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你要做，还是研究？”
“两个都要。”
陈然将自己所进行的手术资料发送给了维尔薇。
当然，上面的记录不可能是梅比乌斯相关，所以只能用丹朱的资料顶一顶了。
“上面是我记录手术到后期数据的整个过程，以你的智慧很快就能看懂。”
维尔薇确认收到信息后，从桌子上下来，然后对陈然的脸颊亲了一口：“真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的金主对我们加大了投资力度。”
陈然微微错愕：“伊甸？你做了什么？”
“不要把我想的什么大恶人一样，我只是单纯的材料缺钱了，然后卖了一些消息。”
“不过准确来说，是伊甸主动找到我的，你该不会觉得第五次崩坏那么大的动静，不会没有人察觉吧。”
维尔薇简单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第五次崩坏爆发所在的地方靠近赤道一带，炎热的赤道骤然降温，这种天气反常自然会容易被人察觉到。
普通人只会觉得是有异象，但伊甸这类有钱人，自然是想办法打听相关消息。
而他们又接触过伊甸。
所以，伊甸追加投资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准备一下，以伊甸的财力，即便是加入逐火之蛾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哄着金主可要靠你了。”
“为什么不是你？”
“我忙。”维尔薇理所当然说着。
逐火之蛾的门槛毫无疑问非常高，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
任何组织都不会拒绝有钱人的加入，哪怕会因此削减一部分的话语权。
而伊甸的财富有多少呢？
这么说吧，在澳洲被焚毁，穆大陆被破坏之后，逐火之蛾的财政其实就已经崩溃了。那时候的联合国以及各国政府再也无力支撑逐火之蛾的正常运转。
世界的金融和正常贸易市场都已经被破坏，但伊甸却能拿出钱来给逐火之蛾注血，并且逐火之蛾任何研究进度都没有卡壳。
可想而知那时候的伊甸是多么有钱了。
所以伊甸就算是对陈然与维尔薇进行注资，本质上也不会对她的财富有所减少。
陈然叹了口气：“行吧，我明白了。”
维尔薇摆了摆手：“走了。”
少女走的一点留恋都没有。
陈然也不在意。
只是，在他正打算继续进行测量卡斯兰娜的基因时，却是听到丹朱幽幽的声音。
“陈然前辈，刚刚的感觉一定好吧。”
丹朱的眼眸失去了高光。
——
2014年，天命总部。
温蒂与雷电芽衣见到了2014年的西琳，以及被西琳拖着训练的琪亚娜。
“本以为幽兰黛尔的努力与认真是天生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尽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幽兰黛尔，但温蒂与芽衣还是会用这个名称代指她。
芽衣看向嘴巴翘着老高的琪亚娜，眼眸中不由一阵恍惚。
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
区别在于，真正的琪亚娜并不喜欢绑着麻花辫，更多的是继承其母亲的发型。
2014年，是时间旅途的终点。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可能会在下一秒中就发生改变。
或许明天努力认真的幽兰黛尔就会出现，而西琳还会消失。
在命运的不定性面前，雷电芽衣只觉得无能为力。
温蒂看向芽衣，叹了口气，说：“看样子奥托主教不在这里。”
她们回到天命总部后，受到了丽塔与琥珀的招待。但没有人有心思享受这些。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温蒂有些颓然，说：“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想要穿越回去，但好像就算穿越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没有人给她们下达命令。
也没有出现要消灭的敌人。
不论是温蒂还是雷电芽衣，都能感受到名为命运的无形大手，一点一点将她们捏紧。
就在这时候，温蒂的通讯器忽然响起。
她看完消息后，忽然一愣。
芽衣不由问着：“怎么了？”
“是渡鸦的消息，她让我们去长空市找她。”
“渡鸦？那不是被灰蛇打晕了么？”
“嗯。”温蒂对琥珀说了一声后，也不顾天命的人有没有反对，便带着雷电芽衣前往长空市。
然后，她们看到了安然无恙的渡鸦。
“我已经退出世界蛇了。”
渡鸦将手中的通讯器摘下来，扔给了温蒂：“本来这是要给组织回收的，但灰蛇让我交给你，以后你们靠这个与世界蛇联系。”
她的第一个消息，就让温蒂感觉到错愕。
第一百一十三章：渡鸦退出世界蛇，修格斯中的幽兰黛尔（5k）
“你要退出？”
