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饭的兽
可阿呆是个玩家,是个死了千百次,依旧可以读档重来,所以可以肆意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玩家。
于是在乖乖的遵循既有的道路,等到明天再去找蒂安塔,和自己率先去找蒂安塔之间,她选择了直接莽——直接找人去!
当阿呆终于找到蒂安塔的住处后,她却直接被拦在了门的外面。
【我是从卡夫林而来的阿呆,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拜访一下蒂安塔大人。】阿呆好声好气的说道。
然而,门前的两名护卫却像是两块坚不可摧的石头,恪尽职守到一丝也不肯变通,声音冷硬的回道:“蒂安塔大人并不在家,您请回吧。”
阿呆心中微微一动,不在家?谁信啊!
她不满地一撇嘴,还真当她傻啊。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虽然蒂安塔只是家臣,但是她怎么也不可能到现在还在工作。大部分贵族都是用不着工作的,只要愿意躺平,他们甚至用不着在那儿勾心斗角。
毕竟,诺尔斯之前可是给自己透过不少的消息,阿呆虽然不知道提摩西为什么要悄悄派蒂安塔来这儿,但蒂安塔既然知道卢米在哪儿,那就怎么想都和卢米扯不开关系。
不在家?那怕不是在和卢米偷偷相会呢!
阿呆冷哼一声,她还就不信了。
【“不在家?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牵强了吧。】阿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她瞥了一眼那两名护卫,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神眷者都敢蒙骗!】
“无论您信不信,蒂安塔大人确实不在家。”护卫们的回答依旧坚定,言辞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都拦着我,那我就自己找地方进去!这处地方,今天我阿呆是进定了,我说的!
阿呆绕着这座看似宏伟,实则略显简朴庄园转了几圈,企图找到一个仆从的小门钻进去,借此无声息地溜进庄园里。
可蒂安塔既不是什么骄奢淫逸的人,也没什么骄奢淫逸的资本。
没钱,才是简朴的主要原因。
说是庄园,事实上也就是比普通人家多了几间房子,又费了点心思,种了些贵族必备的花草树木罢了,哪里用得着专门给仆从进出的小门。
诺尔斯先前就是打算磋磨蒂安塔的,物质条件自然也是磋磨的一部分,自然是不会给她多好的房子。
他原本打算在蒂安塔屈服于他后,再为她安排一间更好的房子的,但时间一长,这件事便被他抛诸脑后,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阿呆思考了两秒,觉着与其费尽心思地在这儿,找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后门、小门之类的“正规又隐蔽”的入口,还不如直丫接翻墙来得快。
这栋房子,外表看似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但稍微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是那些繁茂的爬山虎在苦苦支撑着这座庄园最后的体面罢了。
墙内的砖块早已斑驳不堪,岁月和风雨的侵蚀让它们失去了原有的坚固。对于那些显眼的地方,或许还有人偶尔记得去修补一二,但那些隐藏在花草之下,由高墙坍塌成矮墙的部分,早已无人问津,任由岁月侵蚀。
屋子里的仆从都是诺尔斯派来的,都是来充当眼线的,都心怀鬼胎了,心思自然不会放在正事上,对于手中的工作自然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蒂安塔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吃饭的时候都能闭着眼吃,多少能眯一会儿,补补觉。
云烁则是,随遇而安,有得住就行,不挑。
所以这矮墙就这么形成了多日,也没人想着去看一眼。
“哈哈,看这地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阿呆一边操控着屏幕中的人物轻盈地翻墙而过,一边在直播间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她动作矫健地翻越过去,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繁茂树枝,迎面而来的便是云烁的那张脸。
似乎被太阳晒到了,他的面色微微泛红,看着像是在兴奋着什么似的。
他的手上倒握着一把小刀,大致是能藏进袖子里的长短,一看刀锋就知道被磨得削铁如泥。
云烁的眼睛很黑,像内里藏了一个黑洞似的,阿呆看着此时屏幕上放大的那张脸时,只觉得连魂魄都快被吸进去了。
两人目光交汇,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随后,云烁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神秘与未知,让人捉摸不透,“你好啊,冒险者,我们又见面了。”
“这……这怎么回事?云烁就是蒂安塔?还是云烁现在住在蒂安塔这儿?”阿呆抖着声音说道。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不知道是出于激动还是恐惧,总之此刻的云烁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云烁出场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之前还在想地丑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把云烁拉出来溜溜呢。】
【呜呜呜,终于出场了,赶紧刷好感!我要看互动!】
【等等……我记得阿呆走的线路是当面直接把云烁弄死的对吧?所以……阿呆和云烁算是有一命之仇的。】
【话说,云烁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地丑打算怎么原他“复活”的这件事?】
【滚回去看PV啊,里面不是写了吗?用神力复活的。】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那个神力,到底是哪个神的。】
【看样子,云烁和蒂安塔有关系啊!】
阿呆愣了愣,手指悬停在半空,屏幕上操作着的角色也跟着停下了,可就是这停顿的一瞬间,云烁手中的刀刃已经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她柔软的侧颈,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跳又一次猛地加速。
奇怪的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阿呆的第一反应并非恐惧,而是欣喜。
她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念头:云烁,我和你那么大仇,那么大怨,你都没有立刻取我性命。这,难道还不算我对于你来说是特别的?
