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犹格在码字
他既然能借给卡恩了，为什么不能借给他艾瑞巴斯？他不比卡恩更擅长侍奉邪神？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卡恩能同时获得血神、圣哆啦a梦和帝皇的青睐？他艾瑞巴斯比卡恩差在哪里？
当然，卡恩没有给艾瑞巴斯留下思考的机会，
连接着血子的锁链猛地一震，帝皇的灵能烈焰随着链锯轰鸣不断旋转，沿着铁链一路烧向卡恩的手臂，卡恩趁势将血子向着逃窜的艾瑞巴斯的后背抛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艾瑞巴斯眨眼的功夫里，
他想要闪躲，但卡恩的速度很快，快得远非正常人类所能达到，甚至比艾瑞巴斯印象中的卡恩还要快了许多倍，
这是高效率药丸和加速齿轮的同时作用，是圣哆啦a梦的赐福。
链锯撕裂血肉的刺啦声，帝皇之火灼烧血肉的滋滋声同时响起，
血子碾碎了艾瑞巴斯的动力甲，撕开了他的后背，击穿了血肉之下的黑色甲壳，斩断了脊椎，贯穿了一堆高度畸变的内脏，直接穿过了艾瑞巴斯的身躯，
卡恩手臂猛地发力，燃烧着的帝皇之火已蔓延到了他的血肉之间，帝皇的灵能终究是恶魔的克星，与恶魔融合极深、承受了莫大血神赐福的卡恩被这钻入体内的帝皇之火烧得生疼，
但无论是他还是劳姆都不在乎这点疼痛，
借着锁链传递力量，艾瑞巴斯被硬生生拽到半空中，拽向卡恩，卡恩亦在逐渐消散的纳垢大魔躯体上一跃而起，畸变成利爪的脚直接在空中踩在艾瑞巴斯的脑袋上，一脚将艾瑞巴斯重重踩进地面之中，
艾瑞巴斯吐出一口鲜血，惊恐扭过头去看向卡恩，
他以为会在卡恩的眼中看到愤怒，看到仇恨，看到杀意，
但什么都没有，卡恩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无所事事的从容、一片冰冷的平淡、一片漆黑的死寂，
他不在乎其他的，他的心灵深处只有彻底的空洞，他曾经试图用愤怒填满这空洞，但却也不过是饮鸠止渴，
如今他正视自己内心中强烈的空洞和自毁倾向，他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杀死艾瑞巴斯能给带给他半点的愉悦，仅仅是因为复仇和毁灭的原始冲动催使着他，来彻底毁灭艾瑞巴斯，
有这么一个短到刹那而逝的瞬间，在艾瑞巴斯的眼中，卡恩的黑眼珠就像是在燃烧，像是一颗冰冷的黑太阳。
“我有些理解西吉斯蒙德了。”
“我是空洞，我是兵器，我别无他物，曾经名为卡恩的那个人早已死去，如今我只是复仇和毁灭意志的工具。”
“没有其他，只有复仇。”
卡恩手臂发力，让血子穿过艾瑞巴斯的身躯，被硬生生拔了出来。
“这个是最轻的一击，献给洛肯，他是个好战士，不该让卑劣的你用卑劣的方法杀死。”
卡恩堪称温文尔雅地说道。
“不！”
“那都是宿命！”
“注定的宿命！我只是这些宿命的实现者！”
“你不能杀我，我是命运之手，我是混沌之子，我是注定将与诸神同在之人！”
“你唯一注定的就是死亡。”卡恩轻语，高高举起了手中燃烧着帝皇之火的血子。
“不！！！！”艾瑞巴斯尖叫出声：“救我！”
卡恩的血子轰鸣，挥舞而下，直冲向艾瑞巴斯的脖颈————————
阴影蠕动，恍如活物，一把燃烧着幽蓝烈火的巨刃自阴影中伸出，重重挡在了卡恩的血子。
“原来是你。”卡恩低吼出声，认出了那把暗影之刃的来路，
卡恩猛地挥舞血子，挑开那把暗影之刃，再次挥斧砍向艾瑞巴斯，
但他终究是被拦住了片刻，艾瑞巴斯急忙在地上丑陋如野狗般的一滚，堪堪躲开了卡恩这夺命而来的一斧，
卡恩试图追击，但就在此时四周的阴影再次蠕动将四周笼罩，黑暗眨眼间变得深邃，
那漆黑的、生有双角双翼的暗影主宰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眨眼间他的剑刃与卡恩的斧头连续碰撞，卡恩不落下风，靠着血子上燃烧着的帝皇之焰甚至有越战越勇的势头，
横扫、猛击、刺击、碾压、破甲、挥砍，卡恩挥舞着手中的血子，每一招都极度致命，每一击都不带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空洞无物，抹除多余的一切，只余复仇的动作，
阴影之剑被卡恩重重弹开，暗影主宰躲闪不及，被卡恩在胸口上硬生生划出了一道伤口，幽暗火焰从中喷涌而出。
