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饭的兽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迪姆避而不答这件事，而是继续说道：“你知道那个云烁长什么样吗？如果我带你去，你要请我吃一顿饭。”
她强装镇定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啤酒馆，“放心，我不会去贵的地方的，那里就行。”
【你看过通缉令吗？我要找的就是通缉令上的人。】
“他可是ELO组织的人，你抓得住吗？”突然，他的眼睛瞥到了某些东西，不等犹豫些什么，里克谄媚的对阿呆说道，“您是城主大人派下来的人吗？”
【是的。】阿呆看着对方猛然变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找到的不是一个无用的NPC了。
“我有办法逼他出来，不过这可能需要您出点力，而且这个钱嘛……”
【我会给你的。】阿呆在现实中心虚地挠了挠脖子，反正就是个NPC，到时候直接跑路就行。
迪姆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也配合着叫了两声，“您请我吃顿饭，我立刻告诉您！”
第三十七章、骂ELO，我贼会
啤酒馆一直是平民区里最热闹的地方，因为大多开在边界处，所以也是少有的让平民与贫民能一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的地方，人们理所应当认为这里的空气中会永远弥漫着麦芽的香气以及那些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但在阿呆走进来时，酒馆中本就不多的人一下子就都将目光对准了她，仿佛她是什么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兽般，他们的眼珠子随着阿呆的每一个动作而转动，那些直勾勾的眼神中满是压抑的不满和愤怒。
空气一下子沉寂到近乎凝固，迪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像只耗子一样快速的从人群中穿过去，一直钻到了最里面的吧台上，熟练地跳上那老旧的张高脚凳，拍着桌子，吆喝着要吃要喝。
阿呆莫名有些毛骨悚然，这里的人给她一种非人感，但她并未多想，只将它归结于模型出错，还在直播间吐槽道：“地丑一直不出这种小bug我都不习惯了。”
【我感觉氛围不大对劲，感觉跟鬼屋似的，全是不和谐感。】
【那些人跟机器人似的，眼睛跟着人走，哪怕只是看着桌面都没这么吓人。】
【我怎么感觉地丑是故意的呢？如果ELO是邪教的话，像是啤酒馆这种地方就很好传教啊，说不定这里都是ELO的教徒呢。】
迪姆迫不及待的享用着多日来的第一餐，阿呆则开始与吧台里站着的酒馆老板搭话。
比起那些有着奇怪视线的人来说，一直都在这里有条不履地擦酒杯，进行重复性动作的老板明显就好上许多，她主动弹出对话框问道，【这里是ELO的杰作吗？】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老板放下了杯子，“像您这种穿着打扮的，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才是。”她咬字极重的说道，“这里是贫民窟。”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平民所在的区域，不是应该叫平民区吗？】
“这不正是你们的杰作吗？”在老板说出这句话后，虽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阿呆明显感觉到对方在发怒。
老板继续说着，“在那个该死的制度发布之后，世界上就没有平民了，哪来的平民区呢？”
阿呆听到了一声重重的捶桌子的声音，吓得她立刻拿下了耳机，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见空无一物后，才小心的调转视角看向了角色的身后。那些原本呆坐在那儿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捶着桌子站了起来，“邦邦邦”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吓死我了，也没人说《信仰危机》还有恐怖成分啊。这种莫名的诡异感真的好吓人，这敲桌子的声音跟砸门似的。”
【我家柜子动了，我不看了，再见。】
【什么制度？有人知道吗？】
【好像是埃拉为了阻止ELO组织进一步发展颁发的制度。】
【有人知道制度的详情吗？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无所谓，就他们这几个，阿呆一只手都能给他们收拾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老板在挑事呢？本来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的，他一说话，后面那些人就一下子都炸了。】
就在阿呆准备开启战斗的时候，那位挑事的老板却庄重到有些低沉的开口道：“都坐下吧。现在就把这条命拼掉，不值当。”
迪姆的头一直低着，她只是想吃一顿饭而已，这些事她才不要在乎，当然要是能通过阿呆这位一看就地位很高的家伙再找个工作干就更好了。
阿呆还想与老板进行交流，说话说一半可是能急死人的，事到如今，她甚至都在思考有没有一种可能ELO组织才是好人，埃拉她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派。
仔细算来，云烁确实也没干什么坏事，主要罪名也就是针对玩家，但不管怎么看ELO都像是邪教啊。
