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坏,玩家超爱 第10章

作者:爱吃饭的兽

  “哦,得了吧。她现在都没抓到那个刺杀者呢。也没比她那个父亲好到哪儿去。”

  过分嚣张的讥讽总是格外引人注目,多少比她谨慎些的好友一把拉住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你的声音还是小点吧。”

  被拉住的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失言,只好将一股子被压下来的火气全部倾泻到了云烁身上,“走吧,认识认识去。”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ELO把你辖区搞得乱七八糟,你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可他又不是ELO的人,你去干嘛?还能让他把你损失的钱还你啊?”

  “怎么不行?”似乎是被好友提醒到了,米娜本来有气无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一个男人,又是刚刚捡了继承权的家伙,没底气、没根基的,不与人交好的话,日子该有多可怜啊。”

  贵族之间也有高低贵贱之分,类似于女贵族总比男贵族要有底气些,家中有得到机械之神赐福的人的总比没有的要好些。

  当然,贵族终究是贵族,哪怕是最低等的贵族也能一辈子吃喝不愁,生活中也不缺佣人服侍。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嫉妒心,总是要比一比是你好些,还是我坏些,而且往往越是攀比得严重,越是难以置身事外。

  所以,大部分的贵族都会选择用婚嫁、结盟等方式联合在一块儿,这也让他们更方便的占据利益的大头,后来者为了更大的利益,自然也是削尖脑袋都想挤进去了。

  金钱就是非常直白明了的“入场券”之一。

  可进不进得去,说到底也是别人的一言之词。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只好把苦头往自己肚里咽,半点不敢吭声。

  米娜就是打算借此好好的在云烁身上出一口恶气。

  “你好,米娜。”简短的开场白却配上了足够轻佻的语气,和贵族们正式冗长,但确实给予了平等的尊敬的问候截然不同。

  米娜在刻意的用这种截然不同压迫着云烁,仿佛在告诉他,你与我们是不同的,即使你是贵族,在我眼里也与平民无异。

  如果云烁真的是一位贵族,或者说他有那么一点点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的话,这句话对他而言就是个十足的挑衅,不亚于在众人面前给了他一个力道十足的耳光。

  但他不是。

  他只是淡定的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甚至没有挪动脸,只有眼珠转向了面前这个陌生而又莫名趾高气昂的女人,“云烁。”

  他的回复比她的问句还要短上一半。

  米娜一时只觉得这个人还挺能装。她也见过不少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已经气得半死不活的人,她相信云烁也不会意外。

  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正眼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

  脸长得不错,身上衣服的布料也足够华贵,与常人不同的保守也算得上一点小巧思吧。

  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到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的手指上。虽然纤长白皙,但关节处却有不少的茧子。

  米娜一辈子没干过苦力活,也不清楚干苦活的人的茧子是不是这样,但她清楚这绝不是读书写字或是弹奏某些乐器留下的茧子。

  修剪得过分干净的指甲也绝不会是贵族所为,适当的指甲能显得手指愈发修长,不少男贵族还会费尽心思的在指甲盖上做出更多的花样。

  打量到现在,结论也算得上是显而易见了。

  一个曾经是私生子,干过苦力活的漂亮男人,还是那种不知名的小贵族,穿着明显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服饰——他是来找寻一个能够支撑起他家族的人的。

  想必他能够参加塞太什阁下的宴会也是在在私下里苦苦哀求来的。

  米娜的脸上满是嘲弄。

  真是肮脏下贱的玩意儿,要不是还琢磨着让他给她带来一些财富去弥补最近的损失的话,她真是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我们来进行一个赌局怎么样?”米娜摆出了十足的高昂姿态问道。

  这是个老规矩。贵族们总是喜欢用常人不能够知晓的潜规则来表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从而将自己显得高高在上。

  在这种投诚的戏码上也必须遵守这个规矩。

  没有一个小贵族在听到大贵族对自己说出这场“赌局”时会表达拒绝,他们只是千恩万谢的应下这场赌局,然后又故作自己愚昧无知的输掉这场赌局,自然的将钱财拱手奉上,然后的事情就看大贵族的良心了。

  当然,大贵族们大多是良善的。他们在将“肉块”吃干抹净后,也不吝啬于给这些可怜人一些“汤”喝。

  所谓的“赌资”,其实就是小贵族向大贵族购买的“入场券”。

  但米娜不知道的是,云烁对于这些潜规则可是一概不知的。

  他只是坦然的回道:“好啊。”

第二十四章、必胜的赌局

  “米娜!”比她更为理智,也更为细致谨慎的好友在听到二人要进行赌局时,赶忙上前拉住了她,“米娜,你不要胡闹,这是塞太什阁下的聚会,不是你可以随意打闹的地方。”

  塞太什的聚会什么的完全就是在掩饰她真心想说出口的话,毕竟这句话可能太伤米娜的自尊心了。

  她真正想说的是:“凭你的脑子,只会被他玩得团团转!求你了,你丢脸和我丢脸有什么区别,所以不要丢我的脸好吗?放弃这个赌局啊,蠢货!”