暗影主宰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当下绝无可能简单战胜卡恩，它选择了另一种策略，
阴影骤然膨胀蠕动，始终覆盖在暗影主宰身边且也将卡恩包裹着的那股阴影变得深邃，
然后无论是暗影主宰还是卡恩都在眨眼间消失在了船舱之中。
艾瑞巴斯表情抽搐得看着这一幕，
他知晓暗影主宰不是解决掉了卡恩，他做不到这种事情，
他只是借着卡恩对自己权能的不了解，用自己的权能和阴影，拽着卡恩转移到了别处，为艾瑞巴斯争取了短暂的片刻时间而已。
为什么是短暂的片刻呢？
因为圣哆啦a梦有比阴影主宰和艾瑞巴斯都更快的移动方式，就算卡恩被扔进无尽深空中，那位也必然能让卡恩回来。
艾瑞巴斯甚至不敢用一点多余的时间来治疗自己的伤势，连滚带爬抓起地上的仪式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裂隙，一步扑入其中，重重砸在舰桥的地面上。
这让科索拉克斯吓了一跳，因为艾瑞巴斯伤得的确是太重了，
他的胸口被贯穿，能透过那个血淋淋的大洞看到背后的景象，内脏被搅地一团乱，血肉间还充斥着丑陋可怖的烧伤，脊椎也被拦腰斩断，以至于艾瑞巴斯只能像是一头活蛆般在地面上蠕动。
看着这般模样的艾瑞巴斯，科索拉克斯心底里泛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不要趁着现在杀掉艾瑞巴斯？
但在他心底里涌出这个念头的瞬间，地上的艾瑞巴斯就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一道灼热的灵能闪电瞬间射出，在科索拉克斯的胸口爆裂，直接将科索拉克斯炸飞出去，摔倒在地面之上。
“愚蠢。”艾瑞巴斯冷笑一声，他伸出仅剩下的一只手，迅速从亚空间中召唤出两三只形态诡异的恶魔，塞进了自己空空的胸口中，这些恶魔暂时地替代了艾瑞巴斯部分器官的作用，让他勉强可以站起身来。
科索拉克斯亦捂着胸口，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脸抽搐地看着艾瑞巴斯：“我还什么都没做。”
“但你的眼睛透露了恶意，小子，如果想要谋杀一个人，就把你的恶意藏好，伪装成一个好人。”
艾瑞巴斯不屑一笑，看向了翻腾的血池之中，他的表情骤然一紧，
泰图斯和卡莱恩的小队已经非常接近舰桥了，顶多还有十几分钟，就要杀到舰桥中来了
他的表情骤然阴沉，脑袋扭动看向了科索拉克斯。
“让你的舰队不要再和圣血天使搏斗了。”
艾瑞巴斯的语气冰冷又充满恶意：
“让他们瞄准征服者号，击沉这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
这是艾瑞巴斯一早就计划好的，
他不会把征服者号这艘强大的舰船留给圣哆啦a梦的。
但这个命令让科索拉克斯浑身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艾瑞巴斯。
“你在说什么？”
科索拉克斯拔高了声音：
“这可是伟大的征服者号，这是吞世者们的母舰，是军团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
“这是我们的王座，我们的鲜血，我们的家园。”
“还有萨琳舰长的灵魂也依附在上面！”
“你”
艾瑞巴斯冰冷地瞥了一眼科索拉克斯，科索拉克斯的声音骤然变小。
命运之手感到烦躁，他没有时间浪费了，若非卢修斯没有拖延够时间，导致艾瑞巴斯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些吞世者，哪里还需要这个区区科索.科索什么来着？
艾瑞巴斯一向是不在乎这些小人物的名字的，诸神规划的既定命运上没有他们的位置。
“现在，立刻下达命令，击沉征服者号。”艾瑞巴斯以不可置疑的音调向科索拉克斯说道，
这个不起眼的懦夫想必也不敢——————
“不！”科索拉克斯说道。
第479章 吞世者们
“不！！”
科索拉克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的勇气，为什么要冲着艾瑞巴斯说出这个不字，
是艾瑞巴斯的重伤给了科索拉克斯以勇气吗？是舍不得征服者号这艘他费劲心思才拿到手的舰船吗？是因为不想要值得尊敬的萨琳女士受到伤害吗？
还是萨琳女士之前那句“吞世者真正的荣耀在反抗之中”影响了科索拉克斯吗？亦或者说吞世者的摄政王拒绝击沉军团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吗？
