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怎么都是败犬女主？ 第96章

　　经验不多？

　　毛利眉头微蹙。

　　在世界各地肆虐的老鼠只是灵异级别很低的虚构生物，即便没什么经验，对付起来应该也毫不费力，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毛利便打算在安排区域的时候让她少负责些，顺道帮她看看今天有没有其他想来当义务劳工的侦探。

　　他从电脑上调出了今日的报名文件。

　　并不是所有侦探都如志喜屋这般直抒胸臆，直接将电话打到他这儿。

　　绝大多数愿意参与义务除鼠的，都是去各自街道上的“交番（派出所）”拿袖章。

　　丰桥市愿意干这个人的人同样很少，每天能有一两个人报名就不错了。

　　即便毛利想帮她找一位前辈也爱莫能助。

　　今日的报名信息上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是真的没有，也可能是交番里的工作人员没做上报，那些人工作总是很懈怠。

　　就在毛利打算回复对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联系人在他的电脑登录的LINE上弹了一下。

　　“义务除鼠的袖章去哪领？”

　　发信人是右京。

　　他在网络上不如现实中有礼貌，直接的表现就是说话不加人称和敬语。

　　毛利并不在意，他扣字回复道：“你知道你们社区的交番在哪吗？”

　　右京一怔，“你是说那个小传达室？”

　　丰桥市的交番都很小，名义上是派出所，但实际上却只有一个人的小屋，大概八平米左右，里面有警察24小时轮值，在右京看来，那种地方不算派出所，他更喜欢用传达室或者保安亭这种名称去称呼。

　　“算了，你直接来警局找我吧。”毛利用键盘敲字。

　　右京老弟家距警视厅也不算很远。

　　“你介不介意带带新人？他入行没多久，也想来做义务除鼠。”

　　“随意。”

　　....

　　..

　　20分钟后。

　　右京在警视厅见到了志喜屋。

　　他今天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儿时候，和第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右京心里有一张自己的美女排行，他从不会将这张榜单拿出去和别人分享，只遵循大脑第一印象中的“好看”。

　　排行第一的是学生会的放虎原，她本身和其他高中生便属于同一层次，无论气质和美貌都十分出众，华恋位居第二，她的五官比放虎原更加立体也更加精致，气质属于青春可爱型，但右京觉得她在言行举止上有些幼稚，这是减分项，八奈见和马剃并列第三，颜值上不分高低，头发的颜色也都是蓝色系，志喜屋第三，柠檬第四，丧系辣妹的脸上总是没有表情，活力也很欠缺，一副快要入土的样子，如果她的肤色能再正常些，每天不要一副快死的表情，应该能和华恋坐一桌？

　　这张排名涉及右京的诸多个人主观因素，市场随着每个人的状态变化而发生改变。

　　八奈见在魔界列车上和他生死相依的时候，八奈见会变成榜单上的第一。

　　柠檬失恋时在夕阳下的沙滩上，逞强的和他比拼长跑，不肯认输的坚毅神情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那时候的柠檬可能从第四变成第一或者第二。

　　放虎原总是短信骚扰让他加入学生会当预备会长，还时不时拉他吃饭，美约其名“增进工作关系”的时候，可能从第一掉到第二或者第三。

　　甚至不在榜单上的小鞠在某个不经意间露出可爱姿态的时候也会上榜。

　　而现在......

　　志喜屋短暂的变成这张榜单上的第一了。

　　她画着正常妆容的肤色看起来“完美无瑕”，这个词很多时候并不是褒义，尤其是在形容别人长相的时候，因为没有谁的脸能做到完美无瑕，就算是妖怪的幻化容貌，还是古希腊雕塑家手上的石膏艺术品都不是完美的。

　　所谓的“完美无瑕”，指的通常是符合当事人的审美。

　　她时常拉拢着的眼角睁开了，脊背挺的很自然，身上的毛衣是高领的，没有露胸，但是腰部收的很细，她歪着脑袋和右京对视，所有路过她身边的警员都会将眸光撇向她，因为这一刻的志喜屋漂亮的像是幻化成人类的本土妖物。

　　“中午好，右京少年。”

　　“你也好，志喜屋。”

　　简短的两句话，便算是寒暄过了。

　　接下来是疑问答疑时间。

　　“为什么中午突然换成高领毛衣了？”

　　“因为要义务除鼠，穿的太暴露可能被老鼠碰到。”志喜屋向右京展示了一下她腿上的浅灰色工装裤和平底运动鞋，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与辣妹相关的特征了。

　　“毛利和我说的前辈就是你？”

　　“多半是吧。”

　　“之前有除鼠的经验吗？”

　　“第一次。”

　　“带工具了吗？”

　　志喜屋从兜里摸出一个弹弓，一击撞在塑料盒子里的金属小球，右京看到每颗小球上都隔着一段圣经里的驱魔咒，这应该是她平日里用的除魔工具而并非专业的除鼠工具。

　　但怎么说呢，其实右京也是第一次除鼠，他也不清楚除鼠要带什么。

　　不过.....

