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她忽然发现了对方眼神里的戏谑与邪恶。
她想到了更为可怕的事情……
绝对不行……！
强烈的羞耻感让阿狸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勉强摆动尾巴裹住了自己脖子以下、小腹以上的某部位。
还有更为重要的腹部以下。
虽然她总是说出一些十分……露骨的话，但她其实从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她吸取人类的生命精魄靠的是双生宝珠，可不是身体！
不行……绝对不行……！
但令她更为绝望的是，她拼尽全力的自我保护在程潇面前脆弱得像是撒娇——她紧紧裹住的尾巴，程潇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松移开。
那么，里面就是她……
“等……等等……！”
狐娘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而就在她的九条尾巴都快被全部扒开的时候……
程潇忽然停下了罪恶的手。
“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得挺好听的吗？这会怎么又怕了？”
“我……”阿狸蜷缩着身子，一副差点被玷污了的可怜模样。“我只是……只是……”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我的意思是……唔……”
“说话说话。”
“我的意思是可以给主人端茶倒水做饭洗衣……其他的……其他的……”
阿狸抱着身子低着头，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
就跟嘴臭完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雌小鬼一样。
程潇满意地看着对方，现在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才真正有了“主人”的感觉。
年轻的小狐狸已经彻底怕了——虽然她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但她曾见过冰原狐的……繁殖。她看过可怜的母狐狸被粗暴压制，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那肯定是很疼很疼的……比被人类的陷阱抓住还疼……
她绝不能……
“对、对不起……主人……我以后不敢了……请您放过我……”
阿狸此刻低眉顺眼的样子才像一个合格的女仆。
妄图“驯化”程潇的九尾妖狐，最终自食恶果。
也许现在的她还没有察觉到——这天，她只以为是一次寻常的服软。
却没想到，这是她未来被反过来驯化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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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欧尼亚另一边。
西南部的斐洛尔群岛上。
一个身材高大的瓦斯塔亚人站在城墙的垛口旁，俯瞰着整座岛屿。
而他的身旁，站满了负责盯梢的诺克萨斯士兵。
按理说，身为艾欧尼亚人的瓦斯塔亚是不可能安然站在诺克萨斯人面前的，但他……有些特殊。
他不仅能随意地在早已被诺克萨斯人占领的斐洛尔群岛上行走，甚至还能对那些诺克萨斯人施号发令。
因为……他是那些诺克萨斯人的长官。
因为，他背叛了艾欧尼亚。
他名为卡兰，是战争爆发以来最早叛变的一批人。
他的瓦斯塔亚血脉可追溯至远古。他落日般耀眼的毛发编成一根根脏辫垂在后背，只不过如今他的毛发中夹杂了一缕缕灰丝。他骄傲的面庞如同大型猫科捕食者，一生的戎马在他脸上写满纵横的伤疤。
他左侧的面庞没有毛发，怒张的红色肌理是他作为年轻战士时严重灼伤的证明。他的太阳穴处生出一对弯曲的犄角，每一根都印刻着螺旋的符文图案，他的三条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每一条都覆盖着一节节板甲。
如此强大的一位艾欧尼亚战士，一位拥有光荣血脉的瓦斯塔亚……却背叛了祖国，加入了敌对的诺克萨斯。
有人叫他叛徒，说他既背叛了艾欧尼亚，也背叛了瓦斯塔亚的传承，但他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无关紧要。
因为他穿着的这身诺克萨斯的黑铁铠甲——这身来自他第二祖国的装束，总是让他愁容满面。
是的，他在战争中背叛了艾欧尼亚，但他没有背叛自己的灵魂。
他依旧信仰着艾欧尼亚之灵，依旧希望自己的祖国能够取得胜利，也依旧憎恨那帮诺克萨斯侵略者……
他的背叛不是潜伏，却有着比潜伏、卧底更重大的意义。
斐洛尔群岛上，有他需要用一生去守望的东西。
一个……威胁比诺克萨斯的军队更大的存在。
他们称那个东西为……【辛德拉】。
那是一个女人——至少从外形上看，她是人类。
但她体内的力量，却比恶魔还要可怕……她曾让半个艾欧尼亚颤抖，她的怒火让无数人失去家园……最后，也只有艾欧尼亚之灵亲自出手，才能将她封印在群岛的水牢之下。
却无法杀死她。
就连艾欧尼亚之灵……
如果诺克萨斯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又在战争中唤醒了那个恶魔……卡兰不敢想象。
总之，那会是整个艾欧尼亚的末日。
所以他必须守护在斐洛尔群岛上。他必须看管着那个恶魔，不让任何人靠近、唤醒。
他既是一个可耻的背叛者，也是一名奉献一生的狱卒。
他的想法很简单——假意投敌，在普雷西典的关键战役中用一份背叛祖国的情报换来诺克萨斯人的嘉奖——索要斐洛尔统治者的位置作为奖赏。如此，他便能永远守护在这了。
甚至，他还能借助诺克萨斯人的力量来守护那个被关押的恶魔。
他的计划远远谈不上天衣无缝，但至少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了。
无数个日夜过去，没有任何人能靠近那个恶魔。
卡兰认为，自己能一直在暗中守护整个艾欧尼亚，直至战争结束，直至他被反抗军们送上为背叛者准备的绞刑台。
