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天穹市。
一场危机正在酝酿。
确切来说，这一次的危机已经开始了，以两千万人的生命，去换取一个人的困局。
不论是凯文还是奥托，都希望陈然这一次被困世界之外的世界。
对奥托而言，西琳计划的条件已经完全足够，而卡莲也必然会在历史中出现，只要解决了穿越时间的问题，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顾虑，可以全力去拨正不该出现的命运。
对凯文来说，陈然虽然是圣痕计划最绕不开的人，但却也是圣痕计划中变数最大的人。
所以，他们便设下这样的计谋。
利用偌大的天穹市灾难，让陈然进入神城医药被困。
而若是有天命的女武神援助，那么就让胡狼启动崩坏能反应炉，制造大规模崩坏事件。
人命是有重量的。
两千万人和一个人的生命，怎么选，其实很清楚。
也正因为此，他们的计划才能成功。
而至于如果天穹市真的被大崩坏摧毁了怎么办？
这一点，凯文不关心，奥托也不在意。
塞西莉亚来到了天穹市最高的地方，而这里，就是胡狼安置的崩坏能反应炉所在的位置。
很显然，这是故意要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不然的话怎么会引来塞西莉亚呢？
她有些后悔了。
倘若自己携带雪狼小队，或者是带着德丽莎来的话，也不用去面对这种情况。
但现在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塞西莉亚找到了崩坏能反应炉位置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带着它跑的越远越好。
然而崩坏能反应炉就要炸开，那么塞西莉亚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将它抱着天空上的苍穹。
而带着崩坏能反应炉去天穹，其结果只有一个。
崩坏能反应炉会在空中炸开，塞西莉亚将会直面超高的崩坏能侵蚀。
即便她的身体有沙尼亚特圣血，有着不错的崩坏能反应抗性。
但这么高浓度的崩坏能侵蚀之下，就算没有当场变成死士，之后也难免重伤垂死。
塞西莉亚不后悔。
或者说，在她朝着崩坏能反应堆过去时，就已经不存在后悔的余地了。
黑渊白花被她落在地上，塞西莉亚手中托举的崩坏能反应炉开始泄露了强大的崩坏能，粉色的能量晶体溢出。
她飞在天上，犹如逆飞的流星。
在天穹市下的人，有的人只觉得这是奇景，有的人却觉得这是灾难的征兆，忍不住抬头看去，惴惴不安。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改写。
或者说，这才是回到原点的命运。
天穹仍然有流星，命运依旧兜兜转转。
塞西莉亚如同月光皎洁的脸颊，出现了侵蚀的纹络。
她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再沸腾，这股被用来操控崩坏的特殊力量，是来自于这个纪元的突变。
也正是因为此，她的脸上虽然有崩坏能入侵的纹路，但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
虽然眼下塞西莉亚的情况，并不会比剧情中的琪亚娜要好多少。
塞西莉亚的脑海忽然有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又是再一次命运的收束？
她预感到自己的死亡。
自己本该死了，应该死在2000年的西伯利亚。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命运转变，自己稀里糊涂的活了下来。
然而，命运的兜兜转转，让她再一次体会到死亡的危机。
虽然是奥托精心的筹谋，又何尝不是来自于命运的戏谑与恶意呢？
如果陈然在这的话，那一定会说：有个叫怕door菲利斯的人，一定和塞西莉亚很合得来。
也不知道垂直向上飞了多少米的高空，塞西莉亚怀中的崩坏能反应炉终究是要爆炸。
她无力再驱使着女武神装甲，只是感觉到崩坏能没有对天穹市带来影响，心中稍安。
然后，从几千米高空掉落下去。
浓郁的崩坏能开始侵蚀她的身体，异化她的意识。
塞西莉亚似有所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的人生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说到底，多活了十四年，命运还是会回到其原来的位置。
然而，就在她闭目等待死亡降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托举了起来。
“呀，我们应该是有好久没有见过了吧。不过我还记得你哦，塞西莉亚。”
“爱莉希雅？”
塞西莉亚下意识应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就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武神是一个短命的职业。
她如今不算年龄，已经三十几岁，在这个高危职业中可以说是该退休的年龄了。
身为人的身体机能本就在走下坡路，再加上崩坏能剧烈的侵蚀，哪怕有沙尼亚特血脉在身，身体却也难以承受。
