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符华走到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电钻头少女身边，明知故问地说道。
布洛妮娅抬头看了符华一眼，又分别看了看芽衣和姬子，歪着头想了想，很讲义气地摇了摇头。
……
开玩笑！符华怎么可能不知道琪亚娜在哪里？
演了一圈戏之后，符华得到了顺理成章离开圣芙蕾雅的理由，施施然地走出大门，跨过大桥，离开这座被山河湖所环抱的“温馨学校”。
走进鸡犬相闻的海滨小城，路过一座并不起眼的居民楼时，符华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某个紧闭的窗台，那里曾经是某个人居住的地方。
他在那里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符华想起林蔚当时那副窘迫的样子，心中还是觉得有趣——
没记错的话用得还是一次性纸杯，多么朴实无华。
符华回头看了看，这里依然属于学园的范围，应该走得更远一些才保险。
嗯，去找琪亚娜吧。
符华摘下眼镜，收入口袋中，拐了几个弯走进一家餐厅。
“欢迎光临！”
服务员很热情地迎接了过来，这种气质一看就很英武的少女，不用猜的，一定是哪所学校的学生；看这稳重的气质，搞不好还是老师也不一定。
符华平淡地点头以示回应，随便点了个饮品，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开始等待。
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橱窗玻璃洒了进来，带来阵阵暖意。符华却无心享受这惬意的闲暇，而是在心中消化着从瓦尔特那里得到的信息。
按林蔚与自己分别前的说法，他是被世界蛇带走的。一年后重新现身，他与世界蛇是什么关系呢？
符华默默思索着，想了好几种可能，但最终都叹息一声将之抛之脑后，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与此刻的自己无关。
转头看向窗外，远方依稀可见的海岸宽阔了她的内心，
只要将来彼此不会为敌就可以了。
“嘿嘿，老板，我回来了，任务顺利完成！”
一阵戛然而止的刹车声从门外传来，而后一个戴着头盔的白毛少女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笑嘻嘻地四下打量，
“这些工作量轻轻松松嘛！还有没有其他任务呀？只要工资到位，一切好商量！”
经历过流浪生涯的琪亚娜对于打工这种事堪称轻车熟路。
“呵呵，真是辛苦你啦！我看看……暂时暂时没有什么客人下订单，同学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喝杯水。”
老板的态度很和蔼，他很喜欢这个活力满满的可爱少女。虽然看起来性格有些咋咋呼呼，但其实说话做事很有分寸。
更何况，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琪亚娜就是那所学校的学生？
蓬荜生辉啊有没有！
“……琪亚娜同学，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咦？谁叫我？呀！你是……班长？”
琪亚娜刚刚摘下头盔准备歇口气，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神情顿时一僵，
可恶，这是来抓自己的吧！
“呵呵，这么巧？那你们聊。”
老板笑了笑，走回了后厨，不打扰这两位相熟少女的聊天。
“姬子老师让我来找你，今天下午是她的训练课。”
符华点到为止地说道，但足以让琪亚娜感觉自己头顶死兆星猛地发亮。
“糟了，早晨课堂上睡得太香，把今天的课表忘记了……”
琪亚娜顿时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蔫了下来，姬子那家伙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
“能先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符华指了指被琪亚娜放在一边的头盔，又问了一次。
“这不是很明显吗？打工啊！赚钱呐！”
琪亚娜还在沮丧中没心情斗嘴，不然她一定会嘲讽符华很笨，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知道你这是在打工，我只是很好奇。毕竟天命每个月都会给每位在籍女武神发放数额不菲的津贴，按理说根本没有再出来打工的必要。”
符华神情很古怪，难道德丽莎学园长在财务问题上下黑手了？不应该啊！
“你懂什么！”
琪亚娜突然恢复了精神，大马金刀地坐到符华对面，抓过她没喝完的饮料，轻轻一使劲儿掀开盖子，毫不客气地“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看得符华眉脚直跳——你这家伙刚刚的礼貌劲儿哪去了？
琪亚娜舒适地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白了符华一眼，
“芽衣生日快要到了，我要给她准备一副大~大的惊喜，这种充满心意的礼物，当然要用自己辛苦努力赚到的钱才更有诚意嘛！”
而后颇为挑衅地打量了一下符华，不屑道，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符华确实不懂，她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琪亚娜这有些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遂不解地问道，
“可是天命发放的津贴，本身就是你身为女武神的工资收入啊？”
Σ(° △ °|||)︴
琪亚娜神情彻底僵了，说的有道理啊？
我是不是在犯蠢？琪亚娜一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闲谈了。”
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道，
“琪亚娜同学，刚刚又来了个订单，只是地址比较远，还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嘿嘿，没关系老板，交给我吧！咦？这次的订单怎么是手写的？”
