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惊天
只是当她们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一切好像都有些晚了。
数年之后,这世间的修行界将变成一潭死水。
也就是说,修行者如果没有抓住这次机会突破的话,境界将大概率止步不前。
而且修行者获取天地灵气的手段将随着天地灵气的流失彻底失效。
所以不少感知到这种变化的宗门领袖,毅然开始找寻别的方法修行,比如体修。
有的已经开始改变进攻手段,以便将对天地灵气的依赖程度降到最低。
只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进入神念境之后,修行者对念力的依赖要大于天地灵气,也算是摆脱天地灵气限制的一个门槛,只是失去了天地灵气,今后再也没有了新的修行者能进入神念境,那修行界的力量只会日益衰竭。
这和当初顾九与武媚设想的结果一样,只是这局面来得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很多。
伴随着天地灵气的消散,这世间自然变得不再太平。
即便是阴山以南的区域,都渐渐出现了诡异事件。
潜伏在暗处的东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只是因为唐国朝廷的力量,这些事件都还在控制之中。
这几年来,很大一部分清流盟成员进入了四境天元境。
期间,由于灵异事件的出现,很多成员都被派出去解决问题。
而通过解决问题,她们对修行又有了更新的认知。
只是期间自然有人受伤,有人死,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因为怕死,有人退出,却也有更多人进来。
就像当初对抗长腰巨人时一样,这世界的年轻人依旧有朝气,即便知晓了真相,依然在乐观面对。
而那些本来想高枕无忧混一辈子的老修行者,越发发现不动不行了,因为不少宗门的老人死了。
不是老死,而是离奇的死亡。
这怎么想和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分不开关系。
顾九躺在藤椅上,看似睡着了,实则他的一缕神魂已经飘出了很远。
这缕神魂寄宿在皓羽剑内,可以操控飞剑飞很远,在飞行的同时,他同样也能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变化。
这种御剑的方式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念力杀人可相比,而是更为高级的“剑游”。
这样的方式,可以让顾九窝在家里,远游千里。
皓羽剑在高空中飞行,速度很快,尾部都拖出了一道浅灰色的湍流。
顾九的神魂在剑身里,虽然无法看见周围的具体景象,却能清晰感受到四周天地灵气的变化。
那些天地灵气就像是看不见的雨水,浮在空中,只是如今这些“雨水”已经太过稀薄。
有时候顾九飞出了好几百里,都很难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皓羽剑就这样飞出了上千里路,来到了北地的边缘。
这个时候,皓羽剑飞得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顺畅,缘于神魂离顾九本体太远,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这个时候,皓羽剑依旧在执意飞行,缘于顾九发现,这一路上,经历过大面积的灵气缺失后,这里的灵气又重新变得多了起来。
这种多自然比不上几年前,但是相对于之前的匮乏来说,还是不错了。
如果五年前的天地灵气在顾九的感知中像是一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如今这些天地灵气就像是一场稀稀落落的雨了。
最终,皓羽剑折回,从千里之外回来。
顾九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道:“西南边?”
……
……
午夜,襄云城内一片静谧。
襄云城是南方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人口上万,以“染布”闻名。
每当天气晴朗的时候,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染坊就会染出各种不同颜色的布料。
这些刚染好的布料挂在木杆上,风一吹,就像是无数云霞在飘动一般,很是美丽。
由于最近连绵阴雨,所以襄云城内的染坊很多没有开工,并不热闹,特别是到了午夜时分。
作为本地最大染坊的一名染布师父,王落梨的生活一直算得上美满。
有时候工作虽然辛苦,但是主家给的报酬却并不少。
而且当天气不好的时候,她就可以在家里陪丈夫孩子,比一般人的日子好过多了。
这天夜里,王落梨睡得很沉,就像是沉入了一片深沉的大海里。
可是在睡梦中,她忽然听到了一些金石交击的声音,就像某个铁匠在打铁一般。
由于这声音实在是太吵,即便王落梨睡得很沉,依旧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的身旁,自家男人睡得很沉,明显是操劳过度后的表现。
醒来之后的王落梨发现那金石的声响就消失了,以为是梦。
不过大半夜里,她醒来觉得有点渴,于是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铛铛的声音又响起了,只是比之前变弱了不少,而且沉闷一些。
王落梨有些不解,道:“这么晚了,谁家在干什么?”
王落梨不禁推开了屋子木门,想确定一下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屋子外正对的是她家院子,今夜无月,光线很黯淡。
王落梨很快发现,这敲击声又消失了。
“难道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后,王落梨不禁打了个哈欠,重新关上了门。
只是睡眼惺忪的王落梨没有留意到,自己所在这座山下的城市此刻正缓缓被浓厚的夜雾吞噬着。
襄云城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雾。
第2章 塑像 (第二更)
王落梨重新躺在了床上,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可是就在她入睡没多久,耳畔又响起了那铛铛的声音。
这一次,王落梨自然只当是自己又在做梦了。
自己一个染布的,为何总要梦见打铁呢?
