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风公主
如今布克这么一说，倒是能印证自己的猜想！
联想到之前的【伪王】，再看向面前两人，罗伊的脸色却古怪起来。
除了屠龙的齐格飞，剩下的【伪王】都和半神有着超越种族的感情。
难道【贤者】也会和【凰姬·菲尼克斯】发生什么？
我知道半神的年龄绝非人类可比，可从外表上看，她还是个孩子啊！这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你是禽兽么？！
想到那和蔼睿智的老者，一下子又多了萝莉控的标签，让罗伊一时大为震撼，心情复杂。
然而，祭坛之上的红发幼女，托着香腮，却是眉眼轻佻：“帮你，凭什么？”
布克一愣，随即连忙解释：“根据上古的盟约，你们曾说过，会尊伪王之血为王，降下你们的力量，帮助人类度过灭世的危机......”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彻半空，随之响起的却话语却无异于恶魔的嘲笑。
“凡人小子，亏你能一路找到我的安眠之所，关键的东西却调查得不够仔细啊。”
幼女的脸上渐渐失去笑意，声线稚嫩甜美，却有种岁月堆砌而出的老成。
“一，我们是说过尊伪王之血为王，可你只是个半吊子。真正的血脉觉醒者是黑发黑瞳，你充其量沾了他们一滴血，最多也就算【伪王】的亲戚。”
“二，当初说好的是灭世的危机......”
“神灵大人，您有所不知，当下已是灭世之时！”布克忍不住喊道。
幼女微微咋舌，看似可爱，可纤指一点，眸中金耀燃烧，降下庞大的威压，令年轻的法师当场跪倒在地，仿佛遭受千金之坠的酷刑，痛苦呻吟起来。
“我讨厌有人打断我说话。”
“我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外道邪魔的余孽，那种程度，充其量就毁灭你们人类，还远远谈不上毁灭世界的程度。”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幼女托着脸颊，甜甜一笑，却令布克如坠冰窖。
“凭什么神要帮人？”
“我要是不想帮，你能把我怎么滴？”
第九十二章 不死鸟の认可
年轻的法师如遭五雷轰顶，张着嘴巴，久久无法言语。
罗伊微微一叹，多少能理解他的苦。
【第三纪元】的前中期，魔族几乎对人类展开了一边倒的屠杀。
魔族不需要耕地，不需要人口，不需要统治，所过之处，将被魔气浸染为字面意义上的焦土，令生灵难栖。
屠城灭国这等骇人听闻，丧尽天良的暴行，对魔族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他们是真正意义上，渴望彻底灭绝人族。
从被魔气污染的那一刻，他们的本性就已经堕落。
当时的人类世界本就一团散沙，根本就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在魔族的大举进犯下，丢掉了五成的土地，七成的人口，可谓字面意义上到了危机的边缘。
提及布克的出身，教科书上只是浅浅一笔，家破人亡，少年时投身学会，研习魔法。
因为在那个年代，家破人亡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不难看出，布克一路闯来，付出颇多，为了神明之力赌上了一切。
事关人类存亡的最后希望，却被对方玩笑般地否决，即使在面对无数骇人陷进与考验都不曾动摇的年轻法师，此刻却失态了。
“不，不可能......你不能这么做！”
“上古的盟约！外面的那些壁画！不死鸟，你应该帮我们才对！”
“帮你们......”红发幼女眯着朱红眼影下的凤眸，不屑一笑。
“盟约是前人所立，壁画是后人所绘，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不帮，你能把我怎么滴？”
布克举起法杖，面目狰狞，身边涌过浪潮般的超凡气息。
序列5早已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超凡生物，拥有万夫难敌之威。
可祭坛上的幼女却打了个哈欠，提不起一丝兴趣。
意识到向对方动手根本没有意义，布克最终还是瘫坐在地，丢下法杖，无力地垂下脑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憔悴。
注视着年轻人许久，祭坛上的幼女忽然看向别处，轻声一叹：“非要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啦。”
“？！”
“不过，神力的流通需要契约，契约的构建需要交换，如果你能供上我钟意的祭品，倒也不是不能帮你哦。”
“祭品？请说！”
布克就像风暴中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焦急道：“不管是什么代价都行！只要能拯救人类，哪怕是这条命，我都愿意献给您！”
“不管什么代价都行......”
