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梨
空间站平时的运作与维护都由艾丝妲本人出资,所以别说这点小事情,哪怕空间站被弄塌了,只要没有人员伤亡,那么在她眼中看来都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犯不上生气。
“对啊对啊,黑塔女士别生气,柏隽的确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训练室的所有人有目共睹,再者说您看柏隽的样子肯定是有悔改之意啦!”
手臂上缠满绷带,脸上多了些烫伤的阿兰也跟着点头,脸上的笑容全然没有对此事的在意。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阿兰能看得出柏隽的行为并非出于他的本愿,而且又及时提醒了他们,不然受到的伤肯定比现在要厉害得多。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寄吧哥们,谁在意啊?
黑塔微微挑眉,她没想到艾丝妲与阿兰竟然都会为柏隽求情,短短这么点时间,她们与柏隽的关系就发展到这么好的地步了吗?
“哼,我才没生气,本天才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呢?”
黑塔又低头看了眼柏隽,发现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正眨巴着惭愧的湛蓝色眼眸紧盯着她看,精致无暇的面容看起来就像小兔子一样无辜。
这副模样让黑塔心中的那点火气也渐渐消失,同时切实体会到为什么他会与周围人关系增进的如此之快了——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好看!
毕竟人都是视觉生物,看到他好看的脸庞感到十分满足也是无可厚非。
但黑塔还是想责问一下柏隽刚才究竟是用什么东西闹出的动静,只不过在这次开口之前,螺丝咕姆忽然出声提醒道:
“黑塔,我虽然没有资格插嘴空间站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看看他左边袖子下的手臂吧。”
听到螺丝咕姆的提醒,黑塔这时才注意到柏隽身上的些许不对劲。
“你.....等等,让我看看!”
黑塔立刻抓住了他往后躲的左臂,掀开袖子后,看见他那使用过天火圣裁的手臂肌肤被火焰烧灼成漆黑的焦炭色,赤红色的纹路则在焦黑的皮肤间流淌,如同岩浆。
此等可怕的伤势让一旁的艾丝妲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就连阿兰也瞪大了眼睛。
“这点伤无所谓啦,顶多休息几天就好......”
得益于丰饶之力曾经带给他的赐福,柏隽对此倒是显得毫不在意。
他的体质与绝大多数的仙舟人基本无异,恢复能力远超出其他的物种,也多亏这点才让他在仙舟人眼中像是个同胞,因此免了不少的麻烦。
“嘁,你是笨蛋吗?没人教你烧伤后需要尽快脱掉衣服吗!而且你可是我最珍贵的实验对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受伤!快走,到我办公室里给你上药!”
黑塔眉头微皱,动作轻微的替他把左臂附近的整条衣袖撕开,牵住他没有受伤的右手腕,不容拒绝的带着他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真的不用啦.....”
“不准反驳我!给我乖乖听话!”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主控舱段。
阿兰见状连忙跟上,艾丝妲苦恼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一旁的螺丝咕姆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95章 终究活成了老妈子的模样
“在这给我坐好,别乱动。”
黑塔的办公室里没有布置任何沙发座椅之类的东西,所以她只好把柏隽摁到摞满地板的手稿堆上,勉强当作沙发使用。
安置好柏隽之后,黑塔走到书架旁,踮起脚尖从工具箱中找出了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绿色液体。
“可能会有点痛,你自己忍忍吧。”
说着,黑塔毫不吝啬的把整瓶绿色液体倒在了柏隽的左臂上。
滋滋滋......
随着红色液体接触到受伤的肌肤,仿佛产生化学反应般响起了一阵心惊胆颤的肉麻声响,与此同时左臂上立刻呈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鲜血从左臂表层的漆黑肌肤中渗出,但转瞬间便如水汽般沸腾,蒸发。
伤口位置的体温在迅速升高,血肉开始生长修复,顷刻间被烈焰灼烧的不成模样的手臂便完好如初,就连肌肤都恢复到光滑如初的程度,甚至都没能留下半分痕迹。
“好厉害的药剂.....”
柏隽诧异的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左臂,试着握紧了拳头,方才肌肤的灼痛与筋骨的麻木皆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血肉深处中充盈着源源不断涌现的活力,这让他不由得感慨道。
“稀释超过一百二十倍的丰饶巨木原浆,平时用作实验的样品,一般般吧,也就你的体质能用用了,给阿兰用的话,估计不出三分钟他的身上就会长满树杈。”
面对柏隽的赞叹,黑塔只是无所谓的把空瓶子丢到一旁,径直走向模拟宇宙的控制中枢,思考起该如何把装错的那枚元件取出。
“说起来,模拟宇宙的维护怎么样了?”