　　他身上有件东西，除鼠一定管用。

　　.......

　　....

　　十分钟后。

　　六番町附近的吉野先生家。

　　右京带着志喜屋到场，吉野先生带着太太和女儿先行出去。右京说，大概十分钟就可以搞定，吉野先生原本想带着妻女找地方逛逛，但如果只需要十分钟的话，他们貌似不用走的太远。

　　右京摸出手机，点了主页上猫猫头像。

　　两条尾巴的猫又从手机里跳出来，舒展身体。

　　“去。”

　　猫又幽怨的回头看了右京一眼，它不爱吃老鼠，也不爱和老鼠玩儿，那些稍稍带着一点妖魔性质的老鼠在它眼中甚至不能被称作猎物。

　　奈何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一溜烟儿便窜进屋里。

　　右京对志喜屋道：“猫又自己应该能解决，但它工作很不认真，经常有老鼠漏网，所以我们等在门口，对付那些从猫又爪下漏掉的.....”

　　话还没说话，一只深灰色的影子便窜到两人脚边，志喜屋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奶猫般虚趴在右京胸前，但这只奶猫只有神态像猫，实际上却在带球撞人。

　　右京沉默的站着，他在志喜屋脸上看不到任何惊吓的神情，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志喜屋就是故意的，但他不理解，为什么之前和自己毫无情感纠葛的志喜屋会做出这种举动。

　　她的胸部好软好Q弹，就这么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右京身上，然后拉钩瞄准，铁黑色的弹丸撕扯空气，在“——咻~！”的破空声后，精准的爆掉了鼠鼠的脑袋，糜烂的血肉和禁锢，一起站在了地板上。

　　“好......可怕.....还好我.....技高一筹。”

　　她从右京身上起身，重新拉弓瞄准，眼神坚定的不染杂质，全神贯注的盯着走廊，瞳孔里只有即将出现的猎物！

　　——咻！

　　破空声再次响起时，又一只鼠鼠糊在地板上。

　　右京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刚才那种行为，也许在辣妹身上是十分正常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中午也不错，志喜屋拉动弹弓的动作像是职业弓箭手，她挺直脊背，腰身线条青春而流畅，屁股翘起的弧度还要在八奈见之上，苍白的手背肤色上有几根绷紧的青筋，英姿飒爽的同时透着一股易碎的美感，当性感和病弱同时出现在同一个身上时，便会在无形中拨撩着旁观者心底的邪念。

　　六只老鼠在无声中死于铭刻着圣经段落的弹丸之下。

　　当猫又嘴里叼着老鼠的尾巴，从走廊尽头走出来时，这场除鼠行动的战绩总计13只，右京进屋，用携带的黄纸铭文在门框上布下简易的除魔结界，至此，行动宣告完美结束。

　　从吉野家走出来的时候，右京忍不住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做义务除鼠了？”

　　志喜屋不假思索的道：“我早上昨晚采访之后，想去早餐店吃饭，然后就看到了他们的罢工标语，于是我就觉得......像我这种没什么能力小侦探，也许该为市民们做点什么。”

　　“我们下一站去早餐店吧？”

　　“行。”

　　........

　　....

　　藤原包子铺。

　　战绩29只。

　　食品店里的老鼠明显要比寻常人家多出不少。

　　店主亲切的拉着右京的手不停的说感谢，临走的时候送了他们一笼包子。

　　两人几口就把包子对付了，直奔下一家店铺。

　　枫树超市。

　　战绩30只。

　　小超市的老板热泪盈眶，不停的和他们致谢，临走前一定要给他们塞上零食，这次右京拒绝了，因为他们还得去下一个地方，手里拿着东西实在不方便。

　　两人就这么一只忙到晚上，走了十多家小超市和三家小饭店，对于久旱却尚未逢甘霖的丰桥市而言，也算是微不足道的救了一把火。

　　“我有点累了。”志喜屋如此说。

　　他们在三河公园停下，时间定格在八点半，

　　旱魃的埋骨之地被警局拉起来的高墙圈住，这里在很久之前便成了著名的网红打卡点，而那座为了不让市民靠近而建立起来高墙，如今已经成了街头艺术的“绘画墙”，经常有街头艺术家和涂鸦爱好者在上面作画。

