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第473章 无间
“哕！”牛千流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身体恢复过来就抱着垃圾桶一阵干呕，“我之前还说不要再来一次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回来？”郑反嗤笑一声。
“呼，舒服了。”牛千流缓了缓后才终于直起身。
“话说，你真的不算给我算算命？哪怕只是抽一张塔罗牌这种的也行啊。”郑反摊开双手还是有些跃跃欲试。
牛千流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牌递给郑反：“喏，这种事情不用抽也知道的啦。”
郑反翻到正面。
“世界”。
“不要指望我再说什么了。”牛千流警惕且认真地说道。
郑反随手收下这张牌，道：“你之前被反噬到了吧。受了不小的伤势，精神方面的伤势你体内的微小幻界也无法帮助恢复。”
“小事情，是意料之中的代价。”
“你是不是要做些什么？”郑反也没卖关子，直接向牛千流问道。
“此话怎讲？”
“体内养蛊出来的微小幻界真的只是出于兴趣的研究课题？一股子已经做好赴死般准备的样子，和之前地震时见到的你截然不同。”郑反指出道。
牛千流沉默没有说话。
郑反看向窗外的雨：“你原本很喜欢看雨吗？还是说，这场雨对你来说是某种‘时候到了’的信号？”
“有的人永远地留在了三十年前的那场雨里，而我要去把他换回来，顺便再试着去一窥更广阔的世界。这就是我留在大都的最后一个课题，我等了三十年。”
牛千流缓缓开口，如此说道。
“……”郑反沉默片刻，扭头道：“我会告诉林一琳。”
“去说吧，不过，那孩子会理解我的。她和我在这方面，很像啊。”牛千流露出平和的笑容。
……
郑反回到陆重明的房间。
陆重明已经把因为算命弄得脏乱的客厅收拾好了，现在正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查看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郑反询问。
陆重明把之前和张雪对话的内容再说了一遍。
“这不是个小工程，我需要赵哥他们的帮助了。”陆重明看着资料中显示尚未探明的据点线索，顿时头大。
本来以为不会很多，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如果就他一个人调查的话，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只管联系就是，反正他们现在大概也挺闲的。”
郑反说着来到阳台上，阵雨下得有些大，雨幕遮住了城市的面貌，让一切笼罩在雨雾之中。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倒是不再有什么特别密集且夸张的事情发生。
陆重明和小赵他们开始调查起长生会的各个遗留据点，效率已经非常高，不过目前没看到很明显的线索。
林一琳在那天之后就开始走访各个中小型街区，郑反有跟着她一段时间，但大量的寻访问查几乎没郑反什么事情。
多莉丝的几场巡演没出什么风浪，哪怕是膨胀的系统拥有者似乎也已经轻易不敢打这支目前正在大都谱写传奇的乐队。
拉比和萝卜在群山之中开着吐司面包车行驶，一路上也并未再遭遇意外。
姜思抓紧最后的时间跟着不死王学习，同时不死城内的重叠仪式也已经做好，只待合适的时机。
一时间，郑反居然发现自己去哪里好像都没什么他能掺和的事情了。
大都虽然很闹腾，平静不下来，但他的周边却好像暂时间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雨下得太多，郑反蹲在疆闻街道的一座高楼顶端，看着下方的城市发起呆来。
发呆是他比较日常打发时间的方式。
直到几天之后，陆重明打来了电话。
“有值得关注的线索了吗？”
“是的，是一家在疆闻街道位置比较偏僻的疗养院，赵哥刚刚调查出信息，指向这家疗养院和长生会当时重要辖区主管有紧密的关联，可能是对方的安全屋。经过这几天的筛查，这里面很可能藏着什么，我打算今天傍晚去那边看看。”陆重明讲解道。
“行，那我先去找小赵他们。”
郑反没有意见，直接应下。
陆重明这边挂断了联络之后，正好结束了一次出勤任务，回到处理局开始忙活报告。既然下午要出去，那就得把包括今天在内前几天积累的任务报告都先写好提交再说。
他坐在自己的单独工位上快速敲打键盘。
“喂，陆重明，你最近很懈怠啊。”这时，一个声音走近说道。
陆重明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仲文。
对于这个对自己怀着竞争心的同事，这段时间二者的关系算是稍稍有所好转，但是仲文说话就是比较难听，话语中充满了攻击性而且不会怎么分场合。
陆重明也就偶尔和他对冲一下，他已经过了和别人斗气的年纪了，虽然他年纪也不大。
“有吗？那我这堆积成山的报告是怎么回事？”陆重明收回视线语气稍显懒散。
“虽然依旧是很突出，但和一月时候相比差了太多吧。你是三分钟热度还是怂了？”仲文不客气地说道。
“大概是有点累了，待我缓缓。”
“二月快要到底了，我这段时间的功绩已经稳稳压在你的头上。二月之后马上就是新局长的上任，你不做好点留下印象可是会大幅落后。”仲文提醒道。
“新局长上任？”陆重明一愣，最近忙于各类事情还真忘了这件事。
预计二月之后，张雪这个首席也将结束代理局长的职务，一人身兼二职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新局长会在现在疆闻街道处理局的事务组几位身在高位的人中选出。