“快了,大概就在这两天左右,不过你还真好意思说啊.......要不是因为某个小鬼闹出的动静,本来模拟宇宙的修复进程能更快些的。”
一提起这个,黑塔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隐隐又有翻腾袭涌的趋势。
“懒得跟你计较,对了,阮o梅这几天没参与模拟宇宙的维护,也没来过我这边,我和螺丝咕姆也没空去专门找她,刚好你在,捎带着把那个研究笔记交给她吧,好歹让她这个创始人之一清楚清楚最近模拟宇宙的进程。”
她没好气的把记录着模拟宇宙数据的笔记扔给柏隽,颇为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不过在推搡柏隽出去的过程中,她又忽然想到什么。
“忘记告诉你,这次模拟宇宙修复好之后你也别试了,至少在搞清楚你的体质情况之前先别试了,不然我怕你又引来什么星神本尊的瞥视,上次纳努克的情况只是侥幸,再来一次的话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炸了空间站我倒没什么,损失了你可就亏大了。”
黑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像是在惋惜没法对柏隽这样的好材料进行各种测测的事情。
“真可惜啊,我本体在的话姑且还能保住你,人偶之躯实在是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权且出此下策了。”
“你的本体?”
柏隽感到有些好奇,他虽通过空间站里科员们的只言片语中得以了解黑塔本人的存在,但据说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到访过空间站了。
再者加上空间站内根本没有流传黑塔本人的照片,所以平时只能道听途说,撑死在空间站里看看代理人偶来想象一下本人的模样了。
“哦?听你的语气,莫非你想见见我的本体吗?”
黑塔叉起小腰,一抹动人的笑意从她的嘴角荡漾开来,明澈而迷人。
就在柏隽思考该如何回答之际,黑塔走到他的面前,用力踮起脚尖,然而发现即使伸直胳膊也没法触碰到他的额头后,不爽的“啧”了一声,转而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想了,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本体的我绝对比现在高,高到能轻松碰到你额头的程度,至于其他的就不告诉你了,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她潇洒的抛下这句话后,不再言语,紧接着把满头雾水的柏隽赶出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没出几步,柏隽就注意到办公室门口前的走廊旁正站着一位高挑优雅的机械身影。
“你好,很高兴我们能再次相遇,柏隽先生。”
他满足的欣赏着窗外的无垠星河,而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向柏隽微微点头示意。
“您好,螺丝咕姆先生。”
柏隽看清他的相貌后,也跟着点头回以问候。
“不用如此拘谨,用你就好,「黑塔」是知识汇集的地方,在这里,我们赞美思想的平等,共同沐浴在知识中的荣光,追寻共求知的共同答案,也许我们的终点并不一致,但依然会有无数的轨道交错相会,所以无需在意,即使我们并非朋友,也可以用同志相称。”
直至此时,柏隽才体会到螺丝咕姆的优雅究竟来自何处。
不只存在于面容与衣着上,而是体现在语言和行动之中,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一类的东西吧。
二人皆有各自的事情,所以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螺丝咕姆便准备前往黑塔的办公室,站在门前,他却出乎意料的向柏隽表达了歉意。
“方才提醒黑塔女士只是我的自作主张罢了,抱歉,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不,怎么会,螺丝咕姆先生只是出于好意,我还得向你表示感谢呢。”
柏隽摇了摇头,向螺丝咕姆道了一声谢。
“感谢你的理解。”
螺丝咕姆推开办公室的门,而远处的黑塔早已将目光对准了他,那微妙的小眼神就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
“不必用那样的眼神注视我,黑塔女士。”
螺丝咕姆轻轻推了一下右眼的单镜片,温文尔雅的解释道:
“有机生命的情感就像潮汐,起落涨幅,它对于不同人的意义完全不同,对于感情交融的有机生命,也许是季节流转下的一片落叶,对方身上那些被时间雕刻过的纹路,一种被你们称之为情感的伟大之物。智慧是世界的恩赐,亦是强加的赐福,我觉得这些美妙的情感不容错过,或许唯有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心究竟为何物吧,黑塔女士?”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我不知道,听不懂,也不想听,过来搭个手,我只知道模拟宇宙的维修少了你不行。”
黑塔轻哼了一声,故作淡定的拨弄着发丝,背过身不再去看螺丝咕姆。
................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唯有单盏台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淡黄色的光影交织出一张温婉憔悴的绝美脸庞,在昏暗的交界里堆叠起一本又一本的厚重典籍。
“不对,方向错了。”
稿纸胡乱揉作一团,空中划出杂乱的轨迹,滚落在地。
阮o梅专心的盯着培养皿中的样品,陷入一段又一段的沉思。
哪怕三天的时间,柏隽血液中的那抹力量也依旧没有任何衰弱的倾向,始终如同燃烧不灭的火焰般散发着无尽的活力。
她早就有听说柏隽的体质可以承受住高浓度的丰饶能量,她本以为是对丰饶的特化适应,岂料期间无论往培养皿中投入何种命途的力量,最后的结果都是只有一个——被柏隽的血液给同化,然后吸收。
前所未见,前所未闻......