云烁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注视着阿呆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悠问道:“真巧啊。你觉得呢?”
阿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她犹豫了片刻,随后尽量语气温和的回道:【是啊,真巧。】
然而,云烁手中的刀却像是有灵性一般,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后,刀刃愈发紧密地贴合在她的脖颈之上。
阿呆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见了屏幕上血量迅速下滑的提示,她清楚地意识到,云烁的刀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脖子了——他可能不想杀了她,但是想折磨她。
阿呆出神的想道:是要放血吗?让自己眼睁睁看着血量一点点跌下去?这确实挺折磨人的。
云烁突然凑近,他的脸庞在阿呆的眼前放大,那双眼睛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不巧了。你今天来得太巧了,而我正巧在磨刀,所以你不巧了。”
他的话语中,巧妙地嵌入了四个“巧”字,每一个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阿呆的心中。总结下来,阿呆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很快就又要读档重来一次了。
但就在阿呆引颈受戮的时候,云烁的动作却出乎意料。他陡然地撤回了那把紧贴着阿呆颈侧的利刃,仿佛之前只是在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对答游戏似的。
游戏结束了,一切威胁也就都结束了。
随后,他悠然自得地坐回到树荫下的那张椅子上。
“来者是客,坐下聊聊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
从阿呆出现了之后,系统就在那儿不停地说着什么,现在今非昔比了,还是要讨好讨好玩家之类的话。
笑死,他之前没有讨好玩家,也没影响这些人在后面追着自己,对着自己要死要活的啊。
阿呆被突如其来的善意笼罩,心头涌上一股受宠若惊的暖流,然而,这暖流中却又夹杂着丝丝的胆怯。
毕竟,云烁这种给个甜枣,然后再一棒子把你打死的伎俩,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
自己现在可是贵族阵营的,多多少少还有有点发怵的。
但这一次,云烁的表现却异常不同。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亲自为阿呆倒上了一杯茶。
可还不等阿呆捧起茶杯喝上一口,细细品味其中的甘醇,就听云烁在那儿撑着脸问道:“真是奇怪,你看到我死而复生,居然这么平静,一点都没有惊讶。”
阿呆被这句话哽了一下,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她定了定神,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回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毕竟你可是云烁啊。】
云烁闻言,微微低着头,嘴角轻扬,露出了一个淡然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让阿呆如鲠在喉的问题,“是吗?那你呢?”
第十八章、帮个忙
这是什么谜语人行为?地丑往里面加的AI出问题了吗?我就说AI暂时还不能代替人类写文案吧!
阿呆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想明白云烁想说啥。
她眼中满是困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什么,就只好回一个沉默了,【……】
但是云烁显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撑起身子,向前凑了过去,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毕竟,你可是阿呆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调侃,但在这戏谑之下,又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在这一瞬间中,阿呆莫名觉着云烁似乎不单单是一个游戏里的角色,他们也并不是处于不平等的境况之下的。
无论怎么想,她都是玩家,是游戏的操控者,而云烁,只是那虚拟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抹身影。
但是这句话说出后,她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每当她伫立于屏幕之外,默默旁观者着云烁因为玩家不同的选择,而在虚拟世界中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地复活的时候,云烁也站在那屏幕的另一端,凝望着她是如何经历着同样的生与死的循环的。
尽管云烁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她操控下角色的生与死。
可这种被注视的错觉,这种在她审视他人的同时,猛然意识到了来自某个深邃之处的目光,也在审视着她自己的错觉,就如同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脊背,让她在不经意间,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令人毛骨悚然。
阿呆的手无意识地在额头上滑过,擦去了那一层不知到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薄薄的冷汗,声音略显干涩的尬笑了两声,不敢去看弹幕上的内容,快速回复着云烁道:【我?】
所幸,云烁的不对劲就只存在了一瞬,很快那种令人不安的怪异感如同晨雾般迅速消散,成为了阿呆的“幻觉”之一。
云烁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摆在旁边的磨刀石,漫不经心的问道:“只不过是一个爬墙的小毛贼罢了,就算死了,也只会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对吧,阿呆?”
虽然连用三个词都带着威胁人的意味,可云烁话尾偏偏就像是长了钩子一样,巧妙地勾起了阿呆心中的某种情绪,反而使得之前的那三分恐惧在瞬间烟消云散。
阿呆方才还颇有些凝重的脸色,顿时笑得不值钱起来了。
尽管云烁刚才的表现确实令人心悸,但自己之前可是杀过他的,他又不是有心报复,只是在那儿威胁威胁我罢了,我又不会少块皮,听听又怎么了?
