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世界有什么不好的！ 第169章

　　这些内衣无论是芳雪涵还是芳雪沐都没有穿过。

　　芳雪涵红着脸，甚至都不敢看：“你的这些衣服是不是也应该毁掉？虽然兄长没有说，但这些东西未免也太……不正经了。”

　　“不是姐妹，你还真打算当一个乖宝宝吗？”

　　芳雪沐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过。

　　“这些东西可和你的书不一样，你的书是那些淫靡的妄想，而这些衣物可是现实的工具，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

　　一边说着，芳雪沐一边将这些令人脸红的衣物藏到自己的床底，让影子将它们暂时封存起来。

　　等到她们做好准备，能够应付明天鱼修德的检查后，便开始准备明天去命格大学报到。

　　虽然今天经历了很多事，但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不影响明天二人还要去浅鹏市的命格大学报到。

　　当然主要是芳雪涵在准备，芳雪沐此时则掏出手机，打开了一把游戏。湫

　　二人就这么互不打扰地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思

　　她们原以为自己和姐妹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去适应，但实际上并不需要。【梦魇】让她们提前熟悉了作为两个人，在同一空间、同一现实生活的状态。八

　　二人洗完澡、刷完牙，互相给彼此吹过头发后，便一同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陑

　　“喂，雪涵。”

　　昏暗的房间内，一双如宝石般剔透的眼睛还散发着猩红的微光。

　　芳雪沐的声音难得有些低沉，甚至显得有些无助。

　　“你应该还记得手术后的状态吧，那时候的所思所闻所感。”

　　“嗯。”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温度，芳雪涵轻轻回应。作为另一面，【她】当然知道芳雪沐想要说什么。

　　“你说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芳雪涵和芳雪沐，只有芳雪，那是不是对于大家都会好一些？”

　　“那婆娘不需要花费那么大的价钱去为我们买药，那个该死的赌鬼，或许会变得不那么该死……算了，还是死吧，赌徒都该死。更何况如果他不死，那个婆娘又怎么会遇见管卫忠，而我们又怎么会遇到鱼修德？”

　　芳雪涵闭着眼睛，但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她们彼此都是对方最好的树洞。

　　“如果我们是芳雪的话，会不会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家庭关系不会那么僵，也不会让鱼修德这家伙离开那个家？”

　　听出芳雪沐话语中的迷茫，芳雪涵果断地安慰道：

　　“你不能这么想，当初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或许我们的母亲还有我们都已经被那个该死的赌鬼给害死了。

　　“况且兄长应该并不是因为你我，嗯，至少不仅仅是因为你我离开那个家，是兄长自己的选择，不会因为我们两人是芳雪，而采取另外的选择。”

　　芳雪沐没吭声。沉默片刻后，她转过头，猩红的双眼盯着闭上眼睛的芳雪涵。

　　“那你现在可以肯定地大声说，我们两个人并不是一个错误吗？”

　　芳雪涵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应，而是保持沉默。

　　安慰的话语在这种级别的亲密中毫无意义。芳雪涵没有勇气，也没有底气说，芳雪沐也知道，芳雪涵没有勇气与底气说。

　　“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报到呢。”

　　芳雪涵岔开了话题。芳雪沐也没有继续追问，闭上眼睛。

　　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她只是突然感到一些迷茫。

　　她变得正常了，所以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坚定不移。

　　迷迷糊糊之间，她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们好像变回小时候的模样，回到了过去。

　　那是一段并不美好的时期，但也没有那么不美好。

　　那时候管卫忠与芳美芬还没有结婚搬到一起住，芳美芬并没有承认芳雪沐的存在。

　　那时候芳美芬的家中只存在 2个人，那就是芳美芬，以及芳雪。

　　那是一天晚上，芳美芬为芳雪准备 8岁的生日，邀请了管卫忠以及鱼修德。

　　他们那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只是芳美芬并没有下定决心，或者说她并不认为管卫忠真的想明白，娶了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决定将自己家庭状况完完整整的展现给管卫忠。