　　右京正在看话，一歪头发现志喜屋不见了。

　　他四下寻找的时候，不远处的高台上传来某只乐队的电子琴声。

　　志喜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抢了麦克风，他抬头望着高台的时候，那个穿着高领毛衣的辣妹正在唱老鹰乐队Eagles《加州旅馆》，原本的驻唱歌手用一种十分惊诧的眼神看着她，他原本只是随机挑选个观众，没想到上来的居然是砸场子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志喜屋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从她嗓子里唱出加州旅馆一点也不忧伤惆怅，像是地下偶像第一次在电视台唱的出道歌，可爱的同时也元气满满。

　　可这并不影响右京回忆起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和老爹在一起的旧时光，那时候楚天骄在车上放的就是这首歌，他问爸爸歌名是什么，爸爸说是《加州旅馆》，他忘了自己那时候多大，只记得他坐在某辆车的后座，看着窗外的行道树闪过一茬又一茬，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旅游。

　　他小的时候听不懂加州旅馆，只觉得七分钟的一首歌实在太长了，长大之后，他逐渐喜欢上这首歌，老爹却已经去世了，自此之后，他很久都不听加州旅馆，因为每次听，他都能仿佛能回到美国六七十年代，嬉皮士文化盛行时，看到那个老男人独自叼着粗雪茄，在美国西部的无人公路上，一个人搜寻龙类的踪迹。

　　他跟着志喜屋浅浅的哼唱。

　　但他的音调不是很准，声音也更加低沉，要更接近的老鹰乐队的旧主场，同时，他的英文发音也更标准。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

　　“在漆黑荒凉的高速公路上，凉风吹散了我的头发。”

　　“科里塔斯温热的气息，在空中袅袅上升.......”

　　.....

　　漫长的七分钟结束后，志喜屋从高台上跳下。

　　她早就注意到了右京痴迷的眼神，所以她在跃下高台的时候故意磕到了膝盖，让自己的中心向前片偏移，这是假摔，同时也是真摔，如果右京不上前接住她，她的脑袋一定会磕到地面上，搞不好鼻梁骨会碎掉，牙齿可能也磕掉几颗。

　　想攻略一个人的时候就要不择手段，那天和志喜屋打赌的三个人绝对想不到，她会把女孩子最重要的脸都搭上。

　　然而这看似是一场豪赌，在志喜屋眼中，这却是没有任何危险的100%事件。

　　右京的动作快的像是闪现，他微微的接住志喜屋纤细的腰肢，对方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以此来找回中心，这是右京今天第二次想吐槽她又软又Q弹的胸部。

　　小龙女说过，她很讨厌的胸大的女生，因为胸大的女生总是欺负人，让她COS胸小的凉宫春日，不让她出“巨乳萌吉祥物”的朝比奈。

　　右京现在体会到了，为什么胸小的女生总是对胸大的女生感到生气，她们在恋爱里的优势太明显了，右京敢打包票，如果有颜值和她相同的女生同追一个男生，那志喜屋拿下对方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不过这个定理对他不适用，他的很少被世俗的欲望左右大脑，青春期的荷尔蒙也很少在他身上萌生，但在志喜屋在高台上唱加州旅馆的时候，右京感觉他的荷尔蒙可能动了一点，在他接住志喜屋的时候，这种青春期激素好像分泌的更多了。

　　受制与16岁身体无法被自我意识主管调的生理因素影响，他对自己磐石一般的内心产生了怀疑。

　　志喜屋的嘴角在右京看不到的背光等下翘起了胜利的弧度。

　　她还没赢。

　　但今天只是她们的第一天，今晚她们分道扬镳后，志喜屋会做出下一步的详细计划。

　　如果八奈见没有在今晚出现在三河公园，那一切应该是完美的。

　　看台上，一道志喜屋的声线有着明显差别，更加富有元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加州旅馆的确能牵动不少人内心的回忆，让此刻在三河公园的这批00后，90后回忆起曾经和父母相处过的时光。

　　那接下来的这首歌，则让他们的方才陷入低谷的情绪猛然抬升，在第一句歌词响起来的时候便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仿佛那个热血无比的青春又一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