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绅士东
正常来说，虽然这种实际案件的搜查，署长的确不会插手，但是……找关系的时候，怎么可能越过署长？
正常应该来找白石，给国木田施压才对！
只是……
白石黑现在名声响亮，警察厅不说“避其锋芒”，至少也是不愿意招惹的。
毕竟吉井大二郎虽然身份敏感，但是真正“警察厅的大人物们”，还不会为了此事出面，否则事情反而不好办——警察厅长官敢打电话，白石就敢向他要正式批文！
当初犬养就是被逼得急了，直接亲自下场，以法务大臣的身份，正式叫停了调查，结果被白石“私自调查”出结果之后，根本无法甩锅，现在不仅引咎辞职，还面临起诉……
如今吉井大二郎也宁愿绕过白石这只疯狗！
不过白石却不打算被他绕过，本来想打内线电话到“刑事课”安排任务，不过白石这时转念，选择私下联系赤坂。
白石在所有【原则】类的问题上，都很信任国木田，可并不是警署中人人【原则】、【正义】都很高……
想起岩田刚刚“自言自语”的内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给对方毁灭证据的机会，白石选择直接联系在外面调查的赤坂，同时这也是为了【试炼任务】——白石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不过……
还是让赤坂多参与比较好！
“署长，什么事？”赤坂认出是署长办公室的电话，连忙接起问道。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白石直接问道。
“我和远坂正在案发地点附近走访。”赤坂也是瞎猫在找死耗子。
米花森林这地方，说僻静也不够僻静，只是一片城市绿化森林，不过的确发生过不少案件。
尤其这里曾经还是暴力组织的埋尸热门地点，故而白石搜过不知道多少次，对其环境再熟悉不过。
“你没有其他线索的话，现在去查一下，吉井购买麻绳的记录……这样吧，你去他家附近的垃圾点找快递盒，今天应该还没有收走可回收垃圾！如果有可疑快递包裹，立刻向发货方确认商品材质成分参数，周围实体店铺，我会交给其他人匿名前往。”白石对赤坂吩咐道。
“是！交给我吧！”赤坂直接应道。
“赤坂。”白石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赤坂纳闷道。
“想好自己应该做什么，以及……代价。”白石叮嘱了他一句。
虽然死者皮肤上采集到的纤维成分，正在鉴识系分析中，但是有嫌疑的商品，先弄来成分对比总归是没错的。
即使都是“麻绳”，纤维成分也是有区别的，虽然不像指纹那么“一对一”，但是如果纤维成分验证一致，就可以确定是同一批货、确定购买来源！
至于实体店铺……
白石又给藤圣子打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藤圣子的语气有些生硬，装作不知道署长办公室电话的样子。
不过旁边却有川合很小声音的“好像是署里的座机”传来。
“藤巡警，有重要案件，加个班……川合在你旁边的话也带上。”
白石特地找巡警去搜寻嫌疑人住所附近的商店——所有麻绳类商品，都买一份回来！
如此一来，署里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正在调查“麻绳”这条线索。
而且藤和川合便衣前往，即使被看到，也不会认为是警员办案，最多以为是……两名麻绳爱好者？
以防像一年前，线索被人斩断……
至于翻垃圾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看起来就凶凶的”赤坂比较自然，如果是两名妙龄女子在翻垃圾，左邻右舍可能会上前询问。
两个看起来就很凶的大汉翻垃圾，即使有人感觉奇怪，也不会上前。
另外……
白石其实还存了另一番不大能见光的心思——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快递盒”，按说应该是被扔了，不过……也有可能还在家里！
现在对吉井宏也的羁押，是没有“逮捕证”的紧急逮捕，自然“搜查证”也根本没有申请下来。
如果是赤坂的话……
一旦在外面找不到，几乎必然会进入屋内，也就是……非法搜证！
无论之后是否能找到证据，赤坂肯定都要吃个处分，无非是大小的问题。
白石也提醒过他，要自己考虑清楚。
白石也很尊重规则，不过和国木田不同，对于现在的国木田来说，规则是绝对的，不过对于白石来说……规则意味着保护，在规则下，即使出现错误，也是规则的错，而突破规则意味着放弃对自己的保护，今后的责任就要自己承担了！
