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不过,仔细想想,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本来就是带着特定任务和立场来的。相较于改变那些拥有强大本能且容易失控的命格拥有者,引导普通人纠正观念,显然要容易得多。’
想到这儿,鱼修德觉得自己之前为管卫忠设定的人设应该并没有出现偏差,还是有迹可循的正常人设。
他继续浏览关于【心灵导师】的信息,发现对方居然还出版过好几本书。
《天生命格拥有者心理学》
《如何和命格拥有者进行有效的沟通》
《揭秘不同领域命格拥有者的内心世界——1~8》
……
这些书籍的名字,鱼修德此前从未听闻,从书名来看,主要都是围绕天生命格拥有者展开的研究。
鱼修德默默地记住这些书名,而后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微微小憩。
他调整呼吸,放松身心,意识渐渐沉入【现腫,∞转:衣〇澪镏〕※∏翌丝±仨。'瘤实梦】之中。
当他再度缓缓睁开眼睛时,已然对这些书籍的内容烂熟于心。尤其是其中关于命格拥有者儿童心理学的部分,更是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命格拥有者的命格对其心理状况的负面影响,不能简单地归为病理意义上的影响。’书中的观点清晰地浮现在鱼修德的脑海中,‘我们不能片面地认为是命格操控着命格拥有者,就如同我们不能说大脑完全操控着我们一样。命格是命格拥有者自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为地强行压制,只会让命格拥有者陷入焦躁、抑郁等负面情绪中,最终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只有顺应命格拥有者的天性,给予他们自由发展的空间,才能够让他们茁壮成长。’
这些理论,鱼修德在过去阅读的其他关于命格拥有者的书籍中,也曾有所涉猎。毕竟,命格作为一种自文明诞生之初,便与这个世界的人类相伴相生的神秘事物,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自然积累了大量的文献资料。
不过,【心灵导师】在书中提出的一个全新理论,却让鱼修德眼前一亮。
‘但实际上,就如同正常孩子需要接受教育,才能理解并遵守社会规矩一样,绝大部分天生命格拥有者也并非生下来就知晓一切。他们并非仅仅依靠本能,就能自然而然地走上正确的道路。倘若想要让命格拥有者少走弯路,实现快速成长,那么他们同样需要外界的引导。’
这个理论,对于命格拥有者的成长而言,确实足够新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离经叛道。
因为自古以来,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普遍认为,只有天生命格拥有者本人,才拥有对自身命格独一无二的诠释与挖掘能力。然而,鱼修德心里清楚,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就拿【诅咒师】竹雅静来说,即便其命格充当梦境素材后无法进一步延伸,但竹雅静本人在梦魇的梦境中,实实在在地获得了成长与蜕变。
‘这个心灵领域的命格拥有者,还真是有点本事。看看能不能让芳雪涵在浅鹏命格大学,学到一些真正有用的本事。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再用回忆梦好好研究研究……’
鱼修德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在提到芳雪涵时,他下意识地忽略芳雪沐。在他看来,芳雪沐那家伙,自己一离开就彻底放纵,完全没有学习的自觉性,对她的学习能力,鱼修德实在是不抱任何期待。
鱼修德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却始终没有听到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看起来这个人工智能助手也不怎么靠谱嘛……’
鱼修德在内心暗自想着。
仿佛是察觉到鱼修德对它的不信任,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没有收集到鱼修德妹妹已经到家的准确信息,那道充满机械化、毫无感情的女声再度响起,而且语速明显加快,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壹宝提醒你,你的妹妹已抵达。”
“壹宝提醒你,你的妹妹已抵达。”
“壹宝提醒你,你的妹妹已抵达。”
智能手表连续重复了三遍提醒,但鱼修德凭借自身敏锐的感知,却并没有从门外的走廊上,感受到多出两个可以被拉入梦境中的精神波动。
‘人工智障……’鱼修德在心底无奈地嘀咕道。
不过,他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毕竟,批评一个人工智能助手,既没有实际用处,也毫无意义。
他只是默默摘下耳机,心里暗自决定,改天找个时间去专卖店检查一下,看看这块智能手表是不是出故障了。
但鱼修德不知道的是,壹宝说得没错,芳雪沐与芳雪涵确实以及到了。
只是她们此时此刻,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不停地绕着小区转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绕了很久,只是迟迟不肯上楼。
这一次和上一次同样,无论是芳雪沐与芳雪涵都渴望见到鱼修德,
但这次又和上次不一样。
无论是芳雪沐,还是芳雪涵,都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中,妹妹见哥哥,应该是怎么样的。
第220章 涵沐在坐车
‘沐,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芳雪涵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执拗,在芳雪沐的耳畔悠悠响起。
此刻,掌控身体主导权的依旧是芳雪沐,而芳雪涵就像往昔的芳雪沐一般,隐匿于意识的幽深之处,凭借着自身积累的经验,对着芳雪沐的一举一动,开始指手画脚,还不时抛出建议。
‘依我多年从各类书籍中汲取的经验来看,兄妹之间的关系,用一句话便能精准概括,那便是妹妹是爸爸妈妈给哥哥生下来的妻子!’
