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雷秋虎
有哈巴赫的嘴唇微颤，目光虚浮，就像是遭受到了某种无法挽回的打击，以至于此刻就连表情都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形同孤寡老人的低语，不论在什么时候看来都有种接近癫狂的不自然感。
这家伙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恢复胸口上的创口。
看着鲜血从中滚滚流淌而出，不远处的灭却师残部不禁开始大喊。
“有哈巴赫！你还记得你做的坏事吗！”
“把我们抛弃之后的代价就是如此狼狈的下场吗？这也是你的报应啊！”
“快点去死吧！你这个骗人的混账东西！”
……
什么声音？
我现在，又身在何处？
有哈巴赫的表情恍惚，过去的种种记忆在此刻浮上了心头。
自己的诞生，被抛弃的屈辱，不甘的挣扎……意气风发的征服。
有关于这一切的记忆都像是潮汐那般，一股接着一股地涌入到了脑海之中，让有哈巴赫的目光都微微发直。
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
据说每个人在死前都会见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有哈巴赫的嘴唇不禁在此刻紧抿。
这种事情他并不陌生……毕竟千年之前，他切身体会过了一次‘失败’。
被山本元柳斋重国砍过的创口时至今日依旧会隐隐作痛，按理来说，这应该成为他的新起点，作为鞭策自己不断前进的一种形式而存在。
但是，但是啊……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这一切难道不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吗？
全知全能带来的宿命论，让有哈巴赫在此刻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生存的意义——如果我注定失败的话，那降生于世之目的又是为何？
我……
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思绪凝落的瞬间。
一块石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抛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有哈巴赫的面门。
碰！
声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理应掌握了全知全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暴君没能躲开这‘致命一击’。
他在此刻踉跄几步。
脸上的恍惚混杂着更为复杂的情绪，像是被打翻了的调味瓶，让他都无法分辨出自己此刻的心境为何。
“谁……”
有哈巴赫的声音微颤。
谁丢出来的石头？
无人作答，但回应的却是更多的石块。
“去死啊！”
没有人爱他。
没有人尊敬他。
更没有人再会去奉他为王。
在暴君决定背叛自己的国度，将所有的一切奉献于己的瞬间，这似乎就已经是命中注定了的结果。
有哈巴赫被无数个石块击中，他的眉角开裂，渗出的血水浸润了眼眸，将双瞳都给渲染出了一片鲜红色的轮廓。
什么都没能剩下。
如同自己赤条条地降生于这个世界那般。
此刻的有哈巴赫，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那个起点。
我真的做错的了吗？这难道就是我的结局？无人簇拥着，无人尊敬的灭却师之祖……
难以言喻的悲伤自内心深处涌现。
就像是坠入枯井之中的求生者，他迫切地想要得到救赎，得到别人的认可，哪怕只是丁点之多的善意。
不论是谁都好，谁都好……
求求你了，来帮帮我吧……
在这低声细语，犹如啜泣般的呢喃过后。
奇迹。
发生了。
有哈巴赫的哀求，得到了回应。
第375章：灵王的意志
声音。
顺着微风灌入到了有哈巴赫的耳中。
不需要多余的倾听动作，仅仅只是站定在了原地，他此刻亦能感受到这分明的温暖与善意。
但是……
有哈巴赫明明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盟友才对。
些许的迷茫混杂着一种不解，然而很快，这失神的暴君就已经重拾起了自己的信心。
因为在这一刻。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善意的来源。
“哈……”
一声短促的轻笑从嘴角淌出，带着快意，昂扬，甚至是一种扬眉吐气般的激动感。
此刻的有哈巴赫身体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抖，然而这并非是畏惧，退缩，而是一种近似于狂喜的失态。
“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短促的长笑，让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颇为不解的表情。
他怎么了？
“果然！果然……果然到了最后，能够信任还是只有最亲最近的人啊！”
伴随着轰得一声震响，有哈巴赫周身的灵子又开始了暴动。
而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极为严肃的表情。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现状，但这种时候显然不能愣着。
“动手！别让他离开这里！”
京乐春水一声呐喊，在场所有人都做出了反应。
但是，在重新振作起来的暴君面前，如此反抗根本毫无意义。
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全知全能的力量，在此刻的有哈巴赫，仅仅只是灵力形成的洪流，便将周围的一切人群都给吹散。
“不用这么焦急……很快，很快你们都将会成为我的新臣。”
有哈巴赫的语气之中透着得意，此刻从灵王宫赶来的三人看到如此场景，也都是露出了极为费解的表情。
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自信是怎么回事？
黑崎一护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双刀，将眉头紧锁。
身旁的石田雨龙侧过了目光，仿佛是征求意见般地向着身后看去。
对于未知的情况不必做出太多的纠结，拥有着同样力量的有马静也肯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那当事人又是如何了？
已经开启了全知全能状态之下的有马静也。
他在此刻居然是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变……混沌了。”
身旁的石田雨龙目光微颤，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般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说辞。
“你说什么？！”
“我有些，看不清未来的走向了……”
本来清晰可知，毫无浑噩可言的未来走向。
此刻居然随着有哈巴赫的心态转变，在不断地变得浑噩不清。
毋庸置疑。
全知全能的力量正在被覆盖。
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马静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就像是为了求证那般地喃喃自语。
“是能量储备出现问题了吗？”
正在处理着后勤工作，并全神贯注的娑伽罗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有马静也的判断。
“开什么玩笑呢你！这东西我可是钻研了好久，绝对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掉链子！现在的能量储备，起码也还有三分之一的程度。”
娑伽罗龙没有理由在这方面欺骗自己。
有马静也的思绪开始翻滚，将已有的情报进行收束，分析，他几乎是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源头所在。
既然不是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外因。
所以问题就在‘未来’之上。
有什么更高级的存在，正在影响，正在遮蔽与有哈巴赫相关的一切？！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还有谁？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
坐在了灵王宫门前的兵主部一兵卫仿佛是知晓了某些东西那般，在此刻微微抬头，有些意外地朝着身后望去。
“灵王……大人？”
源自于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其掌控之力已经超脱了双瞳的全知全能，是为整个尸魂界……不，三界的奠定之力！
如果是这个家伙突然反水，要帮助有哈巴赫的话，那问题也能说得通……
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突然翻脸？
为什么偏偏要在最后关头才帮助有哈巴赫？
要是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一系列复杂的安排？！
“没有道理的……”
有马静也眼中的光彩开始微微闪烁，他的眉头紧皱，此刻连带着后槽牙似乎都要被一并咬碎。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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