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乐芙兰话到一半，程潇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但……这个狡猾的女人，永远都善用迷惑的技巧。
在寒冰魔法释放出来的一刹那，乐芙兰提前积蓄好的魔法能量也释放了出来——她的法杖先是一个翻转让程潇失去重心，随后她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了远处，避开了寒冰魔法的正面攻击。
不过是让她苍白光滑的肩膀上沾了些冰晶。
“呼……好险。”乐芙兰用黑魔法融化了肩上的冰晶，连带着一部分衣物都弄得粉碎，露出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美景——但当然，在程潇看来这却是恶心的。
无论乐芙兰长得有多好看、暴露得有多魅惑，程潇都觉得这是个比虚空生物还要恶心的怪胎。
“瞬移，寒冰……我还能感受到，在你体内蕴藏着某种更为狂暴和强大的能量——类似于某种高温的能量？嗯……”
躲到了安全位置，乐芙兰又开始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话接回刚才，现在的你看起来比我认识的那个47号更……成熟了。你像是长大了一些，亲爱的。”
“你还得到了许多新的力量。你得到了成长。那么……虽然我也感觉这个猜测非常的无厘头，但似乎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测了——”
“亲爱的，你究竟在未来经历了什么？”
闻言，程潇沉默不语。
乐芙兰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算是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秘密——
【时空旅行】。
“亲爱的，我对你越来越着迷了……”
苍白女士看着那个原本可以随意玩弄，此时却变得比她还要强大的47号，欣慰一笑。
“我想要你的解释。”
第273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一年半前。
诺克萨斯，某秘密实验室内。
乐芙兰又一次幻化成了别人的模样。这次是一个中年的女性研究员，脸上带着慈祥的皱纹，眼神中似乎藏着对血腥实验的不忍。
在她面前，47号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他的意识并没有睡去，他仍睁着眼睛，麻木地望向洁白的天花板。
几名研究员围绕在47号身旁，手里都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甚至还有一些……用于切割骨头的锯刃。他们专心致志地忙碌着，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实验品的感受。
疼痛与否，都没有关系。
他们其实有一些可以压制疼痛的药物，但他们并不想用——倒并非是为了节省成本——黑色玫瑰的财富几乎等同于整个诺克萨斯的财富，他们没必要省，只是为了一些别的原因不用……
他们想多观察、研究和记录47号在“正常生理活动下的各种反应”，那么疼痛自然也是其中一项。
他们手中冰冷的刀刃在47号的身体上无情地划动着，带起了许多殷红的鲜血。最早他们还能听到烦人的惨叫声，后来是哼唧声，现在则是无比安静，就连呼吸都变得低沉。
痛苦，黑暗，绝望，麻木……
那些负面的情绪已经将47号完全吞噬。
乐芙兰看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轻轻俯下身去。她的眼睛挡住了对方的目光，于是她轻声问道：“疼吗，孩子？”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绝望的沉默。
“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过程。相信我们，你会变得更强。”
“……”
“我们在你身上发现了无尽的潜能，你强大的自愈能力将让你成为最凶猛的战士，你终将——”
咯吱——锯刃在骨头上刮过的声音打断了乐芙兰的话。
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只是眼神里的怜悯更甚。她轻轻捧住47号实验品的脸，用两根拇指为他擦拭溅到脸上的血滴。
研究员们还在继续。
他们锯开了实验品的肋骨，再用手术刀轻轻挑破旁边的胸膜，于是便暴露出了藏在最里面的心脏……他们看着那颗鲜红有活动的器官上下跃动，纷纷发出惊讶的呼声。
“他根本就是个杀不死的存在。”一名研究员给出了早就研究过的结论，“就算他的心脏停跳，过一段时间也会重新复原。”
“如果是在完全存活的时候，他的自愈速度会更快。”另一名研究员接话道，“存活时几乎是死亡时的两倍以上速度，并且没有器官、部位的限制。”
“基于他的这种能力和特性，甚至无法强行将其‘废魔’……”又一人说道。
“如果能将这份能力剥离或是复刻下来，帝国将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
“黑色玫瑰的花瓣，将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只要有魔力驱动，他就能实现无限自愈、重生，现在唯一可惜的是他缺少足够强大的魔法力量，单凭战斗技巧终究是有限的，而且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源于他的自愈能力，我们没办法对他进行大脑的部分摘除手术，精神控制对他的效果似乎也微乎其微，这就非常麻烦了。”
“必须再想想办法……”
“再研究研究……”
…………
……
研究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停下来的手术刀又一次被挥动起来。
47号也平静——或者说绝望地，接受着这一切。
“抱歉。坚持住。”
乐芙兰用手帕最后为实验品擦拭了一遍脸上的血渍，随后转身离开。
而在“中年女人”走过实验室长廊的过程中，她的皮肤逐渐变得细腻、白皙，脸上的皱纹也在逐渐消失，仿佛她正通过一条时光的长廊。
等她完全走出实验室时，原本慈祥、矮小的中年女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美艳的白玫瑰。