芳雪涵说得煞有其事,那语气仿佛在阐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孽畜!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芳雪沐只觉头皮发麻,内心直呼自己这姐妹的脑子怕是病入膏肓了,怎么能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言论。
可芳雪涵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她只感觉近来自身的精神状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绝佳境地。那种奇妙的感觉,恰似一个长久以来被困在石缝中艰难求生的人,刹那间寻得出口,重见天日,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豁然开朗、无比畅快的喜悦之中。
她觉得自己变得愈发自信,往昔过度在意他人看法的枷锁,也已悄然挣脱,并且拥有了坚定不移的个人意志。
反观自己的姐妹芳雪沐,如今却好似换了个人,做起事来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正常家庭可不都这样嘛!’芳雪涵依旧固执地坚守着从那些隐秘书籍中悟出的“道理”,尽管那些书都是些万万不能被父母发现的类型。
‘简直荒谬至极,以后别再讲这些侮辱我常识的话了!’
芳雪沐心中暗自叫苦,只觉得自己还得咬牙再坚持一阵,绝不能让芳雪涵掌控身体。
虽说过去她常在鱼修德面前口无遮拦地口嗨,但此刻她却满心忌惮,甚至要竭力制止芳雪涵,只因她生怕鱼修德真的就此彻底斩断与“家”的联系。
芳雪涵虽说后来从芳雪沐口中听闻了当时的惊险状况,以及鱼修德那诸如“你动管卫忠,我就伤害芳美芬”“我只是需要一个看似正常的家”这般令人胆寒的言论,但在她心底,更多地将其视作一种恐吓。
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直面连语领域命格拥有者都能被混淆的巨大压力,也从未遭受过鱼修德的惩罚,自然无法像芳雪沐那般,对鱼修德言出必行的惩罚手段深信不疑。
所以,她依旧不依不饶地坚持道:
‘我们和他之间本就毫无血缘关系,即便不依仗命收锁∽∠:∥』陆#—流三肆○⌒'格拥有者的特权,在联邦民政局的规定范畴内,也是完全可行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别再吵了!’芳雪沐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满心烦躁地吼道。
‘我偏不!以前你骚扰我的时候,我让你别说了,你还不是照样聒噪个不停。所以,现在你也没权力制止我提建议。这具身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芳雪涵毫不示弱,言辞间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啊啊啊……’芳雪沐只觉一阵头大,满心无奈,却又拿芳雪涵毫无办法。
……
中年的出租车司机,一边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边不经意地抬眼,瞥了瞥后视镜。
只见后座上,那位原本长相明艳动人、气质透着古灵精怪的少女,此刻却像着了魔一般。
她的嘴唇高频率地蠕动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旁人无法听见的无声自言自语。她的面部表情,如同快速切换的幻灯片,从不安到烦躁,再到无语,多种情绪走马灯似的轮番上演。
司机见状,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恐惧。
起初,他并未认出这位乘客的特殊身份,只是觉得对方那猩红的眼眸,透着几分奇特。瞧着对方的长相与年龄,司机暗自揣测,估计是戴着美瞳,在 cosplay什么角色吧……
毕竟,现在的部分年轻人,不都热衷于穿着奇装异服,嘴里念叨着些独特的话语,以此彰显自己的个性吗?
