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相反，他暗暗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无奈。
这下贾克斯看懂了：“你小子又招惹别人了？那这事我可不管啊，你自己解决。”
一听这话，酒馆老板也从吧台后面探了个头出来，怒冲冲地盯着程潇——他生怕是程潇得罪了大元帅，然后要在他这里抓人了。
那不得把他的酒馆都拆咯？
缇娅娜站在程潇面前。一个站一个坐，加上缇娅娜本就高挑，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感觉。
酒馆内一片寂静，气氛似乎有些冰冷，甚至颇有几分火药味。
直到缇娅娜盯着程潇看了好一阵子后有了新的动作——
直到……
她突然单膝下跪。
“尊敬的神使大人……”
第338章 我琴QA秒了
神使大人……飞翼守护神凯尔的神使……
那个在百年前活跃于德玛西亚雄都的男人，在这个国家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历史记载、民间传闻、官方史记……通通没有。
百年前，神使大人击败了可怕的“怪物”，又和波比、奥伦大将军等人交情匪浅，后来还帮助冕卫家族隐秘处理了一些大事。但可惜的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得很集中，以至于神使大人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机会和时间都很少。
也许当年也有些人知道神使大人的事迹，但数量实在太少，也没有在后世留下什么记录。
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神使大人”了。
除了……冕卫家族的人。
当年冕卫家族遭遇重大危机与变故，正是神使大人打头阵、又带来了飞翼守护神，这才让冕卫家族得以化险为夷。
其他人可能记不得这位伟大的神使了，但冕卫家族的人永远铭记。
即便百年过去，即便如今的冕卫家族成员完全没有见过神使大人……
即便缇娅娜对于神使大人的了解仅限于父辈模糊的口述……
就算是记忆已经淡化，缇娅娜在认知到“神使大人”的时候还是会充满恭敬、谦卑与欣喜——哪怕对方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她也会这样。
这是冕卫家族传下来的“传统”。
每一个冕卫家族的人，都明白奉献与感恩的重要性。神使大人拯救过冕卫家族，那么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为其报恩。
所以，缇娅娜来了。
她恭恭敬敬地对着程潇单膝跪地，用连国王陛下都没听过的低姿态口吻说道：
“尊敬的神使大人，很抱歉我一开始没能认出您……还请您不要怪罪冕卫家族。”
“没有的事……”程潇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太想暴露这些东西，以免对后续的事情造成更多的不便……但没办法，缇娅娜自己发现了。
要怪就怪当年的冕卫三兄妹，没事搞什么雕像……
拜凯尔也就罢了，不拜莫甘娜拜他一个什么“神使”？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啧……
“缇娅娜，不要声张。”
程潇压低了声音，并对着那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的女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回来的事情，好吗？”
一旁的贾克斯也听见了这句话，明显有点懵，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程潇的“特殊”。程潇不是一个凡人，别说区区百年时间，就是再过个一两千年都不会怎么样。
从古恕瑞玛帝国时期到现在连一点变化都没有……那寿命真的是堪称永恒了。
比他还夸张……
“噢噢噢……明白明白……”缇娅娜则是连连点头，诚惶诚恐的模样可以说卑微到了极致——在神使大人面前，她不再有半点雄都大元帅的架子，倒像是一个忠诚、温顺的小女仆。
“我不知道您是这样打算的，又不希望您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便带了些人过来……真的抱歉，我马上就叫他们走……”
“嗯。”程潇平淡地点了下头，姿态不卑不亢，透露着超凡脱俗的自信。
缇娅娜赶忙对着门口的女副官摆了摆手，后者便立刻带人离开了——在无比震惊、诧异的眼神中。
“尊敬的神使大人，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久违地回到德玛西亚，是为了什么事情吗？有没有什么是我或我们冕卫家族能帮上忙的地方呢？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提供便利！”
“嗯……算是有点事吧。”程潇也没有否认，“不过暂时还不需要任何帮助。”
“是……”缇娅娜又连连点头。
她顺便悄悄打量了对方一眼，内心的震惊还是没有丝毫减退。
她一时间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神使大人过了百年都没有丝毫变化？难道神使大人已经得到了飞翼守护神的庇护、也成为了如同天使一般的存在？
甚至是……神使大人自己都成了比肩飞翼守护神的新的守护神？
真令人惊讶……
但，也真是冕卫家族乃至整个德玛西亚的福气！
缇娅娜欣喜万分，程潇却是一言不发。
他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但只觉得麻烦……在缇娅娜还在幻想的时候，他扭头望向桌对面的贾克斯。
“看来今天我们的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正好，我要说的也就是那些了。”
“嗯，明白。”贾克斯点头答应。
“总之，就按照我和你说的去做吧——尽力达成我们的目的，最终才能击退那些怪物。”
“信你一次。”
贾克斯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之前释放的那股【宗师之威】早已收起——否则包括缇娅娜在内的所有普通人都会被那股可怕的压迫感压得呼吸困难。
他意识到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那就回见了，程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带来新的好消息——譬如，你提着那些怪物的脑袋来见我。”
“一定。”程潇笑了笑，与对方碰拳告别。
如此，便只剩下满眼敬仰之情的缇娅娜还留在原地了。
她也站了起来，又万分恭敬地深鞠一躬。
“尊敬的神使大人，如果您最近有留在雄都的打算且不嫌弃的话……”
“我想请您到我的庄园里暂住。”