她不由得翻转了一下身体,很快发现身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像是裹上了某种液体。
这一刹那,王落梨只觉得不对劲,缘于不论是这温热的触感,还是那金石交击声都太过真实,根本不像是梦。
于是乎,王落梨猛然睁开眼来,然后脸上瞬间被惊恐的情绪完全占据。
只见光线黯淡的房间里,王落梨丈夫的头颅已经扁了,像是一口看起来很粗糙的碗。
而那些温热的液体,就是对方头上渗出的血。
铛!铛!
那敲击的声音在此时变得越发清晰,也越发沉闷,王梨落可以肯定,这声音就在她身旁,就在她眼前!
缘于床上的丈夫脑袋和身躯在不断凹陷,仿佛无形中有一把锤子,在用力敲打着自家丈夫。
直至自家丈夫的一颗眼珠因为脑袋凹陷飞了出来,落在了身上,这时的王落梨才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滚落在地……
这个夜晚,注定不一般。
襄云镇的西边,两名女官差正在打着哈欠巡逻。
由于年关将至,城内毛贼多了不少,于是官府不得不加强了夜间的巡逻。
两名女官差自然是对这差事有些恼火,两人喝了些酒取暖后,就开始提着灯笼巡起夜来。
这时,左边那位高个子官差不禁道:“我说老甜,今晚这雾怎么这么浓啊?”
右边那位官差手晃了晃手中橘红色的灯笼,看着身前宛若纱布的浓雾,疑惑道:“兴许是山里来的。”
“可是我们这襄山平常也不起雾啊。”那名高个子官差不禁反驳道。
“管那么多,赶快巡完回去了。你没男人,我家里男人还在被窝里等着我呢。”
“老甜,老娘真想就着这把火把你烧了。”说着,左侧那位高个子女官差不禁提起了手上的灯笼。
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在这布满了浓雾的黑夜里显得有些阴森。
左侧那名高个子女官差开完玩笑后,不禁闭上了嘴,缘于她发现刚刚灯笼光照在对方脸上时有些吓人。
对,有些吓人,甚至有点不像是人。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饶是这名高个子女官差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她和这老甜也算老同事了,彼此间很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觉得对方有些陌生。
本来有些喧闹的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而这沉默不禁让这高个子女官差更加紧张,她甚至不敢去看她的同伴。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铛铛的声响。
高个子女官差不禁道:“怎么这么晚还有人打铁?”
那个叫“老甜”的官差沉默了一阵,道:“也许赶着出活儿。”
“可是这附近应该没有铁匠铺才对。”那高个子女官差不禁环顾四周,发现不知道是浓雾的原因还是什么,她发现本来很熟悉的街道,在此时都变得陌生起来。
两人没有停步,所以离那铛铛的声响就越来越近了。
灯笼的橘红色灯光在浓雾中根本照不远,从远处看去,反而像是鬼怪的眼睛。
那铛铛的声音是从街角传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这两名官差不禁放缓了脚步。
当两人耳膜都被那铛铛声震得有些发麻的时候,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举着一柄锤子敲击着什么。
四周没有火炉,没有风箱,根本不是铁匠铺。
但是在午夜时分,却偏偏有人在打铁,敲击在上面还不见火星,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高个子官差摸上了腰畔的佩刀,有些紧张。
这模样一看就有问题,八成是疯子。
这时,老甜已经走了过去,喝问道:“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咚咚的声音在此时停了下来,借着灯笼的火光,两名官差这才发现打铁的女子居然长得很标志。
只是大半夜一个女人穿着白裙子,拿着一根铁锤不断敲打个不停,再好看未免还是有些吓人。
那女子看着两名官差,答道:“我是在为我家男人塑像。”
“塑像?”高个子官差疑惑道。
这时,那女子不禁后退了一点。
高个子女官差拿着灯笼往前一照,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那摆在台上的是一个“人”。
一个由生铁铸成的男人。
这女子说是在塑像,这里确实有一个铁人像,但是这高个子官差却觉得对方不是在塑像,反而是在将塑像砸烂一般。
缘于这铁人像身上多出很多处坑洞,面目已经全毁了,已然不像是个人。
在灯笼的照耀下,高个子女官差甚至觉得那铁人有了表情,那被砸得凹陷的脸仿佛在向她求救。
这时,那女子径直拿起了锤子,又是一猛锤砸下。
这一刹那,高个子女官差只觉得那铁人像就像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高个子女官差强压住了自己的恐惧,道:“这大晚上的打打……打什么铁,赶快回去睡觉,不怕打扰别人休息。”
那女子看了这官差一眼,官差吓得差点把刀拔出来。
事实上,按照惯例,她们该仔细盘查对方的身份才对。
但是这高个子女官差只觉得很害怕,所以只想让对方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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