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有趣的土豆
不用炮,爪动投掷榴弹,不过要一枚一枚地投,以免投太多没注意防护罩爆了,榴弹砸下去造成平民伤亡。
另外派遣一支法师小队,带着解析型法术,在地面完成调查。
饱和式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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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德隆堡城中,民众已经乱作一片。
人们恐慌地跑回家中,躲进地下室里,祈祷着城卫法阵能撑住。
城里所有法师,都在尽力为防护罩补充着魔力。
那头巨龙对魔法的使用方式,已经完全摧毁了他们对于魔法的认知。
仿佛他们的毕生所学,突然间失去了意义。
一整个法师团,经过数天准备,几小时施法引导才能释放的高阶大型法术,现在正以每分钟3次的频率轰击着防护罩。
过大的差距,让不少法师失去反抗的斗志。
如同之前
“我们就没有反击的办法吗?”麦德林伯爵大声质问。
“他飞得太高了。”
“拦截呢?难道不能把掉下来的东西,在变成法阵之前拦截住。”
“应该可以,应该,但是它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很难,很难……”
“很难也得想办法。”
麦德林命令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应该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平等的战争。
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不,甚至是婴儿。
婴儿用尽吃奶的力气,爬到敌人身前,打出自己认为最强的一拳,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一脚踢飞。
唯一的问题是,北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人”。
终于,随着不知道第多少枚榴弹展开在防护罩上方,半透明的光幕上出现了裂痕。
快要撑不住了。
出乎麦德林伯爵预料的是,那头龙却在这时返程了。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对方放过他们了。
修整,或是补充物资,一定还会回来的。
现在出城,北境军团早就摆好阵型等着他们呢。继续躲在城里,只能等着防护罩完全失效。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四肢都被捆住,还看着屠夫磨刀。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龙就重新飞回来,继续投掷法术。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发一个样,全部都是刚才给防护罩造成裂纹的那一种。
他们找到弱点了。
几轮攻击后,防护罩再也支撑不住,化作细小的碎片,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麦德林伯爵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回忆跑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快乐的童年,青春期的遗憾,为了领地操劳的岁月,温暖的,披着圣洁光辉的母亲的怀抱……
诶?不对。
麦德林睁开眼,自己怎么还没死呢,铺天盖地的法术轰炸呢?
气氛都烘托到这,情绪也都到位了,没后续了。
他疑惑地走出房间,天上又多出几条龙,他们并没有攻击城市,而是抱着……
麦德林从兜里掏出望远镜,拉开,对准天上的龙群。
抱着的是音响?
他不太敢确定,因为音响不是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玩意儿。
但那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大号音响,他本身就是个音乐爱好者,所以也购买过,对其比较熟悉。
很快天上传来的声音,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几头龙排好队,围着全城转圈圈,保证音响的声音全城都能听到。
“德隆堡的居民们,你们好,我是菲格辛·萨顿,北境军团将于今夜,对城中所有军事设施进行定向拆除,包括如下地点:领主城堡,军械库,兵营,法师塔……”
定向拆除,什么是定向拆除?
麦德林没听过这个词,不过从字面意思不难看出,这些建筑应该是过不了今晚了。
但听菲格辛的意思,是只打算对军事目标动手。
这位王女,远比她的兄长更仁慈。
“请全体居民注意,远离这些建筑,今晚,希望你们能待在家中,避免受到意外伤害。”
这条其实是个免责声明。
就算不用说,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在要打起来的时候,在大街上闲逛。
问题是永远不要低估物种多样性,只要人够多,总会有脑子不正常的。
北境军团入城,清理剩余反抗势力时,难以避免会造成平民伤亡。
到时候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就可以把免责声明摆出来。
“此外,致城中所有骑士,士兵,法师,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珍惜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里,麦德林伯爵笑了,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威胁说得这么清新的。
珍惜生命。
那就是谁反抗谁死定喽。
“放下武器,在城门集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将保证你们的安全。”
菲格辛的声音,在德隆堡上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领主的城堡内,副官与卫兵看向伯爵,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麦德林伯爵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城门外吧,没必要再抵抗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要求他们抵抗,也不会真的有人听从,大概率会哗变。
听领主这么说,几人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副官突然又问:“领主,您呢?”