对白石自己来说是这样，所以他才能干翻犬养，而他对于赤坂的提醒也是这样……
赶在晚上下班前，藤圣子带着好几种麻绳回来，成功将鉴识系也留下加班——这些麻绳的纤维成分要挨个与尸体上的纤维残留比对。
可惜……
鉴识系的主力鉴识员剑持，不久后就来汇报：“署长，之前藤巡警送来的样品，全都分析过了，和尸体上发现的全都不一样。”
“嗯？这么快？”白石有些惊讶地看着剑持——你们才加班半个小时！
剑持是鉴识系的普通鉴识人员，也是鉴识系唯一的“R”，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眼镜片很厚、是个远视眼，面相看起来很老实。
“这个……署长，尸体上采集到的样本，是剑麻类纤维，这些麻绳都是黄麻类纤维，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剑麻比黄麻要硬，剑麻麻绳还是很少见的。”剑持提醒道。
因为完全不是一类，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不是一种，根本不用具体分析成分。
“看来那个混蛋还是吸取了教训的。”白石这时嘟囔了一句。
当然，藤和鉴识系这也不算白忙活，“排除错误答案”本来就是刑侦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赤坂急忙忙地进来道：“署长，我有发现……嗯？剑持，你没下班太好了，这个帮我鉴定一下成分！”赤坂手里的证据袋里，也有一截麻绳。
“这个是剑麻的吗？”剑持举起来看了看之后，先问了一句。
“剑麻是什么？我不知道啊……这是在那家伙的猫爬架上发现的！”赤坂表示这是自己的知识盲区。
剑持闻言却眼神一闪道：“猫爬架吗……看来这次还是有希望的。”
第86章 你猫呢
第86章 你猫呢
赤坂在吉井宏也家附近的垃圾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快递”，不过之后他果然进了吉井宏也家里——这行为是不当搜查无疑，用的钥匙是吉井宏也被紧急逮捕时，没收的个人物品……
赤坂特地让远坂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搜查，远坂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被“需要有人望风”的理由说服。
在吉井宏也家里，赤坂也没能找到麻绳或是可疑包裹，不过……
赤坂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他家里的“猫爬架”，不由得产生疑惑——你家里也没有猫啊！
而且刚刚在外面，他看到过“猫爬架”的大包裹箱。
与此同时，赤坂还发现“猫爬架”的主干上，有一段显得很空……
明明其他柱子上，都缠了一圈麻绳……嗯？麻绳？
赤坂当即呼叫支援，将“猫爬架”带走留证，并且先带了一截取证的麻绳回来。
“猫爬架”上缠的麻绳，一般都是较硬质的剑麻，并且在鉴识系分析后证明，这不仅和尸体上采集到的纤维残片，同为剑麻，而且成分一致，基本可以看做是同一批的产品！
……
“吉井先生，这座猫爬架你应该很熟悉吧？”源这时说着，将一张猫爬架的照片，给吉井看了看。
白石等人这时也都在隔音室外面看着……
“嗯？你们进我家了吗？居然有搜查证啊……记得要关门哦，别让我的猫跑出去，不然我会投诉的。”吉井宏也淡定地说道。
“你家里是什么猫？在你的社交平台上，没有发现猫咪的任何照片。”源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也没有立刻否定他家里有猫的事情。
不过即使他找借口说自己不拍照，也一样有办法证明——他家里连一根猫毛都没有！
想碰瓷儿把你的猫丢了是小，可要是解释不清猫爬架是为什么买的，可就是间接证据了……
“是一只前几天才刚刚捡到的斯芬克斯，连猫粮都还没来得及买……嗯，我不喜欢给宠物拍照。”吉井宏也对答如流。
源：……
“哈哈哈，小子，你家里一根……”山田这时立刻拍案而起，他已经忍这家伙很久了。
不过这时源拉了下他，小声说道：“斯芬克斯是无毛猫。”
山田：……
“好，我们先不说猫的问题，这座猫爬架啊……上面的剑麻，成分已经分析比对过，和死者颈部采集到的凶器残片完全一致，而且和猫爬架的商品图对比可以看出，现在这猫爬架上面，少了很长一截麻绳，吉井先生，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源这时逼视着对方的双眼问道。
