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画一辈子埃罗芒阿吗? 第205章

作者:林神都

  林悠尽力保持在恰到好处的程度,保证少女乐队的“纯洁性”,不至于有不合时宜的流量与商业化……话虽如此,也已经让爱音羡慕到快咬牙切齿了。

  林悠回想起昨日的庆功宴,灰发少女那副柔弱万分、小心翼翼也充满幸福的模样。

  林悠记得那一幕,眼中含着泪水,因为找到了为人的意义,而从内心流露出喜悦之情的少女的身影……灯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兴,以至于让林悠不禁以为被歌声感动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起初,她还呆呆的询问林悠……「自己有好好唱出声吗?有唱好……悠老师的歌吗?」

  ——当然有。

  ——太好听了,简直就是天籁!

  从《春日影》与《夜明けと蛍》这两首歌上,林悠看见的,是难以言喻的感动。一如初听桃香与仁菜的《空の箱》……

  但是。

  少女却用着令林悠都羡慕的语气,好像在感谢什么一样,说道「谢谢」、「能唱出来真是太好了……」、「哪怕只有悠老师一个人听」、「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于是。

  林悠开始自省,灯果然是自己的粉丝。可是,卫宫切嗣的故事应该不太适合给这么单纯的少女读才对吧?……

  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爱的战士」,无意中教导了灯“这世界上没有黑暗”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话虽如此,此时此刻……想必羽丘女子学园高一A组的那位灰发少女,应该是犹如撑杆跳后的士郎。

  至于同班级的爱音……?

  熟悉的背景音乐在林悠脑海中开始播放。

  这时——

  “林悠同学,你好像有烦恼?”

  出乎意料,向林悠搭话的是五条新菜。

  可能是因为礼貌的说话方式,他称呼林悠的名字后加上了一个“桑”。

  他有些意外的抬眸,接着说:

  “……五条老师,我差点忘记还有你的存在了。”

  五条新菜:“……”

  他似乎感到语塞,神色尴尬。又在腹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称呼自己为「老师」?

  明明对方才是真正的「老师」——「春日野悠老师」。

  这一点,在某节跨班级教学的美术课上,林悠有所提及……乍一听很离谱,但是仔细一想是林悠的话,倒也可以接受?

  光是「结束乐队」那场都市传说一般的FIRST LIVE,就已经让很多总武高学生把他当做“摇滚の神”看待了……

  五条新菜愈发心怀敬畏的时候,林悠又说:

  “五条老师,你懂得音乐吗?”

  “音乐……不懂。比企谷同学的话,可能是比较懂动画歌曲之类的吧……不过,即便是外行人也听得出林悠同学的歌很厉害。”

  身为学生、没有白发、不是最强的五条老师如此说道。

  “这样…吗……”

  林悠缓缓颔首。

  那是来源于痴迷霓虹人偶、朋友仅有两人的稀有男高中生的回答。

  “呃……我的意见也算不上参考的吧?”他补充说道。

  林悠点头:“确实。”

  “…………”

  五条无声笑了笑,无伤大雅的玩笑并没有令他郁闷。因为清楚林悠一贯的说话风格,他适应于此,或许还有对升上高中后终于交到的朋友:林悠与比企谷,感到一丝慰藉。

  至于材木座……因为听信了林悠所说的“最强的”、“现代最强的咒术师”、“生来拥有【六眼】的术式”、“出生于御三家的五条家”……总之,也开始称呼他为五条老师。

  材木座:「五条老师,我想学咒术!」

  有鉴于此。

  五条新菜决定还是暂时将其不列入心中的友人的位置……

  “——悠君,那个,今天要参加侍奉部活动吗?”

  这时,有清脆热情的嗓音响起,来自于林悠身后。后座的金发辣妹画着淡妆、睫毛尤其精致,她快速结束了与友人的交谈,伸出一双白皙的素手,拍了拍林悠的肩膀。

  ——喜多川海梦。

  真的是一位相当柔媚可爱的少女,金发随意披散着,眼眸闪亮。虽然妆容与轻微的美甲带有辣妹的风格,但很待人亲和,并不逾矩的JK制服妆点着她丰润姣好的身段,短裙下的一双大长腿白花花,因为只穿着很短的及膝袜,看起来更加笔直修长了。

  不过。

  五条新菜: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现实中的女人哪有人偶可爱?

  在少女开口的那一刻,他就默默收拾起书包,进行自己的社团活动——归家社。

  海梦则是动作亲昵的直接凑上林悠,短裙摇曳之间,腿肉白得晃眼。令她的友人心生仿佛要直接坐在对方腿上的错觉——迄今为止,好像只有真白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做?

  海梦更像是距离感稀薄的辣妹?

  她眨动着那双戴着红色美瞳的眼眸,凑过来小声说,“……还是说,乐队?”

