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泡腾片
“找一个无光的房间，大小无所谓，受试者需被固定在椅子上，一定要捆住双手，这是为了保护受试者发生自残行为，测试时间为一小时整，如果听到房间内出现怪异的声响需立刻终止测试，那很可能是受试者正在自残。”
“精神等级则是根据受试者的坚持时间来判定的。”
“低于十分钟为不合格，高于十分钟为普通一级精神抗性，高于二十分钟为二级，以此类推，高于五十分钟，小于六十分钟为五级，如果超过六十分钟，则意味着受试者具备传奇调查员的资质，即便六级强度的精神控制领域也无法影响他的神志。”
说罢，右京看了一眼腕表。
“现在已经10分钟了，他已经通关了。”
“啊？这么快吗？”八奈见一怔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才过了10几秒的样子。”
“等等......我刚才看电视机了。”
“该不会我也正在测试吧？”
“是的。”右京如此说：“这台电视寄来日本后我还从来没用过，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大家一起测了，邮件上有贴别说明，受试人员没有限制，只要地方能站的开，几百个人同时看一台电视也没问题。”
八奈见觉得有哪里不对。
除了四周的空气格外粘稠，以及心里说不上的违和感外，她还觉得少了点东西。
是了！
捆住手脚！
她没有被捆住手脚！
“右京，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手脚捆住？”
对面的右京笑了笑，“没事，如果你开始自残，我会制住你的。”
“——嗤！”
突然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右京的胸口，八奈见的瞳孔骤然紧缩！
从他的胸口贯通而出的，是一只灰白色的纤细手掌，黑色的指尖经过仔细的修剪，上面贴着的粉色蝴蝶结已经被鲜血染红！八奈见认识这只手，就在不久前，她刚刚给这只手做过简单的美甲。
是贞子小姐！
那颗本该披散着头发的脑袋从右京的脖子的后方探出，就这么水灵灵的一口吞掉了右京的头。
八奈见口中的尖叫分贝不断提高！
然而这还没结束。
唇边挂着浆液和血汁的贞子，抬起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八奈见脸色铁青着抬头，两者鼻尖对鼻尖！贞子张开嘴巴，将八奈见的脑袋整个覆盖！
.... ....
....
黑暗的二层楼梯，右京的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
在他的正对面，有两人背对着他，被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椅子上。
一分钟前，八奈见突然开始止不住的哭，而一旁的五河少年则在嘿嘿傻笑。
阿瑟透过右京衣领上的第一人称视角摄像头，也在注视着电视，他对这个白宫来的神奇玩意儿已经好奇很久了。
“八奈见已经哭了十分钟了，根据白宫手册，你是不是该叫停了？”
右京道：“手册上有做解释说明，奇怪的声音指的是敲打声，指甲刮擦肌肉声，脑袋撞墙声......至于人类的哭声和笑声，或者其他梦话之类的，这些都不算在怪声的行列内。”
“原来如此。”通话另一侧的阿瑟摩挲着自己下巴上很久没有修剪过的浓密胡渣，有些无聊的道：“你那边有什么反应吗？为什么我看电视还是一片花屏？莫不是我其实有传奇之资？还是说，透过另一面屏幕传递过来的电视机会失去原本的作用？”
“不会。”右京肯定的道：“手册上写了，疫情期间白宫搞过远程测试，一样奏效。”
“那就怪了。”阿瑟道：“这都三十分钟了，我还是没反应，话说你把自己的手脚捆起来了吗？万一你开始自残了，八奈见她们能治住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八奈见在测试时听到和看到的画面当不得真。
其实右京早就用过这台电视了。
他在收到的当天把自己锁在灵异社办，和电视机共度了整整一晚上，里面再以一种十分低的视角播放那个雨夜，从迈巴赫驶入零号高架路开始播，一直播到他开着车逃跑。
除了这个，还有他在世界各地屠龙的画面、除魔的画面、在石蕗高里和其他人互动的画面。
就像人在死前才会看到的走马灯一样。
“听说不同的人看到的影像是不同的。”
“这和个人性格，精神抗性有关。”
“听说精神抗性越差的人，看到的东西就越恐怖，越疯狂。”
“阿瑟？你那边有反应了吗？”
耳机里好像有延迟。
...
