乎把周围几名肉齿兽同伴震得头昏眼花。
虽然他的体型比其他肉齿兽都要瘦弱，但他的实力却让所有肉齿兽都感到恐惧。
“你以为我是为他们的死感到愤怒么？你以为我是在着急无法将那只怪物猎杀掉么？”雷恩加尔抓起了长老的衣领，那如钢刀一般的利爪几乎要刺进对方的下颌。
“我是在气这帮废物的怯懦！”
“他们甚至没有反抗！他们没有胆量和那个怪物决斗！”
“这群胆小如鼠的废物，竟也是肉齿兽！竟也是我的同族、同类？！”
“你们这帮没胆子的废物！！”
雷恩加尔咆哮着走上前去，用爪子剜出了一具尸体的头骨碎片。
他像是在泄愤。
其他肉齿兽这才明白，他们的首领根本不是在生那个怪物的气，而是在气自己同族的无能……
就像……
他们曾经也嫌弃瘦弱的雷恩加尔无法狩猎强大的猎物一般。
众人都低着头闭上了嘴，任由雷恩加尔大吼大叫地发泄着愤怒。
许久，这位暴躁的领袖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用同伴的衣服擦了擦利爪上的血渍，而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本子——从人类那里掠夺来的战利品。
那上面写满了密集的小字。全都是人名。
但，几乎全部名字上都打了叉。
只剩三个名字安然地列在上面：
【帕卡丛林猫：瓦斯塔亚霞瑞】
【人类：持剑人】
【邪物：卡兹克】
雷恩加尔将最下面的名字用一个箭头符号引向了最前面。
卡兹克……那个和他有过一段“缘分”的邪物……
那是自他接受传奇猎人的训练、变成真正的狩猎者后唯一没能成功猎杀的猎物……
那个肮脏狡猾的邪物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如今在沉寂数年后又一次向他发起挑衅……
这让他如何能忍？
就连“卡兹克”这个名字，都是他们肉齿兽部落取的，可他们却无法将其猎杀，反倒一直被它猎杀？
“卡兹克……！！”
雷恩加尔又用身旁的树木发泄了怒火。
现在他的脑子里全是关于曾经那场战斗的回忆——他本来可以成功的，是他着急了。
他不够充盈的耐心不仅让他的狩猎成为了笑话，还让那个该死的邪物跑掉了。甚至，当年逃跑的应该说是他。
那份耻辱让他永生难忘。
如今，铸就耻辱的猎物再一次出现，那种愤怒甚至盖过了他对帕卡丛林猫的猎杀欲望。
也比对那个人类的憎恨更胜一筹。
但……也许……
猎人的冷静思维压下了生物本能的愤怒，在猎杀方面从来不单靠愚蠢蛮力的雷恩加尔开始思考：
“也许……能让邪物先去与那个人类厮杀……能将他们，一同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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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程潇感到畏惧，那就只有那两个字：
【虚空】
他如今的力量在符文之地虽还谈不上最顶尖，但会与他为敌的人只有莫德凯撒麻烦一点了，像巨神峰上那些强大的星灵基本上是不会与他有交集，更谈不上结仇的。
但虚空就不一样了……
那些贪婪的异界“生物”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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