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被解构后又可以无限重组的肉身，可以。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做到。
程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没有哪一刻，他感觉自己如此强大。
现在他毫不怀疑，就算是巅峰状态的亚托克斯在他面前也撑不过三秒。
只是……这份力量也并非毫无代价。
虽然这份力量还远远不是瑟塔卡女皇全部的飞升能量，但他光是想要勉强维持住就需要不断修复被解构的身体才行，根本容不得半点松懈。
一旦他自愈的速度有一点跟不上被解构的速度，这份力量就会迅速外溢，他的身体也会被解构成一滩血水——甚至连血水都不剩，全部被焚烧干净。
所以……他得快点了。
赶在过度自愈、恢复速度变慢之前消耗这股能量。
“去吧……尽快……”
瑟塔卡女皇缓缓松开了手。
释放了一部分能量后，她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也没有那种濒死的感觉了。
她从程潇身上“揩”下了一点火苗挂在自己身上，遮住了一丝不挂的曼妙胴体，整个人又变得威严满满。
程潇本想着思考一下，可现在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要思考，也是在路上思考。
无论如何，先把这股力量用出去再说。
不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就要变成他了。
“回见……”
程潇转身离开，他下意识以为的轻轻一跃直接蹦出去了数百米远——速度快得像是他使用了卡牌魔法一样。
看着那道略显滑稽的身影，瑟塔卡女皇难得露出了一抹有趣的微笑。
她重新坐下，用连续几次的深呼吸勉强压抑住了身体的疼痛。
但……也仅仅是压制痛苦而已。
她体内的解构……并没有停止。
也不会停止。
飞升能量的运用没那么简单……那不像一桶溢满的水倒出来就没事了，她释放出去的能量仍在破坏着这具脆弱的躯体……
如果真的是把能量释放出来就没事，那她早就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其他飞升者达成双赢了。
她借出去的飞升能量，对于对方来说是一次性的，消耗完了就没事了，而对她来说却是会恢复的……
超过她身体承受极限的恢复。
“真希望有机会再看一眼……”
瑟塔卡女皇斜靠在一块焦炭上，将手里的恰丽喀尔十字刃举国头顶，利刃的半圆状缝隙与天上的月亮组成了一个圆。
就像太阳一样。
就像恕瑞玛帝国的太阳圆盘一样。
“再看一眼……一眼就好……”
瑟塔卡女皇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个凡人的好消息。
而就在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会带您回去看的……女皇陛下……”
这个声音让瑟塔卡女皇心脏一跳。
深渊之下，黑暗之中……一个残破、可怖的身影缓缓爬了出来。
她的身上布满伤口，双脚已经被斩断，双臂也多处折断，在地上艰难爬行的模样就像是一块破布。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瑟塔卡女皇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纳亚菲利……”
第244章 恕瑞玛最后的光
程潇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曾直接得到过半神沃利贝尔的力量——那种如天雷一般狂暴的能量，也让他感到浑身不适，就好像胡吃海塞了三天三夜一样，感觉全身都是涨的。
再后来，他又相继得到过好几种半神级别的强大力量，每一次都会让他有那种感觉。
但没有哪一次，感觉比现在这次强烈……
虽然在脱离瑟塔卡女皇的拥抱后他的身体不再燃烧，可那种强烈的灼烧感却持续存在。
他感觉有一股无形的烈焰在灼烧着他，从最外部的皮肤到最内部的心脏，甚至就连灵魂都在被灼烧……
这种极度痛苦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拥有无限重生能力的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痛苦，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强烈。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点——尽快将这股能量释放出去。
“深渊的更下层……巨兽的核心……在哪……到底在哪……”
程潇依照瑟塔卡女皇的指引迅速向下深入，一路上遇到的虚空生物都被他瞬间秒杀——有了这股力量，除了最初造物那种级别的虚空生物，其他任何虚空生物他都能轻易斩杀了。
在这个过程中，原本一直想要帮助瑟塔卡女皇的亚托克斯反倒觉得奇怪了。
就好像他和程潇角色互换了一样。
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问道：“你不是坚决不帮助女皇陛下的么？你不是说不能让未来发生改变么？怎么，现在反倒是你更主动、更积极了？”
闻言，程潇本想无视亚托克斯——他现在感觉十分痛苦，自然也就烦躁，根本没有闲聊的心思。
但他又转念一想，或许这可以转移注意力、在主观层面上减少痛苦？
“我没有让未来发生改变……”
程潇的嗓音变得很是低沉，简直和被关押了上千年的暗裔一样。
“我说过……我并不敌视瑟塔卡女皇，更不会对与虚空作战的飞升者军团产生敌意……我并非不想帮他们，只是不能牺牲和改变太多……”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时间修正】的限度内……我也不会固执己见……”
亚托克斯听完这番话，语气反倒是变得更加戏谑。
“看来你已经被瑟塔卡女皇的荣光所感染，你已经折服于天神的光芒！”
“并不崇拜，但尊敬是事实……”程潇听出了那种调侃的意味，但也没有全盘否认。
