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45章

　　迈尔斯转移着视线，让其他人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只要他肯归还百灵鸟，”她的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却让人不寒而栗，“之前的袭击、背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欢迎他回到新美国，担任一个配得上他才能的职位。”

　　她摊出双手：“我和荒坂的谈判将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和平，我知道汉森是在担忧着我和荒坂的和谐会让他的立场尴尬，所以我愿意做出保障，只要他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我甚至可以允许他保留那份叛徒名单——我会亲自处理这个烂摊子，只要他能交还百灵鸟，这就是我的条件。”

　　迈尔斯缓缓起身，冷峻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她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知道，你们没有义务去救百灵鸟——所以我不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你们。”她微微抬起下巴，手指轻握，“我只需要你们带着我的诚意去见汉森，而我本人，会在你们行动的同时撤离狗镇。”

　　她的眼神锐利如刃，仿佛能刺穿任何犹疑：“如果谈判失败，不必担心——我安排的支援小队会确保你们安全撤离，相信我，一旦我离开狗镇，向外界确认我的安全我完全有能力兑现这个承诺。”

　　她嘴角的弧度加深，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至于报酬——除了先前承诺的五百万欧翻倍外，你们还可以在我身边挑选一个足够分量的职位，只要你们有能耐承担。”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内阁顾问，政府部门负责人，甚至”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如果你们真的有足够的才能，并且拥有投身政治的意向，我都可以为你们铺平道路，让你们站到能直接向总统提要求的位置。”

　　“报酬确实诱人。”杰克摩挲着下巴，眉头却越皱越紧。

　　如今的他在成名后，在团队中越发沉稳，这份远超预期的厚赐反而让他警觉起来：“但一个不被丰厚报酬冲昏头脑的佣兵，或许才是真正合格的佣兵，我想知道——百灵鸟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

　　迈尔斯的手指突然停住。

　　“我无法详述。”她的声音骤然冷硬，“但若你们接下这个追加委托，我会赋予你们一项特权。”

　　“特权？”奥利弗下意识追问。

　　“处决权。”她吐出这个词时，这个只有KK小队众人和她还有李德在的房间内，气温仿佛骤降，“若无法确保百灵鸟归来，我授权你们可以当场处决她，报酬依旧翻倍，只是”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少一个你们未必在意的承诺罢了。”

　　空气凝固了。

　　李德的呼吸明显一滞，其余人更是僵在原地，处决权？这意味着——

　　带不回来，就杀了她？

　　这根本不是重视，而是

　　绝对不能让百灵鸟落入他人之手。

第744章在受女孩子欢迎上

　　“明智阁下，这人是.”

　　在明智的指挥下，小队更换了新的据点，穿过幽冥犬巡逻的街道后，众人发现，除了事先在通讯中提及的狗镇本地黑客“滑条”外，还有一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静立在明智身侧。

　　按照常理，上级并无义务向下级解释任何安排，但明智并不在意部下这小小的疑问，只是从容地介绍道：“本部派来的顾问，你们需以礼相待，可称这位先生为‘天海先生’。”

　　‘本部来的顾问？’

　　众人虽理解这一安排，却仍为明智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忿。

　　明明本部早已声明，此次行动全权交由明智阁下指挥，为何此时又凭空多出一名顾问？莫非总部仍在提防明智阁下，甚至提防他们所有人？

　　又或者，这位顾问本就潜伏于狗镇，听闻风声后，受上级指示前来协助？

　　四名作战人员面色微变，心底涌起一阵羞愧，他们想起了自己（以及同僚）此前的行动——那场最终迫使明智阁下亲自涉险、甚至惊动幽冥犬的失败行动。

　　难道正是由于他们的失误，导致总部听闻风声，误以为明智阁下办事不力，才特意派遣顾问前来监督？可这明明是他们的过错，与明智阁下何干？

　　这样的念头，不止在作战人员心中盘旋，小队中的黑客少女同样想到了这一层，她狠狠瞪了作战人员一眼。若非事出有因，总部怎会突然安插顾问？

　　难怪明智阁下此前独自外出搜寻补给与支援，而非带上他们想必是紧急联络了上级，独自揽下责任，才换来顾问的增援吧。

　　在荒坂，下级一旦拖累上级，便会被果断舍弃，可如今，竟是他们连累了明智阁下。

　　“不过，‘天海’这个称呼.”

