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面如霜下雪
先是阶梯往上延伸,突出的建筑物房间又挡住了路,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复杂隘路上,亮着老旧魔石灯的光芒。杂乱的道路上,所到之处都能看见服装不太整洁的街上居民——在水井旁洗衣服,或是在路边下棋盘游戏西洋棋。
不过就是这般错综复杂的道路状况,希儿好像把这里当自家后院似的,在复杂道路里弯来弯去,使白夜产生了疑问。
他之前听说这个贫民区也会出现一些不守法纪的冒险者,在都市当中应该是治安较差的一区,一个并非天神【眷族】的女生独自在这里走动好像很危险,或者该说太不小心。
很快,希儿牵着白夜的手来到了一处建筑物前方,而这里……是教堂,这不禁让白夜想起之前所碰到的一处破败教堂,似乎有人居住在那里。
是一栋很大的木造教堂,正面有片喷水池坏了没水的开阔广场,教堂本身就像陷进了周围建物一样屹立着。
“目的地就是这里啦,白夜,你别嫌弃这里,别看外面是这样,其实里面还是挺整洁的。”
希儿轻笑着开口,同时牵着白夜的手往里走。
“怎么会嫌弃。”
白夜无奈笑了回应一句。
要知道当初流浪的那两年时间里面,白夜睡过的地方脏乱差可不少,而且还有更为残酷的野外,倘若当时在野外有着这么一座废弃教堂作为驻扎点的话,白夜都能把它当成别墅一样温暖的避风港。
在进入教堂内部后,波动视界也是将这一幕收入意识海中,教堂内部比外观看起来还要深,这让白夜不由得对此感到惊讶。
宽度约有十米的左右墙壁上,有好几扇通往房间的门,正面远方可以看到祭坛。地板好几块磁砖都破了,杂草丛生。天花板也很高,真不愧是迷宫街代达罗斯。
周围有几把长长的木椅子,像积木一样重叠起来,总感觉好像小孩子的秘密基地。
在穿过一扇门后,众人来到了餐厅,虽然墙壁与柱子有些油漆斑驳的老旧痕迹,不过长期使用的魔石灯与烛台都酝酿出生活感。
而这里的一幕让白夜尤为惊讶,有着不少五六岁的孩子在此用餐,有暗淡的金发精灵,不对……似乎是精灵与亚人的混血种,耳朵娇小,是个小女孩。
还有茶色头发的人类男孩,缩起尾巴的犬人女孩,这里的孩子都是五六岁,而在看到希儿的到来后瞬间蜂拥而上,整个餐厅都变得无比热闹了起来,充斥着欢声笑语。
“希儿姐姐!”
“姐姐你终于来了,我想听你讲故事……”
“我好想你呀希儿姐姐,上次你教我的那个……”
围上来的都是女孩子居多,她们十分热情,对希儿的到来感到尤为惊喜和欢心,而希儿被众多女孩包围着,一一回应她们的话语,白夜此刻也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颊浮现出一抹诧异的情绪。
没想到……希儿姐姐还和这里的孩子有这么深的关系么?白夜的波动感知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里的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希儿,而坐在中间的那位中年妇人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旋即目光落在白夜身上浮现出一抹诧异。
“好了,希儿姐姐这次是带客人来的,你们注意一下形象。”
中年妇人似乎是这里的“院长”,在她话音落下后众多孩子也是收敛了情绪,同时也是意识到跟着希儿来的还有一个白夜,而在见到白夜的这副形象后众人不禁露出了各样的情绪。
“这位是白夜,和我一起来探望大家的……”
“白夜可是要比你们大好几岁哦,要叫白夜哥哥。”
希儿介绍着白夜的身份,而白夜也是适时的露出温和笑容介绍着自己,同时波动视界落在希儿的身上,内心的情绪略微复杂,希儿姐姐……真是个好女孩,原来她一直都在资助着这里的孤儿么?
“白夜!?”
“就是那位阿修罗!”
“超强的!是本尊!白发,黑缎缠目!没错!”
“好帅啊!”
