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树下埋冢
平心静气,户松友花告诉自己,关系好并不意味着什么。不要去在意自己的对手如何,眼下最重要的是维护好跟松枝同学的关系。
实在不行就等,就算他们会恋爱又如何?从恋爱到婚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只要把所有对手都熬走了,最后站在松枝同学身边的依然还会是她户松友花......
虽然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劝慰自己要放宽心,可是教室里的女仆小姐,脸上消失的笑容已经回不来了。
“从一年一班开始玩怎么样?”来栖阳世指着旁边写着占卜屋的教室。
“随便你啊。”松枝淳当然是没意见的。
两人走进隔壁的教室,室内比较暗,只有天花板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几个类似换衣间的小隔间都被黑布罩了起来。
“松枝亲是来找望月亲的吗?”披着斗篷的辣妹来到两人身边,“望月亲现在负责占卜哦。”
“我是带朋友来玩的。”松枝淳指了指身边的少女。
“望月亲是谁?也是你的朋友吗?”来栖阳世开口问他。
“就是我说的坐加长轿车上学的人,算是我的雇主。”他如此解释,“望月同学在哪里?”他问辣妹同学。
女生指了指中间的隔间,来栖阳世立刻钻了进去,松枝淳也进了旁边的隔间。
小小的隔间里挂满了各种散发着微光的吊坠,戴着兜帽的少女,黑发末端束成辫子,垂到两边锁骨的位置。
“咖啡占卜在下午,客人需要水晶球占卜还是塔罗牌占卜?”少女低着头看手机,说完话才抬起头。
望月遥的眉眼立刻冷了下来。
“......是你啊。”
“我们见过吗?”来栖阳世感觉到了少女的敌意,歪了歪头。
“没有,开始占卜吧,要选哪种?”魔女小姐看来不打算解释。
“塔罗吧。”
“想占卜什么问题呢?”
“嗯......事业发展吧。”
望月遥娴熟的洗牌切牌,然后把牌堆放在桌面上散开。
“抽三张牌,依次揭开。”
少女随便抽了三张,放在面前。
“全逆位啊。”魔女小姐忍不住笑了,她开始解读。
“逆位愚人,问题丛生,无法凭直觉行事。”
“逆位圣杯八,工作费力不稳定,华而不实的美丽宫殿。”
“逆位世界,不知变通,过程不完满,留有遗憾。”
“前途堪忧啊,客人。”望月遥的语气里带着虚假的同情。
“这么糟糕吗?”来栖阳世皱起眉头,“听上去我一个人好像解决不了啊。”
魔女小姐点头,讨厌的家伙,尽情忧虑去吧。
“这样的话只能麻烦松枝了啊。”
望月遥的眉毛也皱了起来,靠着椅背的她直起腰,盯着面前的少女。
“什么叫麻烦松枝?”
“就是找松枝帮忙啊,你不是认识他吗?”来栖阳世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我的意思是,你凭什么找他帮忙?”
“他欠你什么吗?还是你有什么值得他帮你的?”
“你为他做过什么?你能付出什么?”
“让他干预自己的人生又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为什么眼前的女人可以把这种话如此轻易地说出口?望月遥很不理解。
明明只是个室友,明明只是因为幸运来到他身边,明明根本就跟松枝没什么交集。
一个根本不在乎那个位置的女人,偏偏站在了松枝淳的身边。
“你算是松枝淳的谁啊?”望月遥咬牙切齿地问。
第一百零七章 说不出口的祝福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大?”来栖阳世有些不解。
望月遥感觉自己的满腔情绪都撞进了虚空里,无处发泄。
来栖阳世认真地观察眼前戴着兜帽的少女,这也是个天生丽质,让人我见犹怜的女孩。
“你不会是喜欢松枝吧?”
望月遥抓紧了自己的斗篷,“我需要他而已,我和他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
当然,她希望这不只是交易,但是松枝淳拒绝了她。
“那你也没有问这些问题的立场吧?”
“我是松枝的朋友,你也是松枝的朋友,松枝怎么对我跟你也没关系啊。”
“难道他对我好,会影响他对你好或者不好吗?”
望月遥又咬住了牙,这个女人看着傻傻的,为什么问的问题都这么毒啊?
“不真诚的小孩,无论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都没有好结果哦?”
来栖阳世看着魔女小姐的眼睛说出这句话。
“承惠四百円。”望月遥已经没有其他话想说了。
“还要钱吗?”少女惊讶地张嘴,她以为今天一天都是白吃白喝白玩的。
“只收现金。”
“那我只能找松枝来付了。”来栖阳世困扰地挠挠头,稍微放大了声音,“松枝——”
这女人!
望月遥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加快。
“什么事?”松枝淳皱着眉头掀开她们隔间的帘子,他刚刚在兴致勃勃地听水晶球占卜的解读呢。
“这个要现金,我没带钱......”她可怜巴巴地说。
做作的女人,比户松友花还恶心......望月遥在兜帽下瞪她,但是来栖阳世根本就没注意小魔女的眼神。
“多少钱?”