　　黑客少女思考微微一顿，思绪突然被某个遥远的传说牵扯。

　　在她的记忆深处，‘明智’与‘天海’这两个词曾以某种微妙的方式纠缠在一起——那便是战国时代流传的野史秘闻：据说‘南光坊天海’这位辅佐德川幕府的‘黑衣宰相’，其真实身份正是本能寺之变后假死遁世的明智光秀。

　　当然，这种说法不过是因南光坊天海出身成谜而衍生的坊间传闻，可信度近乎为零。

　　但此刻，当‘明智’与‘天海’两个名字同时出现在这里时，传说与现实竟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她下意识瞥向灰衣顾问的侧脸，试图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联想中，她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明智阁下正静静注视着她。

　　少女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睛，令她意外的是，那目光中竟带着一丝近乎安抚的平和，仿佛早已看透她脑海中的历史联想。

　　明智注视的目光在她瞳孔中跳动，映出瞬间黑客少女明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

　　少女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明智阁下不仅注意到了她方才的走神，更敏锐地意识到她是现场唯一察觉到‘明智与天海’典故的人，此刻这个几不可见的眼神交流，分明是在暗示她保持沉默。

　　于是黑客少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少女的嘴角掠过一丝了然的自豪弧度，既然需要特意使用‘天海’这个充满历史隐喻的化名，这位顾问的真实身份恐怕远比表面来得复杂。

　　或许在任务结束后，此人还要继续潜伏在其他阴影中——一个能让人联想到战国智者的假名，确实比随便编造的代号更具迷惑性。

　　当其他同僚注意到她的时候，少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漠表情，但心底某个角落，一个崭新的认知正在成形：在这场秘密对视中，她刚刚成为了明智阁下为数不多的秘密知情人之一。

　　一一种隐秘的雀跃在她胸腔里鼓动，像被防火墙拦截的病毒般左冲右突。少女不得不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痛感镇压这份不合时宜的悸动，与此同时，她一直拿在手中的随身电脑全息屏幕的冷光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耳尖泛起的薄红。

　　一个决定早在她心底生根发芽——等任务结束，就申请正式调入明智阁下麾下。

　　她余光扫过其他同伴紧绷的侧脸，她几乎能确定每个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在荒坂这个由派系与利益编织的钢铁丛林里，追随一位值得托付性命的上级，本就是聪明人们心照不宣的生存法则。

　　更何况.少女的呼吸不着痕迹地加快了几分，以明智阁下展现出的能力与格局，晋升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这位大人物需要组建自己的班底时，还有谁比他们这些共同淌过幽冥犬围剿、共享过安全屋秘密的旧部更合适？

　　她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藏在电脑外插的数据芯片，金属棱角硌得指腹生疼。

　　那里面不仅记录着本次行动所有加密通讯的破解日志，更暗藏着她精心标注的漏洞——正是最能证明她价值的战利品。

　　作为小队黑客，她本该直接将这种涉及公司机密的芯片越过明智交给上级监管部门，但此刻她已经做了决定，芯片将会在任务结束后于她的手里多停留几个小时，足够让它在呈交上级之前，先出现在明智阁下的手中审阅。

　　一切可能玷污明智阁下形象的事件——比如冒险救援部下这种会被高层判定为感情用事和软弱的举动，都将被精心修饰或彻底抹除。

　　明智阁下必须以无懈可击的姿态递交任务报告，连她这个最初被安插在队伍里的‘监察者’都会感觉完美的任务过程将得到提交。

　　在黑客少女心思转动的时候，天海先生，或者说健一四郎已经微不可查得观察完了她。

　　比起刚入职不久的明智，经验老道的健一四郎一眼就看出——这名黑客绝对是明智能接触到的名单中最出色的存在。

　　而这样的人才，在荒坂这样等级森严的企业里，往往会被安插更隐秘的监视任务。

　　可看她此刻的表现，居然因为在意明智，都敢对自己这个被明智称为‘顾问’的人流露出一丝敌意，难道她真的对明智忠心耿耿？

　　这小子，在受年轻女孩子欢迎上，绝对有什么古怪处。

第745章出价

　　参加汉森的宴会难不难？

　　若把这问题扔给在街头摸爬滚打、连份正经活计都接不到的市民，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宴会上那些西装革履的大人物，都是他们只能在超梦里才能窥见一鳞半爪的存在。