此刻,七嘴八舌的孩子们发出震惊的声音,孩子们欢呼着,但却因为【妈妈】的原因止住了内心激动的情绪没有上前与这位“偶像”亲密接触,以名叫莱伊的男孩为首,孩子们形成了包围网,兽人女孩也兴奋地加入包围,半精灵小孩依然故我,从外围呆呆地望着白夜。
在平复了众多孩子的情绪后,希儿也是将实情告诉了白夜,这座教堂是一座孤儿院,与此同时坐在白夜对面的女性叫做“玛丽亚马尔泰”,是一位温柔慈爱的女性,刚才那只喊最大声的半精灵和另外一个孩子则是抱着她的手臂。
从希儿口中白夜对于这里也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玛丽亚女士跟此时在餐厅齐聚一堂的孩子们,已经在这座被弃置的教堂空屋定居很久了。
这位中年女士微笑着告诉白夜,她没有特别经营这里,只是每天与孩子们过着热闹而俭朴的生活。
盘在头上的黑发,以及有些消瘦但看起来温和慈祥的面容,看到她那温柔的眼神,就不难明白无依无靠的孩子们为何会叫她【妈妈】,这么仰慕她了。
她一定很爱这些孩子吧。
紧接着希儿也是向白夜解释了“孤儿院”的由来,在代达罗斯路,这种地方……有很多。
在迷宫都市欧拉丽,据说有着无数冒险者之间生下的许多孩子。这些孩子不一定是两人互许终生的爱情结晶,有时只是一时纵情的结果,或是娼妇们意外之下……总之女性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不慎怀孕。
而钻进地下城的冒险者往往会英年早逝,留下这些女性与小孩。
令人惊愕的是,其中一些无法获得冒险者隶属的【眷族】赡养的人,或是弃养小孩的母亲,就会把婴儿弃置在这个贫民区【代达罗斯路】。
“起初是出于同情心,但我实在舍不下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们……于是就擅自借用这座教堂,开了有名无实的孤儿院。”
玛丽亚轻抚着孩子的头向白夜轻声解释着,白夜沉默的听着,脸颊的情绪尤为复杂。
他知道这种情况是必然存在的,不只是在这个世界,就连自己前世所在的世界也是如此。
听玛丽亚手,她原本也是冒险者伴侣过世的无眷族一般民众。她与相爱的人之间没有孩子,但在这贫民区看到一个婴儿被黑夜冷雨淋湿,总觉得感同身受,说什么也无法见死不救。
于是她到处一个个保护弃儿,就形成了现在的大家庭。
“玛丽亚女士……您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白夜想不出其他话语,只能够发自内心的感慨赞扬着玛丽亚。
“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玛丽亚的笑容依旧是那般的温柔慈爱,让人感到亲近。
白夜对这些孩子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他知道“可怜”这种情绪是对他们的不尊重,这些孩子将玛丽亚当成妈妈一样仰慕,看待,由衷欢笑着,他们并不觉得自己不幸。
而在之后的交谈白夜也是了解到了希儿为什么会来这里,自从希儿发现这里后,她常常过来陪孩子们玩耍,照顾好每个孩子,有时候还会带店里的料理过来,这是从孩子们口中说出的。
“希儿姐姐真的很好……还教我怎么做手工赚钱,这样就能补贴家用……”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述着希儿的好,看到这些孩子这般开心,白夜也是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希儿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孩,只是有些时候……腹黑了一点点。
希儿此时竖起手指抵在嘴上,对明白了事情的白夜说:“不可以告诉琉她们喔。”
之后白夜也是了解了玛丽亚是如何抚养这么多的孩子,除了她经营的这所【玛丽亚孤儿院】之外,代达罗斯路好像还有几所孤儿院。
而一部分【眷族】的主神们会用派系资金捐款给这些设施。
玛丽亚女士苦笑着说,她一个女人光是照顾孩子就忙不过来了,感谢有各位女神捐款才能勉强猢口。
白夜闻言内心思索着,自己今天身上带的钱不少,离开之前把钱交给玛丽亚吧,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而希儿竖起手指抵在嘴上,对明白了事情的白夜说:“不可以告诉琉她们喔。”
白夜对此微微点头,并没有过问其中原因,他也明白希儿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带自己来,让自己能够感受到她更为真实的一面。
“呐呐呐!白夜哥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地下城的故事!”