阿呆陷入了沉思，果然太自由了也不好。就像性别太自由，人们就会拥有“武装直升飞机”的性别一样。剧情可选择度太高，就导致有的人玩《信仰危机》就是一个甜甜的恋爱游戏，而有的人就硬生生玩成了高难度的权力之争，甚至现在还要思考到底谁才是正义。
或许，不带脑子玩才是这个游戏的正解？
【迪姆，那些人为什么生气呢？】离开啤酒馆后，阿呆对着目前来讲唯一一个会对她摆笑脸的角色问道。
迪姆当然知道为什么啊，还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税收得那么高，搞得我一个以前只需要拿只破碗晃一晃就能吃饱饭的人，沦落到开始干抢劫的勾当了。但他能说吗？说完了之后，小命在不在先放一边，单说她的美好未来是肯定没戏了。
所以她只是谄媚的说道：“这些人都被ELO洗脑了。天天就在那里怨天艾人的，也不知道反思一下自己，大把人都吃得饱饭，怎么就他们吃不饱？还不是努力不够。”
呸，去他的努力。挣点破钱都没捂热乎呢，就被人掏走了，这玩意儿是努力能弥补的？迪姆心里暗骂道。
所以他才一门心思的想找机会往上爬，只要进了贵族老爷家里，哪怕是当只狗都能吃穿不愁，不比在这种穷地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当人强？
阿呆莫名觉得这种话术好像有些熟悉，但她一时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啦，又想要继续套话，便只回复了一个【继续】。
迪姆当然知道这些人喜欢听什么，骂ELO嘛，他可是很擅长的。
“您是不知道啊，这个ELO真的是坏事做尽，他们到处逼人加入ELO，一加入进去就要干活，干活了才有饭吃，而且不仅要自己干，还要帮别人干。特别是那个ELO的统帅，平日里总是不见踪影，但是啊，打家劫舍的时候他都在，你猜猜为啥？”
【为啥？】
“为了头一份挑东西呗。我可听说了，ELO走掉的时候，那些人家的家里全空了，一点东西都不给人留。特别是碰上了贵族，那可是直接杀光烧光的，你说说这ELO组织里的人是不是罪大恶极？”
第三十八章、人性的光辉
为了混个好印象，迪姆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哪怕是白的，他也能描成黑的。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事都不丢人。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这ELO名头喊得是响亮，可你也要看看因为它，我们都经历了什么。本来大家都生活得好好的，虽然辛苦，可多少有点奔头，起码能活着，能养大自己的孩子。”
说着说着，泪花就从脸上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了阿呆的手，“看您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位好人，求求您了，随便怎样也好，哪怕让我去您家当仆从也好，求您给我一份工作吧。”
假哭这种事对于迪姆来说可谓是手到擒来，朦胧中看见阿呆那副动容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多半已经达成了，于是愈发可怜地往地上趴去，企图亲吻阿呆的靴子。
贵族里总有些是被养在高塔里的孩子，只要在这种人面前哭上一哭，就能轻易的得到那些你想要的东西。
看来这个人也就是嘴上狠点，实际上也还是个圣母心的家伙。迪姆掩在手臂下的嘴角悄悄翘起了一个弧度。
但阿呆更在乎的是其它的东西，【你的意思是，平民区会变成这样是因为ELO组织的原因？不是因为埃拉的制度？】
“是啊。”迪姆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他虽然不知道埃拉是谁，但一听就是个贵族，于是他仔细斟酌道，“刚开始的时候，平民区的大家都是吃得饱饭的，在ELO组织出现后，先是有不少人家里被抢了，渐渐吃不饱饭了，到现在更是三天只能吃两顿的状态。”
“我为自己的迟疑自罚三杯好吧，我算是知道地丑打算干什么了，他打算把我们当小丑玩。这个统帅明显是在激化矛盾，在这一基础上进行洗脑，所以前期你根本不清楚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我感觉我忍不了了。”阿呆气得攥紧了拳头，“这个ELO明显就是在把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当猴耍。”
“大家还记不记得‘神力’这个概念？根据官方的设定来说，神明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只不过人家懒，才让人类各自统治国家而已，所以才会有八国之间是不允许发生战争的规定。”
“这就说明人类是不可能战胜神明的，在这个设定观下‘人定胜天’是不可能不存在。唯物主义者到了这儿都只能捏着鼻子承认‘无神论者’已经是过去式了，那你们说ELO做这件完全不能胜利的事是要干嘛？这真就是畜生啊！”
【怎么了？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啊。】
【啊对，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别人的命作自己称帝的台阶。你觉得自己是那些即将倒霉的贵族，还是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平民，还是那些即将成为炮灰的ELO组织成员？】
【这么算下来，除了那个狗屁统帅之外，没有一个人日子好过的。】
【贵族本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都叫“贵族”了。】