幼女咀嚼着这句话，狡黠一笑。
随后，她向祭坛下的年轻人，伸出白里透粉，娇艳欲滴的小巧裸足，在半空中微微荡漾。
“那就来舔吧。”
“......唉？”
幼女笑得很开心：“唉什么唉，让你舔我的脚啊。”
“你又不是正统的【伪王】，要你的命也没用。但只要你把我舔开心了，我就帮你，这个交易还不错吧？”
片刻的沉默后，年轻的法师却是面色一沉，额角青劲爆起。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么？”
“怎么，不愿意......”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布克向神灵咆哮出声，面孔彻底扭曲。
“你可以不帮我，但你不能侮辱人类的尊严！”
“没错，你是神灵，动动手指就能毁天灭地的神！魔族的危机对你根本不值一提！可是，我的同胞，鲜活的生命，被你视为蝼蚁的生命，却在我们说话之时被屠戮被残害！”
“拿他们的命运开玩笑，就这么有趣么？！”
凡人的咆哮下，高贵的凰姬彻底失去了笑容。
空气在燃烧。
金色的火焰，从虚空中浮现，整个祭祀场地都空气都为之扭曲。
神灵一怒，天崩地裂。
显然，高傲的太阳神已经在愤怒的边缘。
只要她想，一根手指就可以将面前的法师化为灰烬。
幼女遥遥伸出指尖，庞大的威压如飓风般袭来，令布克心下骇然，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可下一秒，落上额头的却是不疼不痒的脑瓜崩。
幼女已至身前，脸上带着一抹嗤笑。
“好哇，你还真不怕死。”
“凡人，你误会了一件事。我没有在针对人类，只是在针对你。”
“连死都不怕？却害怕舔一个女孩子的脚？”
布克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别搞错了，凡人。你甚至不是伪王之血，神灵的力量对你本就是施舍。”幼女歪着脑袋，燃烧着金耀眼中，凝向布克，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带着超越凡俗尘世的淡漠。
“像你这样，打着种族大义，前来厚颜无耻地讨要力量的人，我早已见过成千上万。”
“嘴上说要付出一切，却根本没那个勇气。说到底，我根本就不喜欢人类。弱小，短时，愚蠢，甚至不够团结，简直是一事无成的代名词......”
幼女阴暗道：“在我看来，你们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神灵的牺牲在苟延残喘。”
布克本能地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漂浮而起的幼女用指尖堵住了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啊啊，人类不是那样的，人类也有勇敢的家伙巴啦巴啦。不过我可不是来和你辩论的，我想看到的是行动。”
“你不怕死，这只能证明你不在乎你这条命，可很遗憾......”幼女的凤眸微微上挑，散发出奇妙的气息，“我能看穿每个人灵魂深处最宝贵的事物，于你而言，那就是尊严。”
“想要的我的力量，就向我证明，你愿意为了你所渴望的未来，付出一切。”
幼女浮至半空，翘起了腿，轻佻地将裸足放到他的面前。
“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尊严和人族的安危，到底哪个更重要？好好想清楚吧。”
布克深深吸了一口。
他半跪下来，捧住了那娇嫩的裸足，面露挣扎，双手颤抖，无比的抗拒。
但最终，他还是谦卑地俯下了身子。
也就是这一刻，幼女承载着金耀的眼眸，闪过了一瞬的讶然。
神灵所见之物，比凰鸟的火焰更为闪耀。
就在布克一脸痛苦面具的要伸出舌头时，幼女却猛地抽回了脚——不料，对方却像狗皮膏药死死抱住她的腿不松手，一脸的决然。
“凡人，我认可你......？！”
“让我舔，让我舔吧！为了人族大义，我不得不舔！”
“都，都说了认可你了！死变态给我松手啊啊啊！”
第九十三章 冬日祭
闹腾过后，脸上多了一个脚印的布克无比欣喜，鞠躬感谢。
而红发的幼女，脸颊微红，扶额一叹，却也没用违背诺言。
“我承认你，但也仅仅承认你而已。我会给你一些加护，见证你的旅途，但如果想要更多的力量，就要向我证明......”
“人类是值得拯救的。”
布克郑重点头：“我正有此意。”
金色的晨曦下，青年的法师与幼女模样的凰姬就此踏上了拯救人类的旅途。
“对了，我在外面该叫你什么名字？”
“随便喽。”
“菲尼克斯大人？”
幼女气得乱挥拳头：“直接叫本命显得很不尊重啊喂，就不能起一个可爱点的么？”
木讷的法师挠了挠头：“那.....菲妮？”
“......算了，就这样吧。”
浮光掠影，光景回溯。
窗外映来浅浅的晨光，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年没有起身，依旧沉浸在那不为人知的往昔，感慨万千。
【贤者】和不死鸟的关系还正不浅，这倒是能解释了他对不死鸟的了解。
同时也，解释了，【贤者】为何能步入高阶，被尊为拯救人类的【六英雄】。
不管是身负血脉传承贵族，还是精通诡秘魔药的魔法师，中阶也已是极限。
高阶超凡者，已经是真正的神话生物，拥有了一丝神性。那绝非单纯人力所得。
历史上对于【贤者】如何步入高阶的记载一直很模糊，可如果有半神亲自赐下神力，倒也合理。
年轻的法师与形似幼女的神明，放下隔阂，携手从黑暗中拯救了人类，宛若童话的开篇，美好的有些不那么真实。
可在提及不死鸟之时，【贤者】的脸上却更多是怅然。
他又为何说凰姬不可能活着？
甚至在往深了想，其他【六英雄】依旧作为高阶战力，活跃于各大势力一线，为何只有【贤者】也留守学院，退居幕后？
这之中的故事，想来不会如童话故事般美好吧。
唉，总感觉每次看完这些过去的东西，都有些伤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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