“你创造的伟业现在都成传说故事了,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
孩子们闪耀着喜悦的神情朝着白夜请求询问,见此白夜也是露出笑容,这里的孩子虽然说吵闹了一下,但都很有教养,玛丽亚女士把他们都教的很好,白夜乐得和他们相处。
旋即也没有顾忌什么,而是直接走到那较为破烂的沙发上坐下,孩子们围了过来,白夜也没有在意什么,而是讲述着自己探索地下城遇到的事情以及各种战斗。
希儿看着白夜这般自然的和孩子们融入到一起,并且还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故事,她的眼眸满是温柔,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此刻在希儿的眼中,白夜好像越发闪亮了。
玛丽亚看着这一幕,内心很惊讶,没想到这位欧拉丽的天才少年是如此的****,还真是让人意外。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注意到了希儿眼眸中的那份光泽,不由得愣了一下,温柔的姨母笑浮现,她大概明白希儿带白夜来的意义了。
142
第142章这是独属于我和白夜你之间的秘密哦。
这里的孩子被玛丽亚教的很好,这一点白夜能确定,虽然说有个别孩子顽皮了一些,但孩童的天性就是如此,不过也很懂得分寸,不会对白夜有什么冒昧的举动,而是十分有礼貌的询问以及之后和白夜玩耍也很注意。
只是在提到其中有些孩子长大要成为冒险者这件事情时候,白夜能够察觉到玛丽亚的情绪多了些许的……嗯……悲伤,白夜的波动感知能清晰的感受到玛丽亚的这份情绪。
而在她解释后才得知,许多在代达罗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之后都加入了眷族里面,他们都成为了冒险者,并且也会捐钱给教堂作为资助,可……却很少有人能够回来。
这其中的原因即使玛丽亚不说,白夜也是懂得这其中的意思,他很清楚,冒险者是高风险高报酬一个职业,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赌命的行业,让自己行走于刀尖之上,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死无全尸。
想快速赚钱没有比这更好的行业了,但相对地,冒险者必须时时赌上自己的性命作代价。而受到玛丽亚女士扶养长大,心地善良的孩子们不听她的制止,为了孤儿院踏入地下城,然后就跟再也没回来的冒险者一样。
而白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讲述的冒险经历讲的有些……有些过于娱乐化了,好像冒险中充满着乐趣一样,这样做反而容易引发孩子们的兴趣,此刻也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希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白夜的这份异样,她伸出手轻轻的将白夜的手攥在手心,温柔的声音安慰着白夜:“没事的,就当是给孩子们讲个故事,长大后他们就都明白地下城里面的凶险有多可怕。”
希儿的安慰也是让白夜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怕自己将这些孩子引导错误的方向,但既然希儿这么说也就是意味着玛丽亚会有办法解决的,所以自己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
在和孩子们讲述的冒险经历基本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碰到的趣事,与歌利亚的死战,之后与树龙的鏖战,还有硬憾堪比Lv.5的黑色歌利亚,水之迷都与安菲斯比纳带来的凶险,这些白夜都没有说。
这里面的痛楚也只有白夜自己清楚,想要做到这一步究竟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只是要承担那可怕的痛苦,还有绝望的笼罩,若非白夜是穿越者再加上那两年绝境般的历练,恐怕也是撑不到现在。
很快也是到了中午时间,在迷宫都市的东方传来了正午时分的报时大钟声,希儿将藤笼放到圆桌上,即使在此之前孩子们已经是吃过一些食物,但希儿带来的料理让人更想再吃一顿。
只见希儿从曈昽的容器里面拿出好几道料理,有肉类,三明治还有各色蔬菜,的确是应有尽有,而白夜将这一幕看着很清楚,看来希儿的确是很喜欢这里,也喜欢这些孩子。
在午餐结束后,白夜和希儿又是陪着这些孩子玩了一会,大概是玩的累了,这些孩子各自回到楼上的寝室休息,而二楼的寝室也是和楼下的餐厅一样宽敞,地板铺了好几块毛毯。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封面磨损的薄薄绘本与积木等等,让人联想到【儿童房】这个词,菲娜(犬人女孩)她们不用人哄,就进入了梦乡,小小身躯相依偎着,挤在一起睡,开始发出几阵鼾声。
白夜心中暗自感慨,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有着玩伴,有着妈妈,有着大姐姐,的确是很幸福,这是一种“知足感”的幸福,至少此刻的他们是开心的,不用因为太多事情而发愁。
希儿温柔地抚摸呼呼大睡孩子们头,她的岁数白夜并不清楚,但应该是成年了,然而弯膝跪下,以满怀慈爱的眼神凝望孩童的模样,却使人联想到慈母。更进一步形容,就是圣女或女神。
轻柔的淡灰色秀发滑落颈子,这副唯美的样子即使是看不见的白夜也因为希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足以见得此时的希儿在白夜心中是有着怎样一个“神圣”的形象。
“要不要我也哄白夜睡觉呢?白夜在我眼里也还是个孩子哦。”
就在这时候希儿悠然起身来到白夜身边,语笑嫣然的开口,但却是被白夜急忙摇头反对,想到希儿用刚才那样的方式来哄自己睡觉,那也太尴尬了,脸颊不禁染红。
而看着白夜这副可爱的样子,希儿掩嘴轻笑,就在两人轻声聊着的时候,门静静地打开了,只见玛丽亚走了进来,让白夜和希儿两人去休息,这里交给她就好了。
见此白夜和希儿两人也不推辞,在玛丽亚的低头致谢后,白夜回忆笑容,紧接着两人一同离开了房间,希儿对此也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脸颊仍然挂着淡淡的效益,看的出来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呐,白夜,要不要到处走走?”