  和米娜成为朋友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的坦荡,真的很少有人的心情能这么轻松从脸上瞧出来了,但时不时干出的蠢事也确实让人心累。

  就好像是一种直觉似的感受。

  在瞧见云烁的第一眼时,长期练就而成的那种清晰又敏锐的捕捉性,让她立刻发觉了云烁的不同寻常。

  在米娜跑去找云烁麻烦的那一刻起,她就一面同旁人一块儿搭话、微笑,一面警惕的窥伺着这个陌生人。她就像是一只猫儿一样悄悄的注视着他,又像是一个侦探一样千方百计的想从他身上获得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私。

  最初只是为了看个究竟,更像是好奇心在作祟,但渐渐的她发觉自己的目光和思维在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拉扯着,仿若她来到这儿就是为了侦察他似的。

  旁人的交流声从左耳流进,又一刻不停的从右耳流出,她什么也听不清,因为所有的思绪都在被云烁所带动着,她几近于被这个相见不到一刻钟的陌生男人迷住了全部身心。

  没有一个自诩聪明的人会不对一个谜题动心。

  这个穿着保守,却又衣着华丽,终身充满矛盾的男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变的表情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不断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个男人有怎样的能力。

  他为什么能这么坦然的面对他人的刁难?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衣服穿得这么体面,举止却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他来到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她向自己提出了太多太多的问题,却一个也答不上来,也不由得自己自己感到愤懑,不得不一直揣测着它们。

  米娜却满不在乎的拉过她说悄悄话道:“没关系的,大不了我就输掉嘛,按照规则,输掉了,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难不成,你觉得这个家伙还能强压着我给他钱吗?谁给他这么大的脸面的?”

  这张青春的面庞上满是无所畏惧的骄傲,作为贵族,她从小就一次次被训练着那些与旁人相处的尺度:什么人是死了也无所谓的,什么人是要好好斟酌才能在他面前说话的。

  很显然,在米娜的眼中,云烁正是那些死了也无所谓的人之一。

  云烁没有催促她们。

  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存在这种下马威和发起下马威的人。

  况且,对于云烁来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他可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赌注的偿还什么的,自然有埃拉给他兜底。

  就让贵族和贵族斗去吧,他一个无名小民默默地看戏就好。

  “你会玩什么?”米娜将主动权丢给了云烁。

  按照常理,小贵族都会选择自己擅长的赌法。毕竟,你既然知道怎么赢,那怎么输就更清楚了。

  在将钱送给大贵族的同时,还能给大贵族拍上一句“您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或是“您的手法实在是太高超了”这类话术的马屁,这种一举双得,两方都开心的事儿自然也会成为潜规则的一部分。

  “那就翻扑克牌猜数字吧。”比起十三张、梭哈来说,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是完全不需要“出千”技巧的。

  这对于很多年没进过赌场的云烁来说,这只会是他的优势点。

  毕竟游戏嘛,还是能赢才最让人开心。

  云烁解释道:“拿一副扑克牌,一人一半,然后翻一张猜一张,猜对的人有再翻一张的权力,没有上限,一直到一人的牌翻完就算那人赢。”

  米娜一脸自信,“行啊,拿我扑克牌你不介意吧?”

  “双方在这之前检查一遍就行。这是规矩。”云烁微笑着回道。

  真的会这么简单吗?看上去这种游戏完全就是在赌运气啊!好友的心被提了起来。她忍不住又一次劝阻道:“米娜,你确定吗?”

  “确定,我确定!你烦不烦?”米娜没好气的甩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不是什么大事。玩一局而已。”

  米娜的仆从递上一副全新的扑克牌,不,与其说是扑克牌,这东西更像是一个艺术品,若非牌面上还是那些熟悉的扑克花色,单论背面那四种各有特色又画风和谐的艺术画来说,它更应该成为用来占卜的神圣器具。

  “检查吧。”米娜随手加扑克牌递给了云烁,看着对方那明显被惊艳到的眼神,满是自得的夸耀道:“我的这副扑克可是大师纯手工打造的,每张牌的牌面都是描金的,更不提背后的那几张画作了,那位大师可是给我画了整整十四个月,才让每种牌背面的画都一模一样……”

  可这些滔滔不绝的台词还没有说完,云烁就把牌推还给对方,强制打断道:“行了,开始吧。”

  仆从得了米娜的示意,立刻开始动作娴熟的洗牌、切牌,再将牌分给了二人。

  米娜势在必得的率先翻开第一张牌,她口中念道:“10点。”

  翻开来一看,点数不多不少。

  第二张,“7点。”又是正好。

  不少的贵族已经围了上来,这种赌局自然是不容他们错过的。

  随后,米娜翻牌的速度越来越快,点数却从未说错过,一口气翻了20张,无一出错。

  要知道一副扑克牌在去掉大小王后,也不过就52张牌了,二人平分,每人也就是26张。

  “云烁,看来今天我的运气要比你好上不少呢。”米娜脸上的笑容越展越大,周遭人的恭维声也是分外悦耳的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第二十五章、输了不认账怎么的?

