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略带感慨：“他是一位很成熟，很优秀，很敏锐，很有原则，情商也非常之高的孩子。”
假管卫忠说到这里的时候，藏在阴影中的芳雪沐猛地浑身一僵，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芳雪沐心里明白，管卫忠作为鱼修德的代理人，吹捧鱼修德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这种夸赞，却让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既视感。
她暗自思忖，就算是为了糊弄面前这位心灵领域的命格拥有者，管卫忠也不会用这种口吻描述鱼修德啊，尤其是夸情商高——这种要么是上位者夸下位者，要么是自夸的描述词。
仲“在芳美芬对她的女儿们有些手足无措，而我业务繁忙抽不开时间的时候，是他帮助芳美芬照顾那两个孩子，也是他提醒了芳美芬。”
q假管卫忠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激，“我很感谢我的这位养子，他为我们家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ｕ“……嗯，听起来确实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孩子。”【心灵导师】微微颔首，轻声附和道，随后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么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在成年以后就离开这个家呢？我看过他的成绩，从小到大都品学兼优，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特别是在语言与历史的课程上，展现出相当优秀的成绩，理应能够上很好的大学。”
ｎ听到【心灵导师】的疑惑，“管卫忠”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假思索，逻辑顺畅地回答道：
：“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太过于成熟了吧，毕竟他早年在孤儿院有过那样的经历。”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他和绝大部分被收养的孩子不同，既没有贪恋收养家庭给予的温暖，也没有对原生家庭念念不忘，只是规规矩矩，力所能及地做些事情帮助收养家庭，最终在成年后选择了离开。像他这样懂分寸，又知恩图报的孩子，如今已经太少了。”
“……”
si【心灵导师】脸上原本慈祥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八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管卫忠，语气低沉而严肃：“你觉得这是懂分寸？知恩图报？”
佴‘难道不是吗？’亲手微操的梦魇心生疑惑，但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让假管卫忠刚刚说出的话语，似乎并不被面前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接受。
‘但他不会怀疑管卫忠本人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命格拥有者大多都信赖自己的能力，而且他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身处于梦境之中……就算他会怀疑，在梦境里他也会自己为这份怀疑找理由。’
3虽然心里清楚亲手微操容易露出破绽，可鱼修德依旧没有放弃，毕竟在他看来，让梦境中自动生成的管卫忠回答这种问题，更加危险。
傘而正如梦魇所料，【心灵导师】虽然对“管卫忠”的话语心存不满，但还是将其理解成管卫忠个人的问题。
〇毕竟按照资料显示，这可是一位父母早亡，曾经被女人骗光全部家产，自己又自杀未遂的人，对家庭这个概念存在独特的理解，倒也说得通。
呜“你当初为何要从孤儿院收养那个孩子？”【心灵导师】目光紧紧盯着“管卫忠”，继续问道。
“是因为我需要一位继承人。”“管卫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将他视若己出吗？”
“我自己本人并没有孩子，所以我无法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那你认为你待他好么？”
“主观上的好坏我难以回答，但我已经给予他我能够给予的最好的教育，包括音乐，艺术，厨艺，甚至许多专业性技能……都不是强迫的，那个孩子很好学。”
早就为管卫忠与自己都设定好人设的鱼修德，借助“管卫忠”之口，流畅地回答着。
而觉得管卫忠的回答存在问题，需要引导修正的【心灵导师】，不禁再度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管卫忠在他眼中，已然完全变成了那种精致利己、理性非凡、严肃古板，对子嗣有期待却没有多少真爱的人。
但他心中仍隐隐觉得有一种割裂感，这种割裂感来源于管卫忠的妻子。
一个理性非凡、精致利己的人，不应该娶一位女儿被认为是精神病的单身母亲。就算后来发现芳美芬的女儿是命格拥有者，可那也是在他们一起生活之后才知晓的真相。
不过，考虑到【双面人】就在旁边，【心灵导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疑惑，放弃了继续追问。
他可不想让面前这位【双面人】名义上的继父继续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爆典，惹【双面人】不愉快，破坏了这虽然不和睦，但至少明面上还能维持的家庭关系。