　　蛋糕也并不大，是由芳美芬自己单独用过去打工攒下的钱购买的。管卫忠提议过，要不要他帮忙购买，但是被芳美芬坚决拒绝了。

　　并非芳美芬不爱自己的女儿，正因为她爱自己的女儿，也爱管卫忠，所以当时的她才选择拒绝管卫忠的帮助。

　　在狭隘的出租屋内，两个大人为一个小女孩唱生日歌，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则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一切，仿佛只是一个观众而并非被邀请而来的客人。

　　那时候无论是芳雪涵还是芳雪沐，都对这个男孩的印象很不好。

　　但这只是一方面。实际上就在管卫忠与芳美芬为芳雪唱完生日歌之后，【双面人】就暴走了。

　　准确来说是芳雪沐暴走了。

　　当然。那时候还并没有展现出命格能力的她真的就只是一位 8岁左右的小女孩，所以芳美芬熟练地压制住了她，并且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恶魔，快从我的女儿身上滚出去！”

　　一边吼着，芳美芬一边强行喂给女孩一个药片。

　　服下药片后，仿佛关上了某种开关，芳雪瞬间又恢复成乖巧的模样。

　　但为了避免发狂的女儿惊扰到客人，顺便也是为了给管卫忠进行详尽的解释，让他在知晓一切考虑周全后再做出抉择，芳美芬将自己的女儿关在自己的房间，当然，还是给了一个蛋糕。

　　芳美芬将小蛋糕分成了 4块，一块给管卫忠，一块给鱼修德，一块给自己，另一块给芳雪。

　　昏暗的房间内，眼睛纯白的女孩看着桌上的小蛋糕，却迟迟没有伸手，而是浑身颤抖，仿佛在和体内某种力量做斗争。

　　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小，而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积攒的愤怒与疯狂也越来越强大。

　　那股力量想要毁掉这个小蛋糕。

　　明明当初是她帮助那个愚蠢的女人脱离苦海，但现在竟然称呼自己为恶魔。

　　明明她当初是想要得到这个愚蠢的女人的喜爱，所以才杀死了那个赌鬼，但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忌惮与迫害。

　　她得不到的，那另一个她也别想要。

　　既然没有人想给她东西，那她就让别人也什么都得不到。

　　……

　　但就在房间内的气氛逐渐焦灼时，女孩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身体里的两个意识，都以为是母亲已经和那个男人交谈完毕，来看自己，但出乎她们意料的是，门后面是那个貌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男孩。

　　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碟没有吃过的蛋糕，是芳美芬切给他的那一份。

　　“虽然我不明白，生日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庆祝的？但或许只是因为我出身于孤儿院，所以才这么想。而对于你们，或许生日的确存在某种特殊的意义？”

　　女孩听不懂男孩在说什么。

　　她们只看到男孩又伸出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蛋糕来到女孩面前。

　　“吃吧，我会监督你们的，每个人都只能吃一份蛋糕。”

　　没有理会女孩的反应，男孩喃喃自语道：

　　“但或许这样也不算公平，毕竟食物吃第一口和第 2口的感觉是不同的……但算了，一碗水哪能完全端的平。你们的母亲甚至压根没有想要端平。”

　　“反正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管卫忠那家伙明显被你们吓得不轻……那我就再公平一些，让你们两个人吃起来都感觉自己是吃第一口的那个人好了。”

　　……

　　……

　　芳雪沐与芳雪涵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梦境中发生的一切。

　　这并不是【梦魇】捏造的梦境，而是曾经发生的过去，是以梦境展示的回忆。

　　这还是芳雪沐与芳雪涵第 1次做关于鱼修德的回忆梦。

　　“真是温柔啊，兄长。”

　　看着坐在一旁耐心盯着女孩吃蛋糕的男孩，芳雪涵的目光柔情似水。

　　“温柔在哪……”