　　但对真正有资格收到邀请函的人来说，去不去汉森的宴会，不过是看自己愿不愿意屈尊去狗镇那块破地方走一遭的小事。

　　至少，在以前是这样。

　　如今的狗镇暗流涌动，明眼人都嗅得出这场宴会不对劲，可偏偏又赶上汉森要挑选继承人这等大事，各方势力不得不硬着头皮赴约，这一来，宾客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当然，这仅是对那些正式受邀、有意参与的宾客而言。

　　对于那些外来者——特别是眼下有充分理由在宴会上露面的外来者来说，无论这场宴会多么难以渗透，都值得冒险走一遭。

　　“汉森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布要选定继承人，你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老狐狸真要退休的样子。”

　　在通过滑条的关系网临时搭建的安全屋里，明智以‘重要事项’为由将小队成员都支了出去，他漫不经心地咬着奶油面包，与独自前来的滑条，以及伪装成顾问的健一四郎商讨着这个突发状况。

　　“汉森手上肯定攥着新美国的致命把柄——虽然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绝对是能动摇整个联邦根基的惊天秘密，他故意放出风声，就是想跟新美国高层，或者其他有实力的派系谈判，至少得找个能保住他性命的靠山；

　　看来当初支持汉森袭击总统专机的幕后势力，因为罗莎琳德-迈尔斯侥幸生还，已经对这条不中用的疯狗失去了耐心，现在说不清是谁先甩开了谁，但汉森这条丧家之犬明显在慌不择路地寻找新主子.当然，也有可能这条毒蛇还在盘算着左右周旋，妄想像从前那样继续当他的狗镇土皇帝。”

　　健一四郎到底是老派荒坂了，一眼便能看出汉森这种曾经新美国出身的‘毛头小子’的主意，也瞬间明白了这事肯定关乎他的老对手军用科技和新美国，若不是这两头巨兽又在暗地里角力，汉森这种粗劣的“请君入瓮”把戏，根本连开场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么说来，所谓的‘宴会选继承人’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引各方势力来谈判吗.”

　　滑条在一旁听着健一四郎的分析，不由得暗暗咂舌。

　　他自诩是狗镇最顶尖的黑客之一，在这片法外之地摸爬滚打多年，可像新美国、军用科技这种庞然大物的博弈，甚至汉森这种狗镇霸主的权谋算计，都远超出他的层次。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能被联情局特工随便拿捏的黑客，哪有机会见识这种级别的明争暗斗？如今听健一四郎抽丝剥茧般剖析局势，他才第一次真正看清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

　　这倒不是滑条脑子不够灵光，只是这种级别的权力游戏，他向来避之不及——那根本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浑水，要不是今天KK和荒坂副总裁亲自找上门来，按照他往日的作风，肯定会躲到整场风波结束，直到被人从藏身处揪出来为止。

　　被联情局特工拿枪指着脑袋威胁，哪比得上现在跟KK和荒坂高层合作来得舒坦？要不是KK主动找上门，他现在恐怕还在提心吊胆，担心帮联情局办事会不会哪天突然‘被失踪’。

　　也不是说联情局不行，只不过感觉还是和KK还有健一四郎合作更加海阔天空。

　　联情局办事可从来不会解释得那么详细，哪有现在这种把自己还算当个‘自己人’的感觉舒坦。

　　在这种自己或许真可以得到一方势力投靠的想法下滑条表现得十分活跃：“那么这场宴会我们是要想办法进去吗？”

　　“一定得去，而且我敢肯定，新美国的人也肯定会去。”

　　健一四郎手指微微敲击着他们谈话时放着食物的餐桌，目光在啃完奶油面包又拿起一块炸鸡吃起来的卡尔，自己也拿了块炸鸡翅吃了起来：“这趟活，也算是汉森对荒坂的邀请了，看来你队伍中留在那边的尸体已经让幽冥犬上报过去有荒坂的人也来狗镇了。”

　　“也是对荒坂的邀请，怎么说？”

　　卡尔有些诧异得挑眉：“汉森手中握着新美国的把柄，荒坂确实看得上眼，也很有理由得出一份价，不过我怎么没看出邀请。”

　　“班尼特，知道这个名字吗？”

　　面对健一四郎开口说出的这个名字，卡尔想起来了当初那个本事不错的家伙。

　　“前新美国中校的那个切斯特-班尼特？”