希儿向白夜发出了邀约,见此白夜也是没有理由拒绝,而是轻轻点头任由希儿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通过广大的孤儿院后,白夜和希儿两人则是来到了教堂的后院。
“这里……有个菜园子啊。”
白夜的波动感知也是将这一切覆盖进去,建筑物背面有一口水井,还有小规模的菜园。
也因为日照的关系,看起来长得不太好,但有经过细心耕耘,看得出来玛丽亚女士他们的精心照顾,仰望头上,可以看见被切割成层层重叠建筑形状的迷宫街蓝。
“嗯,没错,玛丽亚女士会跟孩子们一起种菜哦,我有时候也会来帮忙呢……”
希儿轻轻的向白夜讲述着在这里发生的故事,她的脸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能够看的出来她的确很喜欢这里的孩子,以及照顾孩子们时候心情的美好。
“那……希儿姐姐,你是怎么和玛丽亚女士还有这些孩子们认识的?”
白夜仔细的听着,在沉默片刻后也是发出了自己的询问,他对于这一点很好奇,毕竟希儿似乎是芙蕾雅眷族的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难和代达罗斯街道上的孤儿院有关系。
“唔,是一场偶然吧,有一天……我信步来到代达罗斯路……”
希儿牵着白夜手走着,并且向白夜讲述是如何与这里的孩子相遇,最终彼此认识,然后来照顾他们。
希儿说她造访这【代达罗斯路】的原因,那就是她跟玛丽亚女士很像,她知道了孤儿院的存在后,就自己主动前往,与他们产生交流。
教堂后院与迷宫街的宽广道路直接相通,这里也保有迷宫街的杂乱性,四处可见上下伸展的阶梯。同时此处景观也有如废墟,周围有好几栋略为倾颓的建物。
白夜丝毫不觉得郁闷,除了白夜与希儿之外,四下似乎无人,感觉时间流逝得很慢,甚至和平安稳,被如塔一般高耸歪扭的复合住宅俯视着,他们走在平静的废墟路上。
“其实,我也是贫民区长大的孩子,我没有父母亲,或许……或许是因为这样吧,总是舍不下那些孤儿。”
希儿眯着眼轻笑着,并没有因为讲述自己的身世而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只是在向白夜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白夜闻言则是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希儿的秘密,本以为对方是芙蕾雅眷族的人,从小在芙蕾雅眷族长大,可没想到却是有着这样的经历么?
而白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也是孤儿开局,因此对于这一点是能够感同身受,唯一的区别就是,前世的白夜是受人资助长大,一直持续到大学。
“不过……我本来不想让白夜知道的呢。”
希儿轻快地走上路旁的几个台阶,又往下走到侧面的一片废屋上,她不走道路,故意在废墟的大海中前进。
白夜眉头轻佻,波动感知注视着希儿,以防她出现意外随时将她救下,但她小跳步地一路走去,连身裙的裙鼓起飞舞,白夜也是放弃了劝说希儿的想法,而是跳上废弃屋子跟上她。
“不想让我知道……希儿姐姐,你指的是什么?”
白夜对于这一点很疑惑,她不知道希儿说的是身世还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总觉得她若有所指一样。
“就是今天的我……又是努力做便当,又是跟孩子们一起玩闹,很……害羞的。”
听到白夜在自己身后搭话,希儿还是没有回头,但从脸颊余光泛红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很害羞,至于说不想让白夜知道……是一份谎言,她只是因为将真实一面展现给白夜感到羞涩。
还没等白夜出声回答,希儿就被废墟大海绊倒了脚,身体就要前倾摔倒,这要是往下摔的话,那估计是要破相了,白夜的速度猛然加快,脚下一蹬眨眼间出现在希儿的身边将她的手腕抓住。
因为惯性的缘故,再加上白夜也是长高了一些,希儿身体此刻顺着这份力依偎在了白夜的胸前,和白夜仅仅只是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此刻希儿清澈空灵的淡灰色眼眸倒映着白夜的脸颊。
白夜本想将希儿轻轻的推开正好身形,可希儿却是伸出手轻轻的抚在了白夜的脸颊上,她的笑意依旧是那般的幸福灿烂,就好像是热恋中的女孩一样,是如此的让人沉醉在她甜美温柔的笑意里面。
“但我觉得……让白夜你知道我这真实的一面,知道这些,很不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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