“四百円。”望月遥抢在来栖阳世之前说,她从黑色斗篷下伸出洁白柔嫩的小手,用肢体语言说出“把钱给我”。
松枝淳拿出四枚一百円硬币放在她的手心,他的指尖擦过掌心的软肉,少女感觉痒痒的。
“谢谢啦~之后会还你的~”来栖阳世吐出舌头,弯腰从他掀着帘子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松枝淳准备放下帘子出去时,魔女小姐叫住了他。
“松枝。”
“嗯?”他停下动作,回头看向少女。
“......算了,等文化祭结束之后再跟你说。”
望月遥不想让自己心里的忧虑毁掉松枝淳的文化祭体验。
“好。”他走出隔间,“要是实在忍受不了,不要强撑,可以来找我。”
“嗯。”她把自己的微笑藏在了斗篷里。
来栖阳世跟松枝淳先后进入走廊,“接下来先去四班吧。”松枝淳说。
“哦——”她没问为什么。
两人在写着“藤野病鬼”的门口排队,队伍里的人都在悄悄看他们。
光凭这两人的脸,放在恐怖片里即使不是主角,也是活到最后的那一批。
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一张千元纸币,换来两张特制的染血门票后,一男一女走进了教室里。
“好黑啊。”来栖阳世搭上他的肩。
两人摸着墙壁走到尽头,手上传来滑腻的触感。
“这是血吗,松枝!”
“是是是,别想着舔,也不要拿你的脏手摸我的外套。”
曲折来回的窄路,堆叠着人体模型、器官标本,时不时会有阵阵阴风从缝隙吹出,还有闪过的人影和移动的尸体。
“体验还不错。如果没有那么多手摸我就更好了。”
松枝淳看着少女手里的拍立得照片,黑暗中有好几双缝隙里伸出的手在他的四肢上摸来摸去。
“因为,考虑到顾客的感受,这次当鬼的都是女生。”芋川夏实结结巴巴地说,不时偷看几眼松枝淳身边的少女。
怪不得门口那么多男生排队......松枝淳暗自腹诽。
“芋川不用回去拍照吗?”
少女摇摇头,“到换班的时间了。”
“松枝,这也是你的朋友?”来栖阳世好奇地开口,芋川夏实藏到了男生身后。
“啊,她是芋川夏实。”松枝淳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一个兴趣使然、喜欢拍奇怪东西的女生?
“我是来栖阳世。”她绕到松枝淳身后,芋川夏实跑到了他前面。
她们绕着松枝淳转来转去,他走到一旁两人才停下。
“吹奏部的演出快要开始了哦?”他提醒道。
“吹奏部很值得看吗?”来栖阳世问。
“非常厉害!户松同学的吹奏像有魔力一样!”芋川夏实激动地说。
“友花同学会出场吗?那我必须得看一下呢!”
三人来到体育馆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毕竟是全国金级别的表演,大家还是比较期待的。
十五分钟的演奏,从青鸟乘着季风的《风闪耀之时》开始,以哀婉凄绝的《炎夏永昼幻想曲》结束。
因为是文化祭,所以吹奏部的成员着装都很自由,从拉拉队服到洛丽塔洋装都有。
但是身穿女仆服的户松友花,仍然在独奏响起时夺走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
演奏结束后,全体成员鞠躬致谢,场下掌声雷动。
“友花同学站在舞台上拿出乐器时,说不定能与我匹敌啊。”来栖阳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户松友花拿着萨克斯走到他们的身边,“感觉怎么样?”
“户松同学的水平没有下降,乐曲依然动人。”松枝淳替芋川夏实把话说了。
“友花同学的演奏感染力非常强呢,听得我都要哭了。”来栖阳世的表情非常诚恳。
“一定是心里有很多事情放不下,才能奏出感情如此充沛的音乐吧?”她扑闪着双眼,感动地看着少女。
户松友花脸上从容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再出现时的弧度已经小了些许。
“确实是倾注了很多感情呢。”
“友花要跟着我们一起逛文化祭吗?”来栖阳世发出邀请,松枝淳和芋川夏实都在她身后,她已经反客为主了。
少女摇了摇头,头顶的黑白花边发箍轻颤,“你们先走吧,我待会再去找你们。”
户松友花看着三人走出体育馆的大门,背影被室外明亮的光线融化。她转过身,看着望月遥走近。
少女戴着大大的蕾丝边巫师帽,脸上的表情依然冷冷的,让人有种她在自己的城堡里宅了几百年的感觉。
“松枝的室友,感觉如何?”望月遥一只手扶着巫师帽的蕾丝边。
“不如何。”户松友花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我觉得她跟松枝同学不像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不像?”望月遥笑了一声,打开手机上的照片给户松友花看。
松枝淳在电车上靠着来栖阳世的肩膀沉睡,还有他在街上搀着她的手臂的样子。
户松友花眼神里的从容立刻没了,她今天笑容消失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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