【本来就是想碰瓷一下西幻搞的四不像而已，你不想叫城主，还可以叫总理啊，灵活一点，反正就是管事的。】
【大家本来过得好好的，这么几百年了，算得上安居乐业，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然后你ELO连十年都不到就给人整得民不聊生，你还搁那儿洗呢！】
【地丑做这玩意儿明显三观不正啊。】
【毕竟就是个游戏，反派的定位也一直挺明确的。而且人家有能力啊，平常人还没法做到了，这不显得反派有人格魅力嘛。】
【有个得儿魅力啊？你要是真能赢，我还能说一句“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但你TM还菜，一个注定赢不了的玩意儿，你要干嘛？】
阿呆看弹幕上吵得不可开交，自己也不由得跟着愈发义愤填膺起来，“那些底层的ELO成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高层的就更是垃圾透顶的玩意儿。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只要让我遇上ELO的人直接就大开杀戒！我的大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迪姆那张本来还被阿呆偷偷嫌弃丑的脸，在此刻看来简直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这里不还有一位没有被ELO洗脑的人嘛。
而面对这么一位不仅清醒，还想着好好工作的优秀青年，对于她的请求，阿呆自然是好好好式的答应了。要不是《信仰危机》真的没高科技到选择交流的语气，阿呆恨不得用夹子音与其交谈。
不过，她毕竟还身负着“屠尽ELO邪教组织”的任务，所以该干的事还是要赶紧干的，【你说你有办法把云烁逼出来，什么办法？】
迪姆本来正为自己能在贵族家里当工人而高兴着呢，阿呆突然的提问让他多少有点猝不及防，话题变得也太快了。
“是的，我当然有法子。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也在现场的话，可不可以请您放了她？”
迪姆小心翼翼观察着阿呆的神色，她确实很怕，但想了想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咬着牙开口道：“她是我多年的好友，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她加入ELO还没有一星期呢，还求您饶她一命吧。”
迪姆知道阿温这么多天没回来，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加入ELO组织了。比起死亡而言，他更宁愿相信阿温是成功加入ELO组织了。
【她是你的好友吗？】阿呆看着对方，只觉得人性的光辉是多么耀眼啊。
有人因为自己的私欲让无数家庭分崩离析，无数人因他而死，而有的人哪怕朝不保夕，却还是会在乎自己的好友，相信对方能回心转意。
【我会的，迪姆。现在，来讲讲你的计划吧。】
“往那边走，有一个屠宰场，我曾经亲眼看见它们那儿的垃圾桶里有人的手指。那双手指明显是贵族的，所以他们一定与ELO组织勾连，而且还帮助他们处理了很多的尸体，说不定还卖呢。”
迪姆指着道路的尽头处说道：“而且我上次看见过这个‘云烁’也往那儿走了，肯定不会错的。”
第三十九章、一个个杀呗
阿呆没法从这片地方看出任何ELO组织的痕迹。ELO组织的成员和实际上的邪教成员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你极其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他们——那种愤怒而压抑的神情和紧绷到极点的精神状态，都让他们像是一匹混在羊群中的狼一样显眼。
但屠宰场这里的氛围完全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只有偶尔带着高昂怒音的交谈声才能让他们的表情鲜活起来。
他们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兢兢业业的工作直到太阳下山，血液浸透了他们每个人的手掌，将血腥味也一同润进掌纹中。
【你确定他们是ELO组织的成员？】阿呆看着这一个个被班味浸透的人，老实说他们完全不像是会参加ELO组织的人，她甚至觉得他们完全不会在乎ELO这种东西。
“是的。”迪姆眼神贼溜溜的盯着每个低头工作的人，她一马当先，颇为忠心的为阿呆开着路，哪怕是路过的狗敢看她一眼都要被她瞪回去，这么横行霸道的走路方式很快让她吃到了教训——一大滩的死鱼砸到了她的身上。
“你妈的，你不知道看路是不是？”迪姆眼都没睁开就开口破骂道，见对方在那儿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当小混混期间学的“蹬鼻子上脸”立刻就被他使了出来，“怎么没人教过你是吧？那本大爷就来代行一下职责，好好教训你！”
可真当她擦干净自己眼睛上的粘液时，却一下子愣住了，想到背后还站着一个贵族，她立刻站起身来与对方撇清楚关系，遮遮掩掩道：“阿温？你果然加入ELO了？！我就说这ELO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跟我走！”
阿温才刚加入ELO组织没多久，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耳朵里可听不得一点关于ELO的坏话。
她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本来还打算帮迪姆拍拍身上的手也收了回去，直接蹲下身收拾死鱼去了，“跟你走什么，继续去当混混？”