他如此想着……直到，新的威胁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大部分诺克萨斯士兵都沉沉睡去，可身为最高长官的卡兰却不敢合上眼睛哪怕一秒。
卡兰注意到了黑夜里的一些反常的动静。
他太熟悉了……他和那帮人打过交道。他们曾暗杀过他，只可惜失败了。
“影流的愚者……你们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蠢事……”
第260章 均衡是愚者的导师！
按照原定的计划，程潇跋山涉水前往影流教派。
带着阿狸赶路会稍慢一些，但在日夜兼程之下也迟不了多少——原本程潇预计用一晚上的时间赶到，现在则是推迟了一天。
在第二天的清晨，程潇还是远远看见了那座充满古典之美的庙宇。
影流教派以血腥残忍、行事果断为名，但教派的主庙堂却处处体现着宁静与祥和的设计感。最高最大的那座庙堂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上面的壁画和顶部的拱形都在向世人宣传他们的理念——和平至上，均衡存乎万物之间。
这种设计，显然和影流教派的名声格格不入。
不止是最大的那座主庙堂，分别在四周的其他庙堂或是住房也都如此——这看起来倒像是给僧侣静修的地方，而与刺客的杀戮之道沾不上半点关系。
一些不了解影流教派或者只听闻过其事迹而不知其历史的旅人，在第一次见到那些房屋和设计时都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就像……阿狸。
这位有些胆小的九尾妖狐隔着很远就已经嗅到了影流教派里传出的魔法气息——那种堪称邪恶的影子魔法，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而当她看清影流教派的房屋时，却感觉意外的……平和。
“好怪……”
阿狸远眺着影流教派成排的庙堂，实在无法理解那些残忍的影子刺客怎会喜欢这种风格。
但一旁的程潇表示理解。
其实影流的教徒们并不是喜欢这种风格，他们只是……
“被迫”住进去了。
或者说，不住白不住。
因为这些房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搭建的，而是他们抢来的。
他们鸠占鹊巢。
这里原本是均衡教派的地盘，那些充满了神圣与宁静气息的庙堂自然也是均衡教派建造的，但影流的人打跑了他们，又将所有财产都占为己有。
而这一切，皆因劫而起。
皆因……均衡教派曾经的弟子。
因为一些很难说清对错的事情，劫背叛了均衡教派——他无法容忍师父对艾欧尼亚的袖手旁观，也无法接受均衡教派一直以来对世间万物都不作为的理念。
于是，他脱离了均衡的指导，转身接受了黑暗的力量——那个曾被苦说大师封印的黑匣子，最终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得到了来自远古时代的禁忌力量，影子魔法协助他杀死了他的师父。
那个曾经收养他的师父，将他培养成人的师父……同时，也是先他一步堕落的师父。
劫背负了一切的罪名，用最残暴、最血腥的方式终结了传承千年的均衡教派，让新兴的影流教派登上了时代的舞台。
影流教派的名声在艾欧尼亚总体来说是负面的。
但没有人能否认一点——他对艾欧尼亚的帮助。
均衡教派在诺克萨斯人攻进来时依旧选择沉默、冷漠和袖手旁观——他们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认为他们不应该插手物质领域的正常发展，他们只在乎精神领域和物质领域间的平衡。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份坐视不管，很多本可以活下去的艾欧尼亚人都惨死了——就在他们的眼前。
均衡均衡，均的是什么，衡的又是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别人践踏就是均衡么？难道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人掌管就算是均衡么？
劫无法接受这样的理念。
所以他反抗了。在叛离均衡教派后，他带领一批有志之士在艾欧尼亚各地与诺克萨斯的军队交锋，对那帮该死的侵略者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最后，劫回到均衡教派，亲手杀死了待他如父亲一般的苦说大师，正式成立【影流教派】。
可以说，影流这些年里虽然手段非常残暴，有时候也会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对于战争期间的艾欧尼亚绝对是功大于过的。
就像一群只愿相信自己拳头的暴力义警。
对于这帮人……程潇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也不想评价。
反正他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对方的暴力行径，也不会大肆歌颂影流教派的功劳。他只是一个“旅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前来影流教派。
仅此而已。
所以，程潇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那座最高的庙堂。
但他身旁的小狐娘就有点怕了。
“您真的要去招惹他们吗……”
经过上次的“教育”，现在阿狸已经很自觉地加上敬语了。
“虽然我很相信您的实力没错啦……但您真的要去吗？就现在？”
“我说过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躲在我后面就不会有事。”程潇回答的时候脚步都没停，甚至都懒得回头看一眼。
闻言，阿狸也知道自己的劝阻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理性上感觉跟着对方是没事的，但感性上……当她真的看见了那些高耸的庙堂时，内心还是难免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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