　　看着眼睛变红的女孩，在吃完自己的那一份蛋糕后，伸手向另一个蛋糕却被男孩毫不留情地抽了一下，缩了回去，芳雪沐抱怨道，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就在二人打算继续观看这段温馨的回忆时，男孩却突然做出不符合他们记忆之中的举动。

　　明明现在还不熟悉的他，突然伸手，温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我不喜欢你们，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生活中多出两个各有缺陷的麻烦，但就算是作为麻烦，你们也纠缠了我许多年。”

　　【梦魇】不再扮演自己梦境中的角色，而是抬起头，那双平淡的眼睛，直接与两位梦境的主人对视。

　　男孩稚嫩的声音，在这处空间不断地回荡：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作为两个人，那么就不要迷茫，不要犹豫，好好地作为两个完整的人，生活下去。”

第245章 回旋镖

　　第二天早上，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芳雪沐与芳雪涵同时睁开眼睛，坐起身。

　　二人沉默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又或者本来就有的决心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芳雪涵伸手拿1起床柜上零的手〇机，打开，迟疑片刻，但还是一递给了一旁下半身还缩在被子阴影里的芳雪沐。

　　无需多言，芳雪沐就明白了自己姐妹的意思，拿过手机，在“图灵”联系人中找到管卫忠，打了一段意义明确的话，私聊发送过去。

　　那是一段意义非常明确的话。

　　“管卫忠，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鱼修德是能够成为你父亲的男人，对你恩同再造。那要不从今以后，我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爸，你管我们俩叫妈？”

　　不出十秒，手机另一边，就好像受到什么极大的羞辱一般，立刻做出回应。

　　那个回应是……

　　管卫忠：“芳雪沐，我 CNM！”

　　显然，管卫忠清楚刚刚的那段话，最有可能是谁打出来的。这种情形并不少见，毕竟芳雪沐与芳雪涵共用一个身体，她们的手机账号、社交媒体等都是一体的。

　　而管卫忠这次言辞激烈，也是因为他想明白了，他已经和两个便宜继女彻底闹翻，与她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对于芳雪涵，管卫忠还尚有歉意，但对于芳雪沐，管卫忠已经不想要再像过去一样畏畏缩缩、束手束脚。

　　当然也和芳雪沐刚刚那段话给他的冲击力过大有关。

　　过了一分钟，似乎对面冷静下来，意识到仅仅只是谩骂，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紧接着，芳雪沐与芳雪涵的手机屏幕上，又快速浮现一段文字：

　　“芳雪涵，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但他可是你兄长，你们之间是不可以的！”

　　跪坐在床上，脸贴着芳雪沐旁边的芳雪涵看到这段话，伸出手拿过手机，思考了一番，才慢条斯理地回复道：

　　“我们和他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兄长的身份只是法律上的定义，你和我的母亲结婚，你收养了他。而对于我们命格拥有者而言，法律对我们总是多一些宽容。”

　　“如果你仅仅因为法律的定义而反对，那我只能够说，你不能只在法律有利于你的时候才承认法律。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反对，不能抗议。”

　　这一篇不短的小作文，直接把对面的管卫忠干沉默了。

　　过了片刻，才有一段疑似语音输入的内容：

　　“不，不，你不能，你们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

　　找不到理由的管卫忠只能够不断重复他反对的意见。

　　芳雪涵则继续乘胜追击，她的语言组织和逻辑思维能力明显要比芳雪沐好很多。

　　“虽然你的妻子是我的母亲，但我和我的姐妹不会不承认，当初的她确实配不上你。我和我的姐妹也都清楚，当初兄长大人也不希望你们在一起，认为你们在一起是一个错误。”

　　“但是管卫忠先生，你最终还是和我们的母亲走到了一起。”

　　“他不喜欢我们的母亲，也不喜欢我们，但他尊重了你的选择。”

　　“所以管卫忠先生，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阻止我们？”

　　……

　　……

　　狭海市，别墅内客厅的餐桌主位上。

　　吃完早饭的管卫忠拿着手机，盯着屏幕，脸色发赤，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