“我将满足您的一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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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重见天日啦！”
时隔几日，阳光再次照在少女金色的秀发上，同时也将她明亮的碧色眼眸映衬得更加有神。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屋外的空气，清楚地感觉到这自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前几天她被缇娅娜姑妈惩罚禁足，只能在房间里学习课本上的无聊知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哪也不能去。
她都快憋坏了。
此时好不容易踏出庄园大门，感觉平日里最不起眼的花花草草都变得异常美丽。
只不过……她今天的自由，也并非绝对的自由。
她是出了门，但也是有事在身的。
姑妈缇娅娜“大发慈悲”放她出来，可不是让她出门溜达玩耍的，而是要让她去办一件事——代表冕卫家族参加布维尔家族的娑娜的演奏会。
至于不选其他人只选她拉克丝的原因也很简单——她隶属慈善组织光照会，而布维尔夫人和娑娜也都是光照会的重要支持者，多少有些交情，由她出席此次演奏会再合适不过了。
“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还能欣赏到娑娜姐姐的琴声……哇哦，今天真是最最最完美的一天！”
一想到今天的安排之完美，拉克丝就忍不住发出欢呼，就连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她没有任何的随从、护卫之类，独自一人前往雄都艺术中心的音乐大厅，一路上有不少行人热情地向她打着招呼，而她也微笑着一一回应——冕卫家族的小姐，也算是雄都的小明星了。
她可以选择坐马车过去，那样能将行程时间缩短一大半，但她并不愿意那样——她就是要一步步走过去，尽可能地延长在外面的难得的自由时光。
原本二十分钟就能抵达，她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
抵达音乐大厅后，她在侍者的引导下落座，中途又有不少贵族来和她打招呼、套近乎。
虽然她一直很讨厌那些繁琐无趣的贵族礼仪课程……但不得不说，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你好，你好……”
拉克丝用礼仪老师教她的“职业假笑”应付着所有人，麻烦了半天才终于落得清净——大厅内的帘幕被拉上了，黑暗将所有人的面孔都笼罩其中，预示着今天的主角即将登场。
舞台上微光闪烁，一个曼妙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出现：
一头淡蓝的长发束成了两条高马尾，发梢垂落腰间；身着长裙与披肩，两条洁白的绸带在纤细的臂弯间环绕，将那不盈一握的柳腰衬托得更加纤细、完美；端庄优雅的姿态配上精致的五官，给人以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她的身材既苗条又丰腴——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尽显女性的体态美，却又没有世俗的妩媚，宛若从天庭怀抱着琴弦下凡的仙女，让人心生欣赏却不会有半分亵渎的念头。
即便是全雄都人尽皆知的美少女拉克丝，在这位“琴瑟仙女”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
无比美丽的外貌，温和儒雅的修养，精湛娴熟的琴艺，富裕强盛的家族……娑娜的身上有着无数让人仰慕的光环，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那般耀眼，让最挑剔、最毒舌的评论家也很难在她身上找出半点毛病。
除了……
“如果娑娜姐姐不是天生失语，恐怕整个德玛西亚都没有哪位贵族小姐能与她媲美……”
看着台上的美丽女子，拉克丝不禁低声感慨。
而更让她钦佩不已的，还是接下来的琴声——
娑娜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抚琴弦，那令人沉醉的琴声就俘获了在场所有听众的心。
她或许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但她的琴声一定是全世界最优美的。
就连德玛西亚的敌人——那些渗透进雄都的诺克萨斯密探，在听过娑娜的琴声后都称其为“身处德玛西亚的，艾欧尼亚的秘宝”，说她的旋律让灵魂为之而动，她的沉默让身体为之而分——这可是杰里柯·斯维因当众亲口承认的。
拉克丝闭上了双眼，静静品味着琴声中那让人沉沦的美妙旋律。
演奏刚开始不过三分钟，所有的听众就都闭上了眼睛。
整个音乐大厅里有超过三百名听众，却没有一人在台下窃窃私语——除了琴声之外，大厅内没有任何别的声音。所有人都沉醉其中，连发出一点声音都成了对这场完美演奏的亵渎。
其实拉克丝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娑娜的演奏会了，但她还是像第一次听到演奏那般感到万分惊艳，也会不自觉地陶醉其中，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被她忽视，满脑子只剩琴声。
以至于……体内明明同样拥有魔力的她，竟没有发现舞台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魔力涌动。
不是演奏者娑娜的魔力，而是另一个……另一种……
更诡异的存在……
那一缕魔力本身并不强大，但胜在它精妙得可怕——它几乎渗透了空间本身，让一个稳定的【物质】产生撕裂。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等离这缕魔力最近的娑娜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的指尖在琴弦上划过，发出的琴声却附带了一种……诡异、邪恶的魔力……
魔法琴弦上本身的魔力被某种东西扭曲腐化了，最终“改造”成一种混乱的存在……悠扬的琴声瞬间变得无比刺耳，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尖刺猛地扎入一般。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演奏者娑娜更是疑惑不解。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她来不及停下的指尖再次拨动琴弦，一阵更为刺耳的旋律发出，那些被扭曲的音符几乎凝成了实质，变成连普通人都能察觉到的“魔法气息”。
“啊……！我的耳朵……！”
“发生什么事了……！”
“刺耳……好刺耳……！”
…………
……
许多听众的耳朵开始渗血，强烈的刺痛感让整个音乐大厅哀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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