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惊天
这一次,鬼知道会是什么!
牛二姐随即想起了在外屋的顾九等人,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她很想去阻止自己的母亲,但是又不敢。
她很怕,真的很怕,因为这样的母亲她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都会死在对方手里。
而且她又不敢大喊大叫,一是怕自己的母亲发现自己,二是害怕村民一旦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会对母亲不利。
小村庄池浅王八多,最近又出了一些怪事,自然不比平常。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牛二姐总是窝在自己被子里装死,以为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壳里,这样就能避免祸事。
牛村长穿着鲜艳的绣花鞋,从厨房里提了一把菜刀就出了屋子。
月色之下,她的脸很白,白得可怕,就像是村里死人时挂的白幡一样。
她嘴里发出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随即将头转向了自家柴房的方向。
此刻,顾九和李眉等人正在屋里睡觉,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
白日里,他们太累了。
牛村长往柴房里走去,手中黑沉的菜刀散发出了微微的冷光,显得有些可怕。
柴房内的门是关着的,拉车的黄马被拴在外面的柱子上,也已经睡着了。
是的,它们也累了。
拉棺材不说,棺材里还躺一个,能不累吗?
牛村长来到了屋门前,提着菜刀在门框位置一撬,那本就破旧的门栓一下子就失去了作用,挂在了一旁。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屋内的人还在睡觉,没有一个醒来。
牛村长用空洞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柴房,目光从床上的四个女人身上,突然转向了身旁不远处的那口棺材。
棺材里,顾九正在睡觉,睡得很甜,像蜜一样。
他的存在,仿佛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一下子就吸引了这老太婆的注意。
妈耶,村长虽老,貌似精神还出了点问题,但是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她缓步走到了棺材前,用那仿佛聚不起任何光线的空洞眼睛死死地盯着顾九,就像是在盯着一块砧板上的肉。
她手里有刀,切肉的菜刀,暗沉且锋利。
下一刻,牛村长的脸开始变得扭曲,手里的刀也举了起来。
面前的顾九,就像是之前家里的那只鸡,那只鹅,以及那只狗,只有杀掉才能让她安静。
“呼,呼,呼……”牛村长嘴里发出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然后下一瞬间,那把菜刀就径直劈了下去。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和她平时杀鸡时在鸡脖子摸刀一样自然。
但是只见暗沉的刀光一闪,本来该劈在顾九脑门上的菜刀直接从棺材里飞了出来,咔嚓一声砍入了牛村长那张丑陋的脸里。
她下巴处的肥肉抖动了几下,有些恶心,脸上嵌了一柄菜刀的表情很扭曲。
是的,这样被砍了一刀,牛村长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是没有流血。
棺材内,顾九的呼吸依旧平稳,显然还在深度睡眠中。
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应该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牛村长一言不发离开了屋子,脸上嵌着的菜刀没有拔下来,所以看起来她的脸就像是被分成了两瓣一样。
牛村长脚步不停,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倒在了床上……
那个窝在被子里,吓得瑟瑟发抖的牛二姐,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母亲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一柄家里的菜刀。
第二天,牛村长就死了。
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只是脸上多了一柄菜刀。
谁也不知道这菜刀是怎么来的,即便顾九都不知道。
牛村长死的时候,脚上仍旧穿着那双鲜艳的绣花鞋,在这阴冷的早晨,看起来有些可怕。
牛二姐看着自己母亲死掉的模样,眼泪哗哗的落下来,终于忍受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的,自从母亲变得很奇怪后,她想过杀死对方。
这是村外十里外那个老破道观的一个老道士告诉她的方法,当时道士看见她母亲的样子,简直比见到鬼还可怕,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当她追上对方,将对方按在地上时,那女道士才支支吾吾道:“你母亲应该是信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迟早会长成不人不鬼的东西,后患无穷。在她彻底失去人性前,只能把她杀了,然后尸体烧成灰才行。”
一向注重孝道的牛二姐当场揍了那道士一顿,然后回到了家里。
开始她只认为自己母亲是精神出了些问题,只要养养就好了,毕竟村子里也有几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
可是后面她发现自己母亲下巴的肥肉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爱穿那双不知从哪里来的绣花鞋后,越发觉得那道士可能说的是真的。
可是多年的朝夕相处加上恐惧,让牛二姐根本下不了手。
直到现在,她母亲死在了床上,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只是悲伤突然涌上心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到哭声的李眉敲响了房门,牛二姐红着眼睛打开了房门,告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李眉等人对此很是震惊,但是毕竟也是做死人生意的,安慰了对方一番后,也就此作罢。
这些年世道不好,生老病死也是常态。
顾九他们看到牛村长尸体的时候,对方的脸已经被一块布盖上了。
不知为什么,几人总觉得对方脚上那双绣花鞋看起来很不舒服。
因为它实在是太艳太新了一些。
当顾九等人告辞离开了牛家村后,牛二姐便将自己母亲的尸体带到了村外的荒地里,点了一把火烧了。
唐国人喜爱土葬,这种火烧尸体算得上大不孝,所以牛二姐做得很隐蔽。
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将自己母亲的尸体完全吞噬,牛二姐摸着眼泪,往家走去。
她没有看见,那双崭新的绣花鞋,在大火中居然完好无损,甚至变得更加娇艳。
第5章 你们这是要干嘛?