他过了片刻才回复——
“没有。”
“但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和八奈见有关。”
“她现在不是住在你家吗？你找个机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把她两只手抬起到床头的位置，用一只手捏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个五分钟，八奈见不是也有点犯**吗？只是胆子太小不敢动手，但如果有人先出手就不一样了！”
“她会觉得你也存在生理需求，和你来一发是顺理成章，事后还能把犯罪动机推给七宗罪，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没有前面的过程，情侣的身份也已经坐实了！”
右京黑着脸道：“我就知道问你没意义，所以我最开始才犹豫要不要张嘴问，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但我只会这个啊.....”电话另一侧的阿瑟两手一摊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其实是有很大代沟的，这种事语气问我们，你还不如问问身边的同龄人，只有高中生才最懂高中生！石蕗高里既和你关系好，又是恋爱高手的我都知道！”
？
他身边有恋爱高手？
右京开始细数自己认识的女生，首先排除他们灵异文学社里的败犬，然后再剔掉放虎原，他有点私交的女生只有这几个，都不是恋爱高手，阿瑟说的到底是谁？
“你一次石蕗高都没来过，你怎么知道谁是我身边的恋爱高手？”
“害，我是侦探好吗？这种廉价的情报基本等于白送吧？”
“所以你到底在说谁？”
“真笨啊右京少爷，除了姬宫华恋还能有谁？”
阿瑟最大的能力就是每次都能让他无语。
右京释怀的笑了。还好他没说草芥。
但姬宫同学真是恋爱高手吗？
“据我了解，她貌似是被跨田草芥倒追的，她在暗恋里不是只点头就好了吗？”
电话另一侧的阿瑟将二郎腿翘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烟头，一边弹抖一边道：“右京大少爷还真是一点恋爱都不懂呐~，能将八奈见和跨田这对原先的青梅竹马拆散，那个小鬼头肯定是有点能力在身上的！你听我的准没错，问就完了！”
“如果大少爷放不下身段，我可以登你的账号帮你问，事后你看聊天记录就成。”
这点小事就不必顶号了。
“话说时间过去多久了？”阿瑟再一次询问。
“四十分钟了。”
“哈哈哈哈哈~！！！老子稳了！我果然有传奇之资！”
“我草！哥们看见莫里蒂亚了！他不是被你宰了吗？这对吗？我楞个大曹！小丑拿着水果刀冲我鸡鸡来了！不是哥们，我记得小丑第一次被杀的时候就复活了吧？那他这次被你杀了是不是也可能还活着啊！这小丑是真的还是电视机搞出来幻象啊！我艹我的鸡儿！兄弟这电视怎么停下啊！我不当传奇了！再也不当了！你把电视关了吧，我求你了哥！”
第167章 看过笑傲江湖吗？
“救.....”
“救我.....！！！！”
下一秒，右京摘掉了蓝牙耳机。
照这么来看，阿瑟的精神抗性应该是4级左右，还没到五级的程度。他之前说自己有八个安全词，真假看来得打个引号了，老阿瑟很爱吹牛。
从理论上讲，四级精神抗性的人很难给自己设置出五个以上的词汇，一是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撑自己在陷入精神领域时找词。
二是，对于精神抗性低的人而言，越少的词汇更能帮他们快速的找回来，在抗性不够的前提下，如果词语太多，对找回现实反而是一种拖累。
不过对于一个老侦探而言，四十九分钟这个成绩倒也不错，就算他五级吧。
右京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二分钟十五秒了。
八奈见和五河两个人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在这儿干等着也没什么事儿，脑海中回响着方才阿瑟谈及的和恋爱高手相关的话题，心中一横，从手机里切出华恋的聊天框。
没准他真能问问？说不定有奇效呢？
念及此处，右京开始在聊天框里扣字。
【姬宫同学，我有事情想请教你】
【等等！我在忙！】
“？”
约莫过了十几秒后，对方回复道：【你说】
右京一怔，【这么快？】
【是啊，有些事情就是无法估计，小橘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等等说不定还有事。】
....
....
【原来是这样....】
华恋扣字道：【很简单啊！请杏菜吃饭吧！我算是听懂了，你们每次出去，都是杏菜主动提出来的，小橘偶尔也可以主动一下嘛~！我的是两个人单独吃的那种，你可不要叫其他人喔~】
右京言简意赅，省略了一下和白宫电视机相关的细节，而后便得到了华恋上述的回复。
怎么说呢。
感觉她也不怎么样。
至少提出来的方案完全不像“恋爱高手”。
但右京从来没主动请过八奈见吃饭倒是真的，男女之间最为朴素的增进感情的方法好像还真就是吃饭，要不然相亲为什么总是选在餐厅？那当然是因为大家在吃饭的时候总是很有话聊了！
“右京！”就在右京低头看时间的时候，椅子上的八奈见突然扭头，右京看到她的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还有某种.....应该说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吗？他不太清楚，但总之八奈见又哭又笑的，也不知道在电视里看到了什么。
右京上前将绳子解开。
“恭喜。”他如此说：“你坚持了五十分钟十八秒，刚好进了五级。”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而后情绪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开始仰头对着天花板爆哭，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太阳穴再流过耳朵。
右京从茶几的抽纸盒上给她拽了张纸，八奈见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指缝间偷偷看他，心里奇怪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冷漠，就不能上来抱抱她吗？他不知道女孩子哭的时候只要一抱就能好吗？哪怕按一下肩膀或者拍拍后背也行啊！
...
十分钟后。
五河也悠悠转醒。
他比八奈见多撑了十分钟，并且情绪没什么变化，看他的样子，似乎再撑更久的时间也没问题。
“恭喜。”右京依旧如此说，“你超过一小时了，六级精神抗性，是传奇候补。”
在白宫区流传着一句话。
调查员从来没有活着的传奇。
白宫方有记录的传奇调查员目前都在功劳簿上，这也是右京表面说了恭喜，实际上却不怎么高兴的原因。
“两位都辛苦了，都饿了吧？要去吃饭吗？”
姬宫和他说，要邀请八奈见单独吃饭，但今天五河也在场，庆功宴总不能不带着人家，其次就是，右京很好奇，他在电视里看到了什么。
“你应该还能坚持，为什么突然出来了？”
五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因为循环播放的圣诞老人实在太无聊了，我真看不下去了，在我不想看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老大，这对吗？”
他对右京的称呼变了。
想着反正已经通过了入职测试，日后就是同一个事务所的人了，叫社长或者叫学长都有点正式，很生分，但老大就不同了，纯粹是出于个人原因，他觉得老大叫起来很顺口。
“应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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