在见证瑟塔卡女皇的壮举后，他确实对这位传说中的飞升者女皇产生了极高的敬意。
不止是因为她的强大，更是因为她的无私。
为了解决艾卡西亚深处的巨兽，她甚至愿意释放那股她根本无法驾驭的飞升能量……那会让她的身体结构，让她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程潇只是接受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就如此痛苦，使用全部力量的瑟塔卡女皇……他不敢想象。
“那么，”亚托克斯又笑着说道，“你要帮助女皇陛下杀死如此庞大、如此强大的一只虚空生物，难道这对未来的影响就会小么？”
“这可是连女皇陛下都无法轻易解决的巨兽，如果它活下去了，那它对整个符文之地的影响都是极大的，你确定你杀死它就没什么影响么？这可能么？”
“让这种本该存活的巨大威胁死去，对符文之地造成的影响恐怕比你救下女皇陛下还要大了……呵呵……”
亚托克斯说得完全有道理。
而这些，其实程潇早就考虑过了。
“你说得对……”程潇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说道：“但你必须考虑到一个问题……我先问问你，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艾卡西亚的事情么？我是说未来的艾卡西亚……”
“当然记得。”亚托克斯不假思索道，“当时你这个懦夫也是在拼命逃跑，最后还被一个下贱的艾卡西亚人带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着，亚托克斯忽然想起了基兰——那个狡猾的艾卡西亚人正是在虚空战争爆发的瞬间带人逃跑的。也就是此时此刻。
“那么，你应该也记得我们当时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程潇接着问道。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亚托克斯急躁的性子又表现出来了。
程潇则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就对了……当时，你有发现这只可怕的巨兽么？”
“嗯？”亚托克斯终于反应过来了。
的确……当时他和程潇也在艾卡西亚大闹了一场，甚至最后都惊动了那颗叫维克兹的大眼珠子，可他们始终没有遇到现在碰上的这只大家伙。
如果这头巨兽当时真的藏在艾卡西亚，那它早就该出来了。
后世没有瑟塔卡女皇，也没有飞升者军团，甚至连太阳圆盘都陨落了……那时还有谁能拦得住它？
要是它在那时现身，符文之地不是很快就要被摧毁了么？
就算那个叫瑞兹的符文法师勉强能够拦住它，可维克兹呢？
在虚空大规模入侵物质领域的时候没有见到这只巨兽，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它没能活到未来。”程潇直接道出了亚托克斯的最终猜想，“虚空没有理由把它拉回去，它也没有理由在维克兹想要毁灭物质领域的时候继续躲着。所以，只有它已经死了这一个可能性。”
听到这，亚托克斯哑然失笑。
这他倒是没有想过。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于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至少，程潇愿意帮助瑟塔卡女皇了。
只要能帮到他最尊敬的女皇陛下，出发点和过程都不重要了。
结果才重要。
“那就大干一场吧……”
亚托克斯再一次将力量全部借给了这个比肩飞升者的凡人，增生的暗裔甲壳或许无法帮他压抑飞升能量的痛苦，但至少能证明他们现在是统一战线的队友。
两人配合着迅速向“深渊”下方冲去。
不多时，亚托克斯已经感应到了瑟塔卡女皇所说的那个【核心】——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虚空气息，似乎还伴随着如心跳般有节律的运动。
程潇跟随着这股气息的感应直接使用了卡牌魔法，在飞升能量的加持下效果几乎达到了平时的好几倍，无论是距离还是精准度都成倍上涨。
他很快就见到了巨兽的【核心】。
那东西……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小。
巨兽足有一个国家那么庞大，他原以为其核心也会非常巨大，可实际上却是只有小小一块。
一个直径只有半米左右的肉球。
上面包裹着和岩壁很像的暗紫色硬块。
“比想象中的小不少……看来任务会轻松不少了……”
程潇没有丝毫犹豫，在见到核心的一瞬间就举起了暗裔魔剑。
他将瑟塔卡女皇传给他的一部分飞升能量注入到了暗裔魔剑之中，巨剑瞬间燃起了和女皇同款的太阳烈焰。
这下亚托克斯也能感受到那种痛楚了——灵魂层面上的。
“我怀疑你在故意报复我！你明明可以直接把能量倾泻在那上面！！”亚托克斯怒了。
程潇笑笑不说话，直接用尽全力挥砍。
下一刻，他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瑟塔卡女皇的力量之强大——
当剑刃命中肉球之时，太阳的烈焰瞬间燃起，将周遭的一切全部吞噬，耀眼的金色光芒将整个深渊都照亮，掀起的余波足以粉碎最坚硬的磐石。
在这股力量之下，程潇自信一切都将覆灭。
同时，在将体内的飞升能量释放出去后，他瞬间感觉无比轻松，仿佛肩上那千斤重的担子一下就卸了下来。
虽然烈火在物理层面上不断燃烧着他的躯体，但他还是感觉非常舒适。
那种要把他的身体都撑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呼……舒畅。”
程潇彻底舒服了。
但另一边的亚托克斯却忽然沉默了。
良久，火光逐渐消散，不等程潇习惯性打趣两句，亚托克斯突然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糟糕了，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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