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他身后的郭宝坤笑哼了一声。
“怕是气急败坏,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范闲放下酒桶,朝父子俩伸出食指,左右晃来晃去,也不说话,只是咯咯笑个不停。
直到父子俩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被周围人看的无地自容的时候,范闲这才放下手。
蹒跚着有往前走了几步,范闲上了几级台阶,然后扭身一屁股在在最上面一阶坐了下去。
酒水还剩很多的酒桶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炸响,还好质量不错,没有碎裂。
范闲被酒桶带的身子也是一歪直接躺倒在了高台之上。
“哎呦,我靠。”
左腿支着,右腿随意的摆在台阶上,范闲张开双臂躺在地上莫名觉得还有些舒服。
要不是周围一圈人在看他,堂下那么多人在等着他,他是真想睡一觉啊。
可惜不行,还有事呢,舒服一会儿得了,好在没人催他。
堂下的梅呈安瞥了他一眼,勾着嘴角无奈的摇摇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哎,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喝酒没有节制,也不看看场合,倒头就睡,真是世风日下啊。
歇了片刻范闲支起两条胳膊仰着脸看向高台下。
“侯公公,准备好了吗?”
侯公公哎呦一声。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范闲大笑两声。
“哈哈哈,好,我来咯,听仔细了。”
说罢身子稍稍朝左一歪,右手缓缓指天,双眼认真许多,放开嗓子吼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放下手由左及右缓缓摆动,手指都没闲着。
“奔流到海,不,复,回!”
在座的都是读书人,写诗词能力不论,品鉴诗词的能力谁都不遑多让。
范闲刚念了一句,单这一句就惊了满堂彩!
一个个目露神采,集中精神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包括庄墨韩在内!
范闲还在继续,他放下了手臂,闭着眼沉声继续吼。
“君不见!高堂明镜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好词!”
辛其物激动的忍不住叫了声好,呱唧呱唧鼓了几声掌,听到陛下啧了一声,察觉众人的怒目而视,辛其物一缩脖子,一首捂嘴一首来回摆。
包括庆帝在内的左右人不是觉得范闲这词写的不行,他不该叫好。
恰恰相反,所有人都觉的这诗词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生怕他打断了范闲的思路。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细细聆听。
好在范闲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念罢一首诗他彻底坐了起来,另一首诗接踵而至。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拎起酒桶吨吨吨,完事了擦擦嘴,范闲双臂环抱着酒桶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继续吟。
“明月几时有?”
“呵呵,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呀!”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长公主也不例外,这首诗词,简直念到她心帕上了,怎么这么会写啊。
这一瞬间长公主明悟了,怪不得梅呈安那个臭小子答应的那么爽快,看来他早就知道!
呆呆的看一眼还在输出的范闲,长公主人已经麻了,不是,他,他是真会呀!
……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
吨吨吨~
“额啊,爽!”
“嗯…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
……
这般肆意洒脱的一口气念了足足有四五十首后,范闲忽然停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范闲慢悠悠,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醉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呵呵傻笑。
“一,一个人背诗干巴巴的,总觉得差点儿意思,稍等一下啊,我想到个好玩的,嘻嘻。”
说罢范闲单手拎起酒桶一步三摇的回了自己的席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喝多了身体控制能力极低,不出意外的啪叽一下再次来了个后仰摔。
好在他手抓的死,酒桶砰的一声落地后虽然溢出了些许酒水,但总算没有倾倒。
梅呈安看着努力坐正身子的范闲,无语的抚了抚眉心,哎呀,这货真是没眼看。
一整殿的人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他现眼耍宝,却无一人敢打扰,个个翘首以盼。
梅呈安也不例外,他也有些好奇范闲这是打算整什么幺蛾子,剧里可没这段。
万众期待下,范闲终于摆正身体了,不过不是朝前,而是冲着梅呈安盘腿坐着。
只见他拎起酒桶吨吨吨喝了几口后,张口便念了一句诗。
“千山鸟飞绝!”
念罢顺势将酒桶砰的一声放到身前,伸手一指梅呈安。
“下一句你接!”
梅呈安正喝着酒呢,闻言一口喷了出去,随后惊讶的看向范闲连着轻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啥玩意儿?我,我接?”
殿内其他人则是愣了一下后,纷纷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梅呈安,当场拼诗?
嘶~好玩好玩,确实有意思!
庆帝更是嘿了一声,眼神放光的抱着胳膊放在桌上伸着脖子往下看,这会子也顾不上讲究什么仪态了。
长公主和庄墨韩那边倒还好,看的角度正好,太子和二皇子这边扭头看的就有些费力了。
二皇子索性直接起身站到了高台边,太子不甘落后亦起身带到高台边与他并肩站到了一块。
二皇子抱着手臂看了太子一眼,不过没说什么,赶紧将目光挪向漩涡中心,看戏要紧。
台上的动静如此,台下的动静也不遑多让。
先是辛其物拎着座垫一拱一拱的将自己位置直接挪到了梅呈安身边。
随后郭宝坤觉得扯着脖子看不过瘾,直接拎着酒壶酒杯来到了柱子旁,梅呈安身后的位置。
期待他的左右两侧的臣子们包括北齐的人纷纷有样学样,离了坐位,凑到了一起。
所有人隐隐将梅呈安和范闲围成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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