琪亚娜瞬间收拾心情，拍着胸脯笑嘻嘻地说道，接过订单地址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可能人家是打电话订的餐呢？”
一旁的符华插嘴道。
“也是。”
琪亚娜遂没再多想，只是有些为难地看着老板，
“大叔，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上边的地址我连听都没听过，别耽误了你的生意。”
符华在一旁看得有趣，这会儿的琪亚娜哪还有平时在学校那种没心没肺的惫懒样子？
插口道，
“琪亚娜同学，我入学比你早一些，对这一块的地理信息要比你了解一些。这样吧，我给你带路，陪你一起走一趟吧。”
睁眼说瞎话，符华是专业的。
琪亚娜很有打工人自觉地看向老板，见对方点头了，也只好无奈答应。
得，又得欠这位班长人情了，啊啊啊真是讨厌！
琪亚娜其实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对这位班长这么抵触？
难道是因为对方已经是遥遥领先的A级女武神，所以自己感到了嫉妒和不服气？
琪亚娜甩了甩头，不行，心眼这么小，怎么成为最优秀的女武神？
大度，要大度！琪亚娜告诫着自己，
可一抬头看到那张脸，又忍不住就想捏拳头……
既然意向达成，二人也就不再耽搁时间，出门直奔隔壁市而去。
“咦？我明明没有……啊，想起来了，看我这记性，谢谢！”
敲开一扇房门，里边的住户一头雾水地推开门，自己什么时候定的外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恍然大悟地接下。
“呼，终于送到了，这大老远的，应该让老板给我涨工资才对！”
一路上只有自己和符华两个人，琪亚娜又变成了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
“琪亚娜同学，想好回去怎么跟姬子老师交代了吗？”
符华适时地送上暴击，让琪亚娜瞬间又蔫了下去，
平时闹归闹，可这次明晃晃地犯她手里，这新仇旧恨地……
琪亚娜想了想，感觉汗都要下来了，这下麻烦大了，这宿舍怕是不能回了！
符华看她这一副不安的样子，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琪亚娜同学，我有一个方案。现在这里四下无人，不会有人打扰，不如我们进行一场实战训练。一方面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学习训练成果，另一方面我可以以此为理由，以‘实战课程’的名义报给姬子老师和德丽莎学园长，如果你的表现足够优秀的话，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单纯善良的琪亚娜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琪亚娜同学意下如何？”
符华认真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
琪亚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燃起来了，把店员制服脱下来小心地放到车子上，然后和符华一起远远地退到一边，从身后摸出两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挑衅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招！”
琪亚娜知道眼前这个班长非常难缠，也不客气，脚下一蹬就抢先冲了上去——也不知道她手里拿着枪，为啥总喜欢往前冲。
“请赐教。”
符华语气平淡，琪亚娜的动作大开大合，对于她这种已经武道通神的存在来说浑身都是破绽，甚至在她做出动作之前的肌肉细微抽动，就足以让符华判断出琪亚娜下一个动作的意图。
料敌于先，后发先至，符华从容地应对着琪亚娜咄咄逼人的攻势；琪亚娜年轻气盛，见久攻不下，渐渐火起，攻击也渐渐使出全力。
呼喝声以及拳掌相交的碰撞声混杂，二人的交手渐渐带上了能量的碰撞。
“差不多了。”
符华将琪亚娜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足够回去交差了。一只手背到身后，借着二人交手的能量碰撞遮掩，悄悄地启动那个小巧的量子传送装置。
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也达到了，符华彻底松了一口气。
………………
地球另一边，天命总部。
刚刚系统检测到圣芙蕾雅学园区域内有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奥托瞬间警觉，调动卫星系统及当地隐藏的监视系统进行排查。
而后，发现是符华和琪亚娜在野外进行交手。
奥托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一边看着屏幕中的碰撞画面，一方面与采集到的能量波痕进行比对，过了很久才打消疑虑，开始饶有兴致地欣赏远方的这场好戏，
“看到我们的律者素体成长速度如此惊人，真是让人感到惊喜且愉快。嗯……是不是应该考虑提前启动试验呢？”
奥托摸着下巴思忖着，而后眯起眼睛，将这个想法打消，
“时候未到。第二神之键尚且下落不明，计划所需的硬件条件尚未完备，不能冲动行事。奥托，你要忍耐，要忍耐……”
奥托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仿佛在安抚自己心中的魔鬼。
思忖良久之后，他呼唤琥珀前来觐见。
“主教大人，有何吩咐？”
琥珀推门而入，恭敬地问道。
奥托笑呵呵地看着她，问道，
“一年前符华带回来的那个有趣的小女孩，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想，差不多也该到了让她为天命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第二十一章：落地的种子
天命总部，浮空岛，第三空港。
此时天色尚早，初升的太阳刚刚从天边的地平线上伸出头，洒出的阳光正好将高居云端的空岛沐浴其中，而脚下的欧陆大地，此刻还在夜色之中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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