但那也只是在一开始,此刻芳雪沐这诡异的状态,却让他隐隐觉得,这绝非是在演戏。
看着“唯一科技”出品的计程表上,数字如同疯长的野草,不断攀升,司机心中暗自思忖,犹豫了片刻。
他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挣这笔钱,把自己置身于可能的危险之中。
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友善,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到乘客,轻声说道:“那个……我们都已经绕了不下十圈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骤然响起,吓得司机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手中的方向盘打偏,同时,一股恼怒之情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可当他的目光瞥见放在旁边座位上的一叠联邦币,那金额足以抵得上他三天跑出租的收入时,心中的怒气,连同对眼前这稀奇古怪乘客的恐惧,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继续转。”芳雪沐冷不丁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得嘞!”司机连忙应道,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随后,他又试探性地殷勤询问,诸如“您口渴不渴呀?需不需要去周围商场买点东西吃,然后再接着转”之类的话。
“闭嘴!”芳雪沐不耐烦地呵斥道。
“得嘞!”司机赶忙应下,乖乖闭上了嘴。
在司机闭嘴后,芳雪沐与芳雪涵继续深陷于多年来都极为少见的激烈争吵之中。
……
而就在芳雪沐与芳雪涵争吵不休之时,鱼修德的隔壁——哦,不对,如今应该说是对面邻居,也就是竹雅静一家,此刻正围坐在餐桌前,举行一场简短的家庭会议。
竹琴,这位工作多年来第一次准时下班的职场女性,稳稳地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她看着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清新气息的竹雅静,以及换上过去合身而现在略显宽大睡衣的竹悦语,斟酌着言辞,有所保留地分享起今天的经历。
由于竹悦语尚不知晓自己的姐姐已然成为能够改变全家命运的命格拥有者,竹琴便将熊美玲巧妙地替换成联邦旗下市场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
她略有些兴奋地宣布,从今往后,自己将从以往介于 996到 007的高压工作作息,回归到正常却僬又难得的 955作息,并且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将迎来显著好转。
竹悦语听到这儿,原本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可当她听到手头宽裕的竹琴打算给她再多报几个补习班时,笑容瞬间僵住,兴致全无。最终,她垂头丧气地离开餐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间上床睡觉去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跑步呢。
等到打发走竹悦语这个还在上学的未成年后,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会议才正式拉开帷幕。
“妈,我们还要瞒着悦语多久呢?”