  米娜几乎要为对方的天真而拍案叫绝了。

  在赌局上,让对手给你准备扑克牌,到底是什么样蠢材才会想出的这么一个破主意?

  她精心叫人设计的这副扑克牌可不单单是一件足够美丽的艺术品。

  虽然赌博对于贵族而言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一场娱乐性的游戏,但哪怕只是娱乐性的游戏,也只有赢了才值得高兴不是吗?

  既然想要赢,那么在撇去运气的成分之外,作弊就会成为稳定的获胜手段。

  “千术”什么的太复杂了,她也懒得学,还是简单直白些的好,比如,在牌面上动一些小手脚。

  牌面上的描金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之后很明显会带来些许的厚度,就这点细微的感知,大部分人第一时间都不会发现。

  米娜故作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被耸着的眉毛强行吊起的眼尾看起来颇有压迫感,眼梢流转着不屑的蔑视。

  就凭这家伙那双满是粗茧的手,哪怕是发现了自己在牌面上的这些小心思又怎么样?他的手根本摸不出来这些微小的变化。

  她翻牌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第21张牌被她压在手掌下,而当她睁开眼直视面前这个男人时,却错愕的发现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难不成他真还有后手?但是……那又怎样?他难道还真的敢让自己偿还赌注吗?

  自己之前刻意略过的那一点也大可以重新提起了,“我们之前还没有谈论过吧?你的赌注是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云烁终于来了兴致,也终于端正了态度直视了米娜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我都无所谓。既然是你开启的赌局,那么选择权也交给你吧。不过……”

  米娜看着对方陡然眯起来的眼睛,莫名有些胆战心惊,似乎被蟒蛇野兽在野外盯上一般的惊悚感让她不由得抖一抖。

  突如其来的怪异感压迫着她的精神,让她心中陡然升起的愤怒之火几乎将她燃尽。

  好,这是你自找的!

  原本,米娜只是想要找对方要些钱财来填补一下自己的损失罢了,但云烁轻蔑的态度让她不由得想要更多,直白得来说,她现在就想要看到云烁跪地求饶的惊恐到涕泪横流的样子。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名下的所有产业,再加上你今年的所有税收。”

  贵族的金钱来源,除开下面人的孝敬和上面人的赏赐之外就只有两个方面:税金和产业。

  直白得来说,米娜就是要让云烁在今年颗粒无收,这对于一个小贵族来说,几乎算是天大的打击了。

  税金就不说了,这是每月固定的收入,但是产业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是整个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

  米娜这么做就是要让云烁不得不向她低头,如果不是要求对方连年都上缴税金会被城主警告的话,她恨不得让云烁直接倾家荡产。

  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云烁震惊而恐惧的眼神,毕竟无论是作为赌资还是作为贿赂,这份金额都大得可怕。她在心中暗想道,如果云烁愿意求求她的话,她也许还会网开一面。

  但云烁没有,没有眼泪,没有求饶,他甚至还笑得出来,“可以。”

  该死的!米娜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控制不住的皱了起来,牙关也是越咬越紧,近乎发酸了。

  好,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她的手指摸过牌的边角,但指腹什么也没有摸到……怎么会?她反复感受了几遍,还是只有隐约的感觉,她根本无法通过这点信息准确的推断出这张牌是什么。

  而且因为自己之前的嚣张,其他的贵族们都已经围了上来,塞太什和埃拉阁下也都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如果再不翻牌的话……

  只能赌一赌了。米娜藏在桌下的左手不断出着汗,滑腻腻的。

  没关系的,她安慰着自己道,自己已经领先了对方20张牌了,哪怕出错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再等对方也翻错六次就好。

  可是……万一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呢?米娜的恐惧上升到了顶点。那可是全部的产业!

  虽然手指粗糙,但是万一他摩擦久点还是能够发现的呢?

  “6点。”她最终还是翻了那张牌,是7点。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米娜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小心错了一个,那么就请你开始翻牌吧。不过也没关系,毕竟这场赌局已经定输赢了不是吗?”

  “定输赢了?”云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您再说什么?赌博现在才真正开始啊!凭运气和眼力的公平公正的赌博正要开始呢。”

  此话一出,完全就是在暗示米娜,自己已经明白看透了她在作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