‘换个角度思考，或许芳美芬触碰到了面前这个男人心中唯一柔软的地方呢？可能这个被爱逼得一度自杀的男人在内心深处依旧渴望爱，而除了爱一无所有的芳美芬刚好能够添补这份空缺……’
【心灵导师】暗自思索着，企图摸清管卫忠的心理状况。
虽然他拥有读心能力，完全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面前这个疑似有心理创伤的中年男人的内心想法，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实在太不礼貌了。
哪怕他能够感应情绪，甚至运用些微能力来影响谈话，让交流更加顺利——在普通人眼中，这或许就像察言观色，喷点香水给对方留下良好印象；可要是直接读取对方的想法，那就如同抢过对方手机浏览上网记录一样，性质完全不同。
前两者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后者显然就不是挑衅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侵犯，伤害。
第209章 有病
在这被诡异梦境笼罩的空间里，光线愈发昏暗，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遮蔽，只是其中之人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处于梦境之中，唯有被梦魇赋予视角之人才能够窥见梦境真实的一角。
真正的普通人与不涉及领域的命格拥有者，就如同蒙在鼓里的懵懂羔羊，往往意识不到能力使用中微妙的区别。
只是【心灵导师】身为命格拥有者，长期浸淫在能力带来的种种便利之中，就像在黑暗中习惯了微光的行者。但多年来担任命格大学这一神秘机构的第一负责人，也让他如同久经沙场的老将，能够精准地拿捏其中的分寸，每一个举动都经过深思熟虑。
可也恰恰是因为这对分寸的极致把握，此刻的他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手脚，面对着面前中年男人那明显扭曲的价值观，竟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引导修正。
而“管卫忠”，像是从家中陡然多出一位命格拥有者的巨大惊讶中慢慢回过神来，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
他坐直了身子，身上的气质悄然发生变化，愈发契合一位掌控庞大事业的大老板形象，不卑不亢，目光坦然地看向【心灵导师】，沉稳地询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作为【双面人】的家长，联邦公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那语气就好似在商场上应对各种复杂局面一般，游刃有余。
“……”
【心灵导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思量许久，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若是直白地问询，极有可能像点燃火药桶一般，瞬间激化【双面人】本就微妙的家庭矛盾。思索再三，他决定采取一种更为隐晦的方式，微微点拨，试图引导面前这位【双面人】的抚养者察觉到自身存在的问题。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没有什么问题，但我现在想要依据我的所见所闻，评价一下你与你的那位养子，不知道是否可以劳烦再多花费一点时间？”
“洗耳恭听。”“管卫忠”闻言，立刻正襟危坐，神色变得极为认真，至少从表面上看，他那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在聆听着无比重要的教诲。
【心灵导师】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管卫忠”，缓缓说道：
“你有病。”
“？”
这简短的三个字，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此话一出，隐匿在阴影中的芳雪沐原本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瞪得滚圆，嘴角咧开，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她已经意识到坐在沙发上的管卫忠不是真的管卫忠。
而就连真正的管卫忠，虽然存在被鱼修德屏蔽，【心灵导师】无法感知到他的情绪与思绪，但此刻也聚精会神起来。
而高高在上，仿若处于另一个维度，身形巨大如同魔神一般的鱼修德，保持着操控假管卫忠的姿势，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心灵导师】这突如其来的评价不太满意。
按照他精心设定的管卫忠逻辑，条理清晰，行为皆有因由，实在不应该被简单地斥为有病，就如同曾经在“爱”上吃过亏的人，那份谨慎不应被草率地归类为杯弓蛇影般的病态。
毕竟，管卫忠是真真切切在“爱”这件事上栽过跟头，只是愚不可及，真正的他并没有从那次经历中吸取足够的教训。
“您这样说我，未免有些过于武断吧。”鱼修德内心的质疑通过手中操控的木偶清晰地展现出来。
“管卫忠”双手稳稳地按在膝盖上，不卑不亢，眉头微微皱起，那表情仿佛在诉说着对【心灵导师】话语的不满，可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将这份不满强行压抑在心底，不敢太过明显地流露出来。
而【心灵导师】敏锐地感应到芳雪沐对此产生了浓郁的兴趣，甚至隐隐有赞同之意，而非愤怒。他在内心深处微微松了口气，对于“管卫忠”的否认则并不以为意。
毕竟，在他丰富的经验里，心理存在问题的人，大多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有病。
