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程潇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半神的力量，一出手便是毁灭性的打击——这里方圆数里都没有半个人影，他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误伤平民了。
本就残破的街道在一剑之下瞬间坍塌，各种碎石混杂着虚空生物的骨肉糊了一地。
以程潇现在的力量，斩杀这些低等虚空生物就跟踩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泽丽将这反常理的一幕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就好像她早就知道程潇的全力输出有多可怕一样……
另一边，她也没有闲着，不断使用特制电枪清理一些侥幸逃脱的小型虚空生物。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程潇就基本清除掉了他能感应到的所有虚空生物。
而就在他准备前往这里的虚空世界“通道”看一眼的时候……
一股极为强悍的虚空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这种程度的压力，程潇只在弗雷尔卓德的深渊之下感受过。
是……虚空监视者的压力。
“怎么可能……”程潇皱起眉头，一只手已经将暗裔魔剑从背后取下。
他甚至做好了随时唤醒亚托克斯的准备——如果真是虚空监视者，他直接把身体交给亚托克斯来控制都行。
那种级别的存在……不是他能对付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恐怕就连亚托克斯也……
“程潇……好像有什么东西……”
对魔力的感知能力完全不如程潇的泽丽都感觉到了那股气息，一瞬间双腿都有些发软，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你得随时准备先行离开了，泽丽。”
程潇手持双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
片刻后，他看见了……
一只独眼。
自地底深处升起，将挡住它的所有岩石、地面全部分解。
比它的力量更让人惊讶的，是它还会口吐人言：
“你好，人类……我是维克兹。”
第187章 虚空前夕
无数个世纪之前，虚空监视者们伸向了物质领域，它们使用构成那个世界的原始物质，塑造、腐化、注入意识，这些构造便是最初的虚空生物。
它们将成为虚空监视者的耳目，被派往物质存在的噩梦中，监视、监听、学习。
在它们之中，有一个最为突出。他可能是活到现在的最古老的虚空生物，当然也是在深渊之外存在时间最久的一个。
无数个不走运的人遭遇了他，给他取了无数个不同的名字。在艾卡西亚释放虚空投入战争之前的几千年前，恕瑞玛的原始生物就已经开始惧怕维克兹。
他从地下世界爬上来，偷走了智者的梦境。虽然他的名字无法准确翻译成现代的语言，但大致上等同于“通过分解从而理解。”
对知识永不餍足的渴望，指引维克兹纵横于世界各处，从最高的山峰到最黑的深谷。
狡黠诡诈而又手段高超的维克兹安静的监视着无数文明的崛起、僵化和衰落，花费数百年时间搜查大洋底层的秘密，甚至还曾占卜天庭之上星宿的移动。
毫不夸张地说，维克兹的知识储量就相当于一座庞大的活体图书馆——甚至比全符文之地所有的书籍加起来更夸张。
而要论他的力量……
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如果一个人掌握了所有的魔法原理并且拥有一具足够强大的肉身，那他会弱么？
就好像乐芙兰或是丽桑卓，就算她们没有一心钻研魔法，但只要她们活的时间够长、见识的魔法够多、使用力量的频率够高，那她们再怎么样也能成为全符文之地T1级别的大魔法师。
维克兹作为虚空监视者最初的造物之一，完美继承了监视者们的形态与部分力量，又在后来的无数年间汲取了无数人类魔法师的钻研成果……其实力，已经达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
程潇对此非常了解。
所以，他在看到这只暗紫色独眼时，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要把对方切开来看看里面长什么样，而是……
【撤退】。
虽然维克兹比他一开始做的最坏的打算——碰到虚空监视者，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泽丽，别犹豫，直接跑……”
程潇没有当场唤醒沉睡的亚托克斯，但也把暗裔魔剑的力量提取到了极致，另一只手中的多兰剑更是直接蓄满了奥恩的半神之力。
实话说，他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维克兹，心里完全没有把握。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打的。
反正他有不死之身在，就算不敌也能找机会逃跑……
要是他一开始就直接跑了，那整个双子城市就再没有人能拦得住这个可怕的怪物了。
如果维克兹真的想大闹一场，那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盛宴……搞不好双子城市到了明天就会变成空无一人的鬼城。
那可不太行……
“人类……”维克兹口吐人言，一只硕大的独眼紧紧盯着程潇。“与暗裔共生……非凡的人类……你的体内有着许多种不同的能量……”
维克兹的声调很怪异，既说不上嘶哑也算不上尖锐，像是一种……机械或是电流的声音。怪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你已经在符文之地藏匿了千万年，为什么又要在这时候出现？”程潇试图得到答案。
但很显然，维克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这颗底部连接着数条触手的畸形独眼缓缓下落，最终悬浮在了程潇面前。
双方都没有出手。
维克兹缓慢地伸出了两条触手，一条伸向程潇手上的暗裔魔剑，另一条则伸向了那个宝石一般的吊坠——另一位飞升者的“武器”。