　　卡尔点了点头：“有点印象，水平不错，曾经在新美国能当中校，确实是有着那份本事在，怎么了？”

　　“汉森手底下所谓的继承人，说到底也就两个人有资格，一个就是这个班尼特，而他在私底下颇为亲近荒坂，这事汉森也清楚。”

　　“换言之，就是说他如果成为继承人的话，那就能确保荒坂的手往狗镇伸伸吗，看来事情挺清楚的了，说是继承人，其实就是汉森抛出了个价，和当初我和他谈过的生意差不多，谁出价高谁拿走那另外一个继承人，是军用科技还是新美国的？”

　　“谁都不是。”

　　健一四郎摇了摇头：“加戈扎布，以前是沛卓石化的财务官，有传闻是挪用资金被开除了入狱一段时间后出来了，也有传闻是他看出了狗镇这地方汉森所能带来的机遇后毅然决然得辞职来到了汉森身边，反正都是在汉森自立后投靠过来的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汉森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离不开他，但是他在幽冥犬里就被认为是一个搞会计的不太能服众。”

　　“聪明人吗，这可是一个有意思的评价。”

　　卡尔理解了，一个继承人没有偏向，一个继承人偏向荒坂，看来汉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对于新美国和军用科技因为自己干出事情的忌惮，多多少少还是偏向了那么一点荒坂。

　　接下来所要的，只是出价问题吗

第746章阿吉拉尔

　　“这宴会，不是那么好进去。”

　　在滑条作为小队中负责潜入的本地人，承担了帮助明智小队进入汉森宴会的任务后，他对如何进入显得十分犯难。

　　汉森召开宴会宣布继承人的举动，本质是向掌握情报的各方宣告自己握有新美国的把柄——价高者得，但要想登上这张谈判桌，还需要一点基本本事：能来到汉森面前。

　　连汉森故意派出大量人手、放宽戒备的宴会都无法潜入，他又凭什么相信你背后的公司能谈成这笔生意？更遑论在此之后真正给予他庇护？

　　那些看似松懈的巡逻路线实则布满电子哨戒，宾客名单也经过多重验证，汉森要筛选的是有足够资格的人员，若连这场入门测试都通不过，那所有关于势力与筹码的豪言都成了笑话。

　　况且，这场宴会表面上因人手不足而放宽了戒备，但根据滑条目前收集的情报——人员虽减少了，相关的机械与安防设备却不减反增，数量直接翻倍。

　　甚至可以说，单论此刻的戒备强度，这次宴会幽冥犬投入的安防力量，已经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这是汉森所有宴会中有史以来最森严的戒备等级。

　　“这戒备，就算荒坂塔也不过如此了吧。”滑条看着自己探查到的防御情况，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还不至于，荒坂塔的话，如果启动紧急情况的防御协议，那么作为安保主管的亚当重锤先生可是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我不认为汉森所作出的这些戒备能比得上一个亚当重锤。”

　　卡尔还是颇为了解荒坂塔的安保的，倒是没有像是滑条一样太过于感慨，毕竟汉森的幽冥犬防备做得再怎么样严密，跟荒坂塔有亚当重锤在这个重量级戒备力量相比，其实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眼下幽冥犬的戒备虽然严密，但真正的难点并不在于突破他们的防线，而是要提防其他公司的人员抢先一步，他们必须确保自己手里的筹码足够分量，才能先于竞争对手和汉森达成协议。

　　“在门口设置了面部识别设备，并且还有人员专门亲自上手触碰识别”

　　滑条观察着被自己放映在手中设备中的防备情况，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卡尔：“看来是专门来防备改变面容的人员所做出的布置。”

　　“这款式的面部识别设备，是最新的那款吧，这东西汉森都搞到手了吗，还让专门人员上手触碰，真小心啊。”

　　在卡尔看着那设备有点诧异的声音中，健一四郎开口道：“自从你成名后，各大公司都把尘封的面容变更技术翻出来重新研究了，在你出现前，特工们要伪装都是直接换张新脸——毕竟没人会蠢到往脸上装个能被扫描出来的义体。”

　　他说着顿了顿：“结果你倒好，硬是把临时面容变更技术打出了名声，结果现在每家公司都在研发自己的变脸技术，防御措施自然也跟着升级了。”

　　“这么说我还是带动了潮流的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