竹雅静轻声开口,目光投向紧闭的卧室门。她原本与竹琴一样,坚决想要隐瞒妹妹真相的心思,已然因为前些日子妹妹险些遭遇危机,而悄然发生了转变。
她深知,一味地装鸵鸟绝非良策,隐瞒也并非是对妹妹最好的保护。
命格拥有者并非这个世界的禁忌神秘,也不存在了解越多就越危险的特性。既然自己已然成为命格拥有者,虽说不意味着要与往昔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彻底决裂,但确实应该转换思路,不能再像过去那般,只守着自己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
因为对于命格拥有者而言,那一亩三分地实在太过狭小,稍不留神就会踩踏。
竹雅静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如今虽然妈妈是一家之主,但实际上自己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所以,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守护妹妹。倘若有机会,也要向鱼修德先生报恩……
至于竹琴,这位并非语领域命格拥有者的母亲,自然无法从竹雅静那娇柔悦耳的简单言语中,洞悉女儿内心深处细腻复杂的心思。
她同样有着自己作为母亲的考量。
“可她年纪这么小,能承受得住这巨大的落差吗?”竹琴轻声低语,那声音里满是忧虑,这疑问既像是在询问竹雅静,又仿佛是在自问。
“她已经十六岁了,妈妈。”竹雅静凝视着自己的母亲,这并非她第一次注意到母亲脸上的皱纹,但却是第一次从母亲的言语中,真切地听出了她的虚弱,以及向自己征询意见的意味。
这种情况,在过去的竹雅静家中,从未发生过。因为坚强的竹琴,向来绝不允许自己在女儿们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软弱与犹豫。
可如今,或许是因为白天因女儿的特殊身份而沾了光〇,让她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就如同一位一直坚信自己处于巅峰状态的运动员,突然惊觉自己的体能正不可避免地衰退;又恰似一位博览群书的学者,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知识正不受控制地流逝。
若没有鱼修德先前的一番谈话,这位独自承受压力,拉扯两位女儿长大的单身母亲,兴许还会固执地认为,即便大女儿成为了命格拥有者,可在自己眼中,依旧只是那个不懂事、需要自己教导的孩子。最终,或许要在一连串的挫折与失败中,才会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然老去。
……
“虽说我也盼着悦语能一辈子无忧无虑地成长,可我发现,即便我成为了命格拥有者,实际上也难以做到这一点。”竹雅静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所以,我打算向她坦白,至少告诉她一些需要留意的事情,这样,她日后遇到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给她点时间,也给我点时间,好吗?”竹琴轻声说道,抬手按住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说工作上的压力已然消散,但她的神经却依旧紧绷着,甚至比过去更加紧张。这种意识到自己正逐渐失去对生活掌控权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过去,她不过是为柴米油盐发愁,可如今,却要顾虑命格拥有者带来的种种影响……若是在以前,在她眼中,顾虑命格拥有者的影响,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当然可以,妈妈。”竹雅静体贴地柔声回应,同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还准备了另一套方案,打算以此来说服自己的母亲。那便是利用白天发生的事情——指出母亲被上司刁难,受尽委屈,原本一心想要凭借自身力量解决工作难题,最终却无奈地向外界求助。通过这种方式,向母亲施压,让竹琴认识到自身的局限性。
但她心里明白,若真这么做,虽说能让母亲听从自己的建议,从今往后不再逞强,可也势必会深深伤害到母亲……
竹雅静内心深处,不禁觉得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有些过于阴暗,甚至为此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
然而,在梦境教育家那花样百出、残酷折磨的梦境里,她也渐渐接受了这样复杂多面的自己,虽然会自责,但不会因为觉醒的本能而产生自我怀疑。
她曾经的迷茫与懦弱,早已在梦魇的梦境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那你早点休息,我想去拜访一下鱼修德先生,跟他聊聊一些事情。”
竹雅静说着,站起身来,目光坚定。
看着大晚上还要前往一个独身且身份特殊的男邻居家里的大女儿,竹琴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将内心的抗拒说出口,只是无奈地叮嘱道:“记得礼貌。”
“好的。”竹雅静应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搬家后的房子户型比以前大了不少,她们三人都分别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卧室。
竹雅静走进卧室,将身上的粉色睡衣换下,穿上一件简洁的白色 T恤,又套上长裤,穿上袜子,最后换上崭新的鞋子。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只是去串门隔壁邻居家的随意模样。
竹雅静今天格外渴望见到鱼修德,尽管此时时间尚早,才晚上八点。但她心里清楚,若穿着睡衣前去,大概率会被拒之门外,而她是那么迫切地想要进去。
她渴望踏入鱼修德居住的房子,与他一同喝茶,看着鱼修德对着自己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不需要言语交流,也不在乎他是否和颜悦色,只要他能认真倾听自己说话,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好。哪怕只有短短五分钟,她也心满意足……
怀揣着这般想法,竹雅静离开家门,脑海中不断地排练着为此次谈话精心准备的内容。
上一篇:陛下的钱,怎么不刻我的名
下一篇:综漫,地错神明,眷族来自万界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