乐芙兰看了看手里染血的手帕，最终并没有将其丢掉，而是轻轻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再之后，她手臂一挥，那把象征着【苍白女士】的法杖骤然出现。
“不速之客……”
乐芙兰轻叹一声，坐上了她的法杖。
下一刻，她瞬移般地出现在了高空之上——在实验室远处的山脉之上。
在那里，她看见了一个穿着魔法师长袍的男人。戴着会散发出诡异魔力的恶鬼面具，手上拿着一把细长的剑刃。
“你也是想来摧毁【学院】的好心人吗~？”
乐芙兰用戏谑的口吻发问，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
自从她建立那个可怕的秘密学院以来，时不时就会有些人大喊着什么“要报仇”或者“要行正义之事”之类的口号冲过来送死。
他们都想把学院破坏掉，他们都想“拯救”那些在里面刻苦学习的好孩子们。
而最终……他们都死了。
“我想你应该不是诺克萨斯人，也不是禁魔的德玛西亚人……你脸上的面具倒是有些意思。精神领域的亚扎卡纳，对吗？你是艾欧尼亚人？”
“不是。”对方淡然地摇了摇头，语气也十分平静。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
乐芙兰好像在哪听过。但那都不重要了。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一些看不见的黑暗魔法在她身旁开始积蓄。
“没有打过招呼就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门口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呢，先生……你真的对学院没有恶意么？”
“没有。”男人又摇了摇头。
但其实，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发现了学院的秘密，还出现在附近，那他就是必死的。
乐芙兰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太多太强的魔力，只是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那些隐藏的黑魔法幻化成了无数条魔法锁链，在一瞬间同时袭向那个怪人。
又在一瞬间将其死死缠住。不下十圈。
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乐芙兰很快就能见到目标被魔法锁链当场勒死甚至是“融化”的美景。
但……
这次，有所不同……
“我说过了，我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刚好路过，来看两眼。”
身穿魔法师长袍的男人手臂稍稍发力，一股恐怖的魔力瞬间释放出来。
直到这一刻，乐芙兰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还有天真。
她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多少魔力，并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多少魔力，而是……
她比对方弱小太多太多了。
她根本，无法探查出对方真正的力量……
直到对方主动释放出来……
“我不想对任何人动粗，也希望你们能够友好一点。”
那平静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乐芙兰久违地感觉到了汗流浃背。
是什么时候……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瞬移到身后的……
这种力量……？
“我只是来确认一些东西。不必惊慌。”
男人又轻轻拍了下乐芙兰的肩膀，动作“温柔”得就像是一次抚摸。
可后者却感觉到了可怕的杀意……她深知，如果对方现在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我已经确认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不打扰了，再见吧。你也不要试图找我了——最好不要。”
话音落下，乐芙兰又感觉身后有一缕“微弱”的魔力飘过。
那股在她身后的杀意消失了……可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就这么呆呆地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
直到额头上的冷汗从脸颊滑落、滴下半空，她才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
她的身后没有人。
她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了。
但那份被全方位碾压的不安……
将长久地刻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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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半前。
诺克萨斯，王城城门前。
“哎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一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坐在地上环顾四周，眼里充满了惊诧与不安。
过路的行人纷纷避开了这个怪人，同时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很快，几名看守城门的诺克萨斯士兵走了过来，用长戟和叉子粗暴地将怪人按倒在地。
“你们这是……我这是……诺克萨斯？联盟？啊？啊？？”
怪人还在说着些奇怪的话。
几名诺克萨斯士兵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干脆把这个怪人丢进大牢里再说——现在外面的局势不好，说不定这怪人就是敌国送过来的……
嗯……好吧，应该不会有这么傻的奸细。
总之，来路不明就打入大牢。
这准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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