这一番折腾下来，能有意识，已经算是极为好运了。
爱莉希雅将塞西莉亚带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却是见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将塞西莉亚遗落的黑渊白花拿到手，然后盈盈一笑。
“圣枪，绽放！”
源自于黑渊白花的创生力量，快速修复着塞西莉亚的身体。
被侵蚀的女武神身体焕发了勃勃生机，然而让爱莉希雅讶异的是，塞西莉亚身上的崩坏能侵蚀痕迹却没有减少。
因为黑渊白花的帮助，塞西莉亚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
她第一件事就是问：“天穹市没事了么？”
“没事了，你将崩坏能反应炉推向了高空，天穹市自然是没有事。倒是你，唔，黑渊白花只能修补身体，不能修补你的精神。”
爱莉希雅不由叹了口气。
她是乐天派，但不代表什么都能做到。
崩坏对人的侵蚀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
一个女武神感染了崩坏能，那么将要遭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侵蚀，还有精神的上的异化。
那些承受不住异化的人，都会成为死士，甚至是律者。
黑渊白花其实并没有办法治愈塞西莉亚。
倘若能救的话，那么MEI被感染崩坏的时候，早就去救了。
塞西莉亚却不在意这个，她的神色微微一变，说：“陈然，陈然还困在天穹市中。”
“没有哦，在你飞往天上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他出来了，而且小西琳也来了呢。”
“西琳？”
骤然听到陈然无事，西琳也来了的消息，让塞西莉亚不由放松。
爱莉希雅神色严肃说：“对，正是西琳。你的身体想要好的话，还需要让西琳帮忙。”
“帮忙……”
塞西莉亚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异化程度加深，如果让西琳帮忙的话，难道是要让西琳再去虚数空间。
她也没有这个脸去开这个口子了啊。
爱莉希雅则是笑意盈盈：“唔，放心啦，小西琳人很好的，而且你的身体已经要不能再拖了。”
“对了，在这之前，你应该听说过全域连接和圣痕计划对吧。”
塞西莉亚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人的意识必须要用身体维持，同样也可以用圣痕空间，亦或者另外的方式‘活着’。
就像是拟似律者的八重樱，是用崩坏维持着生命。
同样的也还有理想圣痕计划中的人，脱离了身体而存在。
当然，也会有人与圣痕叠加态共存的方式。
…
…
当陈然、温蒂和西琳再次从圣痕空间中回到天穹市时，在天穹市上空的逆飞流星终于爆炸。
陈然抬头思索，不知道那个抱着流星的人是不是琪亚娜。
愤懑的律者温蒂直接将偌大的神城医药拆了泄愤，西琳则是得知这里是五万年后，有些恍惚。
陈然也很恍惚。
“系统，西琳这算不算是被我带着穿越了时间？”
系统：“……”
不论是他还是系统，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会对西琳造成怎样的影响。
然而到了现在，陈然怎么会不明白，如今的西琳是全域连接的中心，地位相当于崩坏学园中的菲米莉丝。
而这个模拟场景距离上个模拟场景就几个月的时间。
那么，这代表着几个月，自己就将全域连接都完善了。
就是不知道是666号的功劳，还是梅比乌斯从旁协助。
不过全域连接和圣痕计划几乎不分彼此，陈然猜测梅比乌斯一定是给了不小的帮助。
但现在眼下的情况，是先将这个场景渡过。
在陈然还想和西琳寒暄几句的时候，西琳忽然大叫一声：“塞西莉亚老师。”
爱莉希雅将塞西莉亚抱了过来。
“嗨，陈然，我们又见面了?”
少女笑意盈盈，塞西莉亚强撑着身体走了下来，看到西琳，被侵蚀的脸颊流露出笑意。
“可爱的小西琳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倒是我已经老了。”
“塞西莉亚老师，你怎么……”
“好啦，不要掉眼泪了。”
塞西莉亚用素手擦干净西琳的泪水：“放心吧，我没事。”
“都被崩坏侵蚀这么严重，怎么能说没事。”西琳的声音带着沙哑。
即便是在五万年前，她同样也眷恋着和塞西莉亚相处的十四年的时间。
那十四年，其实是她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日子。
然后，西琳似乎想到什么，说：“对了，崩坏能侵蚀我有办法，我可以构筑全域连接，将塞西莉亚大人的意识和我们连接。”
“崩坏和意识是同源的力量，你有了我们的帮助，那就很快就能解决的。”
对律者来说，崩坏能侵蚀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一边的陈然也很好奇全域连接的构筑方式，却只见西琳什么都没做，只是喊了一句：“拜托了，另一个我。”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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