事务组毕竟关联到了许多事项，在未来新局长面前多表现总是好的。
知道仲文在提醒自己，不过陆重明暂时可没心思放在这方面上。
“你不会忘了吧？”
“只是不在乎这点事情而已，毕竟我们是行动组的，只要实绩到位不愁未来上升渠道，与其钻营这些，还是好好加油吧。”陆重明打了个哈欠道。
仲文却是有些焦急：“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只会钻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队，关于之前案件后续的受害者亲属相关……”
“好我马上来。”有人喊自己，陆重明连忙也借这个机会起身，礼貌地推开仲文走出去。
他对仲文的暴脾气也自有一套心得。
红温是正常的，反正被别人一打岔仲文就忘了，完全没放在心上。
仲文看着陆重明的背影，握紧拳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他打开自己的手机。
显示出他与一个匿名者的邮件对话：
【匿名邮件：陆重明的身上应该有一个秘密的U盘，把它拿到手。】
【仲文：他实力不弱，贴身携带的话我怎么可能弄到手？】
【匿名邮件：无需犹豫，只要你去做，你自然会拿到手。】
【仲文：你要对他做什么？】
【匿名邮件：放心。只是确认一点小事，只要确认过后，不会有不利于你和他的事情。】
第474章 狗屎运
傍晚，陆重明提交了报告之后离开处理局，拐了几条道避开所有路上的监控后上了一辆街边平平无奇的面包车。
车里，小赵一行已经恭候多时，接到陆重明之后直接发动汽车上路。
郑反套着程非就坐在一旁。
“下午好。”陆重明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其他人纷纷回应。
“陆重明，你的U盘拿出来看看。”郑反目视前方面色平淡，但是突然开口问道。
陆重明一愣，迅速伸手掏入胸口的内兜，面色剧变。
“不见了！”
他立刻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哪里都找不到U盘的踪迹！
“怎么可能？掉哪里了我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向郑反：“是他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出手了吗！？”
郑反却露出笑意：“这不是个好事吗？”
陆重明一愣，也是立刻冷静下来。
是啊，这是个好事啊。那个U盘本身早就已经无所谓了，陆重明自己还有小赵他们有着多处备份，根本不怕线索中断。
并且通过U盘将他们的调查方向帮对面指出，如果对方真的有不想让他们发现的东西，势必要动用足够的力量来阻碍他们。
并努力想办法提前陆重明他们一步，将可能的线索销毁。
“对方是一个敏感自负的人，他使用运气却并不依赖运气，在那天夜晚他在有诸多保障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亲自动身，那么在关乎身份这个大事的情况下，想必也会采取类似的举动。”郑反双手搭在交叠的大腿上讲解道。
“这是个机会……”陆重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郑反便向开车的小弟吩咐道：“加速。”
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就是一个拼速度的过程了。
目的地的疗养院很快便抵达。
一行人下车并散开，小赵吩咐部分小弟到疗养院的四周进行盯梢，另一部分则是上前开始搜查。
疗养院早就已经没有人了，看得出来有荒废的迹象，不过规模倒是不小。
“这里面有不少流浪汉和流窜罪犯，内部情况看来比较混杂。”郑反扫了周围一圈说道，再看向疗养院的建筑主体，可以感受到从中传出的窥视。
他们这批人也没什么隐藏的想法，直接打开大门走进。
不过还没走到建筑门口，疗养院正面大门旁的小门就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肥胖的男子。
“喂，这里的地盘有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吗？快滚！不然要你们好看！”
小赵和陆重明皆是看向郑反，郑反目不斜视：“开门，都说了赶时间。”
陆重明上前准备推门。
那个肥胖男子见到自己被无视，涎水直流的嘴巴咬紧牙关，脾气一触即发扑向郑反喊道：“你们这群猪猡！”
郑反随手往旁边挥了一拳，整个肥胖男子在一声闷响后直接变成了大片碎肉飞出去落入一旁的草丛灌木中，鲜红点缀着有些干枯的灌木，形成焕发新春般的色彩。
“毒虫真恶心，愣着干什么，开门啊，速度。”郑反双手抱胸，对呆住的陆重明说道。
陆重明连忙点头推开门。
和郑反一起嘻嘻哈哈惯了，真都快忘了这是个超出常理的超级幻觉。陆重明在处理局这段时间对幻觉的理解也深了许多，此时结合郑反至今为止的表现才意识到了其超出常理的意义。
里面顿时传来脚步声，紧跟着就是子弹倾泻。
小赵和陆重明正要动手，就见郑反上前伸手一抓，没看到非常夸张的视觉表现，但飞行中的子弹全部消失不见。
叮叮当当……
郑反松开手，还热乎的子弹从指缝间滑落。
眼前的一群可能连帮派都称不上，单纯只是成瘾物走私团伙的一帮人正瞠目结舌，红色的丝线就已经掠过了他们的脖颈。
唰唰！
红光闪过，只余下一地尸体。
留下了一个人。
郑反走到他面前：“你身上的货比较多，看来是比较有地位的头目了。起来带路，不求多，把你对这座疗养院的所有了解讲出来。你们在这个窝点里藏身有段时间了吧，可别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