科索拉克斯自己也不是很能搞清楚，
只是在那一刻，他脑袋上的屠夫之钉微微一响，平常能靠着意志力抵抗住屠夫之钉的科索拉克斯不知怎么得，压制不住心底里凭空冒出的这股怒火，失去理智般地拒绝了艾瑞巴斯的要求，
但在理智回来后，科索拉克斯一瞬间泛起了冷汗，他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拒绝一定会激怒艾瑞巴斯。
“其实.也没有必要.我不是.”科索拉克斯声音有点小，语无伦次地向着艾瑞巴斯解释着。
“蠢货，我没有操控你的精神只是因为我不屑，而不是因为我不能。”
艾瑞巴斯讥讽一笑：
“在诸神的棋局上，你连棋子都称不上。”
“下达命令，击沉征服者号。”
艾瑞巴斯使用了蛊惑之音，他是此道的大师，即便是大魔都会被他无可置疑的音调、灵能和精神所控制，本能按照他的指示去行动，
区区科索拉克斯，一介名不见经传的混沌领主，在他的蛊惑之音面前，根本无法——————
刺啦！！！
链锯呼啸，直接撕裂了艾瑞巴斯的脸皮，一路砍到艾瑞巴斯的胸口，又被艾瑞巴斯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艾瑞巴斯嘶吼着连连后撤数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科索拉克斯，
科索拉克斯脑袋上的屠夫之钉嗡嗡爆鸣，他的表情狰狞扭曲，眼睛充血，满是怒火在其中燃烧，
他没有受到艾瑞巴斯蛊惑之言的控制.
“怎会”艾瑞巴斯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形晃动，眼中满是迷茫和犹豫。
科索拉克斯咬牙切齿，他咧嘴露出了一道近乎丑陋的笑容：“感觉.不如屠夫之钉。”
科索拉克斯只有这一个长处，在过去漫长的一万年间，屠夫之钉带来的愤怒都没有控制住科索拉克斯，更何况是艾瑞巴斯的区区蛊惑之音，
但正是因为要分出精神对抗艾瑞巴斯的蛊惑之音，科索拉克斯头一次无法完全压制屠夫之钉了，
那些始终被他压抑着的愤怒被咆哮的屠夫之钉唤醒，野火般的愤怒几乎淹没了科索拉克斯的理智，
但也正是愤怒，让科索拉克斯恍惚间明白了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本能拒绝艾瑞巴斯击沉征服者号的命令，
就是因为他愤怒，
不光是对艾瑞巴斯的，还有对安格隆的、对伪帝的、对屠夫之钉的.乃至于对这个压迫着他的，一次一次夺走他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一点荣耀的所谓命运的愤怒，
一万年的辛酸苦涩，所有的痛苦与挣扎，一切都化作了愤怒的燃料，完全吞噬了科索拉克斯，最终驱使着他做出了完全没有理性的、没有任何计划的反抗，
他冲着艾瑞巴斯挥出了斧头，他反抗了艾瑞巴斯，反抗这个自诩实现注定命运的命运之手，反抗了诸神棋局中没有给他预留半点位置的命运，
但也仅此而已。
鲜血止不住得从艾瑞巴斯的胸口涌出，刚刚用恶魔术治好的伤口重新暴露在空气中，他断裂的脊椎无法支撑身躯，像是一条蠕虫般倒在地上，
这让这位命运之手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个不配在诸神游戏中拥有位置的凡夫俗子，居然敢于反抗他的意志。
“蠢货。”艾瑞巴斯怒火中烧：“去死吧。”
那头蛰伏在舰桥角落中的猩红恐虐巨兽在艾瑞巴斯的掌控之下钻了出来，百臂巨兽挥舞着各种狰狞扭曲的武器碾向科索拉克斯，
巨兽狰狞可怖，科索拉克斯身穿着终结者动力甲的身躯在它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
眨眼间，巨兽就冲锋到了科索拉克斯的面前，他的鼻子已经能嗅到巨兽身上的血腥味和硫磺味了，
当然，还有死亡的味道。
科索拉克斯在最后一刻微微看向了舰桥之上，被艾瑞巴斯用巫术编制出的链条牢牢捆住的女主人，或者说征服者号的女舰长洛塔拉.萨琳。
“我保护了征服者号。”科索拉克斯的声音中带着自豪：“这够升任连长吗？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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