事物的规律总是外表庞杂动人,内在却简单质朴,万物归因,一行公式可解众生迷茫,那就是生命。
自懂事起,她就乐于观察微观生物的生命痕迹,譬如黏菌吞噬物体的速率;也将宏观的世界尽收眼底,研习宇宙至今的发展进程。
这些都很简单,她要弄清的是「生命的本质」,每一个体都拥有,却不自知的事物——无论是存在的物质性,还是超出物质之外的不可知物。
为避免对科学产生盲从,她谨慎提出质疑:一个人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多种命途带来的力量?
这个问题早有人测试,答案自然是异想天开,因为生命的本质早已指明了命途的属性。
即使是概念重叠的命途之间会产生碰撞,最终的结果也是更宽广的命途会吞并狭隘的那条.......
命途合并?
在脑海中赴浮现出这个想法的同时。
截至今日的大量信息与情报,以飞快的速度在脑海中闪过。
以人类之躯承受高浓度的丰饶能量、消灭裂界抑制星核的力量、同时拥有招致星神瞥视与对立的资格、血液中包容其他命途的特质——
阮o梅如坐标轴般剥去外界纷扰,探明生命最本源、也最美丽的存在形式,答案或许只有一个,她也只能想到一种「生命形式」,足以令她承认其不可捉摸——那就是星神。
阮o梅紧握毛笔的右手微微颤抖,看向砚台里的墨水有如正在注视波光粼粼的水面,每当水面激起涟漪,倒映于眼前的那个答案就会出现变化。
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假如这个推论等同于真相,就能解释柏隽的特质。
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
阮o梅最终得出一个荒诞无比、天马行空、从未有人见证过,但是又切实在历史中存在过的奇迹。
名为「太阳」的存在变成最后一块拼图,阮o梅终于惊觉「真相」。
当闪过的记忆和情报合而为一之际,她缓缓地张开嘴巴:“难不成,那就是一个崭新的......”
咔哒——
“啊,你还在忙啊,稍微休息一下吧。”
门口处传来的苦恼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阮o梅转过头,走廊传来的明亮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酸涩不已的眼睛,柏隽走进房间,见到一片狼藉的地板,不由得感到些许无奈。
完全把柏隽的房间当作了自己的家,到处都是她四散的研究笔记,珍贵的手稿随意的扔到地面,书桌旁摞起高高的书堆,凌乱到让人无处下脚的程度。
“你回来了啊.....抱抱,我想去洗个澡。”
阮o梅静静注视他好久,然后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自然的朝着柏隽伸出了双手,仿佛撒娇的小女孩。
“你是哪里来的三岁小孩吗......”
柏隽嫌弃的瞥了阮o梅一眼,没去管她,只是弯腰拾掇起散乱在地上的手稿与笔记。
“唔,这有利于我近距离观察你的生命特征与形式。”
她给出的解释如此,上次她悄悄钻进柏隽的被子里给出的解释也是如此。
柏隽白了她一眼,把揣在怀里的笔记递给了她:“对了,这是黑塔让我交给你的研究笔记,里面记录着这段时间模拟宇宙的数据。”
“这样啊,谢谢你,帮了我许多忙呢。”
阮o梅轻轻笑了笑,光着的白皙玉足踩在了地板上。
弯下身的她捡起柏隽留在这里的外套,随意的披在背后,又将那齐腰的黑发轻轻甩在外套的外面。
诺大的外套根本就不符合她的体型,披在身上就像一个大了两三号的睡衣那样,连挺翘的臀部都被完全遮住,几乎垂到了大腿中间的位置,将她那诱人的娇躯包裹起来。
“我昨天做的糕点还剩不少,你吃了吧。”
无视地面的笔记与手稿,如同雪糕一样光洁诱人的双足慢悠悠的走到一旁,她掀开保温盒的盖子,把专门留给柏隽的那份放在了桌上。
“我待会再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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