迪姆从未想过阿温有朝一日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一直以来二人间一向都只有她瞧不起阿温的份儿，哪怕有过口角，最后也都是阿温先向她道歉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她的眼圈已经红起来了，但还是选择先和这个蠢东西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放心，后面那个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人家已经答应我了给我们介绍仆人的工作，还对你加入ELO组织的事情既往不咎。她也没打算对ELO赶尽杀绝，就是想要一个叫‘云烁’的人的命而已。”
阿温被迪姆一把搂得弯下腰去，被迫和她说起了悄悄话。当“云烁”这两个字传入耳朵时，阿温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连带着手中被一同攥着的衣物都差点被戳出两个洞。
她赤红着双眼看向了毫无察觉，仍旧在那儿滔滔不绝“自己对她有多好”的迪姆，阴恻恻的问道：“你是说这个女人想杀了云烁？”
“应该吧，”迪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可能是要抓去折磨也说不定。贵族嘛，有点变态的小癖好也很正常。”
正常？阿温第一次如此深刻的发觉了自己这些日子的改变。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些话后，她也会一脸习以为常的跟着认同这件事的正常性，而如今的她却感到遍体生寒，“地位高的人折磨地位低的人是正常的”这种鬼话怎么能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
阿温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为过于愤怒而导致的浑身颤栗，哑着嗓子再次发问道：“你想要我干什么？”
“你知道云烁在哪儿吗？”迪姆根本没想过阿温会回答，于是她一点也没有停顿的不屑道，“就你这水平想来也不可能知道人家这种人物在哪儿，那可是能上通缉令的ELO组织高层。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有办法把他引出来。”
“你打算怎么引？”
迪姆回了她一个“你该不会是傻子吧”的眼神，语气不屑的说道：“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杀人喽。只要杀得人的价值足够大，杀得人足够多，我不信他不出来。他们ELO不是自诩‘不会丢下一个人’嘛，那么为了平民牺牲一下怎么了？”
阿温咬紧了牙关，她真想对着面前这张得意洋洋的脸上狠狠“呸”上一口唾沫，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艰难，“那是平民！他们做错了什么？”
“错在了，生来就是平民？”迪姆没有回头，自然也就错过了阿温那张气到青紫的脸，她像是在挑选食材一样打量着四周的人，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杀谁好呢？”
而就在她转过身来时，却错愕的发现了阿温那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的眼神正直直对着她。
迪姆吓了一跳，浑身一凉，“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阿温直起身来，她突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一个沉重的包袱从她的心灵处坠地了，她轻声说道：“曾经，你也是后面那群不知道哪一天会被莫名其妙杀死的人之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迪姆仔细打量着阿温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却发现她是那么的平和，似乎之前的愤恨只是一个错觉，于是她说道，“如果你能找到云烁并把他带过来的话，自然就不用杀人了。”
“好。”阿温将地上的那一大盆鱼抱了起来，“可以等我先把鱼给抱过去吗？我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怎么样也该跟店家说一声吧。”
迪姆看着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子莫名有些不安，她开口寒暄着企图回暖二人间的气氛，“你还真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啊？”
“嗯。就是之前我们一块儿偷鸡的那一家，上次那家大妈问我要不要在她那里帮工，没工钱但包食宿。”
“嗨，”迪姆不屑地一招手，从鼻孔里哼出煞是威风的一股气来，“等我们当了贵族家的仆从，那才叫好日子呢。省得你像现在这样，包食宿还觉得是对方给你的恩惠。”
第四十章、不知名的日记
“阿温回来了？这两位是？”大妈笑眯了眼，大大方方的走过来，麻溜地上手帮着阿温一块儿抬那个颇有分量的死鱼盆。
迪姆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妈在看似只瞥了一眼时，那点藏在瞳孔最深处的敌意，这份与熟悉的鄙夷不同的敌意让她瞬间警觉了起来。
“外面的两个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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