在渡鸦说自己要离开的时候，温蒂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继续确认。
这位被灰蛇收留、培养的孤儿，选择了彻底离开世界蛇。
“没错。”
她直接说着：“对世界蛇，或者说对那个纪元的人来说，生活在这里的人只是战胜崩坏的可利用的筹码，而非同类。”
她其实早就想明白了，只是直到灰蛇为她打麻醉后，她才下定决心。
对整个世界蛇而言，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也称之为人，但世界蛇不会将其称作为同类。
“这个世界有许多世界蛇的信徒，他们对蛇的敬仰犹如对宗教般虔诚。我丝毫不怀疑，倘若要牺牲所有人去战胜崩坏，那他们一定会这么做。”
“温蒂，还有雷电芽衣，这是我出自于这个时代的人给你们的一个忠告。”
“离蛇远点，越远越好。”
渡鸦摘下了她的帽子，浮现让人意外的、年轻的侧脸。
雷电芽衣不由与温蒂对视一眼。
温蒂看向渡鸦：“我以为你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不用了，我可没有与世界蛇为敌，与律者为敌的资本。”
渡鸦顿了顿，然后笑道：“不过现在依旧没有空之律者的消息，让我猜猜，空之律者还没有出现，对不对？”
“是。”
温蒂说：“之前重新来到世界蛇之前，我甚至就连西琳的消息都没有。但再一次回到天命之后，西琳却已经成为了塞西莉亚的女武神。”
“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么？”
她下意识对渡鸦抛出这个问题。
“这种复杂的量子问题，你应该去请教逆熵的博士或者乐土中的英桀，而不是我。”
“逆熵？”
温蒂本能的皱眉。
她对逆熵的观感并不好，原因在于天命的教育中，逆熵是叛出天命的组织。
“是的，逆熵的博士是经典力学和量子领域的专家，你刚刚说的那些，已经是量子领域的范畴了。”
温蒂有些犹豫：“测不准理论？”
一边的雷电芽衣不由问着：“你们在聊什么？”
渡鸦眨眼：“对了，在要走之前，我还有一个免费的信息可以告诉你。”
“世界蛇的尊主很快就会从量子之海中出来，而倘若他出来了，那就是圣痕计划就要执行的开始。”
“若是圣痕计划执行成功，所有人都会成为对抗崩坏的代价。”
“我希望你们能阻止，当然，如果不听我的也无所谓，我已经无力去对抗这些。”
雷电芽衣与温蒂不由皱眉。
似乎，西琳的悲剧就是因为从制造圣痕开始的。
渡鸦说完这一切后，便离开了。
渡鸦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
在温蒂所经历的这些事，受到影响最大的人反而不是温蒂，而是作为旁观者的渡鸦。
虽然渡鸦并没有如梅比乌斯和维尔薇般，能够直接窥探温蒂的记忆，但是从温蒂如同徒劳的努力去看，她忽然感觉命运是真的被决定好的。
如今让渡鸦感觉到安慰的是，西伯利亚大多数人未遭受流离，尽管还是有人忍受不了搬迁离开，但总比她记忆中要好的太多。
接下来她只剩下一个目的：找到家人。
除此之外，不论是崩坏，还是圣痕计划，都会与她无关。
她离开长空市后，找到附近最近的一个城市的航班，然后前往西伯利亚。
在购买到西伯利亚机场的机票时，渡鸦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的记忆中，西伯利亚机场同样也伴随那一次崩坏而被摧毁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长空市中，雷电芽衣看着被自己摧毁的城市，忍不住对温蒂说着：“是要听渡鸦的话，还是继续与世界蛇保持联系？”
温蒂反问：“听渡鸦的话，有机会战胜崩坏么？”
“没有机会，我明白了。”
雷电芽衣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只能去等那个世界蛇的尊主回来，是么？”
“这个时代很多科技继承前面那个文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温蒂的年龄虽然还很小，但是头脑却很清醒：“而且，不论是陈然还是琪亚娜，都还在五万年前。”
渡鸦说这个纪元的人将会成为前文明首领去战胜崩坏的代价。
但不论是温蒂还是雷电芽衣，只能让凯文回来。
她们需要他的帮助。
温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迷惘。
雷电芽衣忍不住说：“温蒂，我想先回去，回到圣芙蕾雅。”
“出来这么久，学园长一定担忧我们，还有布洛妮娅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
“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也要对德丽莎老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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