“我?”麦德林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能战死,不能投降。我是领主,领主没得选。”
副官嘴张了张,把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祝您好运。”
麦德林伯爵摇晃着酒杯。
他的儿子还在王城。
对于他唯一的孩子来说,只能有个战死的父亲,不能有个投降的父亲。
以他对萨顿七世的了解,投降在那,和叛变是一个意思。
“祝我好运。”麦德林伯爵一饮而尽,向跟随他数年的副官做最后的告别,这座城堡,将是他的归宿。
与此同时,城里已经乱作一团。
还有少数忠诚到有些“愚蠢”的小股力量,以及不相信自己安全能得到保证的士兵,正在制造街垒,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
至于平民,都拼了命地寻找藏身的地方。
菲格辛说了很多,但在他们听来,就是一件事,北境军团要进城了。
军队要来了。
在几乎所有费林人的概念里,军队来了,是极大的灾难。
尽管菲格辛做出不少承诺,要避免平民受到伤害,可没人把那些话当真。
贵族嘴里本来就没几句真话,更何况是王室成员。
就算,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位要颠覆王国的人真想要保护平民,那也只是她的想法。
手底下那么多兵,要怎么控制。
军队,对他们来说就是道德的反面,一群长期承受着生死压力的人,自然会很漠视生命,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军队要来了,就是烧杀抢掠要来了。
城堡里的马夫,见卫兵们丢下武器,往城门的方向去,他明白,已经不会有反击了,接下来都得靠自己。
他捡起卫兵丢下的武器,打算用来防身,可犹豫了一下,又丢回地上,他怕如果自己拿了武器,会被当做敌军,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被直接击毙。
没时间耽搁了,他拼命朝家的方向跑去。
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猛地推开门,便看到妻子蹲在角落里哭,她吓坏了。
战争里,平民女性,面临的危险要比男性更多。
那些“军爷”,看男的不顺眼,打一顿兴许就放走。
可看到女人,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
马夫嘴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时安慰也没用,只是直接把妻子抱起,藏进地窖,嘱咐她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
然后把家里的女装,女鞋,首饰,照片,总之所有能证明这里有个女人的玩意儿,都一股脑丢进地窖。
他要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北境军团。
做完这些,又将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翻出来,堆成一堆,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希望那些军爷能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最后,挑了一把顺手的小刀,藏在腰后,这是最终的备案,也是希望不会用到的备案。
干完全部他能想到的准备工作,天色已暗,他坐在凳子上,开始了这辈子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夜。
先听到的是法术释放引发的爆炸声。
他明白所谓的“定向拆除”是什么了,就是用法术,把所有目标建筑给移平。
使用的法术应该和白天见到轰击防护罩的差不多,只是这次距离更近,巨大的轰鸣声让他耳鸣。
没过多久后,更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脚步声。
他能清楚地听见,门外有很多脚步移动。
然后是法术枪械射击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不知道哪里烧着了,木头爆裂哔哩啪啦的声音。
各种各样的声音钻进他的耳膜,而他却只能对着黑暗的屋子,忍受压力。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腿抖个不停。
恐惧快要将他吞没。
很快,街上的声音渐渐渐弱,那些试图抵抗的人,多半是被清理干净了,完全没给北境军团造成什么麻烦,或许他们的尸体,明早就会被吊在广场上示众。
随后,便是黑夜应有的安静。
马夫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安静下来,可他又没胆量出去看。
仍是坐在屋子里,硬生生地熬了一夜。
然而从后半夜到凌晨,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一宿就这么平安度过了。
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北境军团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已经是早晨。
他鼓足勇气,从窗口往外看,家门前的小路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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