  “今天……暂时没有乐队的安排。”林悠说。

  “唔……好耶!……啊,不是很好耶的意思……”

  少女闻言欣喜,被制服包裹着的饱满上身隐约有摇曳的幅度,在林悠正视的前方晃晃悠悠。海梦注意到这一点后——

  她收拢着双臂,使得无人看见那般风景,仅有林悠看见不堪重负的白衬衫纽扣之间更白的颜色。

  林悠:“……海梦?”

  海梦:“嗯嗯……怎么了?”

  林悠:“没什么…………到社团再说。”

  海梦:“哦!”

  ……

  两排百合木矗立于总武高中庭延伸的道路左右两侧,校舍的中心有棵尤其大的树,几乎像是橡树。

  头顶上的天空无云而澄澈,玻璃般的浅蓝宣告夏意即将转浓。

  「CRYCHIC」的复活Live结束后,不知不觉间季节已经来到六月中旬。

  林悠与喜多川穿过中庭,向几乎闲置的特别教学楼的侍奉部走去——途中,爱与真白当然跟了上来。

  到达侍奉部,有个人已经先到了。

  文艺社内有一面墙是堆叠闲置课桌椅的区域,与之气质截然相反的长桌旁,有个清丽的女生坐在那里,拿着打开的文库本。

  一阵风轻轻撩起窗帘,微微模糊了少女的身影。

  ——雪之下雪乃。

  黑长直、有着宛如雪原般纯粹气质的少女,披肩长发、同时用红色缎带束起两绺小马尾。长到几乎触及臀部的美丽长发在微热的风中摇曳。

  和众人同属侍奉部的一年级生。未能率先“注册”侍奉部,现在成为了林悠之下的“副社长”。

  虽然没有出声、没有抬头,但是,在林悠出现之后。雪之下有着明显的动摇,捏紧书页的纤细指尖更加用力,在微风轻轻摇曳的长发发梢好像也有飘动的感觉。

  “——雪乃,你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吗?”

  林悠拉出一张座椅,坐在她的正前方,开口说。

  雪乃:“……”

  少女沉默。

  意义不明、一般来说只会令人感到困惑的发问,紧随林悠之后踏入社办的由比滨结衣,就没能听懂。

  在这之后落座的海梦与爱,则是微微眨了眨眼眸,略有所感,试着联想起林悠作品中的概念……

  “啊……是那个!……正义の味方!”由比滨慢半拍的想起来了。

  由比滨是个温柔的女孩,她的想法,一定是在听了雪乃的回答之后。想或是不想的两种回答,都可能说出。

  但是,雪乃先是沉默,接着——

  肩颈轻颤、抬起螓首,少女神色不移,轻声说:

  “想。”

  由比滨:“……诶?”

  林悠:“真的……!?”

  雪乃的话语就此停歇,抬起一双幽若清潭的漂亮眼眸,继续说:“你会嘲笑我吗?”

  “诶诶……嘲笑?”

  由比滨先出声了。

  真的很吵闹,不过,气氛也并没有很严肃。少女只是发挥着一贯的活泼与元气……以及,笨蛋的属性。

  这种时候,海梦会温柔的附和她。

  爱偶尔也会,但是注意力大多只会放在林悠身上。

  林悠摇了摇头。

  “没人会嘲笑竭尽全力的人。”

  “……”

  ——接收到了这个讯号,雪乃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并非痴迷ACGN任何一项的爱好者,但是有关林悠的作品……

  除了埃罗芒阿。

  雪乃,的确全都回去关注。特别是他曾经送给自己的画册上的那位气质凛然、有着圣青色瞳孔的金发女骑士出场的作品……

  雪乃更加看了不下十数遍。

  虽然仅仅是仅限于《Fate Zero》的阿尔托莉雅,却也足够引人憧憬。林悠稍微结合了后续系列的形象,将这一部“略有人设瑕疵”、“虚渊玄同人作品”加以完善。

  譬如部分设定,以及让这里的吉尔伽美什不至于那么“黑历史”。

  特别是,这个时期的骑士王很青涩,但不至于是如少女般的懵懂与固执。她的确不懂得人心,但是,她应该——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认为,那一定不会错的。」

  对此。

  雪乃绝对不会自傲于说:这写的简直就是我自己!

  恰恰相反。

  她理性的头脑会暗暗思考,或许,故事的主角,悲剧的中心……卫宫切嗣,才更像是?

  “绝对正确的雪之下”……

  少女想起林悠的这般调侃,于是她缓缓抬起螓首,与林悠对视:

  “我或许想成为正义的伙伴,但是,我并不认可卫宫切嗣的做法……”

  林悠闻言颔首。

  他没有想错——

  正直、温柔、不说话的雪之下,她稍微蹙眉,纤细的手指触碰下巴,补充的说:

  “不过,面对那样的电车难题,我并不能做得比卫宫切嗣更好,我也难以指责他的做法……所以,跳脱出框架,我只能说,这个「角色」塑造的太完整、浑身矛盾又逻辑自洽、既不正确也不错误。”

  明明一点也不厨二次元。

  在讲述自己看法的时候,却认真的比二次元还二次元呢?

  这就是雪乃啊。

  “啊啊……你选择了一条更为艰辛的道路呢。”林悠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