如此之近的距离，他的感应已经不再是一个模糊的范围了——先前他感应到暗裔的存在，但那是一个范围性的，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精确到“个人”，所以他一开始才把程潇当成了他发现的暗裔。
而现在，他确定是眼前的凡人带着暗裔的东西——这两个东西里面，又蕴藏着暗裔和飞升者的灵魂。
也就是说，想要解析暗裔就要先分解这个东西。
这才有用。
而不是去分解一个奇怪的人类的身体构造。
但……程潇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你的手疑似有点多了。”
在触手靠近的瞬间，程潇猛地挥剑。
两把剑同时斩出，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也全部袭向了维克兹的触手。
可后者的速度也非常之快，在剑刃劈中它的前一刻及时收回了触手。
半神的力量直接轰在了地面上，强大的破坏力让整条街道瞬间湮灭——面对这般强敌，程潇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所幸泽丽早就听话地撤退到了安全地带，否则这一下都要波及到她了。
“很强的力量……”维克兹出言赞赏，“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类……”
“然后呢？”
“然后……你必须献祭于虚空……”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维克兹的触手末端泛起了一抹象征着湮灭的紫色流光。
程潇随之感应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能量气息——他毫不怀疑，如果这股能量打在他身上能顷刻间将他分解成一堆分子。
他根本不敢有半点大意，当即将所有力量灌注于最为坚硬的暗裔魔剑上——甚至都不敢用多兰剑了，天知道多兰剑会不会也被分解掉。
“托哥，你得撑住了……”
躲是躲不过了，程潇咬紧牙关，用暗裔魔剑硬碰维克兹的分解光线。
可……当两者真正触碰到的时候，程潇却大感意外。
不是暗裔魔剑被分解掉了，也不是那股力量远超他的承受范围，而是……
相反，他竟然感觉异常轻松。
维克兹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弱上许多……倍？
唰——！
清脆的切割声响起，暗裔魔剑不仅隔断了分解光线，还直接顺势将维克兹的一条触手给切了下来。
程潇原本都做好了用命来拼一把的准备——顺便也能从维克兹那里拿到极为强大的力量，可事实却是……？
维克兹这么弱？
不对……那股气息明明就是极为强悍的……
难道是他在藏拙么……
程潇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而维克兹却表现得很是平静。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切断的触手。
无比平整的缺口。
以及……粘在上面的一点点物质。
目的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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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桑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程潇了。
嗯……虽然她本来就“看不见”就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程潇虽然很久没有回弗雷尔卓德，但他时不时就会寄封信回来告诉大家他现在人在哪、在做些什么，艾希和瑟庄妮也很给面子地愿意把信读出来。
如此，虽然丽桑卓为了守护深渊之下的秘密永远不能离开弗雷尔卓德，但也能通过程潇的信了解到外面的世界以及世界的变化。
就当是自己出了远门。
这样的体验她从未有过，还不错。
就像是在读一本很有参与感的旅者日记一样。
只不过……
最近这几天，丽桑卓总感觉心神不宁。
她总感觉……深渊之下的存在又开始躁动了。
为此，她最近频频深入嚎哭深渊，亲自去检查那些封印虚空监视者的臻冰。完全没有问题。
直到……今天。
丽桑卓像往常一样深入深渊底部检查臻冰层，却忽然感应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就和那些被封印起来的虚空监视者几乎一样。
而且是活跃的……没有被封印……
“谁！”
感应能力极强的丽桑卓毫不犹豫地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甩出一道寒冰魔法。
可意外的是，她攻击的目标并没有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敌人一样变成一句冰雕。
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她的魔法……或者说魔力本身，在半空中就被分解了。
一颗硕大的独眼出现在了臻冰层旁。
那股来自虚空的气息几乎要和虚空监视者的融为一体，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丽桑卓心跳不止——她有种感觉，这个不知何时也不知如何闯入深渊的【敌人】，会唤醒虚空监视者……
“背叛者……”来自虚空的独眼——也就是维克兹，开口了：“你背叛了伟大的监视者……丽桑卓……我认得你……最初的背叛者……”
“你究竟是谁……！”丽桑卓心中的不安已经达到了顶峰。
可就在她准备再度出手的瞬间，又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了——所幸，这次来的不是敌人。
半神的气息。
弗雷尔卓德半神之首，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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