云烁可能确实对我起了杀意,但是他这不是还没有杀吗?反正玩家还是可以复活的嘛,云烁都叫我阿呆了,若他真有心,杀我几次又如何?
阿呆在这儿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只可惜剧情发展却由不得她在这儿恋爱脑发作,三个固定死了的选项,她挑来选去,也只能从里面勉强找出一个相对而言火药味不那么浓烈的回应。
【什么时候,ELO的统帅也学会草菅人命了?】话语间,带着一丝不解与诘问,仿佛是在斥责云烁对自我信仰的背叛。
云烁听到这话后,却笑得弯起了眼眸,“一命抵一命,这世间的因果循环,不就是如此吗?”
“我既然都能安然无恙的活过来,相信阿呆大人也一定可以死而复生的。”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云烁微微侧过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点调笑,瞧着阿呆不大好的脸色,笑意便愈发浓郁,心情甚好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倚在椅背上,慵懒而又从容,“你杀了我,这是事实,公平起见,我也该杀你一回。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他喟然长叹一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
【可你到底还活着,这也是事实。】
阿呆可是鲜少见到云烁以如此悠然自得的姿态示人。
往日的云烁总是带着三分的谨慎,连笑里都多多少少藏着点别的意味来,难以捉摸,难以触及不说,还总归是不纯粹的。
可现在死了一回,反倒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松了下来,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浑然不在乎自己的这份不谨慎,会不会让自己白白送命。
阿呆想着,或许是因为身后空无一物,只余剩下这一条轻贱又单薄的命了,所以才无所顾忌了吧。
她现在还是走得还是之前的老本行——贵族阵营。
这个线路的剧情应该是与ELO阵营截然相反的:
塞太什、云烁功败垂成,塞太什被终身囚禁在庄园里,而云烁身死后,ELO全军覆没,或许还有一二个勉强存活着,但失去了统帅的ELO,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迎来下一位,能有勇气带领他们推翻贵族的统帅。
科里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埃拉依旧做她的城主,不同的是这一战后,她的统治已是坚如磐石,再无质疑她的声音,而冒险者也将踏上下一段的旅程。
想到这儿,阿呆不由得有些心虚,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愧疚——自己似乎不止欠了云烁的一条人命,还害得云烁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尽数毁灭。
于是,在面对云烁时,她的气势就率先矮了三分。
尽管之前在PV中,她目睹了云烁的野心是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的,他似乎要将一切世间的规则都给推翻了,以他自己的意志来重塑这个世界。
云烁就恨不得把神明都从天上拽下来,指着神的鼻子骂,“你这神能干干,不能干就下台,让我来!”
可阿呆就是觉着对方弱小可怜又无助,连剧情里对着他放狠话,都担心会不会伤着对方。
你完了,阿呆!她在心中哀嚎道:心疼男人,就是爱上他的第一步!你要被云烁把魂都勾过去了!
可相比于阿呆内心的惊涛骇浪,云烁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吹了吹面前的茶水,看着上方的热气袅袅,也不喝,就这么看着,语气平平的回了一句,“那又如何?”
“先前,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任你搓圆捏扁,也难以反抗分毫,可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总不能……”他哑了声音,“还这么做吧?”
这原本是好好的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但一进了阿呆的耳朵,就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委屈,着实算她的耳朵厉害。
丂 见阿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居然没什么反应,云烁又把藏在袖子里的刀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随后就被着明晃晃摆在了桌面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刀刃处的反光,双眼忽然就亮了起来,跃跃欲试地想再来一刀把玩家砍了试试。
当然,云烁又不傻,怎么可能真这么做,只不过是杀顺手了,总想着比划两下。
杀阿呆这种事,他都已经过了“一回生,二回熟”的阶段了,着实算不得稀奇。
于是,他轻轻一拍,那柄刀便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回响,宛如玉石相击。他勾起唇角,笑意中透着一丝玩味,“如今,这刀可在我的手上。”
【别啊。】阿呆赶忙讨饶道,【你要是杀了我,诺尔斯大人那儿你可没法交代。】
“我用不着交代他。”云烁笑着眯了眯眼,眼神中却多少带着几分嫌弃,“你要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话,可买不下你这条命。”
价值?阿呆的眼珠一转,心中暗自思忖:这说得也是,她也真就是一见到云烁脑子就昏了,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是来找谁的,这块儿地到底是谁的地盘了。
蒂安塔既然让云烁住进了她的庄园,那就说明二人之间多半是有些关系在的。再按照云烁的性格来说,这段关系多半是依靠利益来维持的,所以云烁才会需要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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