重新上路后,顾九依旧躺在棺材里,处于将睡未睡的状态。
今天天气挺好,阳光和煦,再加上路况不错,所以李眉四个女人很快又唧唧喳喳起来,欢快得就像四只小麻雀。
躺在棺材里的顾九虽然看不见她们的样子,却情不自禁想起了一句歌词——“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青春与初夏的感觉真好啊!
这是顾九躺在棺材里得到的美好感受。
这条路很宽敞,北地在这里出现了大片盐碱地,路边的植被也因此比之前稀疏了不少,所以视野挺开阔。
这样的环境自然不会如之前那般阴森压抑,昨日那条烂路两边的野草,想想就让人心慌。
老黄马拉着车,带着棺材里的顾九,在还算干燥的泥路上前行着,速度挺不错。
路上时不时出现的行人,以及纵马而过的赶路侠客,都让人安心不少。
不得不承认,绝大部分人都是群居动物,在同类多的地方才会感到安心,这也是某些城市越来越大的原因。
在这样逐渐混乱的世界,抱团获得安全感是很自然的选择。
在这方圆数百里内,小城镇人口逐年减少,大城阳盐阳城越来越繁荣,房价高企。
这都是选择的结果,就像是河水会流向大海一般自然。
本来心情不错的顾九几人,渐渐发现天阴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出现了一团团厚重的铅云,看起来就像是有一场大雨。
赵家妹妹见状,道:“该不会是要下雨吧?”
她话音刚落,一颗雨珠就砸在了脑门上。
赵家妹妹不由得更加吃惊,道:“这也太快了吧?这雨不会变成暴雨吧?”
这一次,赵家姐姐没来得及捂住妹妹的嘴,一阵骤雨就从天空落下。
正在睡觉的顾九顿时被雨水糊了一脸,睡眼惺忪着醒来,然后立马把半掩着的棺材盖合上了。
正在淋雨的四个小姐姐可没空管顾九,拿着鞭子抽着黄马屁股往前疾行。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季节突然来了这样一场骤雨。
照理说现在处于春夏交替的季节,还未真正入夏,本不应该有这样的骤雨,但是它偏偏来了,来得让人有些蛋疼。
李眉四人很快就被淋了个通透,纱衣纱裙黏在肌肤上,薄而透明,上演着湿身诱惑。
如果是一般的雨还好,可是这雨明显是冻雨,以至于几人很快冻得口吐白气,恨不得学顾九也钻进棺材里躲躲。
随着李眉四人带着马前冲,前方的道路两旁逐渐出现了不少灌木,在雨中看起来犹若摇晃的鬼影。
这个时候,眼尖的李落突然吼道:“姐,你看那边!”
只见骤雨之中,一条斜向上的缓坡通向了高处,而坡道的尽头,隐隐中出现了一些建筑的轮廓。
李眉在雨中说道:“我记得上面是一个寺庙,先去避避雨。”
于是乎,几人开始推着车往坡上行去。
上坡很顺畅,正如李眉所说,坡上是一个寺庙,只是已经荒废了。
本来的红墙如今片片斑驳,爬了不少青苔,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皮肤病人的脸。
这雨实在是太冻人,李眉等人没有多想,径直拉马进入了寺庙右侧的房间里。
房间不算小,应该是以前寺庙的大殿,正中央立着一尊破败的观音像。
观音像的五官已经完全模糊,上面黏着蜘蛛网,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任何肃穆之感,显得鬼气森森。
不过这寺庙虽然荒废了,但是屋子还算牢固,勉强可以避雨,几人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
发现棺材不再颠簸了后,顾九重新推开了棺材板,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还来不观察周围的环境,就看到了让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四个女人全身淋了个通透,雪白的肌肤在衣衫裙下若隐若现,看起来实在是很有诱惑力。
特别是在她们还脱了外面的罩衫,抹着身上水渍的情况下。
顾九长长吐出口气,放松了下心情,往门外望去。
只见门外院子中央是一方小池塘,池水已经干涸,杂草丛生。
池塘中央的那棵卧松早已死去,如一具苍老的尸体,上面依稀能看见一些以前的香客许愿祭拜时挂在上面的红绳。
这样的环境无疑有点阴森恐怖,总让顾九联想到《聊斋》中的场景。
雨天荒庙,以及可能住在里面的漂亮女鬼。
现在顾九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女鬼,但是却知道漂亮女人是有的。
李眉四女充分展现了这个世界女人的豪爽,差点就袒胸露乳了。
不过鉴于顾九在,她们还是保持了一定矜持,终究没有完全袒胸露乳,毕竟这是偏保守的封建社会。
这和在地球上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女神,就算平时再邋遢,也会极力绷住一定的形象一般。
四个女人去了观音像之后,唧唧喳喳换了一身干衣服出来,才勉强松了口气。
破庙虽破,但是李眉等人也算得上胆大,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不安。
毕竟在顾九这种美少年面前,当姐姐的怎么能没有女子气概?
这个时候,顾九从棺材里钻了出来,看着屋外的雨幕,神情淡然。
是的,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的情绪,这不禁让李眉四人有些郁闷。
照理说,一般的男人见到这阴森破庙都会吓得不轻,进而来到她们身边寻求保护,她们借机揩油。
可是如今的顾九,实在是太淡定了,甚至看了那观音像一会儿后,还不忘补充了句——“把观音像修得这么丑,这寺庙不垮才怪。”
几人随着顾九的目光往那观音像上看去,发现这观音像修得确实不好,泥胎粗糙不说,连身形都有些走样。
是的,这观音像的肩膀太宽了,所以一比下来,脑袋和下身都显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锥子,显得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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