他也懒得向管卫忠详细解释自己的推论从何而来，而是话锋陡然一转，开始评价鱼修德：“至于你的养子，我认可你对他的部分评价，成熟，聪慧……”他有意略过了情商这一项，因为在他看来，情商这东西，只有在亲自接触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很明显，他在十八岁成年以后选择搬家，这一行为绝对超出了单纯用‘成熟’就能解释的界限。”他微微停顿，稍加思索，继续说道：“就算并非亲生父子，仅仅是收养关系，那么多年的陪伴，也不应该因为没有血缘的维系，就失去应有的份量。可他成年后，甚至不惜放弃进入高等学府深造的绝佳机会，也要毅然决然地搬出去，与这个家彻底划清界限。”
【心灵导师】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某种关键的真相，语气变得斩钉截铁：“管卫忠，你的问题很大啊！”
“……”
处于上帝视角的管卫忠，此刻满心委屈，在意识中不由自主地做出抬头的动作，试图窥探那高悬于大手之上的鱼修德的表情，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团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神秘而又充满压迫感。
鱼修德并没有理会管卫忠的委屈情绪，他听到【心灵导师】的批评后，沉思片刻，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牺牲管卫忠的名声。
苦一苦管卫忠，骂名也要他来背。
毕竟，问题出现在管卫忠身上，总好过自己继续反驳下去，从而被【心灵导师】发现端倪。况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过去精心培养这个“养父”，不就是为了应对如今这种棘手的情况吗？
于是，鱼修德操控着“管卫忠”闭上嘴巴，静静地听着【心灵导师】滔滔不绝的一顿说教。
直到最后，为了让“管卫忠”显得不那么呆板木讷，像个被控制的人偶，他才象征性地回嘴一句，以此巩固管卫忠既定的人设，顺便为自己后续行为的特立独行埋下伏笔。
他深知，不能在演技方面过于苛求自己，否则在日常活动中会处处受限，那么就要在伪装的形式上多下苦功，学会灵活变通。
“可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孩子或许很乐于独处，他与其他孩子不一样。”鱼修德操控着“管卫忠”说出这句话，试图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寻找一丝合理性。
面对“管卫忠”的坚持，【心灵导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承载着失望与感慨，但没有怀疑。
“不，喜欢独处和你养子的状况是截然不同的。即使没有血缘关系，被收养的性格孤僻的孩子，哪怕长大后无法与养父母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但至少心中还是会有家庭的概念。”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在这梦境的空间里回荡，虽然对背后操控“管卫忠”的鱼修德毫无威慑力，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另外两人的心上。“但你的养子却不一样，你的家庭对于你的养子而言，不过是另一所孤儿院罢了。”
【心灵导师】语重心长地说道，最后又补上一句：“好自为之吧，管卫忠先生，不要总将自己的问题，推卸给别人。”
……侕
……
芳美芬在厨房中忙碌着，眼睛时不时瞟向一旁的钟表，心中默默估量着时间，觉得二人应该商谈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水果盘，故意将脚步声放得不算轻，也不算重，朝着客厅走去，想着这样既能让屋内的人察觉到她的到来，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咝
然而，当她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却发现客人早已不见踪影。鈴
别墅的厨房设计本就不靠近门口，再加上芳美芬为了避免打扰二人谈话，特意关闭了厨房门，以至于她压根儿就没有听见【心灵导师】离开时的动静。泀
在梦的更高维度之上，鱼修德第一时间注意到芳美芬从厨房出来。他微微皱眉，那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但随即还是松开了手，放弃了对“假管卫忠”的操控。参
刹那间，真正的管卫忠只觉原本轻盈如羽、仿若处于上帝视角的状态瞬间消失，一股沉重感猛地袭来，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的意识狠狠往下拉扯，紧接着，他便重新恢复了对肢体的真切感觉，“管卫忠”再度变回了那个真实的自己。珸
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管卫忠并没有发现处于上帝视角时期那位巨人丝毫的身影。漉
“卫忠，那位【心灵导师】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芳美芬将果盘轻轻放到丈夫面前，语气中满是忧虑，眼中的关切之色也愈发浓重。私
“如他所言，不过是寻常的家访罢了，不必忧心，一切……有我呢。”管卫忠轻声安抚着妻子，“要是觉得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替你给芳雪沐与芳雪涵留好门。”
听了这话，芳美芬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她偷偷打量着丈夫的脸，并未察觉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的任何痕迹，于是便转身，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缓缓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然，她的黑历史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管卫忠所知晓。
