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燕小乙闻言顿时停下脚步,赫然转身,冲着兰香大吼道。
“那就这么看著?!”
兰香红著眼默不作声了。
燕小乙也知道跟她发火无济于事,冷静下来想了想,他开口道。
“我们帮不上,那也可以找别人啊。”
兰香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了。
“这时候,谁能愿意出面顶撞圣上呢。”
“这…哎!!!”
无计可施的燕小乙转身看向御书房方向,满眼担忧的喘著粗气。
……
其实也不能说没有人肯出面,这不,太子就在火急火燎的往御书房赶。
“殿下!殿下,这会儿不能去呀!”
跟在太子身旁的亲信太监都快哭了,他都劝了一路了,可太子根本不听。
太子想来吗?他不想!可他不得不来!
虽然从他扶持范闲开始,他与长公主的合作就名存实亡了,但名还在呢不是嘛。
只要名还在,那长公主就依旧还是他这一脉的人,起码从外间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这一脉的人,竟然妄图插手监察院试探君权,这不是在开天大的玩喜嘛。
其他的人误不误会太子都可以不在乎,但庆帝误会了那可就糟糕了呀。
虽然据他得到消息,姑姑犯罪事实清楚,陛下未必会误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太子他得来,他必须来!这天大的事儿他不解释清楚撇开关系,那晚上能睡的著吗?
……
范府。
范闲刚回到家还没来急的回院换衣服,就被范建派来的人给带到了书房。
跨进书房,范闲稍显郁闷的看著背对著自己负手站在书案前的范建背影开口问道。
“您找我?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范建转身看向他,等看到他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顿时把到嗓子眼的问题又给咽了回去。
瞪大双眼,范建伸手指了指范闲一身脏啦吧唧的衣服,惊讶的问道。
“你,你这什么情况?路上遇到埋伏了?”
范闲叹了口气。
“我倒希望是遇到埋伏,那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屈辱了,哎,是梅呈…”
顿了一下,范闲反应过来这么说的话有告家长的嫌疑,这要让老乡知道了得被他笑死。
想著范闲赶忙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我跟朋友闹著玩的,他比我惨,我就是衣服埋汰点儿,没受伤放心吧。”
范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除了有点灰头土脸外确实没看到其他外伤,看完他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范闲嗯了一声,又问了一遍。
“您找我什么事儿?”
范建啊了一声拍拍额头,被他这副造型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正事忘了。
放下手,重新负在身后,范建回档成刚开始那副架势,静静看著范闲的眼睛也不说话。
范闲被那眼神看的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刚不都看过了吗,怎么又来?
“您这么看著我干嘛呀?什么事儿您倒是说呀?”
范建其实是在酝酿,这个问题不酝酿一下情绪他根本问不出口,情绪差不多到位以后,他幽幽的开口问道。
“林婉儿对你来说,是什么?”
“哈?”
范闲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老爹憋了这么半天憋出这么一个问题,这种问题…
看著范闲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范建老脸一红,躲开目光轻咳了一声。
“看什么看,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范闲闻言挑挑眉,也顾不上去想老爹问这个做什么了,开始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片刻之后,范闲认真的回答道。
“未婚的妻子!”
范建松了口气,紧接著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想娶她,是为了内库的财权,还是为了她这个人?”
范闲不假思索道。
“自然是为她这个人!就算她是个侍女,是个丫鬟,我也非她不娶!”
范建点点头。
“那就是,动了真心!”
答了两个问题,范闲也大致猜到老爹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是想说什么了。
“所以,您也想让我进宫,去替长公主求情是吧?”
范建闻言一愣,被陈萍萍那厮抢先了?
“也?还有谁让你这么做了?是陈萍萍吗?”
范闲摆摆手。
“不是不是,是谁不重要,您就说您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就行了。”
只要不是陈萍萍就好!
放下心的范建看著范闲,没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直接说道。
“长公主如今跪在御书房门前,跪了好些时辰了。”
范闲沉默片刻,扯了个闲篇儿。
“宫里的事儿,您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哈。”
范建盯著他的眼睛道。
“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做什么。”
范闲咧起嘴角。
“您是说,让我过去补一刀?”
“……”
范建一瞪眼。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少跟我嬉皮笑脸!”
范闲敛去笑容,闷闷的回了一句。
“我不想去!”
范建沉吟片刻,开口劝道。
“既然胜负已分,你何不大度些?去替她求求情,给彼此都留份情面,这样日后…”
范闲直接接过话茬,语气里满是嘲讽。
“这样日后我们就能相亲相爱了?”
范建皱起眉头。
“不要把事情做绝,也不要逼的太狠,李云睿虽阴狠,但忠于他的人,也不少。
日后你要安稳立于朝堂,就必须学会,刚柔并用化敌为友,这不是让你委屈求全,是…”
“是人情事故嘛,我懂,但是!”
范闲赫然抬头,眼里满是冷意。
“那个人她要杀我!”
……
第295章 不一定啊
这一句话直接就给范建干沉默了。
他无言,范闲无语,对视良久。
终是范建率先挪开了目光,他叹了口气,走向一旁书架,同时开口道。
“范闲啊,你有没有想过,林婉儿的感受?”
范闲眼神动了动,没说话。
范建站在书架前,负手背对著他。
“别忘了,李云睿终究是她生母,这一战你赢了李云睿,然后呢?
你还要把她逼到绝路,林婉儿会怎么想?
如果将来,你们打算在一起,会不会因此生出嫌隙,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范闲没想过,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一直在潜意识里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直到,范建将这些问题强行扯出来,摆到了他面前,让他不得不面对。
范建说完那段话,倏然转身,面对著范闲又走了回来,又是一记灵魂拷问。
“范闲啊,你若是真心对她,怎么就不能为她迁就一下呢。”
对于深爱的人,迁就对方似乎是理所应当。
可问题是,深爱之人有个疯子一样的母亲在拼命的想要弄死他,这让他,怎么迁就啊。
迁就了他自己不愿意,而且是极度不愿意!
不迁就又怕林婉儿会因此对他生出嫌隙…
这可,真难选啊!
范闲一时间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在彻底想明白,想清楚之前,范闲不打算回答范建的问题,也回答不了。
“您让我好好想想。”
说罢他转身就走。
“若是打算求情,便只有这一晚机会!”
范建给他提了个醒。
范闲脚步顿了一下,抿了抿嘴,旋即面色凝重的走出了书房。
范建看著他的背影,向前踱了几步,幽幽的叹了口气。
……
梅呈安回到梅府刚好赶上晚饭时间,当然,这是他刻意加快了些速度的才赶上的。
与对外界巨变一无所知的家人一起其乐融融的享用了一顿晚餐。
梅呈安感觉自己因为目睹一场还算关键的死亡导致的情绪激荡,瞬间被消弭溶解了。
只要自家这一亩三分地能始终像这般平安喜乐,外界纵使巨浪滔天,又与他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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