白石注意到，吉井这时神态明显有动摇，不过……
“我不明白，这能证明我有杀人吗？你们有找到凶器，并且证明它来自我这里吗？至于我的猫爬架，只是麻绳脱落了而已。”吉井调整情绪之后，依旧淡定地说道。
“麻绳脱落之后，你没有将它缠回去，而是直接扔掉了？吉井先生，继续嘴硬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我劝你还是坦白交代，还有可能从轻判决。”源质疑之后，气定神闲地说道。
外面的白石等人，这时反而有些紧张。
源的“气定神闲”，其实也是装出来的，因为……
毕竟不是找到了真正的凶器，这不足以严谨地证明其犯案！
如果能找到凶器，上面检测到被害者的皮肤残片，那才是铁证如山，不过……吉井并没有将麻绳缠回去，恐怕已经销毁了。
“哦，这个啊……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扔掉了没错，因为家里的旧杂志太多了，想要扔掉，刚好这截麻绳又松脱下来，我也就用这个来捆一捆了。”吉井丝毫不为所动。
“为了捆杂志，而用猫爬架上的麻绳？”源这时不屑地质疑道，仿佛对方的谎言不值一哂。
“没错，就是这样。”吉井却十分坦然地和源对视着。
“杂志还在你家里吗？”源立刻追问道。
“不，已经扔掉了。”吉井的语气理所当然，并且顿了顿之后补充道：“哎呀，不会是有人捡到我扔的杂志，之后用上面的麻绳杀人了吧？警官，一定要好好调查哦。”
吉井又开始企图浪费警力，不过……
又不得不调查！
源强作镇定，继而问道：“所以你昨天就扔掉了？”
吉井这时盯着源看了看，接着说道：“诶？警官，这样不可以哦！这是诱导性提问吧？我可不记得，是哪一天扔的了，或许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这猫爬架是前天就到货了。”
源这时脸色发青……
“看来昨天扔的东西，你们都找到了呢……那就是前天吧？快，去周围走访一下，也许有邻居看到。”吉井见状，微微一笑道。
眼看一旁陪同审讯的山田，这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源也无法再审出什么，甚至有诱供的嫌疑，国木田直接走过去敲门，将两人叫了出来。
不过……
国木田倒是也没有专门批评两人什么，只是说道：“仅仅是拿到这些间接证据的话，是无法送检的……现在已经九点四十，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明天再好好调查吧。”
至于“不当搜查”实锤的赤坂，国木田已经给他记账、案件之后会和他算——如果不是署长说情，也不会拖到“案件之后”！
目前搜查的推进程度，想要强行送检的话，不仅国木田不会签字，而且即使送到了检事厅，人家也不会批……
因为涉及吉井大二郎，检事厅方面会更加慎重，必须有更加确凿的证据！
和之前那个加油站员工的情况可完全不同……
“课长，我们……”黑木等人这时还想再说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家伙……犯罪总应该有些理由吧？这家伙……”川合这时小声嘀咕着，哪怕是一向柔弱的她，这时也颇有些恨得牙痒痒的意思。
因为今天陪着藤去调查了周围店铺，川合也参与到了案件中。
一开始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情不愿地，不过……
知道了案情之后，顿时有动力了起来。
白石这时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川合，川合见状吓了一跳——哪怕距离很远、中间隔着其他警员，不过……两米三的小巨人看过来，还不是一目了然？
“诶？我是说……”川合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你说得很对，不过有一点……有时候，犯罪的理由可能只是来自犯罪者自身，而与被害人无关。”白石这时直接开口道。
没错，这次的案件，受害者与吉井无冤无仇，而且从尸体判断，也并不涉及性犯罪，客观上毫无动机，这也成了指认他的障碍之一……
唯一的犯罪理由，就是主观的……心理问题！
这种“愉悦犯”的定罪，因为缺乏一般的动机，本身就难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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