那时候的鱼修德是抱着揭发对方将前任丈夫分尸的黑历史这个想法，让管卫忠幡然醒悟，知难而退，但谁知管卫忠得知后，反而认为这是一位母亲对女儿深沉的爱的体现，是芳美芬这个懦弱的女人也有坚强的一面，更喜欢了。
……
管卫忠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地盯着桌上的果盘，却始终没有伸手去碰。
他保持着双手撑膝的姿势，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也不动。目光缓缓移向墙上的钟表。
分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着，时间悄然流逝。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他始终没有等到“养子”下达任何指令。
管卫忠心想，自己的养子想必已经离开了，如今的他又重新回归到了现实之中。想到这里，他才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那已经有些不太新鲜的果盘，用小叉子一块又一块地将水果送入口中。
待他吃完果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出来吧，芳雪沐，我发现你了。”
“哈！”一声充满恶意、清脆得如同银铃般的女声骤然响起，仿佛幼稚的孩童躲在拐角处，正满心期待地准备吓人。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沙发竟被生生撕开一道大口子。
管卫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梦境中多年来在危险边缘徘徊积累的本能，让他瞬间察觉到某种致命的危险。他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闪躲，那种在枪林弹雨中躲避子弹的惊险经历，即便只是在梦魇的梦境中体验过，此刻也让他的身体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但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双面人】的影子速度远比子弹还要快！
只见一道锐利的影刺如闪电般贯穿沙发，在管卫忠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便狠狠地划伤了他的胳膊，一道骇人的口子瞬间出现，鲜血汩汩地往外涌出。
“！！！”管卫忠闷哼一声，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热辣辣剧痛，他愤怒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突然现身的芳雪沐。
此时的芳雪沐，身着风格华丽却又充满割裂感的连衣裙，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看似可爱，实则无比欠揍的笑容。
她随意地瞥了一眼管卫忠流血的胳膊，便不再多做留意，随后开始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有找到，便将目光重新聚集在管卫忠的伤口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管卫忠的脸色越发苍白，脸上几乎毫无血色。
“难道是我推测错了？老鱼其实根本没来？只是管卫忠模仿老鱼模仿得太像了？又或者是他曾经短暂地来过，但又悄然离开了？”
芳雪沐心中满是疑惑，脸上那刻意挑衅的笑容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落，更多的则是无聊。
她能够从伤害他人中得到的乐趣最近似乎越来越少。
“芳雪沐，你干什么突然发疯？！”刚刚和芳雪沐同样在等鱼修德现身的管卫忠，意识到鱼修德不会出现，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愤怒，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目光如炬地盯着芳雪沐，质问道。
但显然，因为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人现身，芳雪沐对管卫忠的愤怒根本不以为意，甚至显得兴趣缺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雪涵，帮我治愈一下伤口。”
意识到芳雪沐压根不想沟通，管卫忠只能够转换思路，向芳雪涵请求帮助，同时心中响起不好的预感。
这是芳雪沐第一次成功袭击到管卫忠，以往芳雪沐想要动手的时候，芳雪涵都能够阻止。
“别喊了，她现在脑子有点问题，我不让她出来。”
芳雪沐背靠沙发，双臂大大咧咧地张开搭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修长到能够遮掩小腿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微微摆动。
“而且如今，她能够做的，我也能够做。”
话音刚落，刹那间，沙发上的缺口处再度猛地涌出大量物质化的影子，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朝着管卫忠的胳膊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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