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子
于是，她问道：“比如？”
“有一把枪，能给它准星里出现的生物打分，从0到100不等。”
“……这哪里有趣了？”
“你不好奇自己会得多少分吗？我还挺想知道的。”
此乃谎言，早在卡芙卡来之前，银狼就给自己打过分。
——分数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10分。该说不愧是她吗？
居然能够在满分只有100的打分枪里拿到这样的高分。
好吧，她承认，这十分是给黑客技术的附加分。
而深知同伴秉性的卡芙卡只是温柔一笑，轻描淡写地转移开话题。
“好啊，要是顺路的话就去玩一下吧~目标地点在哪儿？”
“沿着左边门后的回廊继续深入，有个放置了某种「奇物」的房间。”
“「星核」就在那里？”
“它能告诉我们「星核」在哪里。”
从座椅上下来，银狼望向那回廊深处的房间，从空间站翻找到的数据已经足够她判断出存放物的大概位置。
不过在那之前——
“再往前就是空间站的核心区域，反物质军团的虚卒会很多喔。”
“好啊。”
切，枯燥又无趣的剧情对话。
少女无聊地撇了撇嘴。
循着路线往前，就如所有复古老式的冒险类游戏一样，在主角团拿到贵重的宝物之前，必然会迎来一波埋伏。
“停。有什么东西在前面。”
感官敏锐的卡芙卡发出警示，而天才黑客少女银狼则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
“是的，看来被埋伏的是我们。”
“可惜被包围的是它们。”
又是一场练级都算不上的战斗。
卡芙卡望向周围，这里已经的人已经彻底疏散光了，尽管不清楚他们在研究方面的天赋如何，但从服从指令的角度来讲，他们表现出超过大部分犬科生物的顺从。
“是黑塔亲自下达的指示吗？”
“看访问记录，那女人除了前阵子因为小诗人搅出来的风云，在这里登陆过一次。其最远登录时间可以追溯到半年前。这一次也是如此，脉冲破坏了主控系统，也让她接入人偶的网络路线受到些许阻碍……”
这是连银狼自己都不信的推测。
一个天才俱乐部的家伙会解决不了区区异地登录的问题。或许更大原因还是在艾利欧的剧本上，说过星核猎手不会碰上黑塔，而她也的确因为某种原因没有上线查看这里的情况。
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谁都天天闲着没事查看自己的玩具箱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么，星核在哪呢？”
“艾利欧的剧本并没有提及到星核的具体位置。哈——这大概是我今年遇到的第二大离谱的事情。”
“虽然我很想问一下第一大离谱的事情是什么，但眼下我们得先忙于工作，请表现得更加专业一点。”
“好好。报告长官，从以上文本里可以阅读出来，我们并非通过物理移动手段找到星核。”
银狼一本正经，就像是念着预定台词那样。
“这是什么奇怪的叙事风格？将简单的东西拆解成更复杂的内容表述出来，不觉得这样做，就已经违背语言被创造出来的本意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知道这些年设定越是枯燥晦涩，生造词越是显得高级的游戏才越受玩家欢迎。
要是尽讲一些大白话，那先天可就落入下乘了...咳。这段话有必要删掉吗？”
就像是三流电影里总会露出各种马脚，但这点小瑕疵只要做好后续掩盖工作，它也能变成彩蛋一样的东西不是吗？
在删除该讨论段落后，银狼这才看向房间内的终端设备，终于露出“该做正事”的表情。
“...这所空间站里匪夷所思的东西有很多，哪怕有专门掩盖某个东西的奇物也不奇怪。”
“用「奇物」隐藏「奇物」，的确是那女人会干的事情…你翻了那么久目录，想必有头绪了吧？”
卡芙卡只是耸了耸肩，对于先前的事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就如同设定好的角色对话般，银狼衔接道。
“必要的线索都有了，接下来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
“嗯哼？”
“就是那个啦，那个。明明是为了隐藏而设计的房间，但破解之法却总是留在隐藏之物周边。”
银狼指向终端装置。
“比如把门钥匙放在门口垫子底下，把账号的密码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6。很形象生动的比喻。”
话音刚落，黑客少女也找到了潜藏于监控室终端内唯一不受影响的终端。
虽然过程略显简单粗暴，但——亲爱的朋友，不是谁都愿意花大把时间在无聊的解密过程上不是吗？
“很好，行之有效比什么都重要。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她念出上面的奇物编号。
“奇物211「视野盲区」：一个简单的偏折光场，让区域里的事物不容易引起注意，但只要别的东西不再显眼，它就露馅了。”
“黑塔用这么简单的小玩意藏她的宝贝？”
“越简单的手法越不容易识破，这不是我们的座右铭吗？而且，我也不觉得这家伙会有多宝贝这个玩意。”
银狼对于这次没能用上科伦坡技巧感到失望，但谁让时间已经快不够呢？
在卡芙卡操作终端后，一道光幕凭空出现，对面似乎连接着某处空间。
这让她想起来先前银狼所说的某句话。
“又多了个怪东西。”
“数据上看只是一层普通的全系影像。但它加了一层壳......嗯，我只能确定这里过去不会是对角巷。”
“那就穿过去看看呗。不要紧，咱俩不会折在这儿的。”
“是啊。我也不想重新再看一遍剧情，你知道不能跳过文本有多难受吗？”
……触碰光幕后，一处新的空间。
“喔，这点子有点意思。不愧是天才俱乐部的人。”
“星核就在眼前，抓紧时间吧。我刚才顺便瞄了一眼，人已经快到了——”
于是乎，在银狼的协助下，卡芙卡取出了星核。
“那么，关于载体的准备？”
“早就备好了，你来决定吧。”
“艾利欧说过，这个选择会改变很多东西……”
“艾利欧也说过，做出这个选择的人必须是你。”
那么，该启动载体，并为她取名了。
“如何，要给她取个新名字吗？”
“唔...就「星」吧。”
“很果断。至少这个ID还没有被重复占用。”
“她还会记得多少？”
在即将把星核放进少女体内之前，卡芙卡问道。
“至少还会记得你。”
“这样么...”
卡芙卡的眸光中头一次流露出复杂，她并不清楚这份感情该用什么来命名。
但她很清楚，自己此举会让一个新生命诞生，并且活于他人为她准备好的剧本里。
是反抗，还是顺从？
这一切，就交由你来决定吧。
星核融入其中，耀眼的光辉尽数流入少女的身体之中。
而在少女迷蒙的意识之中，有一道声音轻轻响起。
“该起床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末日兽
似睡似醒，明明耳边能听见她人的声音，但却无法令意识从昏沉的水面下浮出，就像是谁正在拖拽着她的腿往下沉去。
要赶快醒来……
否则，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星无意识地蹙紧眉头。
而外在表现的载体自然也毫无遮掩地显露出表情。
卡芙卡望向银狼，但却也从她那里得到困惑的一瞥。
“她看起来很痛苦。”
“每个想要睡觉却被言灵术强制叫醒的人都不会很开心。”
“但你知道不这样我们的剧本无法开始。”
卡芙卡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而在触碰的同时，星也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她看向卡芙卡。
虽然记忆断断续续，根本无法组织成有效的逻辑画面，而眼前这个女人在那之中占据了大部分。
可是，自己却连她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
少女眼中的迷茫与戒备宛若一柄尖刀般刺入卡芙卡的心中。
这让她的眸光带上一丝落寞，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同伴询问。
“不是说会记得我么？”
“可能你没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银狼可不包情感方面的售后问题。
“况且，我认为你最好尽快把该说得说完。按照剧本，星穹列车的人已经快到了，我们不该跟他们照上面。”
“……我知道了。”
卡芙卡保持着抚住星脸颊的动作不变，而后朱唇亲启：“听我说……”
她说了很多，但星却感觉脑内有无数天星旋转，什么命运、什么剧本、什么选择，她现在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却要在这繁杂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最终，她只记得卡芙卡的最后一句话。
“当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这之后，她便再度昏昏睡去。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耳边